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橫死街頭
第二十九章橫死街頭
從王叔家回來的時候已將近中午，按我們這邊地說法，大年初一這天是不能外出吃飯的。
臨行前，王叔給我拿了幾隻野雞和一籃子雞蛋，說是這是他前幾天剛打的，讓我帶回去嚐嚐野味。
王叔對我那真是沒的說，這種感情其實早已經超過了一般的師徒關係。雖然我此時還沒有正式拜他為師，但是在我心裏卻早已把他認作了自己師傅。
從王叔家離開的時候，路過村口時我看見那裏圍著一群人。不知為何，我看著這人群心裏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扒拉來人群，擠進去的時候發現，這地上竟然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他的瞳孔收縮四肢僵硬，看樣子應該是已經死了。
他的臉上不知為何罩著半塊黑布，這黑布遮住了他大部分臉，隻剩下一雙眼睛還留在外麵。不過看他的眼睛，我忽然覺得這個人我好似在哪裏見到過。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聲警笛驅散了人群。我放眼望去，三輛警車從公路上呼嘯而來。
不過，這警察來得也未免太快了吧。雖然，我並不知道這人的死期，但我可以確定在我來王叔家之前絕對沒有再這裏碰到過他，也就是說他是在我來王叔家後的這短短地四個小時內死亡的。
要知道我們這個村莊由於離河較近，所以比較偏僻。從近了說，單從縣城到我們村就需要近兩個小時的路程。
而且今天正逢春節，警察局裏雖有值班人員但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召來這麽多警員吧。
冥冥之中，我似乎感覺這一切都好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但是這陰謀的首尾我卻不得而知。
三輛警車上下來近20名警員，他們封鎖了現場後便開始盤問這周邊的村民們。
很快，救護車也來了。一群護士們抬下擔架來卻發現人早已經死了。不過由於在場的村民們太多，護士們便也裝模作樣地做了一些搶救動作。
而就在那護士扒拉來屍體雙手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了那塊他袖口藏著的灰布。
看到那塊灰布我才恍然大悟，這人不就是方才來王叔家走沙的那個淘沙工嗎？不過從他袖子裏空蕩蕩地灰布來看，那寶貝一定是讓什麽人給順走了。
就在警察們詢問筆錄的時候，從車上下來一個人。這人體型寬大，額頭飽滿，皮膚光亮，再加上那一隻腐敗的肚子，我想這一定是官家。
他下車來衝著四周擺了擺手，笑道“這大過年的大家夥就不要在這湊熱鬧了，都趕緊回家過年去吧。我在這裏代表警局向諸位村民拜個年，大家就趕緊散了吧。”
我看他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他便轉身回到了車裏。
屍體被醫生們抬進了救護車裏，很快便開走了。大部分的警察也都走了，隻留下兩個年輕警員還繼續留在現場做調查。
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村子，這也就成了人們在春節閑暇時間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本以為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畢竟這死者也不是我們本村地人，可是誰承想這第二天警察便再次來到了這裏。
他們這次的目的便不是再調查，而是直接來到了王叔家，聲稱要帶走王叔問話。
他們說有目擊者舉報，死者是在離開王叔家以後才橫屍馬路的，也就是說王叔便是頭號嫌疑人。
王叔一家在我們這個小村的口碑還是很不錯的，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都不怎麽相信。況且王叔這個人向來樂善好施，那些接受過王叔恩惠的人家甚至要聯名上書請願，不過這一切都被王嬸給拒絕了。
有趣的是，王叔被帶走以後整個村莊就像炸了鍋一般。可是王叔一家卻沒有任何動靜，王叔被抓王嬸除了將王夢琪送走以外便沒有了任何反應，就好像王叔這事她壓根沒放在心上一般。
村裏人前去詢問王叔的情況她也是一問三不知。王叔已經被帶走三天了，作為王叔的徒弟我是心急如焚。
大年初三，按我們這地習俗便是要上墳祭祖。父親走後，我便一個人跑到了王叔家。
王嬸正在廚房裏忙乎著，說是今天要去市看守所去看看王叔，而正好我也有這個想法便跟隨著王嬸一同前去。
當我們來到看守所見到王叔的時候，我看到王叔明顯是瘦了一圈。其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但是他的精神看起來很好。
王嬸同王叔囑咐了幾句後便躲在一邊，王叔看著保溫桶裏的飯菜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小崔，我被李塗算計了。”
“什麽意思？”
“這一切都是李塗為我設的一個局，我拖人調查過了，那送沙人就是李塗的同鄉。”
我就說李塗怎麽可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我們，那警察來時我便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現在看來這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那送沙工怎麽甘願為李塗送死呢？”
“哼，這就說他心狠守辣了。那日送沙工拿著一件皇物來此，我便知道他命不久矣。”
“什麽皇物？”
“戰國水晶杯。”
“那是什麽東西？”
“水晶的質地和現在的玻璃差不多，隻不過在當時那個科技水平中實在難以打造完成。記得在90年的時候，杭州出現過一隻水晶杯，現在已經被政府完全封存了。”
“一個文物而已，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力？”
“所謂萬物有靈，這水晶杯也是如此。水晶杯本為皇家之物，其尊貴程度不亞於當年的和氏璧，所以這種東西向來都是用以江山社稷祭祀用的，其靈力可想而知。”
“這麽珍貴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古人向來將就結對成雙，這水晶杯也是如此，杭州出土的那隻應該同這隻是一對才是。而且，我感覺這隻水晶杯一定是某個大人物的殉葬品。”
就在我和王叔商量對策的時候，忽然身後的鐵門打開走出了一個人。他一邊拍著手，一邊衝我們笑道“不錯不錯，不愧是我師傅地兒子，有些見識。”
我轉身看去，李塗正一臉陰笑地看著我們。
“怎麽了小子，這麽快就把你李伯給忘了？”
王叔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小王啊小王，我當時就說你是鬥不過我的你不聽，怎麽樣還是落在我手裏了吧。”
“哼。”
“你可真得算是百密一疏啊，不過看在師傅地份上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王叔冷笑了一聲，說道“李塗，你費盡心機把我找來不會隻是為了折騰我吧？”
“聰明人，我找你來確實是有件棘手的事需要你幫忙。”
“什麽事？”
“黃河鬼棺。”
“黃河鬼棺……你是說這水晶杯……”
“沒錯，這水晶杯就是從那棺槨中拿出來的。正如你方才所說，這水晶杯是有靈氣的，而這靈氣的來源好像是一方千年詛咒。”
說著，李塗伸出了他的胳膊。
我看到他的胳膊上長出了一團類似於淤青一樣的東西，在那片“淤青”中李塗的經脈盡顯。這種感覺就如同屍斑一樣，在不停地生長。
“你……你下水了？”
李塗點了點頭，笑道“我不僅下水了，還親自打開了水晶棺槨。”
“父親不是曾經說話嗎，這黃河鬼棺是不能碰的，你怎麽……”
李塗聳了聳肩膀，笑道“事已至此，說什麽都晚了。”
“你……現在該怎麽辦？”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隻有你能救我。”
“什麽意思？”
“鬼棺撈起來的時候我隻顧著裏的財富，卻忘記了這鬼棺的詛咒。鬼棺的詛咒就寫在這棺槨的外麵，但是這篆文我解讀不了，所以隻能請你老兄出馬了。”
看得出來，兩人之間還是有些默契的。在王叔看來，李塗不過是叛經離道之徒罷了，不過始終是鬼眼王的徒弟。而在李塗的眼中，王叔可是現在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看到這可能會有人問了，這篆文的解讀李塗為什麽不去請一個專家來呢？
其實這事說到底就三個字，不信任。從黃河裏撈沙本就不合法，再加上這鬼棺中的財富，隻要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李塗都不免政府的追查。
而隻要政府追查下來，光那水晶杯一項就足以判定李塗死刑了，所以王叔在相比較起來還是可信的。
“李塗啊李塗，你求人就是用這種辦法嗎？”
說著，王叔搖了搖手上的鐵拷。
李塗收起袖子，衝王叔笑道“我跟著師傅東奔西走的時候你還很小，說句實在話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是什麽脾氣我了解地很。”
“老東西，你不過比我大十幾歲而已……”
“甭說那些了，你我都老了就別計較那麽多了。”
其實這李塗算起來也是我爺爺輩兒的了，如果不是王叔我對這老頭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畢竟他和爺爺也是同門師兄弟嘛。
“明天我會想辦法把你保釋出去，到時候我會派人來接你。”說完，李塗便轉身走出了屋子。
王叔看著李塗離去的身影，微微地歎了口氣，說道“小崔，明天你也來吧，作為一名殄官興許能幫得上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