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243 接近老盧

五月十三rì注定是一個將要被曆史所銘記的rì子,在這一天的不光是李曉峰的特科大放異彩,讓他真正的在布爾什維克暫露頭角。**更重要的是,在這一天的下午,彼得格勒蘇維埃執行委員會經過長時間的討論和研究,在立憲mín zhǔ黨、十月黨、社會革命黨右 派和孟什維克右 派的推動下,終於打成了一項決議——參加合作zhèng fǔ!

應該說這項決議是有著相當深遠影響的,用列寧的話說,是革命者中的投降派和機會主義份子跟反動的臨時zhèng fǔ達成了妥協,又一次的出賣了俄國的勞苦大眾。

在列寧看來這是俄國革命的又一次分水嶺,一些注定要被曆史淘汰的人終於走上覆滅的道路。在蘇維埃執行委員會最後的投票中,列寧帶領絕大部分布爾什維克投了反對票,同樣堅決反對和強烈抗議還有孟什維克中的國際主義者——比如說盧那察爾斯基和梁讚諾夫。

不過當時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的反對掀不起一點兒浪花,在蘇維埃執行委員會他們是徹底的少數派,而在人民群眾哪裏也獲得不了太多的支持。

不少老百姓都覺得,合作zhèng fǔ並不是與資產階 級合作,而是要讓社會主 義者進入zhèng fǔ,然後逐漸的將資產階 級排出zhèng fǔ,最後合理合法還很和平的將政權收回到人民手中,這不是很好嗎?

隻不過讓人民群眾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顯然那些將要參加合作zhèng fǔ的所謂革命者完全沒有這種想法。對於新的革命或者趕走資產階 級他們沒有絲毫的興趣,如今他們更關心的是美國人什麽時候參戰,以及怎麽在正麵戰場上抵擋住德國人的攻勢。相對於這些護國大業,神馬和平結束戰爭、什麽提高工人的工資、神馬農民對土地的呼聲,他們毫不在意。

雖說列寧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但是說完全不失望,那也是假的,對於蘇維埃執行委員會裏的那些右 派政黨,他是深惡痛絕,覺得這些披著革命者外衣的假革命才是真正妨礙革命的人。更讓導師大人痛心疾首的還是自己的黨勢單力薄。而且也沒有完全贏得人民的支持。如果想要推動革命的發展,恐怕要迅速的壯大自己了。

一口吃成個胖子當然是不現實的,而且俄國的政治拚盤隻有這麽大,你多吃一口。人家肯定就要少吃一口,誰又會讓著誰?想要通過吞並和擴張來擴大勢力既不現實也是相當的危險,至少列寧暫時認為自己的布爾什維克不具備這個能力,為今之計也隻能拉攏一些誌同道合的人抱團了。比如孟什維克的國際主義者,在這次的投票中雙方的分歧小得可以忽略不計,而且大家原本都是同一個祖宗,雖說是分了家,多少還是有一點兒香火情誼。

實際上列寧早就有這種打算了,還沒回俄國之前,他在瑞士就跟盧那察爾斯基就有過接觸。應該說當時雙方的交流是比較愉快的,而且在瑞士社會mín zhǔ工黨的大會上,盧那察爾斯基也破天荒的支持了列寧一把,雙方應該是可以談談合作的。

不過列寧也不是沒有顧慮,在遠方來信中他就jǐng告過全黨,要求所有的同誌不要盲目的跟其他黨派接觸,也不要隨隨便便的搞聯合。**雖說他當時提到過的幾個值得jǐng惕的對象是克倫斯基和齊赫澤,但也未嚐不是在防範孟什維克。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才短短一個月,報紙上的墨跡未幹。他這個大導師就自食其言,實在是有點那啥,也會讓黨內的同誌很不服氣。大家會怎麽想?說不準聯合的是你,現在又要搞聯合的還是你,導師大人。您心裏到底有沒有準譜?

所以找孟什維克的國際主義者搞聯合,雖然這個想法很好。但是列寧還是不得不謹慎再謹慎,而且他還有另一個更大的顧慮,那就是托洛茨基。這位老兄才是孟什維克國際主義派的老大,盧那察爾斯基頂多算是二當家。

孟什維克國際主義派裏的事情,很多情況下老盧說了是不算的,而老托到底是個什麽想法,現在還隻有天知道。萬一他前腳才宣布和孟什維克國際主義者聯合,後腳老托回國大談護國主義,那不是抽自己的老臉嗎?

這個政治風險唯實是太大了,大得列寧都不得不掂量了再掂量,沒有十足的把握,他老人家真心不敢入手。但是眼下的革命形勢一天一個樣,托洛茨基還在大海上飄著,天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真心是等不起。耽誤個十天半個月的,萬一讓這個所謂的聯合zhèng fǔ站穩了腳跟,再想翻盤可就是難了。

必須要提前接觸,列寧默默的下定了決心,不過既然要接觸,那麽人選就是一個十分**的問題了。這個人必須是他的親信,還必須跟盧那察爾斯基有點交情,最關鍵的是這個人必須不惹眼,不能引起太大的注意力,省的黨內的一幹白眼狼亂歪嘴。

這樣的人選有嗎?有!不就是某仙人麽!所有的條件某人都符合,尤其是跟盧那察爾斯基的交情,列寧是看得真真的,昨天某人的人情可是做足了,讓盧那察爾斯基感動不已,當天就親自向他表示了謝意,說列寧同誌果然是慧眼識珠,親手發掘的同誌不光立場堅定、能力突出,還特別講階 級感情,果然是個好同誌!

當時列寧是很高興的,覺得某個小子果然是有點小聰明,前一段他才給某人布置了任務,讓他跟孟什維克的國際主義派套近乎,開始他還以為這個任務對某人太艱難了一點兒,誰想到輕輕鬆鬆的就搞定了盧那察爾斯基。列寧對此非常滿意。當然,如果能讓某人再進一步的加快工作效率那就更好了!

叫來了某人,列寧四平八穩的對他講道:“安德烈,昨天你表現得非常好!黨內和黨外的同誌都對你讚不絕口!”

如果是以前,李曉峰受了導師大人的表揚,絕對是喜笑顏開,別說笑成喇叭花,笑成麻花都有可能。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他不光沒有笑成花,反而頓時就jǐng覺起來了。

無事獻殷情非jiān即盜啊!再說昨天為了這個事兒。列寧已經當眾表揚過他了,沒必要將這件小事天天掛在嘴皮上,一天念叨個兩三回吧?再怎麽說列寧的口頭表揚都沒有這麽不值錢!

所以李曉峰立刻就覺得有詐,現在受了您的表揚。 等會說不定就得大出血,弄不好您這裏就是缺錢了,找我化緣呢!讓咱給錢沒問題,但是給錢不能給得太痛快,更不能因為一兩句口頭上的表揚就大出血,這不符合經濟原理啊!

“列寧同誌,您的誇獎實在是太過了,我沒有您說的那麽好,我在工作中生活中都有很多不足,而且特科取得的成績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沒有您和費利克斯同誌的領導,沒有同誌們的不懈努力,根本就不會有成績!功勞是大家的,我個人算不得什麽,不過是黨的一粒螺絲釘而已,完全不值得一提!”

列寧那個納悶啊!今天是怎麽了?太陽打北邊出來了,他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地球和太陽的運轉很正常啊!要不,眼前這個李曉峰是假的?但是瞅來瞅去,怎麽也不像是假的。難道是人品爆發了?

李曉峰被列寧的眼神掃得難受。他鬧不清楚導師大人這是要幹嘛啊!哥雖然長得帥,玉樹臨風一朵梨花壓海棠,但真的不好這一口啊!

他膽顫心驚的問道:“列寧同誌,您怎麽了,老盯著我幹嗎?是不是我臉上有髒東西。我趕緊去洗洗!”

李曉峰準備鞋底抹油溜之大吉,但是列寧怎麽可能讓他走。也懶得再客氣了,直接命令道:“給我回來!找你有正事兒!”

我就知道沒好事!李曉峰心裏嘀咕了一句,不過他敢跟列寧叫板,敢不完成導師大人指派的任務嗎?肯定是不敢的,他嬉皮笑臉的說道:“有什麽事兒您吩咐,隻要不是太難的我就給您辦了!”

列寧是哭笑不得,他算是明白某人為什麽表現得那麽謙虛了,敢情也是不想接任務。頓時他一整臉sè,嚴肅的說:“我找你沒事兒,就是詢問一下你的工作進度!”

李曉峰才不相信,訕訕道:“特科的工作,您昨天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

列寧沒好氣的說道:“沒問你特科的事兒!”

李曉峰自以為是的問道:“那就是團組織的工作情況?”

“也不是!”列寧冷冷的回答。

李曉峰撓了撓頭,疑惑道:“那我沒什麽工作了啊!”

“哼!”列寧故意重重的哼了一聲,朗聲問道:“前幾天我不是交代你搞清楚托洛茨基的政治主張嗎!有什麽發現沒有?”

我艸!李曉峰在心底裏罵了一句髒話,您搞得這麽嚴肅和殺氣騰騰,哥還以為犯了什麽錯誤呢!敢情是為了這個,導師大人,您也太心急了吧?臥底也是需要時間的,你以為要打入敵人內部有那麽容易,總得給我一個取得敵人信任的時間吧?

而且,就算您不給我這個時間,那麽總得等敵人回來吧?尼瑪,現在托洛斯基還在大西洋裏飄著,我怎麽去接近他?再怎麽急也得等人家回來吧?

“列寧同誌,托洛茨基還沒回來呢!”李曉峰小聲提醒道。

“我知道他還沒回來!”列寧很不客氣的說道,“但是等他回來了,你再開展工作,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李曉峰苦笑道:“可是他沒回來,我怎麽接近他?又怎麽摸清楚他的真實想法?這也太為難我了吧?”

列寧正sè道:“這怎麽是為難你呢?這是敦促你前進,也是督促你搞好前期準備工作,誰告訴你隻有接近托洛茨基才能搞清楚他的政治意圖?再說。你要接近托洛茨基總不能等他回來再去毛遂自薦吧?小同誌。工作要做紮實,想要接近托洛茨基,你就得先接近他身邊的人!你懂不懂?”

我當然懂!李曉峰心裏沒好氣的說道,誰還不知道這點淺顯的道理,問題是這廝壓根就不想做二五仔,反正托洛茨基的政治意圖他很清楚,就算不去臥底,也能撿著曆史上的記錄說。反正隻要能完成任務不就行了,至於那麽麻煩?

“不要怕麻煩!”列寧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我們的革命工作本來就非常的麻煩。你自己都怕麻煩,那還怎麽開展革命?”

李曉峰心裏翻了個白眼,知道導師大人是逼著他必須去臥底了,這還怎麽講條件。這廝歎了口氣,去就去吧,就當是走個過場了。誰知道列寧卻不打算讓他這麽輕鬆過關,非常細致的詢問道:“你準備先從誰那裏打開突破口?”

李曉峰很沒勁的回答道:“盧那察爾斯基……”

“對頭!”列寧很滿意的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盧那察爾斯基這個同誌,雖然是孟什維克,但他還是傾向於革命的,而且他和托洛茨基的關係非同一般,在國際主義者中享有非常高的聲望。有了他的引薦,你能夠很快的完成任務……告訴你,通過昨天的事兒,他對你的印象非常不錯,抓住這個機會,盡快的完成任務,這關係到革命的未來,黨zhōng yāng對此相當的重視!”

從列寧的辦公室走出來之後,李曉峰是苦笑不已,倒不是他不願意去接近盧那察爾斯基。隻是覺得這麽幹等於脫褲子放屁,純屬於多此一舉。熟知曆史的他,還不知道托洛茨基的想法?他不光知道托洛茨基的想法,甚至還知道盧那察爾斯基的誌趣。

要說盧那察爾斯基這個人吧,還真是挺有意思。小夥子參加革命挺早,1897年就開始投身於革命。當年他22歲,到了1904年就加入了俄國社會mín zhǔ工黨,在《前進報》和《無產者報》擔任編輯工作,當時是傾向於布爾什維克和列寧的。不過在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大分家的那一年,因為哲學和策略上的矛盾,跟布爾什維克說了再見,開始跟托洛茨基走到了一起。直到十月革命前的的八月份,才隨著區聯派一起重新回到了布爾什維克的懷抱。

而且盧那察爾斯基這個人情趣比較特別,當然,這不是說他有什麽重口味的嗜好,而是說他在政治上的誌向很特殊,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野心,甚至對權力完全就不渴望。在二月革命之後,因為托洛茨基暫時被扣押,在彼得格勒中為國際主義者主持局麵就是他。

應該說盧那察爾斯基還是很厲害的,文筆犀利,口才出眾。從當年他從國內寫給還未回國的妻子的信中,不難發現一些頗有些洋洋自得的字句。當時他對妻子說:在彼得格勒他的演說受到了一致的歡迎,擁有眾多的粉絲,甚至哪怕是托洛茨基回國之後,他的演說也能更老托平分秋sè,甚至在某些方麵還要更甚一籌。

可以說當時的盧那察爾斯基也是一顆閃閃發亮的政治明星,其星光燦爛的程度跟列寧、托洛茨基、加米涅夫不相上下,如果說他有意在政治上呼風喚雨大幹一場,個人的條件是十分優越的。

問題是有意思的也是在這裏,條件優越的盧那察爾斯基無意於在政治上大幹一場,恰恰相反,當時他在信中對妻子說,最讓他感興趣的是同俄國的青少年交流,去幹教育工作更符合他的理想。而後來這家夥也就是這麽做的,在政壇上漸漸的泯然眾人矣,最後搖身一變成了蘇聯的教育家和教育人員委員。

你說盧那察爾斯基奇葩不奇葩?千百年來多少懷才不遇或者沒趕上好時候的民間政治家,寫詩作賦的罵老天爺不公平,沒給他們展示才華的機會。而老盧趕上了百年難遇的好時機卻根本就不珍惜,寧願去搞教育、寫文學、談美學,這樣一個人也算是蘇聯政治界的怪才了。

反正李曉峰是不太願意接近這麽一個“毫無野心”的政治家,他覺著這個貨太奇葩,算不得什麽政治家,頂多了就算一個政治活動家,也就是喜歡參合事兒的人。不過另外一個角度說,盧那察爾斯基的沒有野心讓他躲過了一劫,不然以他跟托洛茨基的基情,大清洗中還不給整出屎來!

李曉峰不太想接近盧那察爾斯基,而老盧對李曉峰的到來卻是十分的高興,不光因為李曉峰帶來了白送給他的十套電棍和噴霧劑,更是因為他得到了一個消息,急於找某人證實,甚至相對於那些裝備,他更關心後麵這個消息。

“安德烈同誌,我聽說你們成立了一個MARX主義青年團?”老盧興致勃勃的問道。

“沒錯啊!”李曉峰完全不知道這有啥好興奮的,你丫早就是黨員了,雖然是孟什維克的黨員,但怎麽的也不至於想重新從團員混起吧?

盧那察爾斯基當然不會如此的貶低自己,他更在意的是這件事的意義:“太好了,我一直就想成立一個俄國青年人學習MARX主義的機構……青年人就是革命的未來,絕對不能放鬆對他們的教育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