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身世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身世
萬劍門中廳，一個露天的大廳，抬頭便是遼闊的蒼穹，低頭便是萬丈的懸崖。
如此風景之下，秦關西撩起長袍，攜著小青坐在客座上，劍四方坐在主座，劍聖和影劍二人一左一右坐在劍四方的身後。
華夏的座位很有研究，也很有道理，坐在最前的肯定是說話最管用的人，依次往後坐，地位越來越低。
一直以來，劍聖在萬劍門的名分都是名列在影劍之前的，萬劍門在沒有劍四方的時候也一直是劍聖說了算，今天看來劍聖的地位在萬劍門有所下降。
也是，劍聖這老小子因為一己私利差點把萬劍門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劍四方還能容他已經是很給他臉麵了，他要是還不主動的低調一下，恐怕劍四方會為了萬劍門的利益真的舍棄劍聖。
主客坐定，劍四方命人上茶，茶香濃鬱之中，劍四方客套一番之後，才注意到秦關西身後的小青，道：“這位小姑娘靈氣逼人，不知是秦少俠何人啊？”
“哦”秦關西品著香茗，莞爾一笑道：“她叫小青，是，是我的一個侄女。”
侄女嗎？劍四方身後半步的劍聖也看了一眼小青，當看到小青的麵貌的時候，劍聖渾身上下抖了一抖，神色駭然，他咳嗽了一聲，急忙低了下頭。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麽像呢？太像了，太像了！
劍四方愣了一愣，他看秦關西的樣子，約莫有三十歲，他還有侄女？
秦關西像是看出劍四方的疑慮，忙打了個哈哈笑道：“小青不是我的親侄女，是我在南洋遊玩的時候無意中遇到的，當時她無父無母無親無戚，我見她可憐就認了這個侄女。”
“來，小青，見過各位前輩。”小青雖然發怯，但倒是不怎麽害怕，她站起來微微彎腰，叫了一聲，“各位前輩好，我叫小青。”
劍四方點點頭，蒼老的眼睛中掛著一絲絲的疑惑，他直直看著小青的臉，一時間竟忘了說話。
“劍前輩”秦關西見劍四方一直盯著小青那張臉看個不停，似乎有些異常，輕輕開口提醒了一聲。
劍四方回過了身，忙抬起頭，悵然笑道：“對不住秦少俠，老夫有些失態了，不過小青姑娘這相貌，倒與之前的一位故人有幾分相像啊。”
“哦？是嗎？那倒也是巧。”秦關西淡笑著說完，拉著小青的手坐回到了座位上，可劍四方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小青，尤其看著小青那張臉，劍四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他的眼觀個很是複雜，仔細看去，有激動有迷茫，更有著無限的惆悵。“
小青被劍四方的眼睛看著，渾身都覺著不自在，別說小青了，就算是秦關西自己，若是被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一直盯著這麽看，他心裏也不舒服。
不過秦關西現在越發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小青和身世和萬劍門或許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秦關西吃不透這裏麵的內情是什麽，所以決定暫時不把小青的事公布出來，等他查探清楚劍四方的虛實來再做打算也不遲。
劍四方盯著小青的臉看了半天，之後，他才歎了口氣轉過頭看向秦關西，笑著問道：“秦少俠，你此番登萬劍門，所為何事啊？”
“沒事。”秦關西擺擺手，微笑道：“路過萬劍門，正好想著來山上看看，倒沒什麽正事。”
“是嗎？”劍四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裏並不以為意。
劍四方和秦關西相處的時間雖短，可秦關西是個什麽樣的人劍四方心裏很清楚，以秦關西的為人作派，他若是沒有正事的話，肯定不會來他萬劍門的，可秦關西又不肯說是因為什麽，劍四方也不方便主動詢問。
所以劍四方隻有誠摯的笑道：“難得秦少俠還記得我萬劍門，老夫心甚蔚啊，正好華山最近楓葉最美，你就在萬劍門多住上幾天，好好遊覽一下華山的美景。”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番寒暄，一番客套，過後，劍四方特意安排手下人給秦關西收拾了兩間上好的客房，房間就在山崖邊上，從那兒往四周看，美好的景色盡收眼底。
小青伺候在秦關西身邊，端茶送水，像個停不住手的小精靈一樣，秦關西告訴她不要忙了，可小青還是前前後後的忙個不停，到後來秦關西倒也不勸她了，她想玩就讓她玩吧。
從上了萬劍門的那一刻起，小青就沒停下來過，她的精神格外的充沛，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
秦關西問小青上了萬劍門有什麽想法沒，小青告訴秦關西，她看這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房都十分的親切，好想她在夢中來過這裏一樣。
秦關西越發的確定了，小青和萬劍門絕對有關係。
華山楓葉很美，可再美的風景都有看膩的時候，秦關西在萬劍門瀟瀟灑灑的玩了三天，這三天萬劍門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秦關西，秦關西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看了三天的楓葉都看吐了，可他依舊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第四天，清晨，一大早，萬劍門山上沉重的古鍾後沉悶敲響了三下，秦關西在涼爽的山風中翻身起床沐浴更衣，沒等他出門，有一個萬劍門弟子尋到了秦關西，恭恭敬敬的說道：“秦少俠，老祖宗有請。”
“哦，等我一會兒。”秦關西束上腰帶，剛要出門，便聽那人又道：“老祖宗還吩咐了，要小青姑娘隨您一同前去。”
小青！秦關西心尖一震，該來的總歸要來了。
秦關西點點頭，二話不說返回了屋子，叫出了正在給他收拾床鋪的小青，笑道：“小青，別收拾了，跟我走，有要緊的事。”
“好。”小青三下兩下疊上被子，撩了撩娟秀的劉海，整了整衣服出了房門。
山崖上的客房到華山頂峰的萬劍門大廳，倒也有一小段距離，在路上，秦關西小聲提醒小青，“等會兒過去了，沒我的吩咐，你不許說一句話，不管別人說什麽你都假裝沒聽到，聽清楚沒。”
小青沒像別人那樣問為什麽，她沒有問為什麽，甚至一點疑問都沒有的直接點了點頭，“好，我聽叔叔的，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乖小青。”秦關西滿眼慈愛的撫著小青柔順的頭發，道：“小青這麽乖，等過兩天下山了，我帶你去吃你最愛吃的烤鴨。”
小青眼前一亮，歡呼雀躍道：“好耶，叔叔說話要算話，過兩天要帶我吃我最愛吃的烤鴨哦。”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叔叔不騙你。”秦關西捏了捏小青的鼻子，哈哈笑道。
萬劍門中廳，再上此地，與前幾日並沒有什麽不同，劍四方端坐在大廳中間，影劍和劍聖分坐在她身側兩遍，要說唯一不同的是劍四方的左手邊放著一把劍，一把縮在劍鞘中的劍。
秦關西大步走進萬劍門中廳，聲音洪亮，笑著說道：“劍前輩，這幾日多謝你的盛情款待了，我們玩的很開心。”
“秦少俠開心就好。”劍四方淡淡的說著，他一邊回答著秦關西，一邊直勾勾的盯著小青看，小青被劍四方犀利的氣息壓的有些抬不起頭來，她低著小腦袋，畏縮著躲在了秦關西的身後。
劍四方這才想到他多年養成的殺伐之氣太過淩厲，他急忙收回氣勢，指著身旁的座位，道：“秦少俠，小青姑娘，坐吧，我有點小事想問問二位。”
秦關西也不客氣，拉著小青坐了下來，屁股剛一沾到凳子上，秦關西就抬頭看向劍四方，笑眯眯的說道：“劍前輩，不知是何事啊？”
與此同時，秦關西也看到了站在劍四方身後的劍聖，劍聖的臉色呈一片死灰色，看起來非常的難看，他臉上的肌肉蹦的緊緊的，似乎在咬著牙，也不知道他是緊張呢，還是害怕呢，還是恨秦關西呢恨不得吃了他呢。
不過現如今，萬劍門是劍四方在當家，秦關西可以完全不鳥那個劍聖，也不多看劍聖第二眼。
劍四方沉吟片刻，忽然看向秦關西和小青，試探性的問道：“敢問秦少俠，您和小青姑娘是在何處相遇？”
秦關西開口，淡淡道：“此事我前幾日提到過，我與小青在南洋一個小國相遇，當時她無衣無食，看起來十分可憐，我就帶她回了華夏，就是這樣。”
“哦”劍四方頓了頓，忙又問道：“不知小青姑娘姓什麽？”
小青咬咬嘴唇，怯生生的抓著秦關西背後的衣服，也不說話。
劍四方無奈，隻有把目光投向秦關西詢問道。
秦關西並不知道小青的真實的姓名，所以秦關西也隻能轉頭詢問小青道：“小青，你好像姓葉是吧。”
小青隻回答秦關西，極其小聲的說道：“嗯，我姓葉，落葉的葉。”
“姓葉？”
本來臉色還很平靜的劍四方，此時臉色大變，他霍然站起了身子，由於太過激動沒有遏製住狂湧的力量，劍四方屁股下的凳子，應聲而碎。
“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