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336 無題

336 無題

柯熱米亞卡覺得頭疼yù裂,下午他喝了太多的伏特加,現在嗓子眼裏都要冒煙了。 他迷迷糊糊高一腳低一腳的爬了起來,準備弄點涼水解渴。

可是剛等他站起來,剛想邁步就被絆了一個跟鬥,可憐的柯熱米亞卡就像一條麻袋一樣重重的跌在地上,原本他還以為自己這回可能要摔碎一嘴的好牙。可沒想到地上似乎鋪了一層軟乎乎的墊子,摔上去一點兒都不疼。

柯熱米亞卡迷迷糊糊的想到,營地裏沒有鋪地毯啊,而且就算最好的地毯也沒有這麽軟乎,這是什麽材料做的?柯熱米亞卡隨手揪了兩把,一個巴掌很快就拍在了他的臉上。

“別**!”

柯熱米亞卡趕緊縮回了手,雖然這個聲音異常的嘶啞,仿佛是砂輪機在工作,但是他能聽出這是敬愛的連長。

柯熱米亞卡擦了擦眼睛,這才發現他正摔在了連長的屁股上,不用想就知道剛才隨手掏的拿一把摸到的是什麽。柯熱米亞卡趕緊在連長的褲腿上蹭了兩把,重新站了起來。

好家夥!屋子裏這個亂啊,橫七豎八的躺倒了幾十條漢子,酒jīng的氣味和嘔吐物的怪味讓屋子裏烏煙瘴氣。原本就很不舒服的柯熱米亞卡覺得胃裏直抽抽,手腳並用的爬出了屋子。

屋外的新鮮空氣讓他舒服了不少,柯熱米亞卡美滋滋的吸了一大口,極大的緩解了宿醉的頭疼。他摸了摸額頭,努力的回想著下午的記憶——同誌們盡情的載歌載舞,然後就是開懷暢飲,他最後的記憶是在同營長拚酒,然後就是一片讓人頭疼的空白了。

隨他去吧,柯熱米亞卡一點兒都不糾結,記不起來也無所謂,反正無非是盡情的歡樂。他揉了揉太陽穴,向水井方向走去,還是趕緊解渴順便洗洗這一身的汙穢吧。

拖著沉重的腳步柯熱米亞卡慢慢的向前走,還沒等他靠近水井,營地大門方向發出一陣嘈雜的喧囂聲。還在慶祝?這幫家夥可真能喝!柯熱米亞卡不在意的想著。可是在下一秒鍾他就驚恐的發現,這絕不是慶祝的動靜,荷槍實彈的敵人包圍上來了!

柯熱米亞卡一把丟掉水桶,撒丫子的就往營房裏跑,他必須趕緊去通知營長和連長,可是他才跑了幾步,隨著身後一聲槍響,他一個跟鬥栽倒在了地上……

同樣的一幕在彼得格勒的各個區域都有發生,彼得巴普洛夫團、工人赤衛隊以及維堡區的布爾什維克區委,都在午夜十分遭到了敵人的突然襲擊。

“這裏也不是什麽龍潭虎穴嘛!”

西蒙諾夫器宇軒昂的邁進了克舍辛斯卡婭宮的大門,作為第25步兵軍的軍長,他帶了一個主力師披星戴月的趕回了彼得格勒,然後馬不停蹄的展開了突擊行動。

其中重點的攻擊目標就是克舍辛斯卡婭宮,老軍長科爾尼洛夫在攻擊行動發起之前特意囑咐他,克舍辛斯卡婭宮是布爾什維克的zhōng yāng核心機關,防禦極其堅固,而且其中都是布爾什維克的死硬分子,一定要多加注意。

可實際上他帶領的重裝團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這座相當“危險”建築,唯一的傷亡就是一個蠢蛋小兵不小心扭傷了自己的腳脖子。

“實在是言過其實!”西蒙諾夫很不屑的評價道,“抓住了列寧嗎?”。

副官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克舍辛斯卡婭宮裏沒有發現列寧。”

西蒙諾夫有些失望,科爾尼洛夫可是千叮呤萬囑咐,一定要抓住列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列寧竟然不在,這讓急於立功的他很是不爽。

“那抓住了些什麽人?”在西蒙諾夫看來,沒有抓住列寧,抓住什麽斯維爾德洛夫、捷爾任斯基或者斯 大林也可以,可副官卻告訴他:“除了幾個看門的泥腿子,克舍辛斯卡婭宮裏沒有其他人……”

“什麽!”西蒙諾夫吃了一驚,為了麻痹列寧和布爾什維克,他們可是做了大量的工作,本指望突然襲擊一舉成功,可誰想到網是撒出去了,可是魚全都跑了,這讓他有種一拳打在空氣裏的感覺,“立刻通知總司令,告訴他們列寧和布爾什維克跑了!”

“跑了?”接到這個消息,科爾尼洛夫也有些吃驚,列寧的敏銳觸覺讓他十分佩服,不過他並不認為這個消息有多麽糟糕,“跑了就跑了,反正他們以後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了!”說到這,他忽然問鄧尼金:“第一機槍團和彼得巴普洛夫團還有那些泥腿子的武裝都解決了吧?”

鄧尼金臉上笑得跟花一樣,很暢快的說道:“第一機槍團都醉死在營地裏,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不費一槍一彈就解決了他們,倒是讓他們清醒過來費了我們不少功夫,彼得巴普洛夫團也比他們好不了多少,倒是那些工人武裝讓我們費了點勁,幸虧西蒙諾夫帶了一個炮兵團過來,否則還真拿不下彼得保羅要塞。”

“很好!”科爾尼洛夫滿意的點點頭,“沒有了武裝的布爾什維克就是沒牙的老虎,不足為懼!”

他話音剛落一個衛兵匆匆的闖了進來,氣喘籲籲的報告道:“總司令,報告您一個好消息,我們抓到了亂黨的首領托洛茨基!”

“哈哈哈哈!”科爾尼洛夫笑得更暢快了,“立刻將他帶來,我倒要看看這個托洛茨基有什麽本事,能蠱惑這麽多人為他賣命!”

衛兵剛想推出去傳達這個命令,科爾尼洛夫又叫住了他:“還有,立刻全城通緝列寧,務必將其擒獲!”

看著牢房上餐盤大小的窗戶,托洛茨基歎了口氣,以前隻是聽幾個同誌說起過彼得保羅監獄,被關進來還是第一次。身臨其境的他總算體會到了同誌們長長掛在嘴邊的那幾個形容詞——yīn森恐怖。

托洛茨基怏怏的收回目光,又歎了口氣,他被抓捕完全是運氣太差,接到布爾什維克的預jǐng之後,他就緊張的開始組織轉移工作,剛剛將機要的文件送走,正準備撤離的時候,敵人的軍隊就包圍了兔子島,沒辦法,誰讓兔子島跟冬宮就隻隔了一條河,動作稍微慢一點就跑不掉了。

坐在冰冷的鐵**,托洛茨基仔細思考著自己的命運,敵人可能會用酷刑招待他,更可能拿家人的安全逼迫他,甚至可能直接處死他。所以他必須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托洛茨基苦笑了一聲,這怎麽準備?主動權完全在敵人那邊,他再怎麽準備也沒用。他唯一希望的是,敵人不要比沙皇更加殘暴,當年的尼古拉二世還隻是判他苦役和流放,並沒有危急他和他家人的生命安全。

托洛茨基坎坷不安的等待著最後的時刻到來,很可能就在下一秒鍾,幾個滿臉橫肉的憲兵就會衝進來將他帶上法場,或者刑訊室,但是不管是去哪,他都必須表現出一個者應該有的氣度,他絕不會被暴力所嚇到!

哢嚓,哢嚓,托洛茨基正思考著怎麽表現出自己的氣度,牢門的鎖響了,在這死寂的監獄裏,這點聲響格外的清澈。托洛茨基咽了口吐沫,理了理頭發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用下巴對著牢門,以示自己絕不屈服。

門開了,推門而入的那個人被托洛茨基的做派嚇了一跳,搞不清楚這位大導師這是鬧哪樣:“托洛茨基同誌,您這是在幹什麽?”

同誌?

托洛茨基迷糊了,什麽時候敵人中間也開始流行這種稱呼方式了,不過等他努力的在黑暗環境下分辨出對方的麵容時,狂喜將他淹沒了:“安德烈同誌,怎麽是你?”

李曉峰將食指放在嘴唇邊,示意托洛茨基小聲一點,他一五一十的解釋道:“聽說您不幸被捕,列寧同誌指示我們特科來營救您!”

“列寧同誌讓你來的?!”

托洛茨基激動得都要語無倫次了,可李曉峰卻沒有那麽多時間陪他感動,立刻吩咐道:“沒有時間了,科爾尼洛夫很快就要派人來提審你,趕緊換上這身衣服跟我走!”

托洛茨基七手八腳的換上了李曉峰遞給他的軍裝,你還別說配合他文質彬彬的氣質還真有點儒將的風采,一邊穿靴子他一邊問道:“這是不是太危險了?萬一被敵人察覺了,你……”

能發覺嗎?有某仙人在那是肯定不可能滴,再說就算被發覺了某人也能帶著托洛茨基殺出一條血路。

“我在這裏有關係,您不需要擔心!”李曉峰不由分說的拉著托洛茨基就往外走,邊走邊交代:“等會您什麽都不需要說,也什麽都不需要做,一切由我應付!”

托洛茨基茫然的點點頭,此時此刻除了選擇相信李曉峰,他還能幹什麽?不過很快李曉峰就用實際行動證實了他的選擇沒有錯。幾乎是大搖大擺的,李曉峰帶著他走出了監獄,沒有任何人想到要盤問他們,所有的士兵和憲兵都對他們視而不見。

托洛茨基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劇烈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真的。行動很順利,直到他們離開兔子島,托洛茨基才聽見身後的要塞裏發出一陣刺耳的jǐng報聲,大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和憲兵像無頭蒼蠅一樣從建築裏湧出來,慌慌張張的開始四處搜索。

發動了摩托的油門,李曉峰很不屑的調笑了一句:“反應還算快,我們的科爾尼洛夫將軍帶兵還算合格。”

托洛茨基已經徹底的無語了,對於自己身邊這個神通廣大的年輕人,他實在是看不透。當然更多的是羨慕列寧,如果他也有如此大能的手下,恐怕一定能比列寧做得更好!

“安德烈同誌,我們這是去哪?”托洛茨基問道。

“跟列寧同誌匯合,盧那察爾斯基同誌恐怕已經先到了!”

托洛茨基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安德烈同誌,能不能去一趟我的公寓,我的妻子和孩子還在那裏。”

李曉峰撇了撇嘴:“恐怕是不可能滴,敵人第一時間就去了您的寓所……”

“什麽!”托洛茨基緊張得從車鬥裏跳了起來,“我不能丟下我的妻子和孩子獨自逃生!”

李曉峰又撇了撇嘴,糾正道:“首先,您不是在逃生,而是在積極準備新的鬥爭;其次,我們的動作比敵人快一步,您的妻子和兩個孩子正在列寧同誌那裏等您呢!”

說著,李曉峰哈哈大笑了起來,顯然這個二貨就是拿托洛茨基開心,這讓老托很是無語,立刻修正了自己剛才對某人的評價——如果我有如此二的手下,恐怕早就被氣死了,列寧的肚量和胸懷果然值得佩服。

托洛茨基越獄了,這個消息極大的影響了科爾尼洛夫的好心情,對著守備彼得保羅監獄的部隊狠狠的發泄了一通火氣,最後還是舒麗金勸住了他。

“我的將軍,你完全不必生氣,更不需要發火!”舒麗金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管是列寧也好還是托洛茨基也好,他們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們不過是一群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您現在需要考慮的是,何時發動新的攻勢!要知道我們真正的敵人還沒有被消滅!”

科爾尼洛夫定了定神,反問道:“你是說我們現在就動手鏟除羅將柯和蘇維埃?我記得前天你還告訴我,時機不成熟。”

舒麗金不動聲sè的說道:“我沒有說讓您馬上動手,但是我必須提醒您,此時此刻,在您還在為放走了列寧和托洛茨基大發雷霆的時候,您的盟友羅將柯和蘇維埃正在撇開您開小會。”

科爾尼洛夫直視著舒麗金的雙眼,狐疑道:“你在暗示什麽?”

舒麗金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沒有暗示任何東西,我隻是在告訴您事實。你說在這個時候,他們撇開您單獨開會,會商量些什麽呢?”

科爾尼洛夫臉上露出了凝重之sè,舒麗金見目的已經達到,施施然的就走了,他相信隻要往早已埋藏在科爾尼洛夫和羅將柯心頭的仇恨種子多澆澆水,很快俄國的秩序就會徹底的恢複正常了。

羅將柯和蘇維埃開小會,並不一定是針對科爾尼洛夫去的,畢竟在當前的局勢下,不管是羅將柯還是蘇維埃或者是克倫斯基都要倚仗科爾尼洛夫的軍隊穩定局勢。隻有在局勢徹底穩定之後,他們才有可能丟棄科爾尼洛夫這根拐杖,而現在,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羅將柯、蘇維埃還有克倫斯基代表的看守內閣討論的是組建新的聯合zhèng fǔ的事宜。在他們看來沒有了列寧和托洛茨基的幹擾,新一屆zhèng fǔ將大有可為,為了保障自己勢力的利益,他們有必要討價還價一番。

“我認為李沃夫公爵一直都幹得不錯!”這是羅將柯在說話,“以前是迫於那些亂黨的壓力他才被迫辭職,我認為是時候讓他重新回來領導我們的國家了!”

羅將柯之所以繼續抬出李沃夫,而不是他親自上陣,主要的原因是羅胖子心裏還是沒底,雖然局勢似乎已經是穩定了,可列寧和托洛茨基畢竟沒有被消滅,而且隱藏在後麵的科爾尼洛夫到底是個什麽態度還很難說,貿貿然的走上前台恐怕不是好事。

羅將柯掃視了與會者一眼,天真的認為自己提議應該是沒有任何異議的,在這場鬥爭中他和他所領導的立憲mín zhǔ黨出力最大,理所當然的總理的位置該歸他們。

可問題是科倫茨基和策列鐵裏所代表的的社會黨和孟什維克並不同意羅胖子的意見,他們認為如果沒有蘇維埃的許可和看守內閣的命令,平叛行動根本就沒有法理依據,那時候你們立憲mín zhǔ黨一兵一卒也別想調動。雖然平叛的是你的親信,但是真正管用的還是看守內閣和蘇維埃,你們不過是執行者,而且還執行得很不怎麽樣,憑什麽要把總理的位置讓給你們?

而且,此時此刻,不管是科倫茨基還是策列鐵裏跟羅將柯一樣,都天真的認為是到了大展拳腳的時候,這時候誰肯退居幕後?當初背黑鍋的時候你們撂挑子,現在到了摘桃子的時候你們又要搶先。哪有這種好事!

克倫斯基很不客氣的就發話了:“我認為這個提議很不妥,李沃夫公爵在最關鍵,也是最危急的時候突然辭職,他的不負責任的行為幾乎導致了一場災難。我認為俄國需要的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人出任總理,如李沃夫公爵一樣的人不適合再領導我們的國家了!”

羅將柯被氣得夠嗆,他認為科倫茨基這就是背信棄義,可沒等他說話,策列鐵裏也隨聲附和:“沒錯,雖然現在的形式已然好轉。但是局勢已然嚴峻。在這種時候俄國需要的是有決心、有毅力、有堅持的人。任何沒擔當的人都不適合擔任總理!”

羅將柯的鼻子都氣歪了,一口痰下不去差點給卡死了。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兩位還有更難聽的話在等著他。

“而且李沃夫總理和一部分前部長先生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並不是太好,剛剛經過一場血腥的平叛,這個時候不宜在刺激他們**的神經……為了局勢的穩定,也是為了俄國的未來,我們一致認為隻有擁有良好政治形象的人才適合站出來領導俄國!”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