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幕後主謀
紅綾白了羅江一眼，愛憐地摸了摸小小的腦袋，笑著問道：“小小，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可舒姐姐呢，沒和你一起嗎？”
小小搖了搖頭，脆聲說道：“可舒姐姐有事出去了，說要幾天才回來，我一個人在家裏悶，就跑出來了。”說著又向紅綾眨了眨眼，狡黠地說道：“紅綾姐姐，你一定要和我保守秘密哦。”
紅綾笑著刮了一下小小的鼻子，才佯嗔地說道：“小壞蛋又想騙人了，紅綾姐姐和你羅江哥哥剛剛從可舒姐姐那裏回來呢。”
聽到紅綾這麽說，小小眼內馬上閃過一縷不安的神色，但隨即就無辜地嘟起小嘴，撒嬌似的說道：“沒有啊，紅綾姐姐這麽疼小小，小小怎麽會騙你呢。”
這時羅江也回過神來，高興地擺擺說，笑道：“嗬嗬，可能我們剛才去的時候，小小已經出來了。”
“是啊，是啊。”小小馬上象小雞吃米般連連點頭。
看到小小可愛的模樣，紅綾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過了片刻，才蹲下身，拉著小小的手柔聲問道：“小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恨那些說你壞話的小朋友嗎？”
“呃！”小小愣了一下，但馬上就搖了搖頭，不過水汪汪的大眼睛內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和怨毒。
“那就好，看到你從虎子哥哥家回來之後變成那樣子，大家都不知道有多擔心。”紅綾欣慰地笑了笑，輕輕擰了一把小小的粉嫩的臉蛋。
“不要！”小小猛地後退了一步，似乎對紅綾愛憐的動作非常不滿。
紅綾一愣，隨即暗暗地皺了皺眉頭，但表麵卻毫不在意地輕笑道：“嗬嗬，小丫頭長大了，不讓人親近了。”
聽紅綾這麽說，小小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了，但主動靠到紅綾身邊，撒嬌道：“才不是呢，小小最喜歡紅綾姐姐了。”
羅江這時卻插口問道：“小小，可舒有沒有說她去哪裏？”
小小側著腦袋想了想，才答道：“聽可舒姐姐說，好象是家裏有事，要回去幾天。”
羅江馬上皺了皺眉，不滿地說道：“可舒也真是的，她就這麽放心留你一個人在家，萬一有什麽意外怎麽辦？”說完又憐愛地望著小小，放緩聲音道：“小小，這幾天你就跟著哥哥吧”
小小望著羅江，過了片刻卻緩緩地搖了搖頭：“不用了，羅江哥哥，我還是回家等可舒姐姐吧。”
見小小竟不願跟自己走，羅江心裏馬上一陣淒苦，但表麵卻不好表達出來，便向紅綾打了個眼色。
紅綾會意地點了點，向小小柔聲說道：“小小，現在可舒姐姐不在家，你一個生活，羅江哥哥和紅綾姐姐都很擔心你，所以你還要跟我們走吧。”
但小小想了想，還是搖頭說道：“真的不用了，我會照顧自己，你們都不用擔心。”
羅江見小小堅持不肯跟自己走，心裏一陣燥煩，忍不住大聲說道：“你一個小孩子，怎麽會照顧自己，這不是亂來吧，現在就跟我走吧，等可舒回來，我再和她說，問她為什麽丟你一個在家。”
但小小一步不退，也板起臉蛋望著羅江大聲說道：“不要，我要回家等可舒姐姐回來。”
“你……”羅江正要不顧一切拉小小上車，卻被紅綾及時拉住。
“幹什麽，難道你也想丟她一個小孩子在家？”羅江望了紅綾一眼，不滿地說道。
紅綾皺著眉，緩緩地搖了搖頭，才淡淡地說道：“羅江，既然小小不願意，你強迫她也沒用，難道上次醫院的事你這麽快就忘了嗎？”
聽到紅綾提起上次醫院的事，羅江不由一陣氣短，望眼紅綾，又看看小小，隨即悶哼了一聲，卻也不再用強。
小小見羅江不再強迫自己，便對兩人笑了笑說道：“羅江哥哥，紅綾姐姐，那小小先回去了，等可舒姐姐回來再去找你們吧。”說著做了個再見的手勢，便要離開。
羅江還想挽留，卻被紅綾拉著，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看著小小走遠。
“好了，現在人也走了，不用拉了。”小小走後，不滿地掙開紅綾，就準備上車回賓館。
紅綾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隻是淡淡地問句：“去哪？”
羅江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是回賓館，還能去哪……”但一句話未說完，羅江卻仿佛若有所悟，狐疑地望著紅綾，不確定地說道：“難道是你是想……”
紅綾對羅江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悠悠地說道：“猜對了，不過沒獎。嘻嘻，小小那丫頭既然不願跟我們回去，我們當然不好勉強，但沒人說我們不可以偷偷跟著。”
“嗬嗬，果然是大大的狡猾，紅綾，你也學壞了。”羅江心情大好，幾天來竟一次說起了笑。
但紅綾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意思，反而緊皺著眉頭，望著高興的羅江，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
羅江很快就發現了紅綾的異常，笑起一頓，馬上追問道：“怎麽了？”
紅綾搖了搖頭，才苦笑道：“也許是我多心了，但我總感覺小小有些不一樣，可又說不出是什麽。”
羅江不由也皺緊了眉頭，擔憂地說道：“是啊，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感覺小小有些不對勁，這小丫頭以前那麽纏人，現在居然不肯和我一起回去，這中間一定有著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感覺小小她好象，好象……”說到這裏，紅綾無奈地苦笑一聲，輕歎道：“這感覺我形容不出來，算了，來是快去跟去吧，不然那小小就走遠了。”
“對，對。”羅江馬上連連點頭。
小鎮不大，環境也不算複雜，而且羅江在這裏住了差不多一年時間，對所有的街道都非常熟悉，兩人不費什麽工夫就跟上了小小。
跟著小小走了一會兒，羅江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不對啊，小丫頭這是去哪裏，那邊根本不是回可舒家的路啊。”
“或許這丫頭準備去朋友家找同伴玩吧。”紅綾淡淡地說道，羅江望了紅綾一眼，卻不說什麽。
又過差不多十分鍾，小小穿過一條狹窄的橫巷後，來到一幢三層半的小樓前，然後直接走了大門前按響了門鈴。
過了半分鍾左右，一個四十來歲，微微有點禿頂的中年男人跑了出來，他看到小小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但和小小說了兩句話後，又打開門讓小小進了屋裏。
望著緩緩關閉的大門，羅江眉頭皺得更加利害，在額上形成了三道川字形深坑，不解喃喃道：“奇怪了，小小怎麽會到這裏來？”
“什麽？”紅綾似乎沒聽清，便問了一句。
羅江緩緩地搖了搖頭，才解釋道：“剛才那個開門的男人是小小的表伯，據說曾經坐過牢。最重要的是他和小小家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當初就連小小的父母的葬禮也不出席，而且民政局希望他收養小小的時候也一口就拒絕了，不然也輪不到可舒出麵，所以我不明白小小為什麽會來這裏。”
聽羅江這麽說，紅綾卻證實先前心裏的擔憂，但隻是望了望眉頭緊鎖的羅江，卻沒有說什麽。
又過了五六分鍾，羅江顯得更加燥動不安，望著小樓有些猶豫不決地說道：“紅綾，你說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紅綾想了想，緩緩地答道：“還是不要吧，我們這麽過去，如果小小問起來根本沒法回答。”
“哎，說得也是，這小丫頭太精明了，不好糊弄。”羅江無奈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小樓裏突然傳出一聲驚呼，但隨即就象被割斷喉嚨的公雞一樣嘎然而止。
“出事了？”羅江和紅綾馬上對望了一眼，都由對方眼內看到深深的擔憂。
“也不是一定，可能，可能隻是打破了東西……”紅綾說著，卻感覺連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
羅江緊皺著眉頭來回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斷然說道：“算了，不管怎麽樣，進去看看再說。”
“也好，如果小小問起，我們就說來找他表伯商量她的問題。”紅綾馬上點點頭表示同意。
有了紅綾說的借口，羅江走向小樓的腳步又快了幾分，兩三個呼吸的工夫就來到大門前。
羅江和紅綾對望一眼，作了深呼吸，然後按響了門鈴。
“鈴……鈴……鈴……”
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但始終沒有人來開門，羅江和紅綾臉上擔擾的神色也越發濃重起來。
“怎麽辦？”
羅江焦急地問道，但紅綾馬上搖了搖頭，示意羅江自己抓主意。
“再響一次，如果再不來開門，我們就闖進去。”說著又按上了門鈴，但才響了兩遍，羅江已忍不住重重地一拳打在門鎖上。
“嘭！”
在重達千斤的猛烈撞擊下，大門應聲而開，露出門空無一人的大廳，但羅江和紅綾卻同時變了臉色。
樓下沒人是意料中事，因為小鎮上的私人樓房，一般情況下首層都不住人，隻用作廚房和飯廳，順便堆放雜物，客廳通常都設在二樓，但隨著大門打開引起的空氣對流，兩人卻同時聞到了一股新鮮的血腥味道。
羅江目光如電地在首層掃了一眼，對紅綾輕喝一聲“上去……”，人已向著樓梯的方向衝了過去，紅綾本能地應了一聲，也跟在羅江身後跑去。
由大門到樓梯，大約七八米左右，羅江兩步就跨了過去，隨即象追逐獵物的黑豹，身形一彈，已越過十幾級樓梯，再轉身上躍，便來到了兩樓的大廳門前。
但當羅江看到二樓大廳裏的情況，整個人卻象被雷電劈中般呆住了。
二樓的大廳裏，這刻就象一個血腥的屠宰場。
地板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兩具屍體，其中一個剛剛為小小開門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應該是他妻子的中年婦女，兩人都已被開膛破腹，內髒拉了出來，在屍體旁亂七八糟地丟了一地，正隱隱地冒著熱氣，就象是兩頭剛剛被人宰殺的肥豬。
在兩具屍體旁邊，正直挺挺地跪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男孩，看他的樣貌，應該是小小表伯的兒子，這時眼鼻和嘴中都溢出了紫黑色的汙血，可臉上卻偏偏帶著一種形容不出的僵硬而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