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舞王

第四百五十四章 精心謀劃

第四百五十四章 精心謀劃

崔彬是個內心自卑的少年,這與他的家庭以及個人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青春期的衝動,更是讓生性倔強的他憤世嫉俗,同時也是因為這股衝動,他是不會輕易向任何人妥協的。

正是因為這一點,他不斷去挑戰失敗,哪怕是撞的頭破血流,卻始終不肯去放棄。這或許就是他唯一和範舒相似的地方。

可是相比範舒,崔彬卻更喜歡展露鋒芒,身上也缺少了那種本性的善良。

其實好人與壞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界限,因為環境,或者某些事,某些人,好人也會變成壞人,而壞人有時也會有好的一麵。

因為年齡的緣故,崔彬很少去考慮這些東西。此刻在他的心裏,隻有在舞台上戰勝自己的那些對手。

舞台對他來說,同樣是盡情釋放自己的地方。

張虎是一位很有名氣的黑市舞者,當他走上舞台準備去挑戰崔彬時,台下的眾人也是不禁歡呼喝彩。

“小子來吧,我倒是想看看,半年不見你有什麽長進。”張虎的臉上帶著幾分張狂。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崔彬冷笑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

勁爆的舞曲響起,這種舞曲屬於黑市比賽中特有的,節奏很快,舞者也會展示出尋常比賽中看不到的驚險與刺激。

當然驚險與刺激的背後,往往是危險。

黑市舞者很多時候就是用生命在舞台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會在毫無保護措施的舞台上意外受傷。

張虎的舞蹈說起來還是中規中矩的,憑借嚴格的基礎學習,他的舞技很是紮實,這多少可以避免意外出現。

崔彬自然是野路子,他跟範舒學習街舞時,範舒也不過是剛剛展露頭角罷了,所教的東西實在是有限。

不過崔彬的舞蹈悟性確實不錯,僅僅是通過一些簡單的學習,他就曾達到中級舞者的實力。而如今,他的舞技更勝之前很多。

相比張虎那多少帶著流派味道的舞蹈,崔彬的舞蹈隻是簡單的常規動作,可是這些簡單的東西,卻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出色的爆發力、簡練的舞步動作,崔彬的舞蹈風格,處處都帶著範舒的影子。就連那狂野的動作,也像極了當日的範舒。

從一開場,崔彬就用強勁的爆發,穩穩地占據了領先的優勢。起初張虎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可是半局過後,他卻開始著急了。

崔彬的強勢壓製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停滯,他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力氣。僅僅半局,他就領先了張虎40分。

小白看到這裏,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已經看出來了,張虎根本不是崔彬的對手。

不過半年,舞技就提升的這麽多?張虎有些懷疑,自己的對手到底是不是以前那個舞技一般的少年。

黑市舞廳的觀眾,從來都沒有絕對支持的舞者,因為要用錢押注勝負,所以他們的眼裏隻有強者沒有弱者。

明顯落後的張虎不會有鼓勵,隻會有憤怒的責罵聲,此刻已經沒有人再去支持他了。

整局鬥舞很快就進入了尾聲,張虎已經落後了80分,敗局已經定了。

可是崔彬似乎並不想輕易放過這個對手,就在舞曲節奏進入最後的**轉折時,他的舞步和動作突然變的有些怪異起來。

“呃……”舞曲結束的瞬間,痛苦的慘叫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原本應該倒立結束舞蹈的張虎,不知為何竟一頭栽倒在地上,突然出現的失誤,更是令他的右臂骨骼錯位斷裂。

劇烈的疼痛,讓他連從舞台上站立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唯有的隻是痛苦的慘叫聲。

“好,太特麽精彩了。”台下眾人高聲歡呼,沒有任何人去理會張虎的慘叫。

或許是觀眾隻將黑市舞者當做籌碼,或許是這種黑市舞台上的意外太過常見,總之,在黑市比賽中,失敗者不會得到任何憐憫。

“把人抬下來!”小白吩咐了一句,眼睛卻緊緊地盯著舞台上的崔彬。

崔彬最後的舞步動作,對他來說還是有些熟悉的,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正是徐長治讓其學的熒惑魅舞。

“難道他已經掌握了熒惑魅舞?”

小白猜的沒錯,雖然崔彬隻掌握了四重熒惑魅舞,不過憑這些,他足以輕鬆在舞台上讓自己的對手受到負麵效果影響。

張虎摔倒在地上並不是因為失誤,而是崔彬在最後故意使用熒惑魅舞,報複了這個曾經羞辱自己的黑市舞者。

李子昊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崔彬這樣不擇手段的人,正是自己最需要的。

“還有誰?”輕鬆戰勝張虎後,崔彬的臉上露出異樣的興奮。

“趙騰你上,記得注意安全。”小白又派出一名舞者,他的臉色越發凝重。

如今的崔彬已經擁有特級舞者的實力,顯然這樣的實力,在黑市舞廳中,那絕對是一流的高手。

小白接連派出四名舞者,都無一不敗在崔彬的手中,而且每一個輸掉的舞者,都在最後關頭出現失誤而遭受重傷。

起初,還有幾個黑市舞者躍躍欲試,可是看到同伴們受傷的樣子,各自的臉上都不由露出了恐懼之色。這個崔彬太邪門了!

“既然你們沒有人是崔彬的對手,最好是乖乖地讓出夜夜笙歌舞廳。”

李子昊一臉囂張地看著小白。“希望你們能盡快給我一個答複,明天我還會再來的。”

說完這些,李子昊就帶著崔彬和一眾手下揚長而去。

李子昊離開許久後,小白的心情都無法平靜,也不知道他在考慮什麽事情。

“白哥,這事要不要告訴徐公子?”一名混混有些擔憂地問道。

“暫時先不要告訴徐公子,我先出去一下,回頭我親自去找徐公子。”小白說著,就一臉沉思地向舞廳後台走去。

李子昊公然挑釁徐長治,那個崔彬也掌握了熒惑魅舞,自己現在應該怎麽辦?想了好一會兒,小白從身上摸出了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筒裏的聲音讓小白有些煩躁,遲疑了片刻,他就開始編寫起短信。

“你在這幹什麽呢?”突來的聲音,讓小白驚慌地抬起頭,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手中的手機已經落入別人之手。

“徐公子……”看到突然而至的徐長治,以及被李子昊奪走的手機,小白的心不由沉了下來。

“李子昊欲奪黑市,崔彬掌握熒惑魅舞,我們該怎麽辦?”

李子昊不緊不慢地念著短信內容,回頭又看向徐長治,笑著說道:“徐公子,這短信似乎不是發給你的。”

“自然不是,小白都吩咐手下,暫時不將這件事告訴我了。”徐長春一臉和氣地笑著。

“徐公子,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小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什麽意思,你以為徐公子不知道你是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嗎?”

瘋狗叫囂著,一拳打在了小白的臉上。“徐公子待你不薄,你特麽竟然敢背叛徐公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瘋狗,你少在這裏誣陷我!分明就是你想背叛徐公子……”小白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跡,心情似乎也更加平靜了。

“還在這裏裝!那個霍飛已經把你賣了,本來徐公子還不太相信你會背叛他,特意演了這場戲想看看你有什麽打算……”

小白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當他聽到霍飛的名字後,就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徐長治深深地歎息了一聲,他很是惋惜地看著小白。“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方飛揚嗎?”

小白慘慘地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了。”

“不錯,你小子比霍飛有擔當多了。”徐長治很是欣賞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吩咐瘋狗:“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先把小白帶到我那去。”

“徐公子放心,這點小事我一定能辦好的。”瘋狗連連點頭,接著便又泄憤般地扯住小白的衣領,硬生生地將其拖了出去。

“子昊,這次你可是功不可沒,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為我打理黑市事務?”看著瘋狗等人離開,徐長治便很是器重地問了李子昊一句。

“既然徐公子如此看得起我,我自然不會讓徐公子失望的。”李子昊連忙點頭,眼睛中更是流露著喜色。

看著李子昊一副甘心為己所用的模樣,徐長治滿意地笑了起來。

雖說對於這個李子昊,徐長治同樣是有些不太放心。不過在他看來,這個少年和瘋狗並沒有什麽不同,隻要給他好處,就是一條聽話的狗。

可是徐長治哪裏知道,李子昊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李子昊是主動找到徐長治的,對於一個流派沒落,身無分文的他來說,似乎也隻有投靠徐公子了。

為了一表自己的忠心,他首先揭發了被方飛揚安排在徐長治身邊的霍飛。

其實他也不確定霍飛是否真的與方飛揚有關係,一切都是靠從顧風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出來的而已。

事實證明,李子昊的推斷沒有錯。在他的建議下,徐長治輕輕鬆鬆地就讓霍飛主動說出實情。

至於大鬧夜夜笙歌舞廳,同樣也是李子昊向徐長治建議的。

這樣做的目的,不僅是將方飛揚的另一個眼線揭發,更多的還是要讓徐公子知道自己的實力,以便得到他的重用。

當然李子昊做的這一切,也隻是一種掩飾罷了。

他要讓方飛揚感覺自己隻是依仗徐長治,自身卻並沒有什麽能力,讓其認為自己暫時沒有什麽威脅。

李子昊這諸般做法,對於常人來說或許很難理解。但是他知道,要對付方飛揚就必須要步步為營,不然隻會再次敗在其手中。

寒冷的晚風讓昏迷的胡小海漸漸蘇醒過來,可是他掙紮了幾次,都沒能從牆角處站起身子。

身體傳來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倚靠在牆角處。看著對麵夜夜笙歌舞廳緊閉的後門,想到小白冷漠的態度,他的心遠比身上的傷更痛。

“小白,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讓你重新回到學校讀書。”默默地在心底說著,胡小海的身子終於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胡小海看到夜夜笙歌舞廳的後門打開了,緊接著就是一個身影從台階中滾落下來。

這個滾落下台階的人正是小白,因為被徐長治發現,如今他再也不是黑市舞廳的白哥了。

想到自己之前被小白指來喝去的情景,這會兒瘋狗可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帶著幾個小弟對其拳打腳踢。

“小白……”胡小海隱約看清被打的人正是小白,連忙快步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候,一輛疾馳的汽車緊貼著胡小海的身體駛了過去,硬生生將他刮倒在了地上。

司機的腦袋從車窗裏伸出來,見胡小海還能從地上爬起來,大罵了一句“找死呀”,便再次疾馳而去。

胡小海沒有心思理會這些,此刻他隻是擔心小白的情況。可是當他再次向對麵看去時,卻發現瘋狗等人已經帶著小白開車離去了。

瘋狗他們要對小白做什麽?望著那輛疾馳而去的商務車,胡小海一陣心急,左腿也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身子隨之一歪,他再次倒在了地上。

胡小海的左腿本來就有舊傷,加上之前被幾個混混打了一頓,又被車刮了一下,此刻舊傷複發,真的是疼痛難忍。

單膝跪在地上平息了許久,疼痛才稍稍緩解了一點。再次抬起頭時,胡小海的臉上已經滿是冷汗。

這時候,徐長治和李子昊也從後門走了出來。看到這裏,胡小海立刻就明白了許多,心裏更是不禁想起了曾經的富龍。

“難道小白得罪了徐長治?”想到這裏,胡小海猛然起身,左腿的疼痛隨之遍及全身。

或許是因為夜色太深的緣故,徐長治和李子昊都沒有看到不遠處的胡小海,兩人說笑著上車,也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胡小海很清楚徐長治的手段,不敢再去多想什麽,他拖著受傷的左腿,一步步向前走著,血水順著他的額頭,浸透了衣領和肩膀。

走了不過幾十米,他再一次摔倒在了地上。疼痛讓他的意識變得有些模糊,隻是隱約中看到一個身影走到了自己麵前。

“胡小海?”夏思思看清這個渾身是血的人是胡小海後,連忙上前問道:“你怎麽受傷了,誰打的你?”

“小白,我要去救小白……”胡小海語無倫次地說著,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

正在客廳補習功課的沈嵐,聽到手機的鈴音,回頭對正在廚房忙碌的範舒喊了一句:“你的電話響了。”

“你先幫我接一下,我馬上就來。”範舒匆匆應了一句。

看了一眼正在廚房為自己做,愛心晚餐的男友,沈嵐的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她越來越依賴這種被關心的感覺了。

拿起範舒的手機,看到“夏思思”這名字的來電後,沈嵐臉上的笑容就突然凝固住了。

是她打來的電話?沈嵐不會忘記,正是這個自己從未謀麵的夏思思,曾經讓自己一度擔心害怕。

她給範舒打電話要幹什麽?回想以前的一幕幕,心思**的沈嵐猶豫不決。

不過,她還是接通了電話,因為她相信範舒不會騙自己的。

“你好……”沈嵐的聲音有些緊張,如今的她,已經很少有這樣的慌亂了。

電話另一端短暫地沉默了下,便又傳來聲音。“範舒在不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他在……”沈嵐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應對了。“你等一下。”

“誰打來的電話?”範舒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夏思思……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沈嵐緊握著範舒的手機,臉色也變的有些恐慌起來。

範舒並沒有注意到沈嵐的這些變化,他隻是有些奇怪,夏思思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

夏思思一直都在黑市舞廳跑場跳舞,昨晚深夜,她拖著疲倦的身子,剛從一家舞廳出來,就遇到摔倒在地上的胡小海。

見胡小海傷勢嚴重,她連忙將其送到醫院。

因為頭部有幾處重創,胡小海的情況並不太好,也多虧了夏思思夠及時,不然他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本來昨晚,夏思思就想過要給範舒打電話,可是想了半天,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直到兩個小時前,胡小海擅自離開了醫院。

“他有說要去什麽地方嗎?”範舒聽完夏思思的訴說,整個人也不由緊張起來。

“我也不知道,白天時我問他怎麽回事,他也不說,還不讓我告訴你。”

“我想辦法去找他,你也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範舒輕歎一聲,對於胡小海的性格,他還是很清楚的,這個朋友總喜歡一個人去解決問題。

“對了,他昨晚一直說救小白,而且他受傷的地方離夜夜笙歌舞廳不遠……”

範舒聽到這裏頓時明白了許多,如果自己沒有猜錯,昨天胡小海應該就是去了夜夜笙歌舞廳,找他之前的隊友小白去了。

掛斷了電話,範舒的臉色越發沉重,“沈嵐對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

“什麽事?”沈嵐緊張地問了一句。

“是胡小海,他好像遇到什麽麻煩了,我要去一趟夜夜笙歌舞廳。”範舒焦急地說著。

“那個夏思思打電話,就是告訴你這些嗎?”

“對啊?昨晚胡小海被人打傷了,現在人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範舒終於看出沈嵐臉上的異樣,連忙又問:“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很害怕你會離開我。”

沈嵐說著,就擁入了範舒的懷中,“我總是覺得那個夏思思會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範舒滿臉錯愕,“你不要誤會,我和她隻是普通朋友,以前我在黑市比賽的時候,她經常幫助我的。”

“真的嗎?”聽完範舒的話,沈嵐的臉上的擔憂才漸漸消退,“之前崔彬有對我說過,那個夏思思是你的女朋友,而我也一直很擔心。”

“怎麽會這樣?他根本就什麽也不知道。”

範舒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以往與沈嵐的種種誤會,竟然是因為這種事。

輕撫著沈嵐的秀發,範舒認真地說著:“我說過會保護你,照顧你一輩子的,絕對不會食言的。”

沈嵐靜靜聆聽著,這一句話她已經聽了很多遍了,可是怎麽聽都聽不倦。

“我和你一起去吧。”

沈嵐有些期待地看著範舒,她不僅需要他的保護和照顧,更希望自己也能幫到他。

“黑市舞廳那種地方魚龍混雜,真的不太適合你去。”範舒搖了搖頭,他不希望沈嵐跟自己去冒險。

“難道你還覺得我是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嗎?以後我是要和你一起生活的,有些事情我們應該一同麵對不是嗎?”

沈嵐的臉上帶著微笑,可是她的心裏卻充滿擔憂,自從林巧巧告訴了她關於範舒的事情後,她就明白自己將會麵對什麽。

範舒顯然並沒有真正地體會沈嵐的這番話,不過他相信如今的自己,應該有能力去麵對黑市舞廳的一些事情。

“那我就帶你一起去找胡小海吧。”範舒點了點頭,緊緊地牽住了沈嵐的手。

胡小海身在何方,範舒並不清楚,不過他確信可以在夜夜笙歌舞廳得知其消息。

“這就是黑市舞廳嗎?”眼前喧鬧嘈雜的環境,對於喜歡安靜的沈嵐來說,的確有些不太適應。

“嗯,一會兒我可能要和別人打架,你不要害怕。”範舒輕聲說著。

打架?雖說沈嵐也曾見過範舒與別人過招,但是她卻還是第一次聽他主動說打架兩個字。

遲疑了片刻,沈嵐便輕鬆地笑了起來。“我才不會害怕,我還要給你加油助威。”

沈嵐的態度多少讓範舒有些驚訝。隱約中,他就感覺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事情,而且早已準備好要與自己一同麵對了。

“如果你打不過別人,我就幫你一起打。”沈嵐說著,就握著拳頭在範舒麵前晃了晃。

看到這一幕,範舒不禁笑了起來:“放心吧,我不怕他們的。”

要找胡小海就要先找這裏的負責人,範舒和沈嵐很快就找到了瘋狗。

“小子,你竟然還敢主動上門?”

看到自己的老冤家,瘋狗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不過當他看到範舒旁邊的沈嵐後,凶狠的目光中卻多了幾分邪念。

“這妹子長的還真是水靈,有沒有興趣陪哥哥耍耍?”瘋狗輕浮地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摸沈嵐的臉。

還不等他的手完全伸出來,範舒就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冷聲問了一句:“胡小海在什麽地方?”

“噝~你特麽放開老子……”

“我再問你一遍,胡小海在什麽地方!”範舒的語氣又強硬了幾分,手臂隨之一轉,就將瘋狗的手臂擰成了麻花。

“呃……”瘋狗一陣慘叫,“我不知道,他不是早就不在黑市了嗎……”

範舒並沒有因為瘋狗的這番話而鬆手,對於這個黑市惡徒,他已經與其打過多次交道了,更知道對付這種人無需客氣。

“我真不知道……胡小海在什麽地方……”瘋狗疼得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

沈嵐雖然早有準備,可是第一次看到謙和的範舒,如此脅迫別人,她心裏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突然間,沈嵐就看到旁邊幾個混混從身上摸出尖刀,凶狠地向範舒撲了過去。她見狀連忙大喊一聲:“範舒小心……”

單論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沈嵐絕對不在範舒之下。要知道她當日偷襲阿波羅,也是一招致敵的。

可是她畢竟是世家出身,雖然也經曆過幾次險境,但是真正麵對這種市井間的打打殺殺時,卻還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那幾個拿刀的混混,她本來是可以輕易應對的,然而最後一刻,她還是隻喊出了一句“範舒小心”。

不同的環境磨練不同的人,曾經單純的範舒正是在黑市中成長起來的,對於那些混混的手段,早已是了如指掌。

還不等沈嵐有些驚恐的話音落下,範舒就已經將瘋狗的身子扯到自己身後,讓其為自己挨了兩刀。

幾乎是同一時間,範舒又是一個轉身,拳腳並施,就將幾個想偷襲自己的混混放倒在地上。

“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昨天胡小海是不是來找過小白!”範舒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混混,一雙眼睛隻是死死地盯著瘋狗。

瘋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懼色,範舒此刻的眼神,讓他不由想起了另一個可怕的人:方飛揚。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瘋狗突然就覺得範舒眉宇間,深深地帶著方飛揚的影子。

“是……不過後來他就走了。”

“小白現在在什麽地方?”範舒繼續追問道。

“他……”瘋狗猶豫了下,心裏卻又有了什麽想法,忙說:“小白昨晚被徐公子帶到皇朝舞廳去了。”

皇朝舞廳,難道胡小海去找徐長治了?聽到這裏,範舒臉色就顯得有些焦急了。

範舒永遠都不會忘記徐長治給予自己的教訓,更不會忘記這個人的陰險狠毒。胡小海去皇朝舞廳,無疑就是羊入虎口。

“我們走吧。”鬆開瘋狗的手腕,範舒對沈嵐說了一句,便向夜夜笙歌舞廳外走去。

“狗哥,徐公子不是說不要向別人透露小白的下落嗎?”見範舒離去,幾個混混才敢湊上前來。

“特麽的!你們都沒看到老子差點就被那小子宰了嗎?”

瘋狗怒罵了一句,臉上卻再次露出狠戾之色,“那小子肯定會去找徐公子,還是讓徐公子好好教訓他吧。”

沈嵐跟著範舒走出夜夜笙歌舞廳,看著他滿臉急切的樣子,她不禁就說:“我們不可以報警嗎?”

“有些事情,報警是沒有用的,那個徐長治在中海很有勢力。就算警察不幫他說話,他也照樣有辦法應付警察。”

想到徐長治的無法無天,範舒的眼睛就落在了沈嵐的身上,搖頭說:“這次你不能跟我去了。”

“你怕我會遇到危險嗎?”沈嵐的眼睛也看著範舒。

“嗯,徐長治為人心狠手辣,我怕……”

“如果他知道我們的關係,肯定會對我不利的。既然這樣,我更應該和你一起去,逃不掉的事情還是去麵對更好。”

沈嵐不希望自己成為範舒的顧慮或者負擔,她隻想成為他最得力的幫手,用自己的能力,與他一同去麵對那些危險。

……

範舒猜的沒有錯,胡小海此刻正在皇朝舞廳。

相比昨晚的情況,此刻胡小海看上去確實好了許多。不過腦袋上卻還綁著繃帶,走路的樣子也有些吃力。

“你跟我來要人?”看著滿臉嚴肅的胡小海,徐長治的臉上卻帶著和氣的笑容。

“昨晚,我看到你的人將他帶走了。如果他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我願意替他承擔,希望徐公子能放過他。”

聽到這裏,徐長治的臉上就露出幾分不悅,本來他還準備用小白引出方飛揚,卻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被別人發現了。

如此一來,自己對付方飛揚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看著壞了自己計劃的胡小海,徐長治冷笑了起來:“既然你這麽講義氣,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聽說你這次拿到了全國團體街舞的最佳四號位,想必你的舞技也很不錯。這樣吧,隻要你鬥舞贏了我的人,我就把人放了。”

鬥舞?聽到這裏,胡小海不由看了看自己的左腿。不過,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不知徐公子要怎麽鬥舞?”

“很簡單,我就派出一個舞者與你鬥舞,隻要你能贏,一切都好說。不過你若是輸了,最少要賠償我一百萬!”

徐長治顯然是不懷好意,可是胡小海心裏雖然明白,但這種時候也別無他法。為了小白,他必須要接受這些。

“好,我接受鬥舞。”胡小海點了點頭。

徐長治一番吩咐後,李子昊和崔彬很快就出現在了胡小海的麵前。

“我也不會太難為你,就讓崔彬和你鬥舞,你看怎麽樣?”

胡小海看到崔彬,臉上不由露出驚訝之色,他知道這個少年是範舒的學生,可是這個崔彬,怎麽會和李子昊、徐長治在一起了?

“怎麽,你覺得這樣的鬥舞不公平?”見胡小海遲遲不做聲,徐長治不緊不慢地又問。

胡小海深深地看了崔彬一眼,搖了搖頭才說:“準備開始吧。”

徐長治得知崔彬掌握了熒惑魅舞後,對其也是非常看重。他一直都希望,可以通過對熒惑魅舞的掌握,解除自己身上的反噬。

不過徐長治想得也太簡單,熒惑魅舞一共九重,九重熒惑魅舞連司玄都沒有能力掌握,崔彬還差得很遠。

當然,崔彬的舞蹈天份也確實很高,能在被反噬的情況下掌握熒惑魅舞第四重,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胡小海並沒有因為崔彬的年齡,而輕視這個對手。且不說他是範舒的學生,徐長治恐怕也不會給自己找個簡單的對手。

皇朝舞廳的大廳舞台上,胡小海與崔彬相對而立。

由於身上有傷,胡小海的麵色看上去並不怎麽好。相比之下,崔彬卻是滿臉興奮之色,對於舞台,他的內心總是充滿炙熱的。

節奏感強烈的舞曲響起,這種舞曲風格很適合崔彬。所以從一開場,他就展露出自己的鋒芒,憑借出色的爆發力,先行拿下了比分優勢。

胡小海的舞風剛柔並濟,與崔彬的鋒芒畢露不同,他一直都擅長穩紮穩打後發製人。當然由於左腿的傷勢,他開場的表現也非常保守。

情況並不算太好,雖然胡小海盡量在減輕左腿的壓力,可是在舞步動作的轉換中,他的左腿還是在劇烈地疼痛。

這種情況下,胡小海真的不適合做太過劇烈的運動。

最近一段時間,崔彬的舞技進步很快,他不僅掌握了熒惑魅舞,更是得到李子昊從顧風手中得到的一套獨特心法:周而複始。

這套周而複始心法,是司玄的看家本領之一,其效果與範舒的鬥誌天賦,有異曲同工之處。以前顧風就是憑這套心法,讓自己擁有更持久的爆發力。

不過,周而複始心法並非絕對地保證體力恢複。在體力消耗達到一定程度後,這種心法的效果就會消失。

相比之下,範舒的鬥誌天賦卻要高級許多,在體力的恢複情況下遠勝周而複始心法。

周而複始心法對於擅長爆發的崔彬來說,那絕對是如虎添翼。

在毫無體力負擔的情況下,崔彬的身體得到了最為充分的釋放。很快,他已經在比分上領先了20分。

不過一連拿下20分優勢後,崔彬也無法如此順利地擴大雙方比分差距了。

胡小海已經使用了孔雀古舞術,此刻他在舞台方麵已經占有了優勢。同樣比賽經驗豐富的他,最擅長控製舞台節奏。

所以,雖然他的左腿有傷,卻通過出色的節奏控製,將落後的局勢穩定了下來。

崔彬畢竟舞台經驗欠缺,見自己無法繼續擴大-比分,便又將自己的節奏提快了許多,大有一舉擊潰胡小海的架勢。

這般做法看似很強勢,可是卻無形中被對手帶動了節奏。

果然,崔彬雖然加快了自身節奏,將自己的爆發力也發揮到了極致。可是比分卻被胡小海一點點地拉近,雙方鬥舞時間過半,雙方比分就隻差10分了。

“怎麽會這樣?”看了一眼記分器上的分數,崔彬的臉上隻有疑惑。對於舞台節奏的重要性,他還並不了解。

胡小海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汗珠,左腿的傷痛越發明顯起來。如果不是因為腿傷,這時候他還可以將比分再縮小5分。

很明顯,單論個人舞蹈能力,崔彬要比胡小海差了許多。就算是可以持續爆發,他也不可能是胡小海的對手。

這一點,徐長治和李子昊自然能看的出來。不過他們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擔憂,因為他們知道,崔彬還有一個殺手鐧沒有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胡小海已經漸漸追平了比分。利用舞曲高低節奏的轉換,他更是巧妙地反超了崔彬一分。

這時候,胡小海最擅長的後發製人優勢也越發地明顯起來。

雖然他的反超並不猛烈,但是在出色的節奏控製下,卻是接連不斷拉開比分差距。最後兩分鍾的時候,他已經領先了7分。

崔彬有些慌亂了,這一點從他不時地去看記分器就能看的出來。一個真正成熟的舞者,不需要去看記分器,就能知道自己是優是劣。

“我不會輸的!”崔彬暗暗地說著,還有些稚嫩的臉上隨之多了幾分戾氣。

以往在舞台上的連番落敗,深深地刺激了崔彬的神經,他曾發誓告訴自己,自己絕對不能再次在舞台上輸掉。

帶著這個有些偏執的想法,崔彬的舞步動作在最後三十秒時,突然變得詭異起來,他想用熒惑魅舞打敗自己的對手。

注意力都放在節奏控製上的胡小海,並沒有注意到對手的改變,他正準備用一個小地板動作,奠定自己的勝局。

可是就是他身子矮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重心,原本右腿上的壓力,也隨之轉移到受傷的左腿上。

劇烈的疼痛,讓胡小海的身體迅速地歪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