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誘引鬼魂

哼，我偏不上你們的當。想到這裏，我就故作疑惑地問道：“難道現在所有的鬼魂都能看到這‘食物精氣’了？”

土地公公見我居然沒有動怒，即刻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後又很是滿意地一邊點頭一邊回道：“當然，否則，你以為這些對你毫無興趣的鬼魂會隨同那些嗜血惡鬼們一起對你發起衝鋒嗎？”

經土地公公公公這麽一解釋，我不禁感覺心中豁然。起初，我也奇怪來著：既然有少許鬼魂不忍心對我“動口”，那他們為什麽還會對著自己狀若瘋癲地衝過來呢？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了，原來那些鬼魂皆是被“食物精氣”所吸引。可是，緊接著，我心中就又起了疑惑。難道，這“食物精氣”對那些嗜血惡鬼們就沒有吸引力了嗎？不對，不對！終於，我還是忍不住疑惑地再次問道：“仙人，有一事我不怎麽明白，還請指教。”

“都說了，我們十分有緣。所以，對著我們倆，你就別那麽客氣了。有什麽問題就盡管問吧！”土地公公故作生氣地說道。

“就是，就是。看他那吹胡子瞪眼睛的醜樣，哪裏像個仙人。你，隻需要將他當做個普通的老人就行。別一口‘仙人’一口‘仙人’的喊他。覺得看他順眼了，那就喊他一聲‘公公’；如若他說什麽、做什麽讓你不如意了，那就直呼其名，喊他一聲‘土地’，即便是叫他一聲‘土地老兒’，也沒什麽！”說著說著，土地婆婆就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土地婆婆隻是神識傳音道：“老婆子！唉，你啊……”然後，就隻是看著那陪了他無數歲月的老伴無奈苦笑。

土地婆婆的這一插科打諢，立即將我和兩位仙人之間略顯凝重和尷尬的氣氛給緩和了過來。見土地公公自己也沒反對，一下子，我就感覺自己跟麵前兩位仙人之間的關係親近了不少。非常不客氣地稱呼“土地老兒”，我是決計做不出的。倘若稱呼一聲“土地”，我又感覺很難與“土地婆婆”區分開來。因此，最終，我還是選擇稱呼麵前二位仙人為“公公”（莊重聲明，絕不是指“太監”。這裏的“公公”實則是對上了年紀的男子的一種尊稱。）和“婆婆”。

“公公，那些嗜血惡鬼們可是在還沒看到我的時候就直奔而來了。難不成，他們當時也是被‘食物精氣’給吸引而來的？”

“不錯！那會兒，雖然這些鬼魂們無法看到隻有仙人才能看到的‘食物精氣’，但卻已經能夠嗅到這些‘食物精氣’所散發而出的誘人香氣了。”土地公公不緊不慢地解釋說。

“如果沒有公公的仙法幫助，那麽估計這些鬼魂們應該也不會聞到‘食物精氣’的香味吧？”我可不笨，從意識到被耍的那一刻起，就已然知道，現在所發生的種種，盡皆是因為麵前兩位仙人的操控才會發生的。

“聰明！”土地公公誇讚一聲之後，才接著說道，“在將你給送到現實世界的同時，我也已經使用仙法促使這些‘食物精氣’的香味往四處飄散。於是，很快，我所掌控的這塊土地就全部被這奇特的香味所充斥。當然，習慣於實體食物香氣的人類是無法聞到的。對於久不食人間煙火的無數鬼魂來說，這‘食物精氣’的香味，絕對具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所以，沒多長時間，我這土地廟四周才會聚集出如此規模的鬼魂軍團！哈哈……”土地公公是越說越得意。

“可是，這還是不對啊！”我一點不為土地公公的好心情所動，而是繼續不解地問道，“既然他們都是被‘食物精氣’的香味給吸引過來的，那麽他們也應該會直撲香味的源頭——‘食物精氣’才對！為什麽，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會張開那恐怖的幽深之口對著我狠狠地咬下來呢？”

“你還問我為什麽？”土地公公這次居然沒有回答，而是表情古怪地反問了我一句。

“難道是因為我的緣故？”我被兩位仙人給盯得心裏發毛，於是不得不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

“不錯！就是因為你！”土地公公聽了，當即眼睛一瞪且語氣堅定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那麽這些鬼魂就會毫不猶豫地地直撲‘食物精氣’！”

“老頭子，你是不是閑得慌了，居然沒事嚇唬人家！”土地婆婆終於看不下去了，“小家夥，別怕！這老兒是在有意逗弄你呢！”

怕？我為什麽要怕？其實，在土地公公表情古怪地反問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雖然這“食物精氣”就是給鬼魂們享用的，但卻並非是所有的鬼魂都擁有那資格。因此，後來，這兩位仙人才會提到所謂“篩選之門”的事情。雖然我並未意料到他們會將我的身體直接當做門來使用，但我明白，自己的身體實則才是“篩選”的根本所在。經過我身體的“篩選”，最終才能確認出哪些鬼魂才有“享用食物精氣”的資格。既然如此，那麽那些沒有直接撲向“食物精氣”從而喪失了資格的鬼魂們，自然就是因為受到了我身體的幹擾。對我來說，這本就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而作為“篩選之門”，乃是兩位仙人的意思。即便是因此而出現了什麽變故，那責任也不在我。想來，作為堂堂的仙人，還不至於會將這等責任毫無緣由地推托到我的身上。所以，我早就判斷出，這土地公公如此說隻不過是想故意嚇我一嚇罷了！隻可惜，他這種“隱晦磨礪心智”的“企圖”已經完全被我給識破了。你說，我還會因此而害怕嗎？

看到我一副不以為然的坦蕩模樣，正在寬慰我的土地婆婆立即就笑了起來：“哈哈，老頭子。你丟不丟人！就你那小伎倆，連個普通的凡人都瞞不過！還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