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單身生活

第20章 痛失摯愛

第二十章 痛失摯愛

坦然/著

電話是王老五母親打來的,郝冬梅看到這個熟悉的號碼,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猶豫了幾秒鍾,才按下接聽。

“伯母……”郝冬梅才叫了一聲伯母,就聽到電話那邊王老五母親悲傷的哽咽聲。

“冬梅,你哥究竟在哪裏?你伯父他……他快不行了……”

郝冬梅一時怔住,眼神發呆,好半天才問:“伯父他怎麽啦?”

“他從小區的那些人口中知道你哥被抓,心髒病突發,現在李博士正在搶救呢……你快找到你哥,讓他回來……”電話那頭王老五母親哭著說。

“哥他……伯母,你告訴伯父,哥他沒事,哥馬上就回去……”郝冬梅急得眼淚花滾滾而下,為了讓老人能挺住,她隻好說了謊。

旁邊的幾個女人和錢文明,都瞪大了眼睛的看著郝冬梅。

“怎麽辦?要是伯父有什麽不測,哥他……”郝冬梅哭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想從她們的臉上找到答案似的。

還是司馬文晴冷靜,她開口說:“冬梅,你先回去照看老人。”

“可是哥……”郝冬梅一時沒主意。

“你哥他不會有事的,這裏有我們,現在關鍵是讓老人別太擔心,你回去安慰老人,就說你哥好好的,不是被抓,而是配合警方調查一起經濟案子。”司馬文晴拉住郝冬梅有些發抖的手說。

“冬梅,我開車送你,中午有飛往島城的航班,在路上訂機票吧。”單若蘭說著站起身來。

王老五在看守所裏,當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快不行了,但他一早的被一個夢驚醒。

這些天來,王老五被車輪戰似的突審,每天隻有四五個小時的睡眠,身體已經進入疲乏期,再怎麽頑強的人,身體再怎麽好,經過這幾天的折騰,不散架已經算是不錯了,王老五畢竟快四十的人,他已經變得神情呆滯,精神萎靡,幾乎到了想把所有罪名承擔下來的崩潰想法,他這幾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美美的睡上一覺。

這天晚上,破例的沒被夜晚突審,王老五得以早早的在那間狹小的牢房中硬板**躺下,直到早晨被夢驚醒。

王老五夢到了父親,他父親滿臉微笑的給他說:“小武,我要走了。”王老五覺得有些奇怪,在夢中開口問:“爸,你要去哪裏?”他父親還是微笑著說:“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聽說那裏非常的好,沒有任何的迫害,也沒有饑餓和疾病,在那裏生活,是每個人的向往,所以我現在也該去了……。”王老五還從沒聽父親說過這麽多的話,他看到父親一臉的幸福,心裏卻難以高興起來,最後他問了一句:“爸,你什麽時候回來?”他父親的笑臉逐漸模糊的回答:“不回來啦……”聲音漸漸變得遙遠,在黑暗中回蕩,王老五一急,伸手要拉住父親,可是,他卻抓了個空,就這樣被夢驚醒。

王老五心裏想著夢中父親的微笑和那些話語,越想越不對,他幹脆坐起來,很想抽支煙,可他已經好幾天沒抽煙了,人家不讓抽,他還自嘲的把這裏當作是戒煙所呢。

王老五坐了一會,有些煩悶的站起身來,在狹小的監舍裏雙手抱在胸前來回的走,他感覺有些冷,這裏沒有空調也沒有暖氣,他身上那件羊絨衫,難以抵禦這個冰雪災害的冬天早晨,濕冷的空氣,不知道從哪個縫隙裏不停的往監舍裏鑽,嗖嗖的吹在他身上。王老五跺了跺腳,在原地做著快跑動作,口中不停的呼出熱氣,直到感覺身上有了絲暖意,才停下來,在他停止運動的時候,心裏忽然想到是不是父親有了不測,他再把剛才夢中父親的那些話仔細的過了一遍,大叫一聲:“不好!”王老五兩步衝到監舍門前,雙手握成拳,使勁的敲打監舍的門,並大聲的喊叫:“快來人!我有話說!”

沒過幾分鍾,兩個穿製服的警察打開監舍門。

王老五看到他們,趕緊說:“我都按你們說的交代,但我有個請求,讓我回家看看我爸,你們怎麽定我的罪都可以,我隻希望回家去看看我爸。”他有些像是在哀求,眼淚都快從眼眶裏出來了,就差沒跪下磕頭。

兩個警察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個開口說:“你還不知道嗎?你洗錢的罪名,已經澄清,有人承認陷害了你。”

“你說……有人陷害我……是誰?”王老五聽了這個警察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會有人找你說明白的,我們昨晚已經接到通知,所以沒再提審你。”另一個警察沒回答王老五問的話,這是他們的紀律。

“這麽說我可以出去了嗎?”王老五巴不得現在就能出去。

“還不行,因為你盜賣商業技術機密的事還沒查清楚。”這兩個警察與王老五打交道這幾天,盡管他們隻是一般的看守,但他倆覺得王老五這個人還不錯,很有韌勁,是個爺們,是爺們都喜歡有爺們氣概的爺們。

“我沒有盜賣什麽商業技術機密,這也是別人栽贓陷害的!”王老五無奈的說。

“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要是你真的是被冤枉,就該配合警方,查清楚,爭取盡快出去。”

“我要是能說清楚,還至於在這裏呆著嗎?我是有口說不清啊!”王老五搖搖頭,一屁股坐回硬板**,雙手抱住頭。

兩個警察走出門,哐當一聲關上門,王老五也沒把頭從雙手中抬起。

郝冬梅回到島城,直接趕到醫院。

王老五的父親搶救無效,已經過世,他的母親,也悲傷過度昏迷不醒,李雲夫婦和陳銘川老婆守候在王老五母親的床前,侯寶生和李仕兵忙著處理王老五父親的後事。

郝冬梅看到這個情景,內心悲痛萬分,嗚嗚的撲在王老五母親病床前哭開了:

“伯母,你快醒醒,要是你老也……哥他怎麽活啊……嗚嗚……”

陳銘川老婆走上來把郝冬梅摟抱在懷裏,哽咽著說:“冬梅,別太難過,現在伯母需要靜養,李博士說了,伯母隻是暫時性的昏迷,不會有事的。”

“唉!王老弟要是知道這個事,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來。”李雲深知王老五的性格,出了這麽大的事,王老五不會就這麽罷手的。

陳銘川和肖戰這個時候也趕到,陳銘川進門就問:“伯母怎麽樣了?”

“陳總,你來得正好,快想個辦法,把王老弟從裏麵撈出來吧,沒他這個兒子在,過世的老人沒法發喪,再說,得讓他見上老人最後一麵啊。”李雲給陳銘川說。

陳銘川看看躺在病**昏迷的王老五母親,回答說:“現在他洗錢的罪名已經澄清,但盜賣商業技術機密的罪名,正在查,在武哥沒出來前,伯父的遺體暫時別做任何處理,讓武哥見上他父親最後一麵再說。肖總,那個叫陳然的,現在進展如何?”

肖戰搖了搖頭回答:“很慢,看來鬆下褲帶這小鬼子找的人,不是一般的黑客,目前,陳然還沒找到突破口。”

“這個陳然,請肖總轉告他,要是他想贖罪,最好用心的做好這件事,另外,他在武哥出來前,最好從島城消失,不然,武哥會要了他的小命,我不關心他那條狗命,我是擔心武哥一時衝動幹出傻事,武哥不值得為這樣的小人去犯險。”陳銘川給肖戰說完,接著問了問郝冬梅成都那邊關於王老五的事情。

蕭薇到成都,與單若蘭她們見麵後,大家也不客套,直接進入主題,當天,蕭薇就把王老五與蕭家的資金往來,向警方做了說明,並出示了鬆下褲帶家的企業與蕭氏企業合作生產零部件的有關法律有效文件的複印件,證明鬆下褲帶家的企業外包項目,不是王老五盜賣給蕭家的技術機密,蕭家也從沒給王老五賬戶上打過一分錢。

蕭薇的這些證據,讓成都警方對該案件有了新的認識,他們不再輪番提審王老五,也積極的開始對此案件進行偵查,收集證據,無意識的把偵查從固有的有罪推定轉向了無罪推定,這不得不說是司法界一個進步。

王老五是在蕭薇到成都後第二天見到她們的,與他有關的幾個女人,看到王老五的第一眼,都心酸的落淚了,隻見王老五頭發越加的花白,滿臉的憔悴,胡子拉碴的,身上的衣服也沒往日那麽整齊,人瘦了一圈,不過,他的眼神,還是那麽的有神采,可能是沒再被輪番提審睡得好了的緣故吧,甚至嘴角還帶著他固有的那種自信的微笑,見到幾個女人,開口就是一句調侃的玩笑: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在選美呢,還有警察保護。”王老五看到了周媛,以為是錢文明新找的女友,於是看著錢文明說:“我說錢大律師,你沒好好幫我打官司,原來是找了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啊,我說進來這麽久沒你的身影呢,你果然是重色輕友之徒!哈哈……”說完,王老五自個哈哈大笑起來。

錢文明有些臉紅的看看身邊的周媛,見她正盯著王老五看。

周媛被王老五這副模樣給驚呆了,原來這麽多有本事的女人,就為這麽一個邋裏邋遢的男人奔忙啊,還以為是一個貌似潘安的帥哥呢,原來是個快變成小老頭的男人,值得嗎?她從外表上,壓根沒覺得王老五有什麽特別之處,反而讓她感到王老五就像是一個社會混混,她失望極了,單若蘭不僅人漂亮,還很有財富,司馬文晴是頂級的企業老板,王倩雯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蕭薇更是,一個台灣有名的企業千金,為這麽一個不起眼的男人,專門飛到成都來。周媛沒法理解身邊的幾個女人心態,在她眼裏,王老五還不如錢文明有魅力呢,所以她失望極了,過去幾天來想象中的男人,原來長得卻是這麽平常,這要是在大街上,她根本不會去看一眼。

蕭薇微笑著淚花閃閃的說:“武哥,讓你受累了,你放心,你的清白,我會想方設法還給你的,現在,爸正在追查陷害你的人。”

“你家的企業沒因為我的事,受到牽連吧?”王老五仍然微笑著問。

“沒有受到牽連,一切都很好,爸比較忙,所以讓我來看你。”蕭薇沒說實話。

“這就好,我還擔心因為我,讓你家的人也受到牽連呢。”王老五和蕭薇說完,看著司馬文晴說:“文晴,你身子不方便,幹嘛也跑這裏來受罪呀?”

“武哥,我家肖戰,可是被你給害慘了,他還從沒被警察這麽收拾過呢,一天要找他好幾回,晚上做夢,都被嚇醒,所以我到這裏來,是找你算賬的!”司馬文晴嘴巴上說得難聽,但她淚眼模糊的雙眼,沒有掩藏住她那份對王老五的關愛。

“哈哈……看來,你家肖戰被我王老五拉下水嘍,成了洗錢的從犯,這倒是提醒了我,以後可以和他一起做做這種生意,有了這次經驗,以後我們就可以規避一些風險了,等我出去,一定好好和他合計合計,你就等著在家呆著數錢吧,哈哈……”王老五順勢與司馬文晴開起玩笑。

“得了吧你,你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我家肖戰,還得養活我們母子呢,我還是提醒他遠離你比較好。”司馬文晴摸著隆起的肚子,嬌笑著說。

單若蘭一直默默的注視著王老五,她想到他的父親去世和母親住院,心裏就發酸,可又不能給王老五說,生怕他在裏麵幹出衝動的事。

王老五看到單若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盯著她問:“若蘭,怎麽啦?你母親出院了沒?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

單若蘭聽到王老五問起自己母親的事,又想到他父親剛過世,母親還在住院,這與自己最近的遭遇有些相同,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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