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思考之源

“你猜得不錯。相對於現實世界來說，我們確實是虛幻的存在。而且，這虛幻的程度絕對超過我們剛才所看到的食物精氣！”

聽了土地公公的話，我不禁驚呼出聲：“什麽？比食物精氣看上去還虛幻？”

“怎麽？不信？”

“不是不信。隻是，比光團組成的東西還虛幻，那豈不是連看都看不到了？”此刻，我心中有的就不但是驚駭，同時還有著深深的不解。因為，再虛幻一些的話，很可能就變成虛無了。難道，現在我所感覺到的一切就隻是一場幻境？難道，其實，我已經變得不存在了？我感覺自己的心已經緊張得提到嗓子眼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自己真的不存了，那麽為什麽現在我的思維還是如此清晰呢？

“我來問你，我們和你都是什麽樣的存在？”

雖然土地公公的反問很有些讓我失望，但我還是一邊思考一邊回答說：“你們，毫無疑問，就是傳說中神通廣大的仙人了。至於我，唉，現在，我還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在將皮球踢給仙人之後，我的心情急變得更加緊張了起來。因為，我已經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所以，就不可避免地擔心仙人的回答會超越自己的心理承受範圍。

“其實，你隻要仔細想想，就能知道自己現在算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了。”土地公公一邊說，一邊留意著我神情的變化。見我依然是一臉茫然，於是就接著提醒道：“你已然感覺到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但卻依然能夠思考，這是為何？剛才，你的要求，我們已經明確拒絕了。因為，我們確實沒有權力幫你恢複身體的控製權。不過，現在你在這個特殊的空間卻能行動自如，而且，這個時候我們也並未幫你恢複身體的控製權。你慢慢地、仔細想想，這到底是為什麽？”

思考靠的是什麽？當然是大腦了！這可是基本的科學常識。難道，土地公公用仙法將我的大腦給遷移到這個特殊空間裏來了？不對，如果隻是大腦過來的話，我依然無法行動自如啊！也就是說，土地公公所說的能夠思考的東西，應該跟現在人類的基本常識不同。可是，除了大腦，還有什麽能夠思考呢？

正在我苦思不解之時，腦海中突然冒出了與惡鬼們發生衝突的一幅幅恐怖場景。那些惡鬼們已然全部死亡，因此根本就談不上擁有什麽大腦思考的能力了。可是他們在與我對話的時候，不也讓我感覺思維清晰嗎？那，這些惡鬼到底是用什麽來思考的呢？

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覺。突然，心底一涼，一個讓我心膽俱寒的意念就那麽冒了出來。“仙、仙人，難，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死了。現在過來的隻不過是一縷亡魂？”

土地公公苦笑著回道：“我隻是讓你找個能夠思考的原因，沒想到你居然就將自己給想成亡魂了？”這苦笑可是土地公公勉強裝出來的。其實，此刻，土地公公心中卻是暗罵自己多事。沒事逗弄這小家夥幹嗎？直接給他個明確答案不就得了。現在可好，眼看就要露陷了。怎麽辦？我該如何回答才能將他給糊弄過去呢？萬一讓這小家夥知道自己真的已經死亡了，在意誌消沉之下，恐怕就會出現些不可預測的變故。

“難道，難道我現在並不是亡魂形態？”土地公公的回答就如同無邊黑暗中的一線曙光，讓我立即看到了希望，因此就迫不及待地緊張問道。

“當然不是！”土地公公果斷答複之後，就略顯尷尬地打了個哈哈，穩定了一下心情之後，方才繼續說道，“這人的核心就是靈魂。為什麽，你在失卻身體控製權之後還依然能夠思考呢？那是因為你的靈魂還在。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特殊空間，其實是無法承載現實世界中擁有實體的各類實物的，當然也就包括你們人類的肉體。所以，我們施展仙法攝取過來的就隻是你虛幻的靈魂。”唉，慚愧啊慚愧！雖然我所說的話語基本屬實，但卻有故意誤導之嫌。不過，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說完之後，土地公公就因為心中有愧而自我安慰道。

聽後，我緊張的心情就漸漸放鬆了下來。因為，從土地公公的回答中，我判斷出自己現在似乎並未真正死亡，隻是正如自己起初所察覺的那樣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而已。雖然麵前的這兩位仙人無法幫我恢複，但畢竟土地僅僅是一方神靈，並非他們無能為力其他神靈就也一定沒有辦法。既然我能夠有幸得見土地，那麽說不定我就還有機會得見其他神靈，也許其他神靈就有幫我恢複的特殊仙法。

土地公公見我神情穩定了下來，在暗鬆一口氣之後，就繼續說道：“其實我們仙人跟你們人類的靈魂是有著共同之處的。我來問你，在現實生活中，有沒有聽說過誰真的親眼見到過仙人？”

略微想了想，我就一邊搖頭一邊回道：“沒有。好像，最多是在夢中得仙人指點。這現實中倒確實未曾聽說過誰能見到過真正的仙人！”

“哈哈，這是當然。因為，仙人即便是去往現實世界，也是虛幻得肉眼察覺不到的。仙人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就隻能通過托夢的方式。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很多人才並不認為我們仙人真的存在。畢竟，這托夢跟自己做夢是很難區分開來的。唉，受到科學知識的影響，現在相信我們這些神靈的年輕人是越來越少了。”

我覺得土地公公的感慨很是有理，於是就不住地點頭表示讚同。不過，聽著聽著，我就感覺到土地公公似乎越來越跑題了。“仙人，你剛剛不是說仙人與靈魂有共同之處的嗎？隻是不知這共同之處到底是指的什麽？”我好心地出言提醒著麵前這個上了些年紀的“可憐老人”（土地公公雖然是仙人，但看上去卻跟八、九十歲的老人並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