第245章 折斷羽翼（下）
第245章 折斷羽翼（下）
“等等，李玄殿下，你剛才說了那麽多，可曾證明殺人者就是我？你不過是證明了我女兒是跟洪奎私通，不過這與本案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者那本賬簿你憑什麽說是我的，還有就算是為了那本賬簿，我跟洪家翻臉，你又何以斷定就是我殺了洪奎呢？你口說無憑，我不服。”
林天德沒想到的事情還真的很多，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要鬥得人是皇甫衝。
“別著急，林大人，我有的是證據可以證明是你殺的人，來人，將另一位證人請上來吧。”
林天德恍然轉身，看到了從一旁角落裏慢慢走出來的一個身影，“是你？你！”
這個人的出現使得林天德不由得被嚇的臉色慘白，嘴唇都不由自主的顫抖個不停，甚至站都站不穩，撲通一聲跌到了。
皇甫衝這時慢慢走到林天德的麵前，在他身邊晃了一圈之後，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句，“林大人，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報應，不怨別人，隻能怨你自己跟上了一個無德無能的主子。”
“你！李玄，你這個小人。”
“哈哈哈，行了，說說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送走自己的夫君。”
原來走出來作證的人就是林天德的夫人，張氏。
王叔文不禁拍了一下驚堂木，“張氏，你可有證據證明殺人犯就是林天德？”
張氏先是一陣迷離，隨後淡定的點點頭，而就是這一舉動，徹底斷掉了林天德所有的希望，他崩潰了。
“我可以作證，林天德就是殺害洪奎的幕後真凶，並且那本賬簿也是林天德悄悄留下的保命符，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憑借這個賬簿，威脅邵王殿下保住自己一命，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張氏作證，就在洪奎被殺的那一晚，是林天德在自己的書房內找來的殺手，進行密謀暗殺，而這一幕巧被夫人張氏看到。而關於那本賬簿，張氏更加了解，她甚至能夠說得出賬簿具體藏在哪個位置，第幾章第幾頁有什麽人，什麽名字，這一切都是因為張氏內心滿滿的怨恨。
原來早前，張氏本是長安城有名茶莊—蘭莊老板的女兒，年輕貌美，婀娜多姿，這林天德年老好色，本來他的原配就過世的早，他就看上了張氏，張氏的父親不允，他便喪心病狂派遣自己的手下強行打死了張氏的父親，並且將張氏強行霸占，就這樣張氏成了他的小妾，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張氏發誓終有一天要報複林天德，以報殺父之仇。
終於，這一刻來到了，她的一番話無疑將林天德送進了地獄。
“好了，張氏，你說的太好了。可以回去了，你的大仇也算報了，從今天開始，我依照前言，給你自由，你走吧。”
早前，皇甫衝就與張氏有過約定，那就是張氏出來作證，之後便讓她離開長安，過自己的生活，皇甫衝言而有信，答應了這個要求。
“王大人，現在事實確鑿，林天德殺人罪名已定，且私受賄賂，明明知道女兒跟別人私通，卻意圖隱瞞，已經犯了逆天的死罪。而洪瑞雖說沒有別的罪過，但是他的兒子洪奎跟林美人私通，他明明知道卻不與阻攔，甚至還明哲保身，秘密隱瞞，這也是重罪一條。我會立刻將案情上報父皇，待明日早朝，由父皇定奪，你看如何？”
王叔文起身，喬施一禮，恭敬的答道：“王爺神算，下官佩服之至，一切聽從王爺吩咐。”
“嗯，那好，本王宣布，將林天德和洪瑞押往天牢，等候發落。大理寺少卿裴浩為人忠正，且身陷囹圄，遭受不白之冤，依然堅持本心，實在難得，現今查明事情真相，特赦其無罪，官複原職。”
皇甫衝一番審判，隻把徹底頹廢了的林天德和洪瑞送進了天牢之中，再無生還之日，而他的第一步計劃也順利的完成了，隻這一步，邵王手裏的吏部和福王手裏的工部已經被他悄然拿下，而邵王和福王卻渾然不知，待他們發現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回到含冰殿，裴袁帶著裴浩早早來到，並且一番千恩萬謝，而皇甫衝卻將裴袁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道，“大人，別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計劃，待明日早朝之後，你且隨我去一趟福王府，多說些迷惑福王的話，就夠了，隻要讓他以為你已經動心想要歸附，且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裴袁雖然不解皇甫衝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為了感激他相救裴浩的大恩，也就答應了這個略顯為難的請求。
當天晚上，皇甫衝在含冰殿，看著夜空，始終沒有歇息，他又想起了死去的爹娘還有李玄，餘大方。
“殿下！”
是秦姑，“秦姑，我今天扳倒了吏部和工部，複仇的第一步總算是完成了，不過我卻一點也不開心，反而有些傷感，你說這是為什麽？”
“殿下，林天德和洪瑞他們都是罪有應得，您不過是照常主審案子罷了，何必想那麽多呢，這也算是老天爺幫助咱們。”
“老天？哼，我才不信什麽老天爺，一切不過是我早有籌謀罷了，你以為我讓冷月去送信，就是為了告訴林天德他會有危險嗎？你以為他找到的那個殺人怎麽會那麽輕鬆的闖進守衛森嚴的洪府。”
秦姑一愣，急忙問道：“殿下，難道那個殺手也是你派去的。”
“沒錯，那封信是我讓冷月送給林天德，提醒他要盡快除去洪家父子，我早就猜到他會將栽贓的罪名推到裴浩的身上，故而我早早的安排了千機堂的殺手與他接頭，隻收了他區區一百兩銀子，就替他殺了洪奎，而那牆上留下的血書並非是林天德的授意，而是我的授意，隻有那樣才會將整件事情鬧大，鬧到皇帝麵前，我才有機會拿到主動權，才有機會斷掉李縱手裏的吏部，拿下李琦手裏的工部。隻可惜，他們二人到現在還以為我是真心幫他們的，哈哈哈”
秦姑實在難以想象，皇甫衝的計劃裏還要死多少人，或許這個計劃包含了所有人的生命，也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