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單身生活

26 證據

26 證 據

坦然/著

秋天的夜晚,顯得無比詩情畫意,天空中繁星點點,月牙晃晃。

王老五和江雪把車停好,走下車來,兩人不約而同抬頭看看晴朗寧靜的夜空。

“好寂靜呀!”江雪脫口說了這麽一句。

“是啊,很靜。”王老五應和江雪說,他心裏知道,現在他和江雪的平靜生活,馬上要起波浪了,這是大戰前的寧靜。

王老五牽著江雪的手,朝家門口走去。

王老五母親開了門:“回來了,我正要打電話問問你們到哪裏了呢。大晚上的開車,我總是心裏砰砰的擔心。”

“媽,你不用擔心,他開車很慢,所以回來晚了。”江雪笑嘻嘻的走到王老五母親身邊,攙扶著她朝客廳走。

“哎呀,冬梅那閨女,很是可愛,說話俄俄的,和電影電視裏的一樣。”母親笑哈哈的還記得郝冬梅的地方口音。

王老五和江雪陪父母看了會電視,說了會話,然後兩人和父母道了晚安後雙雙上樓,王老五走到書房,江雪先去洗澡了。

在書房裏,王老五把頭靠在椅子靠背上,腦子裏思索著唐華是否已經知道自己的錢包沒了。這個時候,手機響起,他看看時間,還不到十一點,看那電話號碼,也不知道是誰來的,區號是西安那邊的。

“你好!哦,是伯母啊!”王老五聽出是蔣曉芊母親,忙把身子坐正:“你老好嗎?是嗎?在曉芊房子裏啊。你說,沒關係,還早著呢。錢的事你別再提,留著你和伯父養老用吧,把房子賣了?不用給我錢,沒花多少。伯母,你聽我說,曉芊給予我的,是金錢買不到的,那點錢算不了什麽,你們留著用,就算是我孝敬你們二位老人吧。別客氣,把我當你的兒子一樣不就是了嘛。過幾天,我會去看她的,你和伯父有時間也過來看看,她也會想你們。好,以後我會常常打電話給你們。晚安!伯母。”

是蔣曉芊的母親,說要還王老五錢的事,還說把房子賣了。王老五聽完這個電話,心裏開始想念起蔣曉芊來,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昨天。

王老五打開櫃子,拿出那個蔣曉芊留下的楠木盒子,用手在盒子表麵輕輕撫摸著,似乎那就是蔣曉芊的細膩肌膚般。

撫摸一會,他慢慢打開盒子,見到盒子裏的青絲,王老五眼眶裏的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用手很小心的摸著盒子裏的頭發,感覺似乎上麵還留有蔣曉芊的體香。

王老五看見旁邊的錄音帶,心裏想:‘曉芊不知道都和那個逃犯說了些什麽?’好奇心加上他很想聽聽蔣曉芊優美的聲音,所以他把帶子拿出來,放進座機電話裏,按下播放鍵。

電話揚聲器裏,清晰的傳出蔣曉芊和一個男人的對話聲,王老五聽著錄音電話裏蔣曉芊的聲音,把眼睛閉上,再次靠在椅子上。仿佛蔣曉芊就在自己身邊,她那美妙的甜美嗓音,一聲聲激蕩著他的心靈。

當他聽到“...‘為了我和我後麵的人,你必須死。’,說完他就開了槍,槍響後,有幾個警察跑進來問‘唐局,你沒事吧?’,那開槍的警察回答說‘這家夥竟然反抗,沒辦法隻好開槍了。讓法醫來做個鑒定,我會寫報告把事情真相講清楚的。’說完和那幾個警察就走出了大哥的臥室...”的時候,江雪的聲音傳進王老五耳朵裏。

“你剛才聽的,是什麽?”江雪穿著睡衣進來,很驚奇的問王老五。

王老五把眼睛睜開:“怎麽啦?聽曉芊留下的錄音帶呀。”

“我知道你在聽錄音帶,我說的是那電話裏的男人說的事情。你再回放一次。”江雪聽出那是在說唐華以前辦過的一個黑社會性質的案子,她記得唐華的一個同事說過他當場擊斃了一個黑社會老大,為此還被省裏嘉獎呢。

王老五把錄音帶倒回去,從頭開始放,江雪仔細的聽,等聽到最後,那男人講到關鍵的部分,她的臉色煞白煞白的。

王老五見江雪這個樣子,忙問:“雪,你怎麽啦?不舒服嗎?”

“這下完了,小武他以後會恨我的,唐華完蛋了,小武會以為是我把他爸爸害死的,他不會原諒我的。怎麽辦啊?”江雪以為這是王老五找到唐華的證據,如果是這樣,那麽唐華真的就徹底完蛋了。

“雪,你在說什麽?究竟怎麽一回事?”王老五站起來,把江雪發抖的身子抱在懷裏問。

“錄音帶裏那男人說的事情,那個叫唐局的,說的就是唐華。”江雪匍匐在王老五身上說。

“啊!這麽說是唐華勾結黑社會,然後借著掃黑而殺人滅口。‘為了我和後麵的人,你必須死。’肯定是這樣,雪,我們可以要回小武了,唐華是完蛋了!”王老五很興奮,他終於找到唐華的軟肋了。

“可那樣小武也完了,他會在心靈上深深記下他父親是殺人犯的,這樣的陰影會伴隨他一輩子,以後小武將永遠抬不起頭。你不知道,他是多麽的為自己父親是個警察而驕傲啊。要是你把唐華給整倒了,小武不會原諒你,那樣他以後也會記恨我的。”江雪想的是她兒子的未來:“健武,你真要把他告倒嗎?隻要他還回小武,你就放過他吧,那樣小武才能健康的成長,以後和你愉快相處,我求你了!”江雪抬頭看著王老五的臉說。

“恩,我答應你,不把這盤帶子交上去,隻把它當作把柄,和唐華談判的籌碼。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為國家除害,這種事情輪不到我做,我沒那麽高的覺悟,一切都是為你要回孩子的撫養權,相信他以後也不敢再亂來的。”王老五答應江雪,為這個女人,他可以付出生命,何況放過一個壞蛋這樣的小事情。

“你說唐華今晚會來電話嗎?”江雪靠在王老五的懷裏,兩人已經睡下。王老五平時就有**的習慣,而江雪是要穿著睡衣才能睡,兩人一個光溜溜的,一個很優雅的穿著睡衣躺在**說著話。

“可能還沒發現丟了錢包吧,或者說還沒想到要給你打電話,別管那麽多,睡吧,啊,現在有那盤錄音帶,而且還有證人在,已經可以用它換回小武了。他不打電話來找你,我還要去找他呢。”王老五手臂摟著江雪,手掌在她身上輕輕的來回撫摸著。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江雪正和保姆收拾廚房,王老五在書房裏,父母都出去運動了,臥室裏江雪的電話響起,王老五從書房到臥室拿起電話看,是一個手機號碼,心想肯定是唐華來的,下樓來讓江雪接聽。

江雪有些緊張,拿過電話一看,果然是唐華來的,看了眼王老五,按下接聽鍵。

“你怎麽知道這個號碼的?卡不是給你了嘛,現在我們已經離婚,我不想要那張卡了。丟了與我有什麽關係,你不是警察嗎?不用報案就可以查的呀。我沒時間回去,你自己解決吧。”

江雪沒等唐華說完就掛斷電話,給王老五說:“果然來電話了,是一早的去問爸媽的,聽他那焦急的口氣,看來和你估計的一樣,卡裏肯定有贓款。”

“他還會再打來的,你別理他,不管他說什麽,晾他幾天再說。”王老五給江雪說。

唐華到江雪的家裏,很順利的問到電話號碼,但沒問到具體地址,在車上,他迫不及待的給江雪打電話,聽著江雪不冷不熱的口氣,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這個賤人!娘稀匹的!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老子才不想給你打電話呢!”他嘴上罵罵咧咧的,可心裏仍然放不下那筆錢,為了能拿回錢,不得不再次撥通電話。

“江雪,那筆錢是給小武以後用的,可不能這麽白丟了呀,你不幫我可以,但看在兒子麵子上,你總不能袖手不管吧?”唐華心裏想的和嘴裏說的,完全不一樣,他把兒子搬了出來,是為了說服江雪。

人都是這樣,沒有什麽不同,有時候嘴上說的不一定就是他心裏想的,所以才有虛偽這個詞。

唐華低聲下氣的接著虛偽:“江雪,求你了,你回來一趟,來回的飛機票我出,隻要一天的時間,就可以辦好,耽誤不了你的事。你還可以和小武見見麵,他可想你了,每天哭鬧著要找你,再怎麽樣,你仍然是他的母親呀。以後我也同意你們經常見麵,你想什麽時候見都可以。你不信?那我可以和你簽訂協議,有法律效應的那種。別掛!”唐華哪受過這樣的氣,認識江雪十來年,還是第一次這樣低聲下氣的與她說話,自己還沒說完,她又掛斷了電話,氣得唐華差點把電話甩了:“這個婊子!娘稀匹的!”

王老五才給江雪說完他還會來電話,電話又響起,江雪接聽著,聽到唐華說以後自己可以經常見兒子,還真有點心動,看著王老五,見王老五給她搖擺著手,才狠心的再次掛斷電話。

“你千萬不能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那些贓款,現在你把手機關了,他會急得像熱鍋裏的螞蟻一樣,好好的整治整治這個壞蛋。”王老五接過江雪的手機,把它關了。

江雪心裏很是矛盾,唐華給她的條件實在很誘人,她也確實想兒子,幾天來,半夜經常夢到兒子叫她媽媽,這麽些年,她和兒子還沒離得這麽遠過,尤其是在和唐華離婚後,她更放心不下兒子在唐華父母家的生活。

王老五看出江雪的猶豫,給她說:“雪,你不是要很徹底的要回孩子嗎?那你現在就得忍耐,再怎麽想兒子,也要忍耐著,這樣的忍耐是為了以後不再忍耐,明白了嗎?雪。你一定要聽我的,在這件事情上,隻要我們掌握他的證據越多越充分,勝算的把握就越大。他能算計你,為什麽你不能算計他,所以我們按計劃實施,一步步的把他往我們需要的方向上引,最後隻要輕輕的那麽一下,他就得投降。”王老五真擔心江雪堅持不下去,所以很耐心的給她做著思想工作。

唐華再打江雪電話,已經關機了,他現在還真沒了辦法,把電話狠狠的丟在身旁座位上,手拍打著方向盤:“娘稀匹的!現在連這個賤人也和我過不去!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臭婊子!”

錢文明中午就坐飛機回到島城,昨晚接到王老五的電話後,他就換了賓館,還好那個唐華沒懷疑到自己身上,要不然他可沒這麽好走,他訂了一早的班機,才下飛機就給王老五電話。

“武哥,我到了。好,那我直接去你家吧。我沒事,挺好的。恩,等會見。”

錢文明到王老五家後,和王老五在書房關起門說事。

“那小子真的很囂張,法院裏沒一個人不知道他的,我那個同學給我說,用法律手段要回孩子撫養權,比登月還難。看來隻有把希望寄托在寶生他們身上了。”錢文明這些天在那邊跑法院,已經領教了那裏的法律秩序,他是到處碰壁,到哪裏都沒見到好臉色。

“辛苦你了,我這裏已經有足夠的證據,過幾天我親自過去和他談,隻要他放棄撫養權,我不打算把他弄進監獄裏,江雪不願意出現這樣的情況。”王老五給錢文明遞了支煙,並給他點上。

“武哥,你可要留一手,對付那樣的無賴,最好是用無賴的手段,否則他一旦抓住你把柄,就會往死裏整你的。”錢文明終於放下了自己那高昂的法律架子,他是徹底的服輸了,自己靠法律吃飯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沒辦法用法律解決問題的案子。

“哈哈,錢大律師也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是真的受打擊了。你放心,我自有安排,等會寶生他們到了。你在我家裏吃完飯後,我們一起去等他們吧。”王老五現在心裏塌實了,不是因為有了辦法要回孩子,而是幾個好朋友都能全身而退,以後的事情,與他們就沒任何關係,他不想在這個事情上牽扯任何人,他要自己去冒這個險。這就是王老五的性格。

“武哥,你是對的,有些事情,還真沒辦法用法律解決。就拿這件事情來說吧,嫂子幾乎是被那個叫唐華的家夥趕出那個城市的,我見過作惡多端的魔頭,可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險惡的人,唉!法律在這樣的人眼裏,不過是一些廢紙而已。”錢文明嘴巴上都開始叫江雪嫂子了,王老五也不更正,他也把江雪當作妻子看。

“哈哈!也別那麽悲觀,要對法律有信心,畢竟,這樣的人不多。這次辛苦你了,以後你別再插手這件事了,由我去處理就行。”王老五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因為有了錄音帶。

侯寶生他們是在下午兩點多到的,王老五和錢文明早已經等候在豪情酒吧裏,見麵後,也沒過多的客套。

“我做酒吧行業幾年了,還第一次見識南方酒吧的色情業和他們的經濟一樣的發達,算是去考察了一回,真是長不少的見識!比起他們,我的豪情酒吧,完全可以評為全世界最優秀最幹淨的酒吧了。”侯寶生眼睛紅紅的,開著玩笑說。

“哈哈!你可不能幹那種勾當,我們隻賣酒不賣人,要是你小子敢學他們,第一個砸你場子的人,就是我王老五。現在豪情酒吧,在島城,就是以清淨高雅出名的,要是經營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業務,恐怕你的日子好過不了多久。”王老五像當真又像開玩笑的說:“天強,謝謝你了,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該怎麽謝你好呢?”王老五拍拍身邊張天強的肩膀說。

“武哥,說這些就見外了不是,要不是你,我現在說不定還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呢。要說謝,應該是我感謝你,媽聽說我在公司上班,高興得老淚橫流呢。她老人家為我能改邪歸正,由衷的感到高興。”張天強這次回去見了老娘,堂堂正正的在家鄉人麵前露了回臉,把自己改邪歸正的事情給母親說了,以前自己給母親錢,母親都嫌髒不要,但這次很高興的收下。所以張天強是真正感受到了做一個好人的那種發自肺腑的開心。

“以後有什麽需要,你盡管開口,別把我當外人就成。”王老五和張天強說完,接過侯寶生遞來的一個包,裏麵全是他們這次跟蹤唐華拍攝的資料,有進出色情場所的、賭場的、和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喝茶吃飯的、還有和那個包養情婦的親熱照片。

“武哥,唐華那小子真不是人!聽天強過去的一個弟兄說,他還利用掃黑行動的機會,親自開搶殺了他保護過的一個黑社會老大,那個老大叫李自強,以前就是開地下賭場和地下妓院的,還收外地人在那裏做生意的保護費,據說還賣毒品。我估計唐華那流氓在那個黑社會老大那裏,得到了不少好處,就像以前我孝敬杜雲海那樣。他肯定得到的好處少不了。”侯寶生給王老五說著這些沒證據,但又是事實的話。

“我知道了,這些事情,你們不要到處說。文明,憑這些照片能拿下那小子嗎?”王老五沒給他們說自己有錄音帶的事情,要是他們知道,也就等於把他們也牽扯進來了。

“難!他完全可以說這是在辦案,和那些黑道人物見麵及出入地下賭場,完全是出於調查,而和他情人的這些親熱照片,他可以說是電腦合成,誣陷他,他完全可以讓照片裏的女人出來作證說不認識他,幹他們這行的,最拿手的,就是收集證據,不管真假,他都能給你弄一大堆出來。除非在偷來的錢包裏,那幾張銀行卡裏有來路不明的大筆現金。”錢文明看看那些資料和照片說。

“你說的這個很對,等會就知道了,我有辦法知道裏麵有多少錢。”王老五說著拿出電話,給家裏打,接電話的是江雪,他打的是書房電話。

“雪,是我,你告訴我小武的生日。恩,好,我知道了。我一會就回家,等會見。”王老五打完電話,給侯寶生和張天強說:“你們睡一會吧,看把眼睛都熬紅了,以後的事情你們都不用管了,也別給外人提起這次到浙江的任何事情。文明,咱們走吧。”說著站起來,和錢文明走出酒吧。

王老五先把錢文明送回他家裏,自己開車到一個建設銀行自動取款機上,把那張建設銀行的卡拿出來,放進櫃員機裏,按提示操作著,把江雪說的兒子生日號輸入,果然密碼沒變,按了查詢,幾秒鍾後,屏幕上顯示的金額是三百八十多萬。王老五還真是吃驚,一個小警察,有這麽多的錢,那肯定是來路不明的。他收起卡,還想再查一查另外的兩張,但他長了個心眼,如果唐華掛失的是自己的卡,隻要這邊一用,那邊銀行就能知道,所以他還是忍住了好奇心。

如王老五想的一樣,唐華確實掛失了自己的卡,他想到的是那張信用卡,因為隻有那張卡沒密碼,和手機短信做了綁定,隻要小偷一用,自己手機就能知道在哪裏使用的。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沒想到的是這次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般小偷,而是一個高智商的王老五,不認倒黴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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