殄官賜福

第二百九十五章娼妓

第二百九十五章娼妓

錢木頭的死罪責在我,如果當初不是我讓他去幫忙的話,他也不會出事兒。其實錢木頭的本事並不在我和老易之下,隻是他的本事大多用來尋龍點穴上麵,對一些古怪之物很有研究,但是在對付冤魂方麵便略微有些虧欠。

錢木頭中招是我沒保護好他,當時我心裏隻顧著自己的安危完全把錢木頭給忘記了。黃巢劈散了錢木頭的三魂七魄,其實這事兒也並不能完全怪黃巢,因為在那種緊張的情況下,沒人會注意那麽多細節的。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老易,問道“搬山道人的錢都到賬了嗎?”

老易點了點頭,說道“預付款和尾款都到賬了,總計是一百萬。”

“一百萬?搬山道人不是死了嗎,這尾款是哪來的?”

“當時他在給我們打預付款的時候確實隻給了我們五十萬,至於剩下的那五十萬我看交易記錄是我們到了若羌縣那天打來的。”

我點了點頭,笑道“這麽說來,這個搬山道人還是挺講信譽的。”

“講不講信譽我不知道,反正這錢已經到賬了。”

“老錢的事兒怎麽辦,比較他是為了幫我們才出事兒的。現在人沒了,咱總得表示表示嘛。”

“你想怎麽做?”

“這樣吧,從我那份兒錢裏扣除30萬來算是對他的補償吧。”

“那不行,要說這錢木頭是跟咱倆一塊去的,要說拿錢也應該咱哥倆一塊才行。這樣吧,你我各出15萬補償給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她在那裏哭,我和老易隻能默默地待在一邊等著。待她情緒都發泄的差不多了,我們才能開口。她抱著毛巾哭了半天,突然抬起頭問道“既然他已經死了,那他的屍首哪去了,也沒有回來嗎?”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無奈道“路途遙遠,我們根本就沒辦法把他帶回來。況且當時礦洞發生坍塌的時候他被埋的嚴嚴實實的,根本就挖不出來了,所以……”

“所以你們就隻給我帶回來一條毛巾是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們也已經盡力了。這次發生礦難,礦上給他發了30萬的補貼我們也給你帶來了。不過一路上揣著錢趕路也不方便,我就把這一筆錢暫時存在了我的卡上,一會你給我一個卡號我把錢再轉給你。”

“唉……這人都沒有了還要錢幹什麽。給別人釘了一輩子棺材了,到頭來自己卻沒有一隻是留給自己的。也罷也罷,既然你回不來了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他將手裏那塊帶血的毛巾收了起來,從櫃台前拿了一串鑰匙,便走出了店門。她前腳走,我們後腳便跟了上去,生怕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

她拿著鑰匙,打開棺材鋪的店門。他一邊向地下室深處走去,一邊向我們揮了揮手說道“既然你們是老錢的朋友,那我想請你們給我幫個忙。”

“幫什麽忙?”

“這地下室裏有很多他提前已經刨製好的棺材。他這個人向來比較傻,給人刨棺材所用的木料都特別的講究,所以這樣棺材都特別沉。既然他回不來了,但我覺得還是應該給他置個墓,別到了下邊兩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走進地下室後,他指著地上躺著的一口黑棺,說道“就它吧,我看這個去取大方符合老錢的性格。”

看到這兒,老易輕輕的推了推我的胳膊問道“這錢木頭的屍身都沒有回來,他準備著棺材有什麽用?”

我搖了搖頭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著情況辦吧。“

“算了算了,就聽她的吧。”

我和老易把那塊黑色的棺材從地上搬了出來,出來後她先是愣了一會,然後便將其扔進了棺材裏。當棺蓋重新蓋好後,她便再次抱著那口黑棺嚎啕大哭起來。

由於這時候在街上,周圍的人便都圍上來看熱鬧。不過此時的她可管不了那些,抱著棺材便不要命的哭。不過為了她的身體著想,我和老易還是最終把他給扶進了店裏。

“節哀吧,事已至此……唉……”

她搖了搖頭,一便不停的啜泣著一邊低聲道“看錢這一輩可是受了不少苦,他這一輩子認識的人不多,除了我和他師傅以外他幾乎沒有什麽朋友了,所以他一直都特別在乎你們之間的友情。唉,他死了倒是解脫了一了百了了,可是把我知道丟在這裏,他怎麽忍心啊。”

“那這棺材你準備怎麽辦?”

她搖了搖頭,笑道“在這城市的西邊有一座山,這山沒人管著他是一座空山,所以我想把他埋在那兒。日後啊,如果他想再回來也不至於找不到路。”

“地下室的棺材鋪他就交給你了,這……”

她擺了擺手,低聲道“罷了罷了,今天我實在是太累了,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跟他說說話。”

其實,我本想著幫她下葬了這口棺材也算是給錢木頭立了一個衣冠塚,算是給他留下一個歸宿。可是在她的再三催促之下我和老易也便不好再打擾,我想她應該是有她的辦法吧。

我要下她的銀行卡號後便離開了,再附近的銀行給她轉了30萬塊錢後也算是徹底了結了這件事兒了。後來我這邊安頓好後,還特意回去了一趟。

當我回去的時候,那家洗頭房早已經關門兒了改成了一家早餐鋪,不過那老板娘卻沒變依舊是那個毒舌的女人。錢木頭的那家棺材鋪倒是沒變,隻是店鋪的門臉重新裝修了一下,可笑的是在那店門口的招牌上竟然用霓虹燈圍成了三個大字“棺材鋪”。

我打聽過了,那天當我們離開後,那老板娘就像是瘋了一般坐在街頭爬在棺材板上自言自語。那塊地方本就屬於城中村人口密集的地方,可是那天晚上愣是沒人敢出門兒,都說這個女人中邪了。

第二天中午,女人找來了一幫八仙抬走了那口棺材。也就是從那天起,那家洗頭房便沒有再營業了,門麵關了一個月後那裏便成了一家早餐鋪。人們見那女老板整天起早貪黑地在店裏忙乎著,一改當時那個見錢眼開、嘴裏不幹淨的毛病,整天不管見著誰都是笑嘻嘻的,日子也算過的不錯。

至於錢木頭的棺材鋪,那女人把裏麵的東西和店麵全都盤給了另一個人。

人們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麽會突然從一個洗頭房娼妓變成了一個早餐店的老板,人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麽會從當初站在街頭罵人的潑婦轉變的彬彬有禮了。人們都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但是我知道。

她開洗頭房的時候,掙的錢雖然不幹淨但是這錢全都是來自於錢木頭一個人的。她之所以能一個人站在街頭指著鼻子去罵人,那是因為她知道錢木頭不會還嘴也不會衝她動手。

錢木頭從來都沒有介意過她的身份她的職業,漸漸地錢木頭在她店裏的身份也發生了變化。錢木頭深深地愛著她,而她也深深地愛上了這個不拘一格的男人,如果不是我突然叫走了錢木頭,我想這兩個人也應該修成正果了吧。

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去主動出賣自己的身體,她在生活的不斷壓迫下被迫從事了這個行業,也就是通過這個行業她才遇到了錢木頭,也就是錢木頭才幫她點燃了生活的希望。而且在她的心目中,她已經是錢木頭的女人了,所以她不再從事那個行業了,開始通過自己的雙手以及勤奮去生活了。

對了,錢木頭雖然走了但是他在這個世界上還留下了一件禮物。我看到在她忙碌的身影背後,有一個小型的嬰兒車,車裏不時傳來一個孩子的哭聲。

那天離開龍城後,我們便直接回到了九江。再次回到九江已經是三個多星期的事兒了,在九江我們特意去看了看王強,這些日子小樓那邊多虧了他的照顧。

當我們從九江回到都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望著眼前熟悉的小樓我是感慨萬千。還記得三個星期前我們從這裏出發的時候還是偷偷摸摸的,不過我清楚的記得當時王夢琪和林雪站在窗口目送我們時的那個眼神。

三個禮拜的時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和老易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似的。不過好在我們現在終於回來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推開院門,當我們走到屋門口的時候,便看到王夢琪和林雪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和老易相互對視了一眼,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由於我們想給她們兩一個驚喜,所以事先我們並沒有告訴她們我倆要回來。

當我和老易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我看到王夢琪和林雪突然愣住了。不過這樣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兩個人瞬間便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王夢琪一把攬住了我的脖子,用她的牙死死地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我雖說感覺到脖子上一陣疼痛,但是比起當時激動的心情來說,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麽。

“崔哥,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