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妞不識君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天,變了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天,變了

貪婪,喪失了倪大湖最後的機會。

川西省的天,馬上就要變了。

林覺民從屏山縣帶著人飛速的殺回川西省,目標,川西省政府,更為確切的地點,川西省政府的省長辦公室。

掌握了確切證據的林覺民,準備給胡海泉來一次最慘烈的痛擊,也是最後的一擊。

軍隊,是林覺民從林家總部天京市調來的精銳部隊,對林覺民絕對是忠心不二,胡海泉的手下的警察對胡海泉也是言聽計從,他們二人殺回川西省,勢必要徹底清除掉倪大湖。

屏山縣回川西省有一段距離,回去的時候,秦關西坐上了越野車,臨頭的越野車中,除了一個開車的士兵外副駕駛上坐著的事林覺民,後座坐的是胡海泉和秦關西。

汽車行駛在顛簸的山路上,幾米顛簸一下,秦關西黑色的眸子看向方窗外群山翠綠的景色,坐在秦關西身側的胡海泉,時不時的抬起頭瞥了秦關西一眼,欲言又止。

終於,胡海泉實在是忍不住了,張開口,胡海泉吞吞吐吐的說道:“秦秘書,有件事,我想我得告訴你一下”

“嗯?”秦關西轉過頭看向胡海泉,眉宇間有些疑惑。

胡海泉咬咬牙,還是說道:“那位和尚大師傅,出事了。”

“至善?”秦關西呼吸加緊,忙急促問道:“他出什麽事了!”

“秦秘書,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胡海泉放低語速,慢慢把劉家圍攻至善並把至善帶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秦關西。

說話事情的原委,胡海泉生怕秦關西會衝動,他忙是補充道:“秦秘書,我想中間應該是有什麽誤會吧。”

“嗬嗬,誤會?”

冷冷一笑,秦關西低著頭輕聲呢喃道:“我早就知道至善心裏有事,他沒告訴我,終究,還是出事了啊。”

至善是秦關西的兄弟,至善被劉家人綁去了,最擔心的人當然是秦關西,至善在川西省隻有秦關西這一個熟悉的人,秦關西要不幫他,劉家人就想怎麽捏他就怎麽捏他了。

“關西,你別亂來。”

林覺民首先感覺到了秦關西的煞氣,皺著眉頭回頭看了秦關西一眼,林覺民說道:“有什麽事慢慢來,這裏,畢竟不是天京,也不是天海。”

林覺民的意思是,這裏是川西省,是劉家的地盤,而秦關西在這裏沒有絲毫的根基,萬一得罪了劉家人很有可能不好收場。

可林覺民還是不夠了解秦關西,秦關西就是一個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人,輕而易舉做成的事秦關西反而不做了,劉家,還真沒放在秦關西眼裏。

“林叔,你別說了”秦關西抬起胳膊擺了擺手,開口道:“我有分寸,先返回川西,首先處理好倪大湖,什麽事等處理掉倪大湖之後再說。”

秦關西心中的確是火氣衝天,劉家人敢動至善,動他秦關西的兄弟,這已經觸及到了秦關西的底線。

可當務之急,秦關西想的不是立刻去劉家吧至善救出來,而是先把倪大湖處理掉,來川西省這麽長時間,秦關西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除掉倪大湖嗎?現在萬裏長征已經走了九千裏隻剩下最後一步,秦關西要親眼看著倪大湖覆滅。

在秦關西的心裏,做事要有先後順序的,倪大湖是張家的餘孽,而至善關聯的卻是另外一個超級家族劉家,先徹底解決掉張家,然後再慢慢跟劉家算賬。

“小吳,車子開快一點,立刻返回川西!”

“是,首長!”

一身勁裝,精氣神十足的大兵腳使勁踩著油門,越野車像離玄的箭一般快速駛向川西省省政府。

暴風雨馬上就要來臨,川西省省政府省長辦公室裏,倪大湖步履蹣跚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時間越過越快,倪大湖的心跳也就越跳越快。

雖然什麽都沒發生,可倪大湖的心頭還是像被一塊巨石壓著似的,說不出的堵塞和難受。

氣氛太過壓抑,壓得倪大湖喘不過氣來,定住腳步,倪大湖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電話,重撥了老婆的電話。

“老婆,飛機票買的怎麽樣了?”

“放心吧,大湖,一切都辦妥了,我剛把兒子從學校裏接出來,我們娘倆兒正在家裏收拾行李。”

遠在省政府大樓幾公裏外的一處高級小區裏,一個滿臉富貴相穿金戴銀的豐滿婦女正拉這個行李箱,把衣服和首飾一個勁的往箱子裏麵塞。

婦女的臉色有些焦躁,在她身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漫不經心的坐在沙發上擺弄著他那價值不菲的手機。

“兒子,別玩了,你爸給你打電話來了。”婦女站起身,皺著眉頭一把搶過少年的手機扔到一旁,接著把她的手機遞給了兒子。

少年不耐煩的白了婦女一樣,大力的接過手機,開口抱怨道:“爸,到底出什麽事了,我那邊朋友的派對沒辦完呢,我”

“你給老子閉嘴!”倪大湖沉悶而又氣憤的聲音傳出話筒,“小子,馬上幫你媽收拾行李,五分鍾之內必須出門,然後你們倆在飛機場等著我,假如今天下午五點前我沒出現在飛機場,你們倆馬上走!”

“爸!”少年聽到倪大湖急促的聲音之後,原本滿不在意的心終於沉甸甸起來,少年傻眼道:“爸,有那麽嚴重嗎?”

“嚴重。”

“多嚴重?”

“性命之憂!”倪大湖不給兒子廢話,忙對著電話怒道:“馬上收拾東西,去機場等著我!”

電話打完,倪大湖心裏沉甸甸的掛斷了電話,電話甩到一旁,辦公室裏的倪大湖眼光驟閃。

這一刻,倪大湖動了逃跑的心思,未知的恐懼一步步在蠶食著倪大湖脆弱的心髒,可另外一方麵,對權力寶座的不甘心又讓倪大湖患得患失起來。

走,還是不走,這是一個問題,走的話,他就是畏罪潛逃,萬一林覺民沒有真的抓住他的證據呢,他要是走了,那川西省數十年的心血不就付之東流了嗎?可要是不走,萬一林覺民找到證據並且殺了過來,他想走都走不了了。

患得患失之間,倪大湖不覺間喪失掉了最後最後的活命機會。

要是倪大湖現在就撒丫子跑到飛機場滾蛋的話,還真有可能讓他逃了,可貪戀全力的倪大湖選擇呆在辦公室裏堅守著最後的希望。

破滅,是從刹車聲開始的。

一路狂奔,林覺民一行人終於從屏山縣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川西省。

汽車係數停在省政府大樓門口,車門大開,車中衝出數百名武裝到牙齒的士兵,省政府大樓外的門外第一反應是拿著槍衝出來,可當他們看到從第一輛車龍行虎步的走下來的省委書記林覺民的時候,警衛們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天,要變了。

警衛們看著林覺民胡海泉以及一幫士兵的背影,暗暗沉吟。

省長和省委書記的鬥爭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這些在省政府工作的小人物在飯後茶餘的時候也會八卦一些倪大湖和林覺民到底誰會笑到最後。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那個心來的省委書記灰白盤踞在川西省幾十年的倪大湖轟出川西,可今天,勝負終於分出來了。

林覺民擊敗倪大湖,還剩下最後一步。

省長辦公室裏,神經一直緊繃著的倪大湖對一切異響都十分**,越野車停在大樓前的聲音格外刺耳,倪大湖臉色輕輕變了變,抬起沉重的腳步,倪大湖狂奔到窗戶邊。

拉開窗簾,當倪大湖看到樓下疾步走來的林覺民,以及林覺民身後的士兵的時候,倪大湖的臉色終於變成了鬼一般的慘白的。

倪大湖知道,結果已經出來了。

正當此時,走在樓下的林覺民突然停住了腳步,幾乎是下意識的,林覺民抬起了頭,目光定定的和頭上倪大湖驚慌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

兩人的眼睛足足對視了三秒,可這三秒的時間對倪大湖來說卻像是三年一般漫長,從林覺民眯著的眼睛中,倪大湖看到了淡定和嘲諷。

敗了,他敗了,徹底的敗了,敗給了那個從一開始他都沒放在眼裏的外來戶林覺民的手裏。

“刷”

倪大湖扯上窗簾,嘴角微微撤動顫抖,倪大湖的心,亂成了一團。

抬起腳,倪大湖想走一步,可他雙腿像是灌了鉛,異常沉重,好不容易咬著牙走了一步,那雙腿卻又是一軟,倪大湖轟然摔在地上。

“哈哈哈”房間裏,突然響起倪大湖恐怖的笑聲,笑聲中帶著淚水,淚水伴著油然的苦笑,摔在地上的倪大湖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他像是得了軟骨症一般一步步往他做了十幾年的座位爬去。

艱難的坐在那張熟悉的凳子上,倪大湖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平靜,當塵埃落定之後,倪大湖居然忘記了害怕。

慢慢拉開抽屜,一把烏黑的手槍靜靜的躺在辦公桌的桌洞裏,倪大湖幽幽的抓起了槍柄顫巍巍的把手槍拿出抽屜,放在了桌麵上。

注視著手槍,倪大湖平靜的眼神又複雜起來,死,真的是一件恐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