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舞王

第四百五十五章 老師與學生的鬥舞

第四百五十五章 老師與學生的鬥舞

這是怎麽回事?自己不可能會失誤的!隨著身體的歪斜,胡小海的臉上也露出深深的驚訝之色。

很顯然,如果胡小海摔倒在舞台上,所有壓力壓迫在受傷的左腿上,勢必會讓他的傷勢加重很多。

不過胡小海此刻並沒有去多想這個問題,他想得更多的是,如果自己輸了,小白又該怎麽辦?

就在胡小海的臉上寫滿絕望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臂,突然托住了他要摔倒在地上的身體。

“範舒……”胡小海回頭,正看到範舒那張麵色凝重的麵孔。

就在胡小海與崔彬鬥舞的時候,範舒和沈嵐闖進了皇朝舞廳。

闖進舞廳後,範舒一眼就看到了舞台上的胡小海,同時他也看到了正在使用熒惑魅舞的崔彬。

對於熒惑魅舞,他可是一點都不陌生,自然也知道這套古舞術的負麵效果。所以當他看到崔彬在舞台上使用熒惑魅舞時,便毫不猶豫地衝上了舞台。

出色的爆發力可以讓範舒的速度和力量,在瞬間就能達到一種極致。別說徐長治和李子昊沒有反應過來,就連一旁的沈嵐也是滿臉驚訝。

太快了!範舒在胡小海身體傾斜的那一刻,穩穩地將要倒地的他攙扶住了。

舞曲停了下來,崔彬的舞步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範舒的突然出現似乎讓他覺得很意外,他愣在舞台上一言不發。

“你知道自己剛才在幹什麽嗎?”範舒的臉上帶著怒色,他最為厭惡的就是舞台上的這種故意陷害。

第一次見範舒如此生氣,崔彬的臉上露出幾分慌亂。可是當他看到台下的沈嵐時,這些慌亂就變成了憤怒。

崔彬很恨沈嵐,自始至終他都覺得,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人利用,更不會被關進少管所。

“我在鬥舞,現在我贏了。”崔彬直視著範舒,臉上寫滿倔強。

“利用那種特殊的古舞術,讓對手出現失誤,你覺得自己贏得光彩嗎?”

範舒有些悲痛,同時他也很奇怪,崔彬是從什麽地方學的熒惑魅舞。而胡小海聽到這裏,也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何突然失控了。

“我怎麽就贏的不光彩,難道我就一定不如你嗎?”崔彬很不服氣地又說。

範舒暗暗歎息一聲,之前他就覺得崔彬與以往有些不同,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學生,竟還會與徐長治那種人同流合汙。

“現在立刻回家去,你現在要做的事不是登台鬥舞,而是回到學校去讀書!”

崔彬有些不敢去看範舒的眼睛了,他不想再去反駁自己的街舞啟蒙老師。可是當他再次看到沈嵐時,臉上卻不由浮出怒色。

“我不需要你教訓我!”終於,崔彬還是選擇了反駁範舒。

範舒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想到總是為弟弟擔憂的崔鵬,他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上前一步給了崔彬一記耳光。

“這巴掌我是替你哥哥打的,你知道這件事如果讓他知曉,他會有多傷心嗎?”

崔彬愣了半天,想到哥哥對自己的期望,他不由低下了頭。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得起哥哥嗎?

還不等崔彬去懺悔,徐長治就猛然起身,冷麵看著範舒,“誰讓你進來的?來人,把這小子給我轟出去!”

五個魁梧男子,聽到徐長治的吩咐,立刻就向舞台上的範舒撲去。

範舒踏入皇朝舞廳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充分的應對準備。還不等幾個男子靠近自己,他就先一步迎了上去。

的確,擁有出色爆發力的範舒,如今在對敵方麵,同樣占據得天獨厚的優勢。猛然一拳,他就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男子擊倒在地。

接著他便利用舞步的轉換,用右肘擊在另一個男子的下巴上。

迅猛的速度和凶暴的力量相結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連胡小海都有些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範舒。

轉眼間,就有四個人在範舒的身邊倒下。就在他準備衝向第五個人時,那人卻突然橫倒在了地上。

是沈嵐!就在五個魁梧男子圍攻範舒的時候,她竟也鼓足勇氣衝了上去,一個很標準的側踢,就將第五個人踢倒在地。

宗師四級的實力,加上出色的身體素質,要論打架,如今還真沒有幾個能打得過沈嵐的。

範舒看到沈嵐幫自己放倒最後一個對手,臉上不由露出幾分驚訝。

一直以來,沈嵐在他眼裏都是嬌弱溫柔,需要自己去保護的女生。可是這一次,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女生真的很強。

或許是範舒的眼神太過驚訝,沈嵐的臉上飛過一抹紅霞,有些羞澀地笑了笑。

徐長治的臉上有疑惑,也有震驚,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相信範舒能放倒自己的四個手下,那四個人可是頗有身手的。

李子昊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僅僅半年時間,範舒就變得這麽強了嗎?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不禁落在範舒的左手上。雖然彼此間有些距離,但是那枚醒目的銀白色戒指,卻還是比較醒目的。

連戒指也發生了變化!李子昊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留意那枚戒指的時候,那枚戒指還是黑色的。

“我今天來這裏,隻是想帶我的朋友離開。”見徐長治不語,範舒便主動說出來因。

對於徐長治這個人,範舒是痛恨至極,就算自己不去追究那些往事,卻也一定要為大胖討回一個公道。

可是他也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能力,還不可能扳倒徐長治。

“嗬嗬,我徐長治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在中海一帶也是說一不二的。你張嘴就要帶人離開這裏,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徐長治滿臉冷笑,範舒的表現的確讓他很驚訝,但是身為舞蹈界的黑勢力人物,他可不會輕易去妥協。

“範舒,這件事和你無關,你還是回去吧。”胡小海搖了搖頭,他不希望範舒因為自己的事情,去招惹徐長治這種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你還肯把我當朋友,就不要說這種話。”範舒認真地看著胡小海,態度格外堅決。

胡小海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和範舒結識這麽久,對於這個朋友的義氣,他是深有體會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因為小白?”範舒又問了一句。

胡小海默默地點了點頭,在最真誠的朋友麵前,他選擇了接受幫助。

範舒得到確定之後,眼睛再次落在了徐長治的身上,他用少有的強勢語氣說:“我要帶走胡小海和小白,你有什麽條件?”

這番話讓徐長治遲疑了好一會兒,這個今非昔比的少年,讓他多少也有些顧慮。

“既然你上了舞台,那咱們就以舞蹈來說話吧。如果你能贏我的人,我可以讓你把人帶走。”

範舒的舞技實力,徐長治還是比較了解的,他手下的舞者,絕對無人達到宗師三級水準。用舞台上的勝負做條件,看起來還算是合情合理。

徐長治自然不是善類,他選擇用鬥舞的方式解決問題,除了想了解範舒的舞蹈外,更多的是他對熒惑魅舞很是看好。

宗師級舞者就能抵抗熒惑魅舞的負麵效果嗎?在徐長治看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與範舒鬥舞時不要再去留什麽餘地,直接用熒惑魅舞贏他就是了。”徐長治特意囑托了崔彬一句。

崔彬有些猶豫,他一直都很崇拜敬佩範舒這位老師,要用那種帶有負麵效果的舞蹈去對付自己的恩人,他顯然是做不到的。

“如果他還肯把你當做是學生,剛才就不會當著外人的麵去打你了。”李子昊緩緩地說著。

崔彬的臉還有些火辣辣的,想到範舒對自己的態度,以及其與沈嵐的親密,他的心裏也再次升起一股怒氣。

“不要忘了,在少管所的半年時間,你是怎麽渡過的。”李子昊不忘再添一把火。

少管所的經曆,對於崔彬來說,無疑就是一個殘酷的煉獄。特別是頂著那讓人痛不欲生的反噬,掌握熒惑魅舞的經曆,更是讓他永遠都無法忘懷。

我的舞蹈也不是憑空就學會的,我為此付出了什麽,根本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有資格去教訓我!想到這裏,崔彬臉上的猶豫就漸漸地變的果斷起來。

雖然範舒想到過,徐長治或許會讓崔彬上台與自己鬥舞,可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學生走上舞台時,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沒有太多的時間讓範舒去感觸,因為鬥舞的舞曲已經響起。

曲風依舊是快節奏的,這種曲風適合崔彬,卻更適合範舒。

但是這次,範舒並沒有選擇用自己最擅長的爆發力去壓製崔彬,他的舞步動作很平穩,不僅平穩還極為簡練。

就是這種看似平淡的舞步和動作,卻是在一開始就輕鬆領先了崔彬。這一刻,範舒就如以往的方飛揚,而崔彬就如以往的自己。

範舒希望通過方飛揚當日指導自己的這種方法,讓崔彬能在鬥舞中體會到舞蹈的一些要點。

他這種想法雖然不錯,然而崔彬現在的心態卻太過浮躁,完全體會不到老師的良苦用心。

看著已經落後20分的比分,崔彬心裏考慮的隻是一件事,那就是要不要使用熒惑魅舞。

起初,崔彬雖然有用熒惑魅舞戰勝範舒的想法,可是當他真正站在舞台上時,卻遲遲做不出決斷。

兩人之間的舞技差距太大,哪怕是範舒有意克製自己的發揮,卻還是不斷地拉大-比分差距。

看著越來越大的比分差距,使用熒惑魅舞的念頭,在崔彬的腦海中也是越來越強烈了。

終於,在舞曲的節奏轉換中,他的舞步和動作,都隨之發生了改變。

拋開反噬以及負麵效果,熒惑魅舞其實是一套非常出色的舞蹈,另類的舞步動作雖然有些詭異的感覺,卻處處都帶著出色的協調性。

範舒接觸過多次熒惑魅舞不假,可是每次都是曇花一現,甚至司玄更是直接將熒惑魅舞當成害人的技能。

所以範舒對於熒惑魅舞的真正了解並不多,因為司玄和林巧巧被反噬的情況,他對熒惑魅舞一直都是充滿了排斥。

直到他在舞台上,清楚看到崔彬完整地展示出這套古舞術時,才對熒惑魅舞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在淨心天賦的作用下,司玄的七重熒惑魅舞都無法控製範舒,崔彬的四重熒惑魅舞,更是無法給他帶來負麵效果。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範舒才能靜下心來,仔細觀察崔彬的舞步和動作。

崔彬還沒有意識到,熒惑魅舞的負麵效果為什麽對範舒不起作用。此時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單純地展示自己半年來的努力成果。

的確,崔彬的舞跳的很認真。他緊跟著舞曲的節奏,將熒惑魅舞巧妙地融合,展示出這個高深古舞術的魅力所在。

熒惑即是火星,由於火星呈紅色,熒熒像火,星象多變,所以古人稱其為熒惑。

“熒熒火光,離離亂惑。”熒惑魅舞的詭異多變,難以捉摸之處,完美地解析了這句話的含義。

雖然熒惑魅舞給人的感覺是迷亂的,然而當整套舞蹈逐漸展現後,卻呈現出一種特有的魅惑之美。

然而正如古人的評價那樣,熒惑是災星之首,而熒惑魅舞似乎也繼承了熒惑的特性,詭異的舞步動作中,帶著迷惑人心的特殊效果。

專注天賦雖說可以讓範舒避免熒惑魅舞的負麵控製,可是他卻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被這套古舞術吸引了。

如果不是了解熒惑魅舞,這場鬥舞在徐長治和李子昊眼中,不過是一場比較精彩的鬥舞。可是,他們都了解熒惑魅舞的負麵效果。

範舒為什麽不受熒惑魅舞的負麵影響?徐長治覺得不可思議,而李子昊卻是沉思不語。

難道就是因為那枚戒指嗎?李子昊的眼睛緊緊地盯在範舒的身上。從顧風那裏了解的信息,以及自己的親眼所見,更是讓他確信這一點。

當鬥舞進行過半時,崔彬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熒惑魅舞,並沒有對範舒造成任何影響,這讓他的臉上也露出驚訝。

好在這次,自己的比分並沒有落後多少。可是崔彬並不知道,範舒此時的心思並不在鬥舞上。

“提示:你使用鏡月天賦模仿對方舞蹈失敗!提升天賦等級,可以提高模仿幾率。”

沒有錯,範舒這時候正在一遍遍地用鏡月天賦,模仿崔彬的熒惑魅舞。

顯然熒惑魅舞這種高深古舞術,並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模仿得來的。範舒已經嚐試了不下二十次,卻依舊無法成功。

相比以前,如今的範舒已經很少會使用鏡月天賦去模仿了。不過這次,他卻非常渴望能模仿到崔彬的熒惑魅舞。

不僅僅是因為喜歡這套熒惑魅舞,而是因為範舒確信,這套特殊的古舞術如果能經過重新編排,肯定能去除那些負麵效果。

這一點,張若老師已經嚐試成功了。

一邊繼續用最簡單明了的舞步動作指點崔彬,一邊繼續使用鏡月天賦進行模仿,此時的範舒完全是一心兩用。

即便是如此,他在比分上依舊穩穩地壓製著崔彬一頭。

融入節奏之中的崔彬,浮躁的心態漸漸平靜下來,他也不由地開始審視起範舒的舞蹈。

為什麽簡單的舞步動作,會表現的如此精彩?當崔彬意識到這些的時候,他發現了範舒的優勢,就是在於基礎細節的全麵把握。

掌握細節的這個念頭,也隨之從崔彬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沈嵐一直都在靜靜地看著範舒的表現,作為一名擁有宗師四級實力的舞者,她能看出他在指點自己的學生。

當範舒打了崔彬一記耳光時,沈嵐還有些擔憂,擔憂他會放棄自己的學生。不過看到這裏,她知道他和以往一樣,從來都沒有選擇放棄過。

同時她也相信,或許現在崔彬無法理解範舒的指導,但是當他真正成熟起來的時候,肯定會了解老師的良苦用心。

“恭喜你,使用鏡月天賦成功模仿熒惑魅舞四重,鏡月天賦得到升級,目前等級9。”

終於在舞曲將要結束的尾聲,範舒成功地模仿了熒惑魅舞。同一時間,舞蹈儀又傳來更讓他驚喜的提示。

“特殊古舞術內容解鎖成功,可以通過舞蹈儀的學習機製,掌握九重熒惑魅舞。”

熒惑魅舞九重,這正是司玄最夢寐以求的事情。

這套特殊古舞術完全掌握後,到底會擁有何等的效果?範舒並不關心這些,他隻想重新去定義這套熒惑魅舞,讓崔彬能重新走到正確的路上。

舞曲停止了,崔彬站在舞台上沉默不語,他敗給了範舒,而且敗的毫無怨言。

範舒看了一眼沉思的崔彬,目光便轉移到了徐長治的身上,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贏了。”

徐長治並沒有回應範舒,他還在驚訝之中,驚訝這個少年到底是用何等方法,克製住了熒惑魅舞的那些負麵效果。

李子昊的注意力還留在範舒左手上,他的臉色很平靜,可是閃爍不定的眼神,卻說明他的內心一點兒都不平靜。

範舒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他的目光稍稍移了一下,正看到李子昊的眼睛,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

對於李子昊,範舒了解的並不算多。不過在他心裏,這個與林巧巧是好朋友的男生,卻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

如今李子昊和徐長治坐在一起,足可以說明這二人狼狽為奸,而崔彬很有可能,就是被其所利用。

範舒的眼神讓李子昊有些不自在,因為那雙眼睛仿佛是把自己看透了一般,讓他不由地避開。

“這半年來他的變化還真是不小。”李子昊暗忖不語。那副平靜的麵孔,真的很難讓人猜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很好,既然你贏了,我也不會食言。”徐長治終於說話了,緊接著他便吩咐了身邊的手下一句,“把小白帶出來。”

小白的情況並不太好,不僅遍體鱗傷,腿上的義肢也損壞了,整個人更是被拖出來的。

看到這裏,胡小海連忙衝了上去。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自己的朋友,從地上攙扶起來。

這個舉動讓小白的臉上閃露出幾分異樣,可是很快,他就將頭扭到一旁,臉色也恢複了之前的冷漠。“放開我,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胡小海並不是憐憫你,他隻是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而已。”範舒注視著小白,很是認真地說道。

朋友這兩個字似乎觸動了小白,讓他不由回想起往昔的一幕幕。

他還記得就在幾年前,當自己第一次走進明淩高中的校門;第一次與胡小海相遇;第一次彼此欣賞加入校隊,以及第一次拿到全國冠軍……

可是過去就是過去,它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放開我,我自己能走!”痛苦的回憶,讓小白有些粗魯地推開了胡小海的手。

胡小海沒有說話也沒有反對,他隻是默默地站在旁邊。他知道此刻無論自己說什麽,對於小白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離開皇朝舞廳後,小白選擇向胡小海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雖然又慢又笨拙,可是他卻拒絕任何幫助。

胡小海默默地看著小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過了許久,他的眼睛還在盯著小白離去的那個方向。

“我送你去醫院吧。”範舒在胡小海身邊輕聲說了一句。

胡小海回過頭看了看範舒,帶著憂色的眼睛中露出淡淡的笑容。“謝了,我沒有關係的。”

“你如果想幫助自己的朋友,就應該先懂的接受幫助才對,難道你希望自己的腿傷永遠都不能好嗎?”

沈嵐突然說道,細心的沈嵐早已發現胡小海的腿有些拐。

胡小海的性格是很獨立的,他喜歡去幫助別人,卻並不喜歡別人幫助自己,因為他不想因為自己去拖累誰。

“不要忘了,我們都是明淩校隊的一員,我們是一個團體。”沈嵐說出這番話時,思緒又回到當初明淩校隊最初成立的那一刻。

如果所有事情都如當初那樣簡單該有多好?

當範舒和沈嵐將胡小海送到醫院,經過檢查治療住院後,時間已經接近子夜時分。

這個時候的中海,已經進入了夢鄉,兩人挽著手走在稍顯寂靜的街頭。

範舒牽著沈嵐的手,看著夜色下那張有些朦朧的麵孔,很是感觸地說了一句:“我發現你變了許多。”

“什麽地方變了,是不是覺得我最近的廚藝見長了?”沈嵐俏皮地笑了起來,歡快的笑聲,讓有些寒冷的深夜都溫暖了許多。

不知是聽到沈嵐說廚藝,還是被她的笑聲所感染,範舒也不由笑了起來。

在範舒的心裏,沈嵐的確改變了許多。不僅僅是她的笑容越來越多,還有她更懂的去體會,去幫助別人,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那個曾經高冷,讓人覺得難以接觸的沈嵐,如今已經越發地親切開朗。

看著身邊男生的笑容,沈嵐心裏卻有著另外一番感觸。她如此努力地去改變自己,隻是希望自己能夠真正地幫助到他。

她需要的不僅僅是他的關心與保護,更需要的是與他同甘共苦,一起麵對。

“我發現自己很喜歡黑市舞廳,有時間你就帶我去吧。”

“你想去黑市舞廳?”範舒有些錯愕,畢竟那種地方與沈嵐的身份有些不符。

“不可以嗎?我可是很想了解以前你是如何在黑市參加比賽的。”深夜中,沈嵐的眼睛如星般晶亮。

“當然可以,不過黑市舞廳其實一點都不好。”範舒點了點頭,對於黑市舞廳他一直是又愛又恨。

“這個旋風舞廳,是我第一次來過的舞廳,這裏沒有那種賭博類的比賽,基本上都是街舞愛好者的自發表演。”

周日的晚上,範舒應沈嵐的要求,帶其來到了旋風舞廳。他第一次接觸黑市舞廳就是在這個地方,當初還是李麗娜帶他來的。

“原來你最初來黑市舞廳,隻是為了參加地下街舞爭霸賽。”聽完範舒的講述,沈嵐的臉上帶著幾分興奮。

作為一名世家流派的傳人,沈嵐對於範舒的所有經曆都充滿了好奇。

“嗯,說起來如果沒有娜姐的幫助,恐怕我連參加地下街舞爭霸賽的資格都沒有。”

回想往昔,範舒就覺得自己要感謝的人太多了。“特別是方飛揚,他對我的幫助最大了。”

方飛揚!沈嵐聽範舒提到這個名字,臉色就不由地變了。“你和方……他的關係很好嗎?”

“這個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雖然他總是一副很冷漠的樣子,可是我覺得他這個人真的很不錯。如果不是他,恐怕就沒有我的今天。”

範舒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方飛揚的感激,顯然他不僅把其當做朋友,更將其當做自己的老師和恩人。

怎麽會這樣?沈嵐的眼睛中閃露過一絲痛苦,難道自己真的要和範舒的朋友為敵嗎?

見沈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範舒不禁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沒什麽……”

沈嵐有些慌亂地搖了搖頭,似乎是怕範舒繼續追問,她連忙換了話題。“對了,說說你是怎麽參加黑市比賽的吧。”

範舒還沉浸在對往昔的回憶中,並沒有注意到沈嵐臉上的細微變化。“當時我參加黑市比賽,也是出於無奈吧,這事說起來和趙化還有很大的關係……”

“沒想到趙化還如此坑害過你。”回想以往再看看現在,沈嵐的臉上多了幾分感觸。

“是啊,以前我非常恨趙化。之所以能放下那些所謂的恩怨,說起來還真是要感謝蘇老師的。”

“我也挺敬佩蘇老師的心胸。”沈嵐點了點頭,卻又在想自己與方飛揚的恩怨。

範舒還在說著自己過去的經曆,可是沈嵐卻有些心不在焉了。

此刻她在想離世的叔叔以及李叔,她確信自己的兩個親人,就是死於方飛揚之手。這樣的仇恨,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

可是如果有一天,自己要報複方飛揚時遇到範舒的阻止,又該如何是好?想到這裏,沈嵐便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不太適應這種地方?”範舒終於看出了沈嵐臉上的異樣。

“沒有……我挺好的。”沈嵐有些緊張地解釋著。

範舒確信沈嵐肯定有什麽心事,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繼續問,就聽到身旁傳來熱情的聲音。

“範舒?你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了?”這熱情的聲音來自旋風舞廳的一位侍者。

旋風舞廳對於範舒來說,是一個非常熟悉的地方,他第一次公開展示舞技,就是在這個地方。憑借驚險而刺激的街舞,他更是獲得了旋風舞王的稱號。

正因如此,所以這裏的人基本都認識他,而大家對於這個從旋風舞廳走出去的少年,更是崇拜傾佩。

隨著那名侍者認出範舒,整個旋風舞廳也隨之轟動。昔日旋風舞王,今天的全國冠軍,這些光環更是讓大家都想一睹舞王風采。

麵對熱情的眾人,範舒滿臉微笑,他很清楚自己的成功,同樣離不開這些老朋友們的支持。

沈嵐也沒有想到,範舒在這個小小的舞廳,竟然有如此的號召力,她也不禁為他感到驕傲和自豪。

“今天我們要大飽眼福了,範舒上台給大家來一段吧。”

麵對如此熱情的邀請,範舒自然不會拒絕,他看了沈嵐一眼,見她含笑點頭支持自己,便起身準備展示一番自己的舞技。

就在眾人充滿期待的時候,舞廳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範舒見狀不禁回頭,就見十多個拎著木棍鐵棒的青皮混混,囂張跋扈地闖進了旋風舞廳。那番架勢一看,就知道是來惹事生非的。

“除了舞廳的負責人,其他人統統滾蛋!”為首的一個紋身光頭青年,肆無忌憚地指著眾人說道。

如此情景對於範舒來說並不陌生,而旋風舞廳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

“還想在這裏找事,以為我們怕你們不成?”舞廳內的街舞愛好者們紛紛上前,臉上絲毫沒有屈服之色。

說起來,旋風舞廳裏的街舞愛好者如此團結,還是受到範舒所影響的。

以前富龍等人也曾多次來鬧事,正是範舒主動帶頭與其相爭,才保住旋風舞廳這家純粹的舞廳。

從那以後,雖然時不時還有黑市混混前來滋事,卻都被團結一心的街舞愛好者們趕走。

隻是這次,這十幾個混混明顯是有備而來。還不等眾人響應,為首的光頭混混就猛然一棍,打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人頭上。

“誰特麽還不服氣,就出來和哥幾個較量較量,看老子不把他打殘?”

光頭混混一陣叫囂,便又開始吩咐自己的小弟們。“都給我亮出家夥,把這裏給我砸了……”

“你是瘋狗的手下嗎?”還不等那混混把話說完,範舒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那光頭混混似乎並不認識範舒,見對方瘦瘦弱弱的,話語也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小子,狗哥的綽號是你能隨便叫的嗎?馬上給老子滾蛋,不然老子打的連你爹媽都認不出來!”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打我。”範舒說著,便又上前一步。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光頭混混說著,就舉起手中的木棍狠狠地向範舒的額頭砸了下去。

這種欺軟怕硬的混混,豈會是範舒的對手?還不等那木棍落下,他便飛起一腳,直直地踢在了那混混的下巴上,將其直接踢翻在地。

剩下的混混見大哥被人放倒了,各自臉上都不由露出驚慌之色,猶豫著也不敢上前。

“你們還想繼續留在這裏嗎?”範舒冷眼看著剩下的一眾混混。

這些混混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範舒身手不凡,哪個還敢主動上前。

受到範舒的鼓舞,周圍眾人更是高聲怒喝道:“告訴你們,休想在旋風舞廳囂張!”

大哥被人家一腳踢的不醒人事,而舞廳的眾人又都態度堅決。十幾個混混各自相互看了看,留下一番狠話,都顧不上帶走大哥,便都灰溜溜地向舞廳外走去。

“範舒,讓這個人也走吧。”看到漸漸蘇醒過來的光頭混混,舞廳的經理很是無奈地說道。

範舒看了看旁邊滿頭是血的傷者,搖頭說:“他打傷了人,不能就讓他這樣走了。”

“那位兄弟的醫藥費包在我身上,至於這人還是讓他走吧。”經理滿臉苦衷地又說。

這時候,舞廳的眾人也是紛紛點頭。雖然大家都不想讓黑市混混掌控旋風舞廳,但是各自的臉上還是帶著深深的顧慮。

範舒沉默了一會兒便點了點頭,任由那光頭混混帶著凶戾之色離開。

“瘋狗的這些人經常來這裏鬧事嗎?”見那光頭混混走了,範舒不禁又問那經理。

舞廳經理點了點頭,很是惆悵地說:“那些人隔三差五地就來,也多虧了大家支持,我這舞廳才得以保全。那些人,我實在是惹不起。”

從舞廳經理的話語中,範舒得知如今的黑市舞廳,相比之前並沒有太多的區別。在徐長治的控製下,黑市依舊是烏煙瘴氣。

“範舒,我們都很敬佩你,希望你能帶領大家把瘋狗那些人趕出黑市!”也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此言一出,眾人也是紛紛響應。“有道理,憑範舒你在黑市的聲望,相信大家都會支持你的!”

大家說的沒有錯,範舒不僅在黑市舞廳有聲望,就連大多數黑市舞者,也是非常佩服他的為人。

如果有他帶領大家與瘋狗等人對抗,黑市舞廳肯定能擺脫現在的這種局麵。

“這……”

範舒卻有些猶豫,並非他不想去幫助大家,而是父母得知他以前在黑市參加比賽的那些事情後,對此非常反對。

“這件事我會去找何大哥的,相信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最終,範舒還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何加嚴身上。

眾人不禁沉默,對於範舒的態度也都能了解。畢竟黑市舞廳是不被舞蹈協會認可的。正因為這一點,大多數舞者都會選擇避讓,而不是身在其中。

“範舒,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如果你能說服何加嚴自然是好。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是要說的。”一位黑市舞者走到了範舒的麵前。

“什麽事情?”範舒連忙問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崔彬是你的學生吧。”

崔彬?聽到這裏,範舒的臉上就露出幾分擔憂之色。“他怎麽了?”

“最近一段時間,崔彬的名號在黑市很響,已經有很多黑市舞者敗在他的手中了。而且這些敗的舞者,個個都是因為失誤受傷落敗……”

“什麽?”聽到這裏,範舒的臉上不由露出怒色。

他本以為崔彬隻是偶爾在舞台上使用熒惑魅舞。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地使用熒惑魅舞進行比賽。

在黑市舞台上受傷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輕者摔個鼻青臉腫,重者就會骨折甚至再也無法登上舞台,更為嚴重的是還會有生命危險。

這些事情,都是範舒在黑市舞廳經曆過或者是親眼見過的。

“你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嗎?”範舒滿臉痛惜地問那名黑市舞者。

“他現在應該在夜夜笙歌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