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人性兩麵

“公公，我還是沒弄明白，除了那些有可能被選中的，其他亡魂為何也專為‘食物精氣’而來呢？難道，他們良知未泯，還想通過這‘食物精氣’來重新獲得‘善念’不成？”我並未因仙人的誇讚而欣喜，反倒是一臉茫然地問道。

“錯！一個完全失去‘善念’的‘惡鬼’，又豈會想到恢不恢複自身‘善念’這樣的問題呢？”

在猜測被土地公公斷然否決之後，我就更加疑惑了。“那，這些鬼魂為何無不趨之若鶩呢？”

“‘趨之若鶩’？嗯，這個詞用得好！”土地公公大有感觸地歎道，“之前已經與你說了，那毫無人形的‘毀滅者’和類人形的‘僵屍’，可是完全失去了‘人性’，幾乎已經無法思考，隻知本能地行事。可能你會感覺奇怪，既然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那麽這些‘惡鬼’為什麽還會為‘食物精氣’的香氣所動呢？其實，這些惡鬼也是人類死亡之後的靈魂所變，所以多少也會保留一些人類生前的本能。所謂‘民以食為天’，人類對香氣撲鼻的好吃的東西本就沒有多大的抵抗力。因此，這些本就是人類所化的‘惡鬼’，憑著本能自會聞著‘食物精氣’的香氣而來。再者說，那些亡魂可不是一下子就變成完全失去‘人性’之惡鬼的。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演變，大部分‘貪念一族’和‘執念一族’才會慢慢喪失‘人性’，最終完全淪為沒有任何思考能力的‘惡鬼’。不過，在如此長的時間之中，這些亡魂會親眼目睹不少亡魂因為食用過‘食物精氣’而最終被‘黑白無常’所引領，從此徹底擺脫了無休止的‘鬼域’折磨之苦和隨時‘魂飛魄散’之噩。雖然現在，這些‘惡鬼’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但潛意識告訴他們，這‘食物精氣’可是好東西，因此，他們才會如此不顧一切地撲將上來。隻不過，在途中因為遇見了可以‘吞噬’的你，所以才會本能地開口撕咬。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其惡念暴露而被我預先布置的仙法給重新打回‘鬼域’中去了。”

“仙法之神奇，果然讓人歎為觀止。隻是，公公，你似乎漏說了一種吧？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除了這毫無人形的‘毀滅者’和類人形的‘僵屍’之外，好像還有一類鬼魂未被選中。這類鬼魂又是怎麽一回事呢？”見土地公公停下不說，我便善意地提醒道。

“你所說的是不是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的那類鬼魂？”土地公公故作不解地問道。

“對，就是最酷似人類的那些鬼魂（鬼魂分類如若記不清了，可以回看幻想篇之109鬼魂差別），或者說，從外形來看，跟被選中的幾乎是一模一樣。隻是，這些鬼魂給人的感覺卻是充滿了邪惡。”我一邊回憶一邊回答說。

“嗯，是有這麽一類。他們與‘毀滅者’和‘僵屍’相比，好的一麵就是，多少擁有了一些‘人性’。可惜，他們完全拋棄了‘人性’中所有正麵的東西，保留的就隻是‘狡黠’‘貪婪’‘無情’‘冷酷’‘嗜血’‘自私’等一些負麵的情緒。他們是人類‘人性’所有‘陰暗麵’的集合體。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尋香而來，就並非本能使然，而是有目的有計劃的。雖然這些酷似人類的‘惡鬼’陰險狡詐，很難對付，但‘鬼域’實在是太危險、太殘酷了，所以他們也隨時會麵臨魂飛魄散的危險。加之，他們頭腦清醒，知道吞噬陰氣乃是有利有弊。其中，甚至有不少人知道自己體內的陰氣壯大到一定的程度，就會被‘鬼差’發現並被無情‘撲殺’。他們個個‘自私無比’，因此誰想自個兒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呢？或耳聞或目見，‘陰暗集合體’之‘惡鬼’們幾乎個個知道，但凡食用過‘食物精氣’的鬼魂，就幾乎沒有不進入亡魂聖地——‘陰間’從而脫離無邊苦海的。因此，這些‘惡鬼’為了自己，當然會不顧一切地蜂擁而至。他們也‘嗜血’，但隻一次‘撕咬’，精明的他們就發現，如此隻會讓自己立即失去食用的機會。後來，他們就學會隱忍；再後來，他們就學會裝扮。很多‘陰暗集合體’之亡魂，都試圖偽裝成通過前兩次考驗的亡魂的模樣從而混入透明光罩之內。”

“啊！那可如何是好？”聽到這裏，我立即就驚呼出聲，“這兩類亡魂本就很難區分，加之他們又刻意隱藏自身‘陰暗’的一麵，那不是就有魚目混珠的可能性了嗎？”

“嗯，是有這種可能。畢竟，‘人性’是內在的、隱性的東西。因此，想要看穿其‘偽裝’就顯得很不容易了！”土地公公大為讚同地回答說。

聞言，我當即擔憂地問道：“怎麽會這樣？那我們這次是不是……”

雖然我的話沒說完，但土地公公何等精明，一聽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於是安慰說：“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們這次絕對排除了一切‘魚目混珠’的可能性！”

“真的？”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反問道，見土地公公果斷地點了點頭，我便滿心疑惑地接著問道，“公公，你是怎麽做到的？”

“‘魚目’之所以能夠‘混珠’，那是因為沒有‘珍珠’的比照！”

我知道土地公公的意思。“魚目”與“珍珠”其實有著很大的區別。倘若將“魚目”和“珍珠”放置一處，但就從表麵的光滑度以及色澤便能非常輕鬆地辨別出來了。因此，隻要拿著一顆真正的“珍珠”做參照物，那麽“魚目”就無論如何也別想冒充“珍珠”成功了。“可是，公公，你是拿什麽做參照的呢？你可別糊弄我說，是拿那些已經篩選成功的鬼魂來做參照的。倘若你真能一眼就辨別出哪些鬼魂符合要求，哪些不符合，那麽也就用不著費盡心思地弄出個‘透明護罩’和‘篩選之門’來進行甄別和篩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