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舞王

第六十四章 舞者的悲哀

第六十四章 舞者的悲哀

不知是巧合,還是都將希望押到最後,範舒再次做出與對手相同動作。

他竟然與對方一樣,也準備倒摔反手借力。

用一隻已經脫臼的手,反手直撐慣性作用下的身體,這種舉動,恐怕真的沒有人敢去嚐試。

“哢嚓!”

隨著手骨脫臼的摩擦聲,清晰地傳入了範舒耳中,他雙目赤紅如血,咬緊牙關,讓身體勉強沒有失去平衡性。

沒有時間去考慮那隻右手,穩定住的身體緊隨最後起伏的音階,迅速地旋轉了起來。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失,而記分器上的比分差距,也隨之一點一點地縮小。

終於在音樂結束的瞬間,白鬼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成功反超了一分,終於贏了嗎?

然而就在動作定格結束時,他卻驚訝地發現,對手的記分,竟然連續跳動了三次!

白鬼不可思議地看向對手,那個瘋狂的少年,此刻竟保持著一種單手倒立的單車動作。

這怎麽可能?

最後結束時,他明明是托馬斯動作定格,怎麽可能轉換成了單車倒立?

正如白鬼所見,在音樂的尾聲,範舒的動作應該是停留在托馬斯旋轉上的。

可是也就最後的一霎,他猛然低頭,硬生生用單手控製住身體的慣性旋轉,這也讓他在最後關頭,反超了對手一分。

“太精彩了!”

整個盛世舞廳都沸騰了起來。

白鬼滿臉黯然,他有些後悔比賽開始時的保守,也有些敬佩對手的勇氣。可是無論如何,他已經敗了,隻能帶著失望離開舞台。

夏思思第一時間衝上了舞台,她要給範舒一個擁抱,而自己也果然沒有看錯,他就是舞王!

“嘶……輕一點,我的手受傷了。”少年掛滿汗水的臉,因為痛苦而變得有些扭曲。

“啊?怎麽傷的這麽厲害。”

注意到那隻腫得如饅頭一樣的手臂,夏思思滿臉緊張。

“應該是脫臼了。”範舒歎息一聲,他不希望自己傷的太重,不然以後就沒有辦法參加比賽了。

好在這次比賽結束後,並沒有人來找什麽麻煩。領了獎金之後,夏思思就拉著他直奔醫院而去。

一番檢查之後,醫生告訴他,隻是脫臼,接上腕骨後,那種劇烈的疼痛感也輕了不少。

“雖然沒有骨折,但是骨骼也有損傷,腱鞘有些炎症,注意最少一個星期不能活動這隻手。”

醫生的告誡,並沒有讓他放在心上,一個星期不能活動右手,那怎麽可能?

他不僅要繼續學舞蹈,還要繼續參加比賽。

“你別想了,這個星期我不會再給你找比賽了。”出了醫院,夏思思看透了範舒的心思,搖頭說道。

“醫生的話你也信?你看我的手現在都不疼了,最多休息兩天就沒事了。”範舒笑著活動了下還有些疼痛的右手。

看著對方的模樣,夏思思又是一陣心疼:“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就不要拚了,直接認輸就好了。如果你不聽話,我就不幫你找比賽!”

“好,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我直接認輸就是。”範舒無奈地搖了搖頭,想想今晚的比賽,他也是有些後怕。

好在手腕沒有骨折,如果真的骨折不能繼續參加比賽,那可就麻煩了。以後的比賽,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才行。

“這是你的錢,先回家休息吧。”夏思思說著,就從包裏摸出比賽獎金。

“不是說好了三七分嗎,你怎麽全給我了?”見夏思思將六萬塊獎金都遞給了自己,他連忙問道。

“這次你受傷了,本經紀人特意送你點醫藥費。”

“那不行,咱們之前都說好的,再說我這點傷也不算什麽。”範舒再次搖頭拒絕。

“你敢不要,那以後就別想讓我幫你找比賽了!”夏思思再次拿出慣用的威脅辦法。

自幼孤苦伶仃,混跡於社會的夏思思,一直靠舞廳表演為生。初識範舒時,也隻是單純的欣賞而已。畢竟在她看來,他隻是個毛孩子而已。

後來慫恿他比賽,她雖然沒說,卻也是希望能靠對方賺點外快。

隻是接觸幾次後,原本簡單的想法,卻開始變得複雜起來。雖然他的年紀還小,但是卻讓夏思思有了一種依靠感。

“好吧,我就拿五千好了,下次你再補給我就是了。”見爭執不過他,夏思思隨手抽了幾張鈔票。

對於這個牙尖嘴利的女子,範舒也很沒辦法,隻能無奈地苦笑:“好了,差不多該回家了。”

兩人說笑著,就準備各自回家。出奇地,這次夏思思沒有再提開房的事情。

一輛救護車疾馳而來,停在了兩人旁邊。車門打開,就見幾個醫護人員,匆忙將一名傷者人抬下救護車。

這一幕,讓兩人不由側目。雖然那個傷者渾身是血,可是那頭醒目的白發,還是讓認一眼就認出,這個人是之前擺擂台的白鬼。

這是怎麽回事?從白鬼臉上的淤青來看,他似乎是被別人打了。

“這個人好像是白鬼啊?”夏思思也有些驚訝地說了一句。

“你這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不等範舒說話,他就聽到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

回頭一看,眼前站著一個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男孩,隻是讓他疑惑的是,為什麽那個男孩會滿臉恨意地看著自己。

“你是說我嗎?”範舒確信他並不認識這個頭發淩亂的男孩。

“如果不是你,我哥哥也不會被人打!等著吧,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們的!”男孩眼中流露出與年紀不符的凶狠。

“你哥哥是白鬼?”範舒不禁又問。

“哼!”男孩再次怒視了他一眼,便連忙追向前麵推著擔架車的醫生。

白鬼被人打了,和自己有什麽關係?他有些不解。

“走啦,不要理會那小毛孩子。”夏思思催促了一句。

“我想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範舒搖頭說道。

“這不用問也知道,不是被盛世舞廳的人打的,就是被輸錢的人打的!”夏思思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正如夏思思所說,白鬼身上的傷正是擂台賽的主辦方,盛世舞廳的人打的。

原因很簡單,白鬼今晚不僅沒讓盛世舞廳賺到錢,還因為範舒的緣故,賠了一些。

黑市舞者,一直都是弱勢的存在。不僅不被舞蹈協會所認可,還要受黑市某些勢力脅迫,甚至輸錢的觀眾不爽了,也會對其大打出手。

迫於無奈,大多數黑市舞者隻能投靠某些勢力,才能保證自己能在黑市混下去。

就算是白鬼這樣的高手,雖然不肯屈服與別人,卻也無法擺脫黑市的“規矩”。

今晚這場擂台賽,盛世舞廳給他開出十五萬的報酬,但是條件必須時守擂成功。

可是白鬼不僅沒有守擂成功,還讓舞廳賠了錢,那舞廳的人,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

黑市奉行的是利益至上,那些不能給主辦者或者幕後者帶來利益的舞者,自然會被輕易拋棄。而且在黑市,最不缺的就是舞者。

聽完夏思思的這番話,範舒心裏很是沉重,他隻注意到黑市舞者可以賺很多錢,卻沒有想到,黑市舞者竟如此的廉價。

“無論如何,我都想去看看白鬼。”他的心裏帶著幾分愧疚。

“好吧,我陪你一起去。”夏思思說著,就跟了上來。

急診室中,一位醫生正在幫白鬼包紮縫合傷口。他的肩膀、後背上都有深深的刀口,顯然對方下手一點都不客氣。

“先交五千塊住院押金,你這種情況需要住院觀察。”處理完傷勢的醫生,隨口又說。

“這……可以不住院嗎?”白鬼猶豫著說道。

“不住院?你的情況很容易就會引發感染,必須要住院才行。”

“醫生,我隻有兩千塊,可不可以先交兩千塊?”之前的男孩哀求道。

“那就先交兩千,去辦住院手續去吧。”醫生說著,就走出了急診室。

“小彬,這錢是給奶奶買藥的,我沒事,咱們回家吧。”白鬼掙紮著從**爬了起來。

“不行,哥哥你傷的這麽重,必須要住院才行……”男孩急得哭了起來。

“還是先住院吧,我先替你交上押金。”聽到這裏,門口的人走了進來。

那個叫小彬的男孩,看到來人,稚氣未脫的小臉上,頓時露出憤怒的神色:“少在這裏看笑話,我們不用你管!”

“小彬不能這麽沒禮貌!”白鬼訓斥了弟弟一句,抬頭看到範舒,苦澀地笑了笑,“謝謝了,我沒什麽大礙的。”

“哥哥,這個人分明就是故意拆你台的,他肯定是富龍的人!”

小彬狠狠地蹬著範舒,今晚的比賽,他也有在場。雖然年紀還小,但是這個男孩,對於那些找哥哥麻煩的人,卻記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富龍的人對嗎?”白鬼這次沒有阻止弟弟,而是反問了少年一句。

“當然不是了!我家小哥才不會和富龍那種人渣同流合汙!”

夏思思搶先說了一句,又看了看那個滿懷敵意的小彬:“小朋友,這可是公平比賽,是你哥哥技不如人懂嗎?”

“明明就是你們欺負人!”

小彬臉上的恨意絲毫未減,在他還有些單純的想法裏,就是眼前這個人害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