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修仙錄

第465 血魚之精

蘇氏修仙錄

據聞,那女子腳被巨石壓斷,在老祖悉心照料之下,這女子很快恢複健康。”說到這裏,這位老頭停下來。

索思良久接著說:“那女子腿好了之後,給老祖留下一方錦帕,然後辭別離開。之後,老祖不管做什麽都順風順水,很快置下偌大的家業,但年過三十卻不願娶妻。因為,在他心裏,沒人比得上他曾救過那女子美麗。”

說到這裏,老頭麵上露出一絲笑意:“可能是因為老祖的癡心感動上天,在老祖三十五歲那年,再次遇到那位女子。雖然十來年過去了,那女子仍然無一絲變化。”

之後,正如蘇青所料,小有身家的男主極力追求夢中情人,幾經挫折,在得知美人乃是妖獸之身後,依然癡心不改,最終抱得美人歸。

“之後,女祖宗為老祖生下三男三女,其中有一女乃半人半獸之身。當時,老祖宗本欲將之遺棄,結果,女祖不同意。”說到這裏,老者歎了口氣。

“女祖性子剛烈,一氣之下,帶著三子三女進山。老祖宗當時已年過五旬,為尋妻兒,盤出家業隻身前往山中尋找,結果,卻不慎為毒蛇所傷。就在他奄奄一息之時,那個半人半獸的女兒突然現身救了他。”老者笑笑說。

故事講到這裏,一家團聚,為掩飾小女半人半獸之體,其老祖一家決定隱居在這深山之中。

若是故事到這裏結束的話,自然是個大好的結果,但現實並非如此。

當老祖膝下正常的三男兩女成人之後,為了婚嫁,他們不得已修了高宅大院,買地開田。

請了長短工來種田,開山。

人多是非多,很快,娶進門的新婦發現她還有個不為怪異的小姑子,這樣。半人半獸女的身份就悄悄流了出去。

慢慢的就傳到當地官家,那時,正是天下妖魔大亂之時。結果,一隊官兵突然隨著幾個道士將老祖宗一家包圍。

女祖拚命救下二子一女。及身懷有孕的兒媳,之後,跟老祖一起死在道士手下。

之後,老祖的二子一女帶著家人在那位半妖小妹的保護之下,來到此地安家。為防被道士發覺,那位半妖女祖自絕其身以成全其親人苟活於世。

“這樣,二位祖宗,一個姑祖,就在這裏安了家,然後,一代代傳承了下來。”老者擦去眼角的淚說。

“聽說,當年那位半妖姑祖曾以心血許下命願,期望其親人後代莫在出現半妖之體。因感念其德,三位祖宗在村子深處為她。還有兩位老祖,及其另外三位叔祖立子祖廟。”老頭歎了口氣說。

蘇青點點頭:“剛才冒昧了,那女觀原來是村裏的宗祠,想來外人也不便進入的吧。”

聞言,老頭搖搖頭說:“雖然以前是宗祠,不過,幾千年過去了,隻有當年的半妖老祖時時庇佑著村子,不但未出一個獸身之子,更是在災年降下福祉。”

蘇青眉毛一挑:“相應的。村裏人逢年過節都會去給那位祖先供奉吧!”

“仙道神通!正是這樣,所以,現在村裏人除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基本上都不知道這些事情了!”老人有些感慨的說。

接著。他有些憂慮的看了眼上房方向說:“如今,村裏再現這有著獸形的嬰孩,不知是福是禍啊!”

對於他的話,蘇青其實是不全信的,她注意到這村子裏子息比較少,但也因為如此。數千年下來,村子並沒有發展多大。

同時,她也發現村中人其實相對於其它地方而言,更富有一些。

不過,娶進門的媳婦兒地位好像不高,而且,年長都也極少。

這說明村裏一直都不正常,蘇青相信,像王三枝那樣產下非正常孩子的,一定也有不少,隻是,這些半獸的孩子很可能無法活罷了。

她看了眼那者問:“既然那位半妖祖宗保佑,為何村中人丁不旺?”

聽蘇青這麽,那老者神色突變,他低下頭,良久才又抬起頭說:“神仙,請救救我們村裏人吧!”

說著,又要跪下去,但不管蘇青怎麽問,他隻字不言其因,隻是肯求她拯救村人。

蘇青冷笑一聲說:“既然村老你不願說,那就帶我到女觀看看吧!”

老人聞言,十分麻利的起身說:“小老兒這就帶神仙前往女觀!”

蘇青看著好像突然年輕了二十歲的老人,不由暗笑:這老頭還真不簡單啊,給自已講了一通古,一字不漏,卻又意有所指。

看來,這個村子,還有那座女觀真的十分蹊蹺呢。

蘇青隨著老者沿著村裏的青石小路,來到村子深處的那個看著不起眼的小觀。

沒想到這個村子從外麵看著不大,誰知向裏卻延伸很深,呈長條狀分布,而那女觀就在村子的盡頭。

附近隻有一個深潭,周圍生著高大古老的女貞樹,顯得十分幽靜。

剛來到潭邊,那老者先是躬身行禮,之後,又小心的從懷裏拿出一把看上去十分古怪的木刀,將食指刺破滴入潭中。

蘇青看著那血滴在潭中之後,連一絲漣漪也無,不由感覺有些詭異。

她總覺得這座女觀有些邪氣,而且還有股隱隱的陰戾之息撩繞,再看靠近女觀的幾個院子,基本都已荒棄。

其中有一個青磚大院,雖被草木所掩,但看得出這房子收拾下,在此界也絕對算得上豪宅了。

“仙道,請隨我來吧!”當三滴血入潭之後,那老者氣息弱了許多,他低聲對蘇青說道。

跟著那看上去瞬間蒼老許多的老人進入女觀之後,蘇青直覺得一股血腥之氣撲麵而來!她眼神一縮:這血氣之中,隱隱有股血魚的氣息!

難道,這個女觀真有什麽古怪不成?

蘇青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在夕陽下,顯得十分陰暗的女觀,在正對著門的神台上隻供著一副一男一女相對而視的圖。

蘇青隨著那老者在一個極暗的角落裏,看到那半妖女的真麵目:隻見她生的十分貌美,但下半身卻是狐身。

原來,那位剛烈多情的妖獸。是隻狐妖,怪不得生得這般妖嬈,又能讓人牽腸掛肚的放不下。

看來,狐狸精的說法。也是有淵源的。

不過,乍一看這半位半妖女子十分美麗靈動,但再仔細一看,蘇青驚然發現其眸子中射出一絲妖異狠辣之光。

她不由心下一沉:看來,這位半妖也不是如那老者所言。那般善良大義啊。

還有那股一直充斥在鼻端的血腥氣,都讓蘇青對這個美麗無比的半妖心生防備之意。

“仙道,請隨我進來!”老者輕輕扣了扣那半妖的尾巴,隻聽哢嚓一聲,身側的那道牆突然打開。

接著,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將二人吸了進去。

不待她站穩身子,隻聽耳邊傳來一聲尖曆的叫聲:“你是哪來的邪道?竟然來我的地盤多管閑事?哼,你既然不讓那小妖孽來祭獻,那本尊就要你來!”

說著。一張血網兜頭蓋臉的罩下,同時,一條紅光直取那老者的首級。

蘇青隨手激發一張符圖,將那老者護於其中,接著,一把抽出赤心劍,將那血網斬落在地。

瞬間,一陣血雨撒下,蘇青激發一張五階聖靈符,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接著。一位滿身血色的絕豔女子出現在她麵前。

“你是修士?為何冒充邪道來我的道場?”那隻有半身的女子恨聲質問道。

蘇青目光憐憫的看著她:“你為何隻留半身?就這般介意自已的身份?既然如此在意,那為何不去往生之道?還留在這裏苟且?”

她話音未落,隻見那渾身浴血的絕色女子雙手成爪,手指暴漲。向她襲來。

蘇青側身躲開,隨手丟出一張聖靈符,隻見潔白的靈光閃起,那隻留半身的女子落在地上痛苦大叫。

“說吧,你到底對村裏人下了什麽邪氣?為什麽年僅四旬的人,看上去堪比八旬?”蘇青指了指身邊的一臉驚訝的老者問。

“還有。你從何處得來的血魚之精?又為何引那幾個少年服下?”蘇青冷冷的看著她問道。

“求你,求求仙長把那符收了吧!我說,我都說!”實熬不住的女妖伏在蘇青麵前連連求饒。

蘇青應聲收回聖靈符,誰知,她剛一收手,那半身妖女立時麵目獰錚的撲了上來。

結果,蘇青早有防備,她輕身躲開之後,隨手激發一個靈符陣,將這女妖困於其中:“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話,不然,你就一直呆在這小靈符陣裏吧!”

這小靈符陣之力雖不比五階聖靈符,但也以三階聖符所布而成,是蘇青自鬼域童子那鬼鎮逃脫之後,特意跟著喬曉嘉學會的唯一一個靈符陣。

那半身妖女被困住之後,先是招來無數陰靈欲衝出去,結果無濟於事,隻後開始苦求蘇青放她出來。

蘇青看著成千上萬的,或多或少,甚至有些隻是毛發茂密一點的嬰孩,都被這半妖所吞噬以養其靈,不由氣憤不已:“你這妖女,幾千年來,竟害死這麽多無辜生靈,真是死有餘辜!”

“哈哈,死道士!你又知道什麽!當年,我不也是像他們這樣無辜?隻因不是純人罷了,那些官兵帶著道士,就來滅我們全家!結果,不但害的父母雙亡。”說道此處,她突然雙目泣血。

“而且,當我尊了母命,耗盡妖力將二哥三哥,還有大姐安頓到這處安全之地,結果卻被大嫂子攛掇著二位哥哥,為免惹禍上身,欲害我性命!”她語氣悲涼無比的說。

“當我要殺死那個因泄露出消息,給家裏招來滔天大禍的女人時,我的胞兄胞姐,卻是一味向著她,說她懷著我們的小侄子,還一味的指責我,是我生成這樣,才害死了父母,大哥,二姐——”說著說著,她狀若瘋狂的大笑起來。

隻見那半身妖女隨手抓住一個生著一雙狐狸耳朵的嬰靈說:“哈哈,我隻是不讓他們重蹈覆轍罷了!而且,當年,我死之前,我的大姐曾親口說,隻要以後家族生下的半獸人,都會讓他們來孝敬我!那可是祖誓!”

聽了她的話,蘇青也唏噓不已:其實,當初生成半妖之體,也不是她的過錯,但卻因此而釀成如此大的不幸,也難怪她時時意難平。

罷了,這妖女如今陰氣深重,暴戾之息日增,若再放她不管,終會釀成大禍患,怕是真中那老者所言,這一村之人性命難保。

想到這裏,她正色道:“我也很同情的遭遇,隻可惜,當年未能了幫你渡過一劫。不過,剛出生的那個孩子身上所謂的妖獸之印,我會幫他化去的。”

“化去?!你說你能將半妖之休完全化成人身?!”那半身女忍著被靈符聖光所洗練的巨痛,激動的看著蘇青問。

蘇青淡然一笑:“當然,若是不明顯,我自辦法,倒是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從哪裏得來的血魚這精?”

“血魚之精?”那半身妖女奇怪的問:“你是說那幾無知的陽男食用的血沙?那些我也不知從何而來,隻是莫名出現在神案之上的東西。”

蘇青緊盯著她問:“血沙?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

半身妖女不假思索的說:“也不多久,大概三個月前吧,我還以為是有人悄悄給我供奉呢,味道也不錯,就用了。”

“神仙,巫女,就是從三個月前才突然變的很可怕,總是發怒索要精血!還無故滅了古森一家!就是您看到那個青磚築成的大院!”被符圖護住的老頭突然對蘇青大聲說:“姑祖,以前雖然收那些半獸體的嬰兒,但這是村裏的約定成俗之事,她也會將不是很明顯的嬰兒還回來,且,對村裏人很慈愛——”

說到這裏,他看到自已幹枯的手:“自從三個月前,她突然像變了個神靈一樣,變得十分暴燥,嗜血!為了讓村子保持平靜,瞞住村民。我總動用精血相伺,所以,才老成這樣!而且,還不斷替她以各種名目,取得村人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