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心智磨礪

“準備好了沒？”終於土地公公再次開口了，“如果準備好了，那我們就開始了哦！”

聞言，我不禁心下疑惑了起來：“我有什麽好準備的？現在被卡在這金色光罩之內，一動也不能動！除了被動接受你們的仙法之外，難道我還能有其它什麽選擇不成？”

似乎，我的不回答已經被土地公公看作了默認。因此，隻片刻，我就察覺出自己的身體開始受到了仙法的照顧。原本包裹著自己的金色光罩瞬間退去，但，我卻依然被牢牢地鑲嵌在光罩之中不能動彈半分。我低下頭，很是好奇地盯著自己的身體看。一秒，兩秒……暫時休整的嗜血惡鬼們已經快要衝到自己近前了……

“喂，土地公公，我為什麽還沒變成‘篩選之門’呢？”危急時刻，我略顯慌張地大聲嚷嚷了起來。那時，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責問，還是在提醒。

“你已經是了啊！”土地公公戲謔道，“誰告訴你，‘篩選之門’就一定要是門的形狀？”

“哇靠，又搞突然襲擊！這不是純粹折磨人嗎！”我心中大為不滿地叱責道。隻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將心中的憤懣給發泄出來了。因為，在土地公公說話同時，已經有不少嗜血惡鬼撲了上來。

我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森然大口。許多嗜血惡鬼毫不猶豫地咬了下來。我想後退，但卻被金色光罩給牢牢束縛著；我想躲閃，但卻根本無法挪動半分。我開始奮力掙紮起來，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掙紮著，可惜，我依然動不了分毫。

在好些個森然大口快要咬下的那一刻，我失望而無奈地閉上了雙眼。與此同時，心下忍不住悲歎一聲：“別了，我的親人們！”

“真是沒想到！我居然會死在自稱為‘與我有緣’的仙人之手！”我在心中有些自嘲地哀歎著。

“咦，不對！為什麽直到現在，我還是好好的呢？”終於，我察覺出了異狀。我睜開了雙眼，看到那令人無比驚奇和震撼的一幕。

眼前那密密麻麻的各種形態的鬼魂正如同潮水般向我湧來。但這恐怖的場麵，沒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就完全可以將你給嚇癱了。更何況，這無數的鬼魂中，絕大部分還張開那森然大口對著你狠狠撕咬呢？經曆無數的我，心智已經堅定到不受任何恐怖外形的影響了。我很想弄清楚，為什麽，在眾多鬼魂的狂攻之下，自己會一點損傷也沒有？

難道又是體內陽氣的功效？不，肯定不是！因為，我並沒有感覺到體內陽氣的躁動。而且，那些不斷嘶啞著自己的惡鬼也未像先前那樣徹底化作飛灰。

我仔細地看著。在嗜血惡鬼的森森獠牙觸碰到自己身體的那一刹那，他們就突然神秘地失去了蹤跡。與先前被陽氣淨化為虛無的情況不同，這次，我感覺那些嗜血惡鬼是突然消失的，就那麽的，在自己的眼前突然消失了。似乎，那些消失的嗜血惡鬼並未受到任何傷害，隻是突然間就去到了另外一個我所看不到的空間。

當然，也有少數些鬼魂較為特殊，他們衝是衝上來了，但卻沒有“下口”。與其他惡鬼相比，這些鬼魂顯得人性化了一些，他們不但自己不撕咬，相反，在看到別的惡鬼撕咬的時候，還露出了不忍之色。正是由於他們沒有“下口”，所以他們就沒有像那些嗜血惡鬼一樣突然消失，而是透過我的身體進入到了金色光罩之內。

至此，我總算是弄明白“篩選之門”的真正含義了。原來，通過我這個人形門的篩選，最終確認哪些鬼魂方才有資格進入。現在，我也明白剛才土地公公為什麽要問我“準備好了沒”這個問題了。其實，土地公公所謂的“準備”，指的隻是“心理”上的。隻有做好“心理準備”，方才能夠承受得了這看上去異常恐怖的特殊“篩選”考驗。難怪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老是提到什麽“磨礪”的事了，原來，他們確實是想通過此次事件來磨礪一下我的心智。不過，還別說，在不事先知會的情況下，這“磨礪”的效果確實很明顯。

正在我的心態不知不覺中發生轉變的時候，我竟然發現自己那被鑲嵌於金色光罩之中的身體突然間急速旋轉了一下。強壓下腦中的眩暈感後，我方才知道，自己居然已經從麵向眾鬼魂變成麵向二位仙人了。隻一看，我就無比驚訝了起來。因為，短短的幾分鍾，光罩之內居然已經聚集了相當一部分有別於嗜血惡鬼的鬼魂了。

“二位仙人，難道這些個就是你們篩選出來的有資格享用‘食物精氣’的鬼魂？”雖然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沒有明說，但他們這次召我過來，就是為了“食物精氣”的事兒，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猜測。

“聰明！”土地婆婆當即誇讚道。

“可是，你們不是說這‘食物精氣’隻有你們仙人方才能夠看到的嗎？你們即便是將這些鬼魂給篩選了出來，但他們沒一個能夠看到‘食物精氣’，又如何去享用呢？”哼哼，我可不笨！你們這前言不搭後語的，難道還想來糊弄我？我一邊故作不解地問道，一邊心中洋洋自得地想著。

“誰說他們看不到的？”土地公公聽後，立即就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他們能看到？”我有些不可置信地重複一遍，然後就很是不服地辯駁道，“如果他們能看到，那麽剛才你為什麽要對我的左眼施法？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嗬嗬，難道我可以對你的左眼施法，就不可以對‘食物精氣’施法嗎？”土地公公聽後，臉上的表情立即就變得戲謔了起來。

“什麽？對‘食物精氣’施法？”我一聽，當即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於是，我閉上左眼。果然，但但隻是右眼，也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個個灑落地麵的“食物精氣”。被耍了！我居然被這兩個看上去一本正經的仙人給耍了！冷靜，冷靜！這一定是他們對我磨礪的隱晦一環。如果我因此而生氣的話，那不就正中他們下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