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單身生活

25 深深的烙印

第四章 秋天的落寞 25 深深的烙印

坦然/著

在晚飯後,郝冬梅在王老五家呆到大約十點,說什麽也不在王老五家住,要回學校,王老五和江雪一起,開車把郝冬梅送回學校,在開車返回家的路上,王老五的手機響了,拿起來看了看,知道事情的重要,把車靠邊停下。

他看了眼江雪,最後還是覺得沒必要背著她,按下接聽鍵。

“寶生,是我。是嗎?裏麵真有建設銀行的卡?”王老五又看了看江雪,和侯寶生繼續說話:“你確定?那好,你們趕快走。哦,在路上了嗎,路上小心點。我等你們回來,要到的時候給我電話,我會去酒吧等你們。回來再感謝你和天強。好,那我等你們,明天見。掛了啊。”

王老五接完侯寶生電話,把車發動,重新開回馬路上。

江雪一直沒說話,見王老五表情嚴肅的開著車,證明他辦的事情很棘手,可能他在考慮下一步怎麽辦。

江雪想的一點沒錯,王老五確實在想下一步怎麽走,要是自己估計錯了,那就得另想辦法,可要是真如自己估計的那樣,他也得想個萬全之策,既要幫江雪要回孩子,又不能讓江雪和自己出任何意外。他從江雪的口中知道,唐華是個十足的無賴,要是把他惹急了,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雪,唐華很有可能還在用你給他的那張卡,我剛才問了,他得包裏,確實有張很舊的建設銀行卡,可能在兩三年前辦的。”王老五終於說話了,說明他已經想好了應對措施。

“沒錯,我給他的那張卡,確實是三年前辦的。你讓他們偷到了嗎?”江雪很肯定的回答並問道。

“是的,在一個小時前,他們偷了唐華的錢包。如果那卡裏沒錢,他為什麽還要用著呢?而且還不離身的帶著,說明那卡肯定有用。雪,你記住,他明天,不,說不定今晚就會給你電話,隻要他知道錢包丟了,肯定會打電話給你,要你回去掛失,然後再補辦新卡,目的就是不想把裏麵的錢白丟了,如果是這樣,數目應該不少,要是他三天內都不打電話來,那就說明卡裏沒多少錢,或者他自己把事情給辦好了。”王老五的思路很清晰,把問題都想到了:“如果電話來了,你不要理他,因為他還會打,等他急得不行了,我們就過去,你去掛失,不是為了還回偷來的卡。你掛失的時候,再重新辦一張,把卡裏的錢牢牢控製在我們手中,用它做條件,隻要他不放棄孩子撫養權,我們就不給他卡。當然,這個由我和他談,你不要出麵。還有,我們得事先把你爸爸媽媽接過來,別給他留下任何可以要挾你的東西。”王老五要把事情辦得漂亮點,穩妥點,既要孩子,又要不留後患。

“恩,我聽你的。按你的想法做,但隻要他願意放棄孩子撫養權,你還是放過他吧,別把事情搞大了,他的父親在當地畢竟有很大的影響,要搬倒根深葉茂的大樹,是很難的。”江雪不是為唐華求情,而是為兒子和王老五著想,她怕唐華氣急敗壞下,報複王老五。

王老五用右手抓起江雪的左手,拉到嘴唇上吻了一下:“好,我答應你,辦完這件事,我們就結婚,以後好好的過我們自己平安日子。我會把小武當自己兒子一樣的愛他,你要上班,我馬上辦,過幾天我找幾個朋友聚聚,進島城人民醫院應該沒問題。”

“我相信你,隻要有你在,我不擔心什麽。我這就給爸媽打電話。”江雪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安全感,她知道王老五為自己可以付出一切,把自己交給這樣的男人,是每個女人的心願,可又能有幾個女人能如願以嚐呢。

郝冬梅回到學校,楊匯音也在宿舍,是專門等她的,想從她這裏知道些那個和王老五就要結婚女人的情況。

“冬梅,和我出去走走好嗎?”楊匯音約郝冬梅。

“好哩,那俄請你吃宵夜吧。姐妹們,一起去吧,俄請客。”郝冬梅的現狀可不比幾個月前了,自己不用再攢錢,因為學校王老五捐了款,正在建設中,可以說提前了卻了她的一個心願。母親每個月還給她寄來幾百圓生活費,加上幫王老五收拾房間每個月得到的一千圓,她現在比一般學生還有錢,所以敢請楊匯音和同學吃宵夜了。以前,就是別人請,她都不敢去,怕吃了人家的,自己請不起,讓人家說自己是吃白食的吝嗇鬼。

其她女生知道楊匯音等她好半天了,明白她倆有話說,所以都很識趣的沒和她倆一起,各自找借口說不去。於是郝冬梅挽著楊匯音胳膊,走出宿舍,朝校門口鬧哄哄的夜市小攤走去。

“給我說說你哥那個對象吧,她漂亮嗎?”楊匯音有些等不及的問,她從郝冬梅去了王老五家後,就開始等著郝冬梅回來,現在終於等到她回來了,馬上就把自己想知道的問了出來。

“當然漂亮!江雪姐姐,雖然快四十了,但一點也看不出來,也不像有些女人把個臉塗得熊貓似的,她不化妝。穿的也很樸素,一點沒有架子,說話又好聽,尤其是她的眼睛,可漂亮哩,水灣灣的。讓你和俄一起去,你又怕這怕那的,江雪姐姐要是見到你,她也會喜歡你的。”郝冬梅盡找江雪的好來說,她現在心裏已經完全把江雪當未來的嫂子了。

“你哥還真有福氣,等了這麽多年,也值得了。”楊匯音酸溜溜的說,每次想到王老五,心裏那個烙印,愛的烙印總時不時的有些火燒火燎的痛。

“哎!哥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呀,很會疼人哩。”郝冬梅也心裏酸溜溜的,對這個處女來講,雖然還不懂**的魚水之樂,可她那顆剛萌芽的愛之種子,已經被王老五給深深烙上了印痕,這個印痕,就像一件商品的商標一樣,貼在她的心裏,刻在她靈魂的深處。

“他們什麽時候結婚?快了吧?”楊匯音接著問。

“沒聽哥提起結婚的事,但應該快了,江雪姐姐都住哥的家裏,說明已經決定好了的。匯音,哥家裏的別墅可漂亮哩,俄還以為他的公寓是最好的哩,沒想到那別墅比他公寓還好,唉!要是能成為那樣的別墅女主人,該是天下最幸福的事哩。”郝冬梅的這個想法,是大部分女人的想法,誰不想成為貴婦,可又有幾個能成為貴婦呢。

郝冬梅和楊匯音,在遇到王老五前的生活,讓她們回想起來都害怕,現在兩個女孩的命運,隨著和王老五認識的際遇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讓她倆有著從沒有過的安全感,幾乎忘記了過去那種卑微的生活。人從困境中向安逸生活轉變固然艱難,可要是從安逸的生活向困境轉變,就更難了。要是現在讓這兩個女孩回到從前的那種生活中,她們肯定適應不了。

“冬梅,以後你應該好好報答你哥,是他讓你能輕鬆的完成學業,還讓你重新找回了娘。以後你在島城,要經常去看他們,可別忘記人家對你的好。”楊匯音說這話,像是說給郝冬梅聽,又似說給自己聽一樣。在她的心靈深處,永遠記得這個救命恩人,永遠記得這個自己第一次的戀人,死也忘不了他曾經給予過的男人陽剛的快樂,這種快樂就是烙印,讓她這輩子都甩不掉,抹不去。

“匯音,其實俄很喜歡哥嘞,我還給他寫過信,告訴了他俄愛他,可他不愛咱,說隻是把俄當作妹妹,要俄以後不要胡思亂想。唉!俄的愛情就這樣被他給殺死了,有時候還真恨他哩,可又狠不下心不見他。匯音,你有愛過男人嗎?我說的這些你能理解嗎?”郝冬梅還以為自己比楊匯音還早戀愛呢,她現在終於把自己心裏的秘密說了出來,以前一直沒給這個好姐妹說過,但現在,她想通了似的,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她好象長大成熟了,有些以前沒法理解的事,通過和王老五的接觸,終於明白了。

“我能理解你,冬梅,不瞞你說,我也深深的愛過一個男人,是我主動離開了他,後來,他又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可我從來沒恨過他,我到現在,還很感激他給過我的那些歡樂日子。以後我恐怕不會再有那樣的日子了,是我主動放棄了自己的幸福,不是他的錯,所以我不恨他。”楊匯音的難言之隱,不像郝冬梅那樣能說出來與好朋友分享,這是她的痛,也是她的愛。

“是以前你說的那位嗎?俄可一次也沒聽你提起過,也沒看到過你和哪個男生在一起呀?匯音,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大的秘密瞞著俄,虧俄還把你當死黨嘞!快說說,他是誰?哪個班的?你和他好到什麽程度了?有沒牽手擁抱接吻?現在怎麽又不好了?難道是他不愛你了嗎?”郝冬梅連珠炮般追問。

楊匯音看看郝冬梅,苦笑了笑,真想告訴她自己愛的人就是她的哥,可又說不出口,理智告訴她,這件事,是死也不能說的,所以她隻好反客為主的問郝冬梅:“你怎麽這麽多問題呀?我都沒問你和你愛的哥接沒接吻過呢,你卻先問起我來了,那你先告訴我,你和你愛的那個哥,親過嘴嗎?”楊匯音這樣問,也是無心的,她隻是想讓郝冬梅別在追問自己的過去了,可她沒想到,郝冬梅像缺心眼似的回答。

“俄親過哥。”郝冬梅羞紅了個臉,小聲說完,垂下了頭。腦海裏又浮現出在幹溝村王老五喝醉了的那一晚上情景來,在窯洞的土炕上,郝冬梅第一次把神聖的初吻給了王老五,同時,在自己的心裏深深的烙下了愛這個男人的烙印。

楊匯音聽完郝冬梅的話,吃驚的張著個小口,眼睛撲閃幾下:和你哥真的...親了?還做過什麽?”她不敢相信似的,有些嫉妒,又有些高興,她也分不清是應該為郝冬梅高興還是難過,因為愛上這麽一個男人,注定了要孤獨一輩子,她自己是身有體會,內心裏那個深深的烙印,時不時的會疼一下。

“是親了,是俄主動親他的,可惜他醉得死豬樣,什麽也不知道。”郝冬梅很誠實的回答:“你別誤會啊,匯音,除了親親他,俄可沒做別的。”她接著辯解,生怕楊匯音知道她脫了王老五的衣服,還看見了他幾根黑毛的事情似的。

“哈哈,沒做就沒做唄,看把你急的。就算你和你哥上床睡覺了,那也不關我的事。”楊匯音聽完郝冬梅最後一句辯解,笑了起來,她知道郝冬梅還是個處女,還不懂什麽**,她能理解她的這種窘迫。

“匯音,俄隻要和哥在一起,心裏特別的塌實,什麽都不怕,就算要俄去死也不怕。你說,這是不是愛情呀?”郝冬梅知道,自己徹底的完了,沒有了和王老五終身相伴的機會了,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他的最愛。

“這隻是你自己愛的感受,愛情這個東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釋,沒有固定的框框。可愛是相互的,你付出了愛,也能得到愛。冬梅,其實,你哥是愛你的,隻不過他在遇到你之前,先有了愛,先愛上了別人,所以才忽視了你對他的感情,但是,他用另外的一種愛的方式,來回報著你對他的愛,那就是他把你當親妹妹一樣的愛。”楊匯音解釋著愛的奧妙,聽得郝冬梅是一愣一愣的,有些明白,可似乎又什麽都不明白。

“匯音,你怎麽懂這麽多?太佩服你嘞!”

說著話,兩人來到了夜市攤,這裏什麽都有,很是熱鬧,絕大多數都是大學生,三五成群的,唧唧喳喳的鬧騰。

恐怕每個大學周邊的街道都相似,想著法子的讓這些青春萌動男女掏空他們從父母那裏要來的血汗錢,而這些祖國未來頂梁柱的男女們,沒有幾個能頂得住大街小巷陣陣烤肉香和各樣小吃的**,白天顯得很寂靜,一到晚上,這裏就成了學子們的天堂樂園,男生領著女生,女生挽著男生,或者是幾個男生帶著幾個女生,三三兩兩,從校門出來的比進去的還多。

楊匯音和郝冬梅不屬於這裏的常客,在沒遇到王老五前,她們也來過這裏,幾乎都是她倆,每次兩人買上一串烤肉,一串烤土豆或蔬菜之類的,從不多買,兩人分著相互解饞,感受一下大學夜生活的美好,同時也調節一下心情。

今夜,她們倆又來到以前常來的這一家燒烤攤前。

“喲!二位姑娘,好久沒見你倆了,還是老規矩嗎?”攤主知道這兩個漂亮的女大學生像親姐妹一樣的好,每次買了燒烤,都相互謙讓的讓對方先嚐,而且買的都是一串烤肉一串烤蔬菜,從沒超標準過,今天見她倆又來了,以為還是過去那樣,他做學生生意也有些年頭了,眼前這倆位消費的檔次,他還是很少見的,但他不嫌棄她倆。所以楊匯音和郝冬梅才能幾年來,都到他這裏來,雖然次數不多,可還是和這個燒烤攤老板混熟了。

“匯音,今天咱破個例,每人買十串,好好解解饞。”郝冬梅提議。

“不,買兩串烤肉,兩串烤韭菜,你我一人各一串。”楊匯音比郝冬梅大幾個月,像個大姐姐一樣,決定這樣的事情,總是她拿主意。

“啥!各一串,俄可受不了,今晚在哥家,因為是第一次去,他家又是那麽大那麽幹淨,吃飯的時候,俄緊張得胃都縮了起來,很多好吃的,都沒吃,現在肚子似乎空空的,餓得咕嚕嚕的叫嘞。破個例吧,多買幾串,每樣五串,可以嗎?”郝冬梅有些哀求的說,還不忘記加了一句:“俄來出錢。”

“不行!隻能加一倍!”楊匯音瞪了眼郝冬梅,回頭老板說:“兩串烤肉,兩串烤韭菜。”

“匯音...你可真夠摳門的。”郝冬梅嘟起小嘴,盡管自己想多吃點,可也拗不過楊匯音。

兩人等燒烤好了,楊匯音笑著給郝冬梅說:“付錢吧。”她自己接過老板遞來的烤肉和烤韭菜,拿在手裏沒吃,等著郝冬梅給錢。

郝冬梅從衣兜裏摸出幾塊零錢,付了燒烤錢,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不是因為讓她付錢,而是因為自己沒能多吃。

“給,嘟著個嘴幹啥呀?難看死了,快吃吧,就你饞!”楊匯音把一串烤肉和一串烤韭菜遞給郝冬梅,數落著她。

郝冬梅不說話,接過燒烤,還生氣的樣子,邊吃邊往回走。

楊匯音跟在她後麵,看著郝冬梅生氣的背影,她歎了口氣,走上兩步,和郝冬梅並排,然後開始說:“冬梅,別怪我不近情理,明明知道你餓了,還是不讓你買多的吃。你還記得半年多前嗎?那個時候,你我連吃飯的錢都不多,每天要辛辛苦苦的出去掙錢,看著別的同學每到夜晚就往夜市跑,你我隻能躲到圖書館或教室裏‘啃’書,隻有實在饞得不行了,我們才出去奢侈那麽一回,而且連塞牙縫都不夠,倒是把肚子裏的饞蟲給勾了出來。還記得有一次你給我說的話嗎?你說‘匯音啊,等我們以後都工作了,一定要好好吃一次烤肉,現在隻能暫時委屈了可憐的胃。’那時候,你多節約呀,每頓飯,隻打一個素菜,一個星期,才吃一次肉,可我們的學習成績,就因為晚上沒有錢花才一直保持班裏第一第二的,也才能找到好工作。現在,你比以前好了何止千百倍,別說買十串,就是買一百串,甚至請全班同學吃一次,相信你也花得起。可是,我們不能那樣,我們還是原來的我們,想想你家鄉的那些孩子們,再想想我們以前過的日子,我們更應該節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冬梅,你怎麽啦?哭啦?我說錯了嗎?”楊匯音聽到了郝冬梅的嗚咽聲。

“對不起!匯音,俄錯了!俄明白了你的意思,以後俄都會記住你今晚說的話,嗚嗚......”郝冬梅哭得越加傷心起來,她那些往事,在楊匯音的話語中,似乎又浮現在眼前,那種過去留下的深深烙印,似乎又開始痛起來,她覺得自己變了,變得容易享受,變得這麽快就忘記了自己過去的那些磨難。郝冬梅深深的自責。

楊匯音把郝冬梅一把抱進自己的懷裏,也陪著她流起酸酸的淚來。她剛才的那番話,不僅僅是說給郝冬梅聽的,也是說給自己的,她現在不用去站街接客,完全都是因為王老五幫助了她,她現在所花的每一分錢,都是王老五給的,所以她一直很珍惜每分錢,她覺得每花出去一分,自己的愛就少了一分,離王老五就遠了一寸似的。

“好了,不哭了,冬梅,以前那麽難,我們都沒這樣抱頭哭過,現在比以前好那麽多,還哭,是不是太幼稚了。快吃吧,等會涼了,可就不香了。”楊匯音說完,放開郝冬梅,吃起燒烤:“恩,真香!真好吃!”她眼裏還含著淚呢,可臉上洋溢出的是幸福的笑。

郝冬梅用衣袖擦擦淚眼,看見楊匯音樂觀豁達的笑,也擠出點笑臉,開始吃起燒烤:“恩,沒錯!今天的燒烤,特別的香!”她一語雙關,眼睛盯著楊匯音也笑了。

“是吧?什麽東西,多了就不好吃了。我們快回去吧,不早了。”楊匯音說著,挽起郝冬梅胳膊,走進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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