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鬼魂差別

“嗬嗬，這能怪我嗎？誰讓這小家夥如此精明！我想，不管換做哪個仙人，現在都已經無法再撼動他那堅定如山般的意誌了吧？”

聽了土地公公明著唏噓短歎、實則大肆誇讚的話語，我依舊巋然如山，絲毫不為所動。

土地公公見我毫無得意之色，就又一次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才接著說道：“咋們還是言歸正傳。現在，你仔細觀察觀察這些被選中的鬼魂，看看他們都有那些共同特征。”

我知道所謂“言歸正傳”，實則就是開始涉及與“食物精氣作用”相關的事情了。對此，我可是相當好奇，因此一聽之下，就有些迫不及待地仔細觀察了開來。“嗯，很正常！除了臉色蒼白得嚇人之外，其它就跟活人沒多大差別了啊！”

“正常？……”

根本不等土地公公說完，我就突然驚呼出聲：“不對！他們可都是鬼魂啊！因此，看上去越是正常，反倒應該越不正常才對！”說完之後，也沒留意兩位仙人的反應，就繼續更為仔細地觀察了起來。走路一點也不僵硬，很實在地很自然地邁著正常的步子，更加不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雙眼有神，且富有感情，一點也沒有惡鬼的瘋狂和嗜血；麵部肌肉靈活，時不時地做出人類才擁有的各種豐富表情……

“不應該……不應該啊！公公，他們到底是鬼還是人啊？為什麽除了皮膚沒有血色之外，我就找不出他們其它任何與人類有區別的地方了呢？”疑惑，我真的是太疑惑了！

土地公公並沒有回答，而是麵露得意之色地說道：“別急，很快，一切自會見分曉！現在，你不妨再仔細觀察一番那些未能被選上的。”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自己又一次被動旋轉了起來。待模糊的視野變得清晰之後，我就再次看到了密密麻麻地瘋狂衝撞而來的無數鬼魂。其中，絕大部分在我眼中都是很不正常的，而這些不正常的鬼魂才是我此次重點觀察的目標。

最最惡心，當然也是最最恐怖的，就是毫無人形的那一類鬼魂。他們身上有的就是無盡的血腥和邪氣，即便是離得近了，你也隻能模糊地辨別出他們大概的人形模樣。倘若，你硬是要將之歸入到類人形的話，那麽估計你心底都會認為褻瀆了“人”這個字。離得老遠，你就能嗅出他們身上的腐朽氣息、死亡氣息。靠得近了，你甚至會有種被他們身上混雜的各種難聞氣味給直接熏死的錯覺。你根本就無法察覺出他們身上有任何一種情緒。他們隻是本能地行事。也許，他們是在追逐著“食物精氣”所散發而出的香氣，但在快要接觸到我身體的那一刹那，他們又毫不遲疑地發起了最最猛烈地攻擊。你根本就看不出他們的類似腦瓜的圓形球體上，哪裏才是嘴巴。而且，他們與別的惡鬼不一樣，也不是單靠嘴巴攻擊的，他們是將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化作了攻擊利器。隻是，在他們即將成功攻擊到我身體的那一刹那，他們那無比惡心的腐朽不堪的身體就“騰”的一下完全消失了。

略微好一些的，就是類人形的“僵屍”。雖然他們的外形跟人類似，但一看就知道，他們並非真的人類。因為他們身上充滿著腐朽的氣息。他們從頭至尾都呈現出迷蒙的灰色。那感覺，就如同成年累月放置沒動過的積滿了灰塵的衣物。也就是說，他們給人的是一種全身布滿灰塵的感覺。似乎，他們剛剛才從墳地裏爬出來，還未來得及清理清理滿身的泥土。離得近了，你就看到他們身上**在外皮膚全部已經腐化了。似乎，隻要輕輕碰觸一下，他們身上的皮肉就會一塊一塊地不斷往下掉落。他們動作僵化、行動遲緩。似乎，他們的各處關節都已經生鏽了，因此身體隻能直來直去地艱難移動著。可以看得出，他們已經在極力奔馳，但給人的感覺依然比烏龜爬行快不了多少。走得近了，你會看出，他們一個一個臉部肌肉完全僵化，根本就無法做出哪怕是最最簡單的一個麵部表情。不過，與毫無人形的那類相比，他們強在總算是能夠找出哪裏是眼睛、哪裏是鼻子、哪裏是嘴巴了，雖然那些東西看上去搖搖欲墜得讓人心驚。他們的眼珠完全凸在外麵，沒什麽白眼球、黑眼珠的差別，全部散發著嗜血的紅光。這眼睛睜得，絕對比閉著雙眼的死屍還要恐怖不止千百倍。從他們身上，你隻能感覺出一種“嗜血”的情緒。他們似乎完全就是為了吞噬而生，因此在到達“食物精氣”之前，就貪婪無情地張開了那灰敗的大口。隻是，在他們那腐朽得快要掉落的牙齒觸碰到我身體的那一刹那，也如同毫無人形的那樣突然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最接近被選中的那類，已經相當酷似人類了。他們衣衫整齊，手腳齊全，行動正常。離遠看，就跟一個正在奔跑中的人類沒多大的差別，僅僅有時候，他們的身形會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離得近了，你會從他們身上感覺出一絲陰森之意。他們並不像“僵屍”那樣充滿了腐朽氣息，他們的皮膚除了少了血色之外，其它就如同正常人一般。說得簡單點，他們就像那剛斷氣沒多久的人，隻不過，他們的眼睛是睜開的。與“僵屍”凸得快要掉落的眼珠不同，他們的眼睛顯得很正常，而且還撲閃撲閃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那些撲閃撲閃的雙眼中，你能明顯地感覺出不弱於人類的各類情緒。“狡黠”“貪婪”“無情”“冷酷”“嗜血”“自私”等等，隻不過全都是些負麵的。似乎，他們就成了人類靈魂陰暗麵的一個集合體。我能夠感覺出他們內心的思考和掙紮，為了自己，他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選擇攻擊我的身體。也有少數的竟然選擇與被選中的一起衝過我的身體，試圖“蒙混過關”。不過，這類靈魂，隻要一碰觸到我的身體，就無一例外地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