殄官賜福

第一百二十二章重喪

第一百二十二章重喪

這次回家我提前便聯係好了沈佳,所以我剛出火車站便看到沈佳身穿著一件雪白色的連衣裙一蹦一跳地向我跑來。

“嗯,怎麽了這是,怎麽突然這麽開心?”

“因為你回來了呀。”說話間沈佳便伸手緊緊地抱住了我。

這一抱倒不要緊,她的手剛好碰到了我背後的傷口,疼的我下意識抖動了一下。我沒有告訴沈佳我背後有傷,當然了我也不願意告訴父母我背後有傷,為了避免他們擔心我隻好再求助於王情聖了。

王情聖對於我在他家小住幾日是很熱衷的,這家夥整天也不上課,就在他家附近的網吧裏一邊打遊戲一邊當個網管掙點錢。這要按照他的說法,作為社會主義的接班人,當網管的主要任務就是為了能免費上網。

由於他是白班網管不用值夜,所以整個作息時間還是比較穩定的。早上八點半上班晚上十點才回來,所以整段白天時間,家裏也隻有我一個人。

王情聖倒也想讓我去網吧陪他打遊戲,可是哥們兒這個人天生就對遊戲這個東西不感冒,有這會閑工夫我還不如睡覺來的實在。

這個暑假沒有同沈佳一起去旅遊我心裏也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出去了一個禮拜,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假期已經所剩無幾了。為了彌補她,我在剩下的這段日子裏幾乎每天都要陪她逛街,縣城裏這幾家店我們都逛遍了就隻好再去龍城玩幾天。在剩下的這半個月的時間裏,我們倆幾乎把整個山西都跑遍了,而當我們玩了一圈又回到縣城的時候,我的暑假也就結束了。

開了學之後便是平淡無奇的學校生活,唯一讓我比較欣喜的是那學校後麵的爛尾樓已經拆幹淨了,聽說要給我們學校修建一所圖書館和一個綠茵足球場。不過想想自己在這裏也待不了幾年了,估計那圖書館是與我無緣了。

開學後,我和林雪照例在學校門口喝了頓酒。畢竟在這學校裏也學不到些啥,與其就這麽整天的晃蕩還不如再找點買賣做。這一來我也能鍛煉鍛煉自己,二來也能掙點錢給家裏減輕點負擔。

雖然我在這地方也生活了有一年多的時間了,但是這地方我還是不怎麽熟悉,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這做單攬生意這種活還是得請林雪來幫忙啊。

大排檔裏照例點了兩盤烤串以及半件啤酒,林雪是那種比較能玩的開的女孩而且我們也算是同道中人,所以說話便也沒什麽忌諱,於是我便把旱魃的事情告訴了她。不過我告訴她之後我很快便後悔了,這家夥的好奇心太重,那問題是一個接著一個。

“誒,你說那封棺的人是誰啊,怎麽這麽厲害?”

“那我上哪知道去,估計那人封棺的時候也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撓你的那玩意不是把旱魃都給封印了嘛,那它……”

“停……大小姐,這事咱別提了成嗎,因為這事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你知道嗎?”

“行行行……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被它撓了你會不會也變成僵屍啊。”

我狠狠地送他一個白眼,笑道“你是電影看多了吧,被那玩意撓了最多是皮膚潰爛而已,想要變成僵屍我還得再吸收點日月精神才成。”

不得不說,英叔的電影實在在深入人心了,不過電影終歸是電影,它總有美化和不真實的地方。就比如這個僵屍抓人事件,如果被僵屍抓破的傷口沒有及時處理會出現皮膚潰爛的現象,如果傷口特別嚴重的話是會危機生命,但是其絕對不會再變成僵屍。

畢竟想變成僵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想成屍成煞非得在極陰之地、風水局等等的影響下才可能有機會形成,這種幾率不比被狗咬了得狂犬病高多少。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談點正事吧。怎麽樣,這開學了,有點什麽打算沒有?”

“打算,我還大蒜呢,在這破地方能有什麽打算。”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在學校總不能一直閑著不是,最近有沒有……”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林雪突然一拍桌子,說道“對了,你不說我差點就給忘記了,我這還真有一單子活,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了。”

“什麽活,你先說。”

“活倒也沒什麽,隻是這路有點遠,怕你不願意去啊。”

“反正在學校也沒什麽事做,就去一趟唄。對了,這酬勞……”

“酬勞是絕對沒問題滴,咱們開學之前我就已經開始四處打聽了。這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政府上班,二兒子在南方不知道開著個什麽工廠,反正是挺有錢的,酬勞絕對沒有問題。”

我點了點頭,笑道“嗯,我就是這個意思。在學校反正也沒有什麽事做,以後就這樣,你攬活我出力咱們六四分賬怎麽樣?”

“嗯,你主要是出力多分點也理所應當。好,咱們就這麽合作吧。”

其實林雪找的活大部分還是比較好做的,除了一些特殊情況以外,平常的這些活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這次林雪要給我找的活是要送一個“不想穿鞋”的老爺子。憑我這幾年的經驗來說,已故者不願下葬無非就是兩點原因。

一來可能是因為逝者在陽世牽掛太多凡塵未了,這種情況隻需要對症下藥解決,解決掉他不放心的點他便可以安心的故去了。二就是對自己的死不滿意,或著是對後世子女舉辦的這場喪事不滿意。

其實解決第二項要比第一項要簡單許多,如果逝者對喪葬禮節不滿意的話,隻需要更改喪葬禮節便可以了,可是要想解決他在陽世間的牽掛就沒這麽簡單了。

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在已經麵對過旱魃和羅刹之後,這些麻煩對於我來說都是小事。畢竟,它們不會要我的命不是。

在宿舍裏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林雪的電話給崔了起來。在暑假的這幾個月裏幾乎都沒有在上午9點前起過床,所以這猛地一次早起還真讓我不怎麽適應。

這個村子很偏僻,而且具林雪說能路過那村子的大巴車一天隻有10點這一趟。由於這汽車站距離我們學校比較遠,所以我們隻能趕個大早,在10點前先趕到汽車站了。

我們從學校趕到汽車站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了,而當我們買好票登上車的時候恰好是十點鍾。可能是因為這趟車走的路程畢竟偏的緣故,這輛車上的人很少,大部分的座位都是空著的,所以車上還是比較涼快的。

“你已經和那邊談好了嗎?”

林雪點了點頭,笑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嘛,都談妥了。雇主那邊一切事宜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隻剩下那老爺子的左腳一直穿不上鞋子,所以我們這次的活兒還是比較簡單地,隻要讓老爺子穩穩的穿上鞋就能拿錢。”

“這老爺子好惹嗎?”

林雪搖了搖頭,說道“八月辛日。”

八月為酉,酉為雞屬金,辛為首飾之金,兩金相撞……他大爺的重喪。

“老爺子……重喪?”

所謂重喪,就是重喪是指重複喪事,家裏接連有人去世的情況。真重喪,正七連庚甲,二八乙辛當,五冬坐丁癸,四十居丙壬,三六九臘月,戊己是重喪。

這些日子裏如果沒有專業的陰陽先生去為其操辦破解,雇主家便會因此遭殃。正所謂,重喪有人死,雙棺立堂前。他大爺的,這事還真不好辦。

“誒,林雪,你說那雇主家那麽有錢怎麽會相信咱們呢。”

林雪點了點頭,笑道“對了,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事不是我攬的活,這是我老爹靠給我的一單活,完了到地方你一定要自稱是我爹的徒弟,否則的話我怕這事要黃。”

“你爹為什麽不來啊,這事靠給咱們他放心啊。”

“嗨,這具體是因為什麽我就不清楚。不過我好像聽說他手裏最近也有個大案子,好像是長江裏又出什麽事了。算了先不管他了,先想想咱這邊怎麽處理吧。”

對於林海我一直都沒有什麽好感,從大壩那件事情開始,在我的潛意識裏總是把他和金烏教聯係在一起。

不過,一碼歸一碼,雖然我不怎麽待見林海但是這事我還是得盡心去辦。這一來是為了賺錢,二來也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我為了錢不去盡心幫忙的話,那我和那些金烏教的黨徒又有什麽區別呢。

坐了整整兩個半小時的車我們才來到了那個偏僻的小村莊。車子停在路邊,我和林雪下車便隻能孤零零地往村裏走去。

說實話我心裏很不是個滋味,想想自己無論是同老先生出活還是同王叔出活,不論在哪裏都有人前呼後擁的接待。不過想想老先生和王叔的名聲遠在我之上,他們對當地的震懾是我根本難以企及的,所以想到這我也就釋然了。

想要達到老先生和王叔的那種境界,看來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