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淚流

001 晴天霹靂

001 晴天霹靂

一貫注重修身養性、淡泊名利的我,生活非常休閑愜意。除了日常的工作和必需的家務之外,習慣於寫寫東西。偶有身心疲憊之時,就會玩玩遊戲以放鬆心弦。總的來說,我的生活很有規律。雖然大部分時候,手頭都相當拮據,但對這種平淡如水的生活,我還是相當滿意,甚至可以說是沉迷。

正常情況下,都不會有什麽意外出現。照例地送孩子上學,然後上班,一有空餘時間就奮筆直書。當然寫作習慣的養成還沒多長時間。

我一直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了名?為了利?我們單位那個全市最為年輕的女科級幹部意外身亡之後,沒多長時間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我一直懷疑,就是她的子女,又能夠記住她多長時間呢?更何況,她的子女也不是長生不老的。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下,金錢的作用越發的顯著。有不少人宣傳:這個世界就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在“一切向錢看”的思想驅動下,即便是社會主義的中國也不斷催生出百萬、千萬甚至億萬富翁。不過,中國也有這樣一句俗語:“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財富再多,雙眼一閉,皆成虛幻。就是億萬富翁,身死之後,又能夠被人們記住多長時間呢?因此,“追逐名利”,非智者所為。既然如此,那“人生的價值”又體現在哪裏呢?

這樣的疑惑一直困擾著自己。一次同學聚會,曾經的班主任老師,發了我們人手一本他的著作《書生吟唱》。手捧嶄新書本的我,就如同沙漠中饑渴難耐的旅人猛然間發現綠洲般那樣興奮得無以複加。意外間,我終於發現了自己的人生目標,我終於找到了自己“人生價值”之所在。

回去之後,我就立刻著手寫作。當時的想法非常簡單,自己寫出的東西,隻要能給一人帶來快樂或者啟發,那麽我也就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因此,在自己的作者簡介中這樣寫道:“倘若能予親愛的讀者稍許樂趣,吾亦不虛此生矣!”這絕對是我真實的想法。

我是幸運的,因為處女作《轉魂救世》就得17k垂青,得以成功發表。發表當日,我興奮之餘,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寫作信念。印象中,應該是在第二天,點擊率就突破了300,也就是在那天,我的作品上了百度搜索引擎。隨著點擊率的直線上升,有網頁遊戲開始借用《轉魂救世》提高知名度,最後該作品更是登上了百度百科和搜狗百科。

不過,我的創作絕不是為了“名利”,因此,我一直沒有申請簽約,並向關注我的熱心書友們鄭重申明:“絕不發VIP章節!”記得,我曾經在回帖中說過:“在沒有任何稿酬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創作,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堅持”?不,其實,“寫作”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除了非常特殊的情況,即真的沒機會觸碰電腦的時候,才會偶爾停筆一兩天之外,我每天都在“寫”。我給自己定了一個最低指標:每天至少3000字!

真的沒多長時間。我的寫作還沒能持續一年,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哥(同一家族的,不過已經隔了三四代,算是關係遠點的堂哥),什麽事?”當時我的語氣非常輕鬆,一點也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最好要有一定的思想準備。”

聽得出,堂哥的語氣非常沉悶。我立刻就意識到不妙,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出,出什麽事了?”我用略帶顫抖的語氣試探性地問道。

“你父親最近感覺有些不適,到醫院檢查了一下,情況可能有些不妙。”堂哥的話依然沉悶。

我略微愣了一下,然後一股濃濃的擔憂湧上心頭。先是叫我“要有一定的思想準備”,然後又強調“情況不妙”,難道,難道是……我真的有些不敢再想下去。我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一時間,我竟然忘了接過堂哥的話茬。

堂哥見我久久不語,就不得不繼續開口說道:“可能是癌症……”

“轟……”,聞言,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猛地炸裂了似的,整個靈魂都被炸飛了一般。腦中一片空白。這絕對就是一“晴天霹靂”,沒有一點思想準備的我,立馬就被劈了個七葷八素。腦中一片漿糊,根本就弄不清自己是無法相信呢,還是不知所措?反正,在“癌症”,這個自己不敢想象的字眼,落到家父身上之時,自己就陷入到幾近呆滯的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耳中才再次想起了堂哥那急促的呼喊。

長久的寂靜讓堂哥意識到了不對,因此在電話的另一頭,他一直在焦慮地呼喊著我的名字。待到我有應答之後,堂哥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也不用太擔心,檢查的結果還沒有出來。現在隻是知道大叔(對我父親的稱呼)喉嚨口有腫瘤,至於是良性的,還是惡性,那還不確定。”堂哥當然能夠理解此時我的心情,於是好心地安慰說。

還別說,這樣的安慰對於我這樣一個醫學門外漢來說,作用還真挺大。對啊,腫瘤有良性和惡性之分,在結果還沒出來的情況下,自己就如此擔心,好像是有些過頭了。強自壓下自己內心的焦慮和恐慌,用自以為最為正常地語氣跟堂哥致謝並閑聊了一會,就有些心神不寧地掛了電話。

有規律的生活最容易被打破,接了這個出乎意料的電話之後,我的生活就逐漸混亂了起來。後來《轉魂救世》的不正常更新,皆由此而起。這個電話所帶來的“晴天霹靂”不僅打亂了我的寫作習慣,也打亂了我的正常生活。但對這個電話,我卻一點也恨不起來,因為,不是這個電話,我就無法及時得知遠在浙江打工的父親的真實身體狀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還得感激打了這一電話的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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