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萬劍門舊事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萬劍門舊事
姓葉嗎？
聽聞小青姓葉，劍四方身後的劍聖，身子也是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他眼神中的驚慌之色更為深沉。
“小姑娘，那你知道，你母親姓什麽嗎？”劍四方眼光閃爍的看著小青，語氣急促而又犀利。
小青退後了半步，根本不敢抬頭看劍四方的臉色，她咬了咬嘴唇，顫聲道：“在南洋，我媽給別人當傭人的時候，人家都叫他楊嬸，我媽應該姓楊吧。”
“啪！”
劍四方聽完這句話，臉色驟然變了。
他身子一震，強大的氣勢從蓬勃而出，饒是劍四方這等的高手，在內心激動的時候也有些控製不住氣勢的湧動，說明此時此刻劍四方的心情非常的激動。
秦關西怕小青體弱被劍四方所傷，他側身走了一步擋在小青身前，微微皺眉抵擋住了氣勢的餘波。
劍四方高高舉起胳膊，一掌拍在身邊的茶桌上，一掌下去，桌子瞬間被拍打成齏粉。
“劍聖！你給我滾出來！”劍四方大喝一聲，萬劍門的屋頂似乎都在顫抖個不停。
劍四方一怒，玉宇震顫，天地變色。
劍聖臉色驟變，急匆匆走出一步來，苦澀道：“我，她，她，或許弄錯了吧。”
“弄錯？!”劍四方回眸冷冷的盯著家劍聖，目光之冰冷好比地窖中的寒冰，劍四方陰沉沉開口道：“在老夫閉關期間，你仗勢欺人，以強欺弱，為了幹將莫邪二劍，不顧門派情誼，將人逼上絕路，你以為老夫年邁昏聵不知嗎？”
劍聖冷汗涔涔，忙替自己辯解道：“老祖宗冤枉，弟子鎮守萬劍門多年，兢兢業業，上傳老祖宗意願，下結門派內團結，從未做過如此下作之事，都是別人的一派胡言，還望老祖宗明察。”
“明察？你讓我明察？”劍聖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臉都憋成了青色，道：“你當真以為老夫年邁什麽都不知道了嗎？”
劍聖心裏在打鼓，可他依舊死鴨子嘴硬，別著頭硬挺著說道：“老祖宗明察，我自認心中無愧，當初楊子瓊與葉天佑是背叛師門脫逃萬劍門，弟子隻是秉公執法行事而已，至於那莫邪劍，也是二人於弟子打鬥之時敗退留下來的，弟子並未做過任何違背師門之事。”
楊子瓊，葉天佑，秦關西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當初在南洋泰國第一次見到小青的時候，在小青的家裏看見過兩塊靈位牌，那兩塊靈牌，一塊上書著先夫葉天佑之靈位，另外一塊靈牌山則隻寫著楊子瓊三個字。
楊子瓊和葉天佑，應該就是小青的親生父母！
而今日又聽劍聖嘴裏吐出小青父母的名字，秦關西心中如雷巨震，似乎明白了一些。
小青，此時一張小臉沒有半分血色，她就那麽看著劍四方和劍聖，泛著濕痕的眼睛中包含著許多複雜的色彩。
劍四方氣的胡子亂抖，他一生氣，整個萬劍門的人都是噤若寒蟬，低著頭不敢看老祖宗暴怒的眼睛，劍四方怒視著劍聖，嗬斥道：“堂堂萬劍門，可以有廢物，可以有白癡，但就是不能有做事不感當的懦夫，你若是還有些擔當，就老老實實的將你所做之事說出來，別做讓老夫看不起之輩。”
劍聖的臉色變了幾變，由青轉紫，由紫轉白，沉默了片刻之後，劍聖抬起頭還是咬著牙說道：“我做事，上對的起蒼天，下對的起厚土，我無愧於心。”
“好好好！”劍四方氣極反笑，他抬手指著劍四方的鼻尖，氣的渾身亂顫，道：“枉我有你這麽一個好徒孫，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對的起的起蒼天厚土嗎？那好，我就問問你，你當初逼走葉氏夫婦，奪走莫邪劍的時候，你心裏就沒有一丁點的愧疚之心嗎？”
“老祖宗，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劍聖依舊咬著牙，擺出一副死鴨子嘴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來。
“好，你不承認，可以！”劍四方身影飄移，下一秒就抓起了小青，秦關西下意識的要攔住劍四方，可他的手還未碰到劍四方的影子，小青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劍四方的身邊。
秦關西瞳孔縮了縮，深吸一口氣，定睛看去。
小青被劍四方帶到身邊，驚魂未定，還未開口呼喊出來，劍四方蒼老的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小青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依稀聽到了劍四方的怒吼聲，“她，這個女孩兒，叫葉青，是葉天佑和楊子瓊的孩子，她在南洋吃了十多年的哭，她的媽媽被生活所逼幹下人才幹的活，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拜你所賜！”
劍聖不敢看小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心中有鬼，他把頭扭向了一旁，聲音發顫道：“老祖宗，您弄錯了吧，她怎麽，怎麽可能是楊子瓊和葉天佑的孩子呢，那二人都被我打成重傷，尤其是葉天佑被我廢去了經脈成了廢人，不可能有孩子的，她，她是假冒的。”
“對，她是假冒的！”劍聖像是在騙自己，他猛的抬起頭，雙眼噴火看著秦關西，憤怒無比的說道：“都是他，是秦關西，他想害我，所以找了一個半大的孩子來冒充楊子瓊和葉天佑的孩子，是他要陷害我，要置我於不義之地啊。”
“死到臨頭你還嘴硬！”劍四方頹然歎了口氣，他緩緩拉著小青的胳膊，盯著小青那張寫滿了恐慌的臉，“你睜大眼睛看看，她的鼻子，眼睛，嘴巴，完全就是和葉天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不思悔改，竟誣賴於秦關西，實為可恨！”
劍聖看了小青一眼，尤其在小青的臉上多注視了幾秒鍾，那張臉的確與十幾年前的葉天佑和楊子瓊相像，用劍四方的話，當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人的嘴可以騙人，眼神可以騙人，可基因不會，麵貌不會，真理就是真理，事實就是事實，不管劍聖怎麽辯解，小青就在這兒，她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劍聖，我念你為我萬劍門有功，勸你早些承認，老夫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對你寬大處理！”
事到如此，有眼睛都能看出劍聖心裏有鬼，可劍聖自己卻不能承認心裏有鬼，如果他承認了，那他劍聖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臉，以後萬劍門上上下下都會拿劍聖當做笑柄。
萬劍門不能承認，死也不能承認，他依舊咬著牙堅持道：“我沒錯，還望老祖宗明察，不要被奸人之言所誤，錯怪了好人。”
“那我就讓你死得瞑目。”劍四方對劍聖心灰意冷，語氣也冷淡了下來。
一開始，劍四方的確在給劍聖一個機會，隻要劍聖堂堂正正的開口承認他做錯了事，隻要劍聖敢於承擔自己犯錯帶來的責任，劍四方會給劍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畢竟劍聖是他的徒孫，親徒孫，師徒感情尚在。
可劍聖卻冥頑不靈，不但不是悔改，竟連自己做下的事都不敢主動承擔，這樣的人不值得劍四方憐憫，劍四方也不會憐憫一個連最起碼的擔當都沒有的人。
“十六年前，萬劍門內亂，有人稱楊子瓊和葉天佑夫婦叛門逃跑，被你劍聖追殺，後來你打傷了葉天佑和楊子瓊，奪得了莫邪劍，是也不是？”劍四方瞥了一眼劍聖開口問道。
劍聖想都沒想，睜眼說瞎話，道：“是！”
“但，也有人跟我說，當年是你覬覦幹將洞和莫邪洞的鎮洞之寶幹將劍與莫邪劍，強逼取劍無果的情況下硬奪，打鬥之中打傷了葉天佑和楊子瓊，二人被你奪去了了莫邪劍，拿著幹將劍逃脫，是也不是？”
“不是！”劍四方臉色有些異樣，可他的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堅定。
“很好，很好，你不承認沒關係。”劍四方拍拍手，大喝一聲，“影劍何在？！”
“老祖宗，弟子在！”影劍跨出一步，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
劍聖見影劍出來，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劍四方冷哼一聲，命令影劍，道：“你給老夫同大家說說，當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許有虛言，若有半句虛言，老夫將你一並責罰！”
“是，老祖宗。“影劍輕咳一聲，看也不看臉色慘白的劍聖，緩緩開口道：“當年老祖宗閉關之後，劍聖先是因為一己私仇與秦家開戰，導致萬劍門與秦家關西破裂，兩家死傷慘重之極，後來，劍聖苦修武功想要再次殺向秦家報仇，所以就對幹將莫邪二洞的鎮洞二神劍起了覬覦之心，楊葉二人不給，劍聖就仗著本領高強欺壓二人，當時二人力戰不敵，被打成了重傷逃走，莫邪劍被劍聖所得，幹將劍隨楊葉夫婦二人沒了蹤跡，一直到今天。”
謎題終於被揭開，一切都有了答案，塵封的記憶被影劍打開，當初的事也終於真相大白。
秦關西聽完影劍的話第一時間看向了小青，此時的小青，眼睛瞪的大大的，她的雙目之間泛著晶瑩的淚光，想哭，可又忍者沒哭，她擦了擦眼眶，嗓音沙啞的開口了，“你們說的人，是我的父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