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妞不識君

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異域風情

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異域風情

有了伏特加,秦關西一路縱酒狂歡一路狂性倒也不覺著寂寞,隻是這一路上除了白色就是白色,除了雪就是冰,人行走在這白茫茫的天地間實在是有些無聊。

整個天地間,唯一的一團亮色就是冰鳳身上那一襲藍色裙擺。

她一直保持在雪橇前方千米的位置,她藍色身影就像是一個指向標帶著眾人前行,有了她帶路,所有人即便是沒有任何的定位儀器也不怕迷路。

而那抹藍色,也成為了秦關西一路上唯一覺著稍微有點美感的東西。

極北荒原,冰天凍地,漫天的雪花時不時的被風吹起來落在人的臉上,輕柔的雪花在寒冷的西伯利亞也如同刀子一般鋒利,割在人的臉上像是在撕扯人身上的皮。

一路行進,一路艱難,整條路上的氣候寒冷,唯一讓人覺著放鬆的東西就是那幾隻拉著雪橇的白獸。

狼,虎,豹,這些平時隻能在動物園以及原始森林中才能看到的大型野獸此時能老老實實的拽著雪橇的韁繩向前衝鋒,這些野獸表麵上看起來挺嚇人,可若是它們收斂了嗜血的殺氣,看起來倒也是憨態可掬。

看著那幾頭拉著雪橇的野獸,其實最有感觸的事嘉文老胡這幫既是船員又是獵人的人,他們平時沒少拿著獵槍去各地的森林去打獵,獵槍在手,他們也不知道獵殺了多少的大型獸類,隻是為了它們的毛皮。

一直以來,嘉文他們都認為他們獵殺野獸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野獸本就是無主之物,而他們手裏有槍,能獵殺就能殺,這是上帝賦予人類超越眾生的權利。

今日,嘉文幾人突然有些感慨,他們完全想不到之前他們一直用獵槍去射殺的野獸此時竟拉著他們往前走。

人逢落難之時,幫助他們的卻是一幫他們曾今瘋狂獵殺的野獸。

這種感慨,源自於人靈魂中最深處的惻隱之心。嘉文幾人心中暗暗有了一層考慮,他們覺著這次要是有命回華夏,是時候放下獵槍不再去創造殺孽了。

秦關西不知道嘉文他們幾個在感慨些什麽,秦關西現在還在擔心著冰鳳。

冰鳳一直在前麵帶路,一直不發一言,她越是不說話秦關西就越是提心吊膽,秦關西總覺著冰鳳這娘們的肚子裏沒憋什麽好屁,此次去華夏,還指不定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秦關西也沒辦法規勸冰鳳,他也隻能小心翼翼的跟在冰鳳的後麵不遠不近的距離。

一路的尷尬古怪的氣氛中,雪橇在幾頭虎狼豹的拉扯之下,很快托行在雪地上穿過西伯利亞的茫茫荒原,進入了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草原,乃是蒙古高原的大草原,而且是外蒙的草原。

翻過一個山坡,眼前的景色陡然一變。

秦關西遙望身後,白茫茫的一片,似是雪,又似荒漠,天和地在這一片完整的結合成了混沌。

在往前看,山坡下的景色煥然一新,到處都是無邊的綠色,大片的草地將天都染成了綠色,肥美的水草養育著樸實的草原兒女,養育著山坡下的萬物生靈。

幾個牧民縱馬在馬群中奔馳,揚起馬鞭呼喝著幾千年來一致傳承下來的古調,遠處,兩定蒙古包下炊煙寥寥,有兩個臉蛋紅撲撲的小男孩兒抱在一起摔跤。

進入了草原,雪橇便用不著了。

也不見冰鳳指揮,那幾頭白色野獸在踏入草原的一刹那竟齊刷刷的崩騰跑向前方的冰鳳,幾頭野獸又都是同一的動作,雙膝屈伸跪在地上,嗚咽著耷拉著腦袋,過了許久,它們才轉身飛奔回了它們的家,那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冰鳳默然的看著那幾頭白獸消失的方向,也怔怔的看著那片白茫茫的天地,沉默了良久,良久。

秦關西恰巧看到了冰鳳那雙藍色的眼睛,他分明看到了,在冰鳳那雙看向冰原的眼睛中竟有一絲絲讓他驚訝的留戀和悵然。

秦關西揉揉眼,還以為他看錯了,心狠手辣如冰鳳此類的遠古荒獸的眼睛中怎麽可能有人類才有的悵然?他揉著眼睛抬起頭再看冰鳳的時候,冰鳳早已回過了頭,留給秦關西的隻是一個高冷的後腦勺。

“小娘皮”秦關西心裏暗暗腹誹,嘴上可卻不敢吐出半個髒字,這幫遠古荒獸的神識都強大到變態,秦關西稍微的一些小聲的抱怨可能就落入了他們的耳朵裏,到時候等待秦關西的肯定又是一頓暴虐。

秦關西幾個人突兀的出現在這片山坡,幾個人風塵仆仆,一看就是外鄉人的打扮,幾個人突兀的露麵,還真的把蒙古高原上的這些個牧民給嚇了一跳。

最讓牧民們感到震驚的是剛剛在山坡上一晃身便消失不見的兩頭白狼。

白狼,全身皮毛為乳白色的狼,那是神狼!

在蒙古族的傳說中,狼是他們的祖先,更是他們的神靈,白狼更是吉祥天兆的象征。

遊蕩在馬群中的牧民們二話不說下馬跪在了地上,麵對著山坡白狼消失的方向,三五個牧民閉著眼睛神色虔誠的在祈禱,在用他們的宗教語言去祈求神靈的賜福。

秦關西第一次看到這種古老的宗教虔誠的信仰,這些牧民臉上的虔誠和信仰讓人震驚,尤其像秦關西,嘉文這些來自於華夏平原的人,像秦關西這樣的人從小到大見到的都是一係列高科技的人事物,再也見不著像牧民們敬仰白狼王的那份崇敬了。

秦關西這邊還在感慨,那邊,許多牧民已經開始向行走在最前方的冰鳳參拜。

冰鳳雖然收去了原有的獸形變成了人形,但她方才對白狼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樣子還是震驚了這些相信神靈的牧民們,牧民們跪拜在冰鳳跟前,好像她就是神靈一般。

冰鳳的表情依舊冷若冰霜,似乎根本沒有因為牧民們的參拜而動容一分。

早在千萬年前,冰鳳就時常接受許多遠古荒獸的參拜,那個時代許多人類先民的原始部落更是將冰鳳當做是部落的守護圖騰加以參拜,尤其是一些生活在草原和冰川之地的遠古人類更是奉冰封的造型為最高的神祇。

冰鳳很冷淡,但秦關西卻不能像這娘們兒一眼高傲,秦關西來到了草原,看到了大片的牛羊,他頓時眼前一亮,起先就咽了幾口唾沫。

秦關西的眼睛冒著綠光看著草原上的牛羊馬,那悠閑吃草的牛羊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個個移動的羊腿兒,牛腿兒,烤全羊

回頭再看嘉文他們,這幾個的眼睛也有了神光,尤其是盯著山坡下的帳篷,帳篷外支起一口大鍋,鍋裏似乎在煮著羊肉。

隔著千米,眾人似乎都聞到了羊肉湯的味道。

幾人的唾液腺嚴重的分泌,一個個的都幹咽起了唾沫。

肉,是鮮肉,還是肥美鮮嫩的羊肉!

對於一幫之冰天雪地生活了一個多星期,一天兩頓隻吃凍得發硬的罐頭的人來說,空氣中飄蕩著的那一絲絲的羊肉味兒簡直是世界上最香的味道。

秦關西繼續咽著唾沫,搓著手臉上堆著笑容衝著那幾個牧民就跑了過去。

秦關西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一幫狼狽的人,接著又指了指蒙古包外的那口煮著羊肉的大鍋,嘿嘿嘿的傻笑,雖然不說一句話,可他已經十分生動形象的表達出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牧民們雖然和秦關西語言不通,外貌不一樣,但肢體語言在世界各地都是共通的,一幫牧民很快就理解了秦關西的意思。

牧民們二話不說,忙帶著秦關西一眾人來到了蒙古包,兩個男人帶著兩個女人還有幾個好奇的孩子招呼著呼喊著蒙古語,十分熱情且虔誠的招待了秦關西。

蒙古人的好客程度超乎了秦關西以及嘉文的想象。

秦關西本想著能吃上兩口羊肉喝點熱湯就行了,可沒想到了蒙古族的漢子竟提著刀直接現宰了一頭牛一隻羊,直接架起篝火當著秦關西眾人的麵做起了烤全羊。

牛肉湯,烤全羊,馬奶酒。

滋滋冒油的羊肉,飄著油花的羊肉湯,聞上一鼻子就能讓人沉醉的馬奶酒。在篝火旁,一幫人像三年沒吃過肉一樣的咀嚼著流油的牛羊肉,喝著鮮美的羊肉湯,在一幫蒙古族大兄弟的呼喝下圍著篝火喝著馬奶酒,體驗著異域的風情。

蒙古族很好客,尤其是當他們認為秦關西一行人是上天眷顧的使者,更是對秦關西極盡招待,恨不得把他們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招待客人。

秦關西一行人吃的是滿嘴流油,渾身上下都醉了,隻是冰鳳卻顯得格格不入,她冷眼看著大吃大喝大呼小叫的眾人,隻是端坐於蒙古包後的一片沙坡上看著頭頂的璀璨星空,半晌半晌的不說話。

冰鳳的古怪之處大家早就有所體會,所以大家也很識趣的沒有打攪她,一眾人吃飽喝足,接著就在草原上微風的陪伴下輕輕入睡,這是眾人那麽長時間以來睡的最香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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