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懷疑
隻不過，羅江雖然說得很清楚，但紅綾仍不敢相信，和虎子對望了一眼，大力地搖搖頭說道：“除非是親眼看到，否則我是絕對不會相信，小小這麽一個聽話乖巧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是變態的殺人凶手。”
虎子馬上接口道：“對，除非親眼看見，不然我也絕不相信，羅子，一定是你搞錯了。”
紅綾和虎子不相信小小是凶手，這很正常，因為小小這丫頭一貫給人的印象都是乖巧聽話的好孩子，現在突然之間，要把這個一個人見人愛，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子和冷血邪惡，比職業屠夫還要血腥殘虐的變態殺手聯係到一起，任誰也接受不了。
羅江黯然地搖了搖頭，卻不說話，雷虎見紅綾和虎子還要爭辯，馬上擺擺手，冷冷地插口道：“羅江也沒說一定就是小小，隻是懷疑而已。”說著望了兩人一眼，又一字一頓地接著說道：“但不可否認，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小小的確是最大的嫌疑人。”
“對，對，小小隻是最大的嫌疑人，但不會是凶手。”虎子仿佛找到了證明小小清白的證據，高興地說道：“根據我的經驗，凡是這種驚天大案，最大的嫌疑人就一定不是真凶，而沒人想到的人才是真正的罪犯。”
雷虎冷冷地白了虎子一眼，譏笑道：“我操，你又沒做過警察，有個鳥的經險，該不會是偵探小說看多了吧。”
虎子一愣，隨即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沒當個警察，不過你也一樣沒當個，憑什麽就說我猜得不對。”
雷虎嘿嘿一笑，不屑地說道：“好啊，照你這麽說，最沒嫌疑的才是凶手，那以後出了什麽案件，直接到把受害人和警察局長抓起來就行了，幹淨利落，還養這麽多警察幹鳥啊。”
雷虎話聲未落，虎子已激動地叫道：“操，老子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你這是強詞奪理。媽的，按你說，誰的嫌疑最大誰就是凶手，那一樣不用養這麽多警察，到時看誰最象就把他抓起來就行了。”
“我可沒這樣說過，你別……”雷虎冷笑著搖了搖頭，但一句話未說完，就被羅江怒喝一聲打斷。
“好了，都他媽的不要吵了，一切都等找到小小再說。”
羅江本就因為懷疑小小是凶手而陷入到痛心和自責之中，心裏充滿了悔恨和壓抑，見雷虎和虎子還準備沒完沒了地爭論下去，終於忍不住發火了。
雷虎和虎子狠狠地對望了一眼，同時冷哼一聲，把臉轉開，紅綾不想兩人鬧得太僵，便柔聲說道：“羅江說得對，我們在這裏爭吵對整件事根本沒有任何幫助，還是先找到小小再說吧。”
說著，又向羅江勸道：“你也用太擔心自責了，畢竟現在隻是憑空測猜，事實到底是怎麽樣，我們都不知道。”
羅江輕歎一聲，望著紅綾烏黑明亮的雙眼，淡淡地問了一句：“如果小小真的是凶手，我們應該怎麽辦？”
紅綾深吸了一口氣，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是啊，如果小小真的是凶手，他們應該怎麽處理？為了那些慘死的受害者，殺了小小？估計誰也下不了手。裝作不知道，放任自流？顯然這也和他們的原則有衝突。
羅江又轉身麵對著虎子，接著問道：“虎子，你的，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麽做？”
虎子望了眼羅江，撓撓頭，尷尬地說道：“這，這個，還是先找到小小，確定了再說吧，反正到時一定總會有辦法的。”
羅江繼續轉身望著雷虎，但雷虎馬上冷冷逼視回去，桀驁不馴地說道：“別問我，這是你的問題。但如果讓我處理，我會先把小丫頭關起來，再慢慢想辦法，至於小鎮上的這些死者，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全部死光了也不關老子鳥事。”
羅江聽到雷虎這麽說，先是驚愕，隨即卻感覺鬆了一口氣。在判定小小可能是凶手之後，羅江就一直想著要如何麵對小小，而雷虎的處理方式，雖然冷酷無情，但也是羅江唯一能接受的方案。
“就這樣吧，先找到小小，再討論怎麽善後。”羅江淡淡地說道。
就在這時，外麵就響起了敲門聲，飯館的服務員來上菜了，眾人也不好再討論下去。
吃飯的時候，因為大家心裏都想著小小和血案的事，所以都沒什麽興趣說話，氣氛顯得有點壓抑。
吃了到一半，虎子終於忍不住，猛地丟下碗筷，對著眾人不滿地大聲叫道：“操，吃不下了，我說兄弟們，多大的事啊，別擺出一付死人臉行不行？“
紅綾一愣，望了虎子一眼，“咭！”的一聲笑了出來。
“無聊當有趣。”呂天白了虎子一眼，繼續一心一意地和桌子上的飯菜作戰。
雷虎嗬嗬一笑：“嘿嘿，我可一點也不擔心。”說著又顧自地倒滿酒杯，向羅江和虎子笑道：“來，兄弟們，不管這麽多，先幹一杯再說。”
羅江苦笑著搖了搖頭：“是我不好，以後會多笑點，盡量不影響大家吃飯的心情。”
虎子一口幹掉剩下的半杯五糧液，馬上對羅江嘿笑著說道：“羅子，我的預感一向都很準的，所以你應該相信我，小小絕對不會是凶手。”
羅江白了虎子一眼，但想到以前在寢室裏的那些事，卻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指著虎子笑罵：“靠，就你那預感也敢拿出來說事，別人不了解，難道我還不知道？十回能準一回就該燒香還神了。”
虎子一點也不在意羅江揭自己的老底，仍是嘿笑著說道：“嗬嗬，雖然準確性是差了一點，不過在這次預感之前，我已經連續錯了九回，所以這一次絕對沒錯了。”
說完似乎感覺還不過癮，又對羅江接著笑道：“要不這樣，咱們打個賭吧，我說小小不是凶手，誰輸了要幫贏的洗一個星期衣服，怎麽樣？”
羅江明白虎子是看自己情緒低落，拿以前在學校時的經常玩的打賭來開解自己，於是也配合著說道：“靠，一個星期算屁，要賭就賭一個月，不敢來的是烏龜王八蛋。”
虎子哈哈一笑，正準備答應下來，卻不料到一旁的紅綾已搶先插口，對羅江道：“好，我也和你賭，賭三個月，小小不是凶手。”
“呃……”一時間羅江和虎子就愣住了，便隨即而來的反應，兩人卻是各不相同，虎子是偷吃了小雞的狐狸般奸笑，羅江則是頭痛無奈的苦笑。
“嘿嘿，羅子，這可是紅綾妹子的‘衣服’哦，趕快答應吧。”虎子一邊說一邊捂著肚子大笑，在說到衣服時，還特意咬了重音節。
羅江滿臉尷尬，正想著要怎麽轉換話題，放在桌麵上手機似乎知道主人有麻煩，非常及時地響了。
羅江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但因為知道這個手機的人不多，所以還是飛快地按了接聽：“您好，請問您是那位？”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一個清脫悅耳的女聲：“羅江嗎，你留在門口的字條我已經看到了。”
是張可舒的聲音，羅江馬上對眾人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才緩緩地說道：“哦，你回來了，最近過得怎麽樣，還好吧。”
“還好，你呢。”電話另一邊的張可舒，語氣說不上冷淡，但也絕不熱情，就好象平日裏和學校的同事聊今天的天氣怎麽樣。
“也是這樣，沒什麽變化。”
羅江說完這句，一時間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而電話另一邊的張可舒也不說話，電話裏隻剩下淡淡的呼吸和電流聲，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過了大約半分鍾，電話另一邊的張可舒還是不出聲，羅江心裏暗歎一聲，唯有輕笑著先說：“可舒，小小現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唔。”
“那小丫頭有沒有把離開江寧的原因告訴你？”
“說了。”
張可舒簡單而冷漠的一問一答，讓羅江心裏忍不住升起一股邪火，但想到上次自己絕情的行為，又不得不原諒了這個被自己傷透了心的美少女，繼續苦笑著問道：“那麽對這件事，你怎麽看？”
張可舒又沉默了片刻，才風輕雲淡地說道：“小小沒做錯什麽，她隻是控製不住自己，而且你也沒有盡到應該有的責任，明知道她的精神力那麽強大，還讓她接受催眠，結果把心裏的黑暗麵引發出來，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皺了皺眉頭，羅江語氣低沉地說道：“可舒，這些事見麵再說吧，小小現在不是不和你在一起？”
“唔。”張可舒應了一聲，隨即可能又感到這樣就放過羅江，太不甘心，於是馬上又接口道：“如果不是小小的要求，我絕對不會給你電話，因為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也不值得別人關心。”
被張可舒在電話裏罵了一頓，但羅江不單不感覺到憤怒，反而鬆了一口氣，於是輕笑說道：“你們是在家裏吧，方便的話，我現在就過來。”
等了幾秒，張可舒才淡淡地說道：“不了，還是去你以前的花莆那邊吧，有些事在我家裏不方便說。”
張可舒雖然表現得風輕雲淡，若無其事，但羅江仍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到一絲的彷徨不安，馬上聯想到發生在小鎮的血案，隻覺一股透心的涼氣由腳底直衝上頭頂，手腳一陣冰冷，正想再問清楚，對麵的張可舒卻已掛了電話。
羅江才放下電話，虎子已急急地追問道：“羅子，美女老師怎麽說？小小是不是在她那裏？”
“唔。”
羅江才應了一聲，虎子已急不可待地站起身，大聲叫道：“那趕緊走啊，還在這磨蹭什麽呢。”
羅江望了虎子一眼，眼內滿是無奈和逃避，過了片刻才苦笑著說：“可舒……她約我到以前的花田見麵，說有些事在家裏不方便說。”
“那有什麽關係，那裏不是一樣，趕緊買單過去啊……”虎子說完，才發現幾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對，心裏不由愣了一下，但隨即就反應了一來，麵色一變，指著幾人喃喃道：“你們，你們不會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