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二卷 都是給我挖坑噠_第147章 辛家的災難

付恒的離去讓我消沉了好一陣子,付蓉受了打擊,大病一場,六十六叔忙著照顧她,無暇過多地關注我。

近年下了,休朝在即,神威老將軍回京述職,我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傳說中鐵骨錚錚、卻又冷血無情的男人。

一個梟雄。

出乎意料的,他很和藹可親,還送給我一大包幹巴巴的花,說是北疆特有的雪蓮,磨成粉兌進胭脂中可以使皮膚細膩光滑。

我聽過雪蓮包治百病的故事,咋舌於他的大方,他卻笑著告訴我,那都是說書人杜撰的,順帶著戳破了我很多無知的幻想。

對於神威老將軍,白術的態度很客氣,說不出的疏離。

神威老將軍年紀大了,常年征戰,積了一身病,皇上下了恩旨,收回了他的兵權,封了護國公,在京城賞了宅子,許他在京中安度晚年。

白術理所當然地搬進了護國公府,黎昭有他的事情要做,我的日子越發平靜了。

而平靜,往往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臘月二十七,一場暴風雪毫無預兆地降臨,庭院裏早綻的梅花苞一夜之間全部凍死,落了滿地。

太爺爺的病比暴風雪還要毫無預兆,病來如山倒,精神矍鑠、鶴發童顏的老頭兒,兩天之間便起不來床了。

一整個年都是在嗆鼻的湯藥味兒中度過的,我沒日沒夜地守在太爺爺床前,端湯喂藥,衣不解帶地伺候,可是太爺爺的病勢卻越來越沉,漸漸的,開始了長時間的昏睡。

初五早晨,放過破五的鞭炮,白術來了,帶了一大包北疆的草藥。

太爺爺將七個兒子都召集到床前,又叫來我爹,鄭重地囑托:“我家財萬貫,長命百歲,這一世可說是圓滿了。唯一的缺憾,就是沒能親眼看著我的心肝兒覓得良人,終身有托。”

太爺爺氣力不濟,說幾句話就要停下來喘息一會兒。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太爺爺怕是撐不過去了。

“太爺爺,您別說了,您好生歇著,等到病好

了再說。”我強忍著眼淚,嗚咽著說。

太爺爺蒼老冰涼的手撫上我的臉頰,喘著笑著:“心肝別哭,太爺爺喜歡看你笑。”

我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笑,我笑給太爺爺看,太爺爺喜歡,心肝就天天笑給太爺爺看!”

太爺爺拉起白術的手,將我的手放在他掌心裏,無力而又鄭重地說:“子墨,我護不住心肝了……我把她……交給你了……你要……竭盡全力……保護好她……”話音斷斷續續,喘氣聲越發粗重,分明是在交托後事。

白術緊緊地握住我的手,鄭重地跪在床前,俯身磕了一個頭:“白術以命起誓,此生隻要有我一口氣在,決不讓任何人欺負心肝!”

太爺爺安慰地笑笑:“那我就……放……心……”

一個“了”字沒說完,太爺爺的手就垂了下去。

我怔了怔,心裏一下子空了,呆呆地看著臉上還掛著一絲欣慰笑意的太爺爺,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寵我愛我的太爺爺就這麽走了。

直到七位爺爺和我爹的哭喪聲響起,我才醒過神來,抖著手到太爺爺鼻端探了探,什麽都沒有。

我兩眼一黑,沒了意識。

醒來時,我怔了很久,直到看到白術頭上、腰間的白色粗麻布,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太爺爺……他……”我呆呆地看著白術頭上的孝帽子,分明是最純淨的白,卻比陽光還要刺眼,刺得我眼珠子生疼,像是要滴下血來。

白術抱起我,將我摟進懷裏,不鬆不緊,無聲地安慰。

我突然像發了瘋似的,掙脫他的懷抱,掀開被子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正月的天氣陰冷無比,我穿著單薄的寢衣,打著赤腳,一頭衝了出去。

外麵飄起了雪,狂風肆虐,雪花翻飛,比臘月末的那場雪還要大。

赤腳踩在皚皚白雪上,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將血液凍結,我跌倒在雪地裏,放聲大哭,悲痛欲絕。

術默默地跟著我,沒阻攔,等我哭到整個人都被雪花蓋住,他才抱起我,柔聲勸道:“以前,有他;以後,有我。”

我摟住白術的脖子,嚎啕大哭,白術將我的頭摁進他懷裏,我張口就咬,狠狠地咬在他胸口。

冬衣厚重,我咬不到白術的肌膚,滿口的衣物堵住了我的哭聲,白術默默地抱著我,一步一步走向靈堂。

我在太爺爺靈前跪了一天一夜,直到再度暈過去。

醒來時,天已放晴,豔陽高照,幹冷的風吹在臉上,如刀子一般割得肌膚生疼。

“太爺爺已經下葬了,心肝,你還病著,別去了。”白術苦口婆心地勸著,卻又不敢強行拉走我。

“下葬了?我不在,誰敢私自下葬?”我咬著牙,固執地一步一步往靈堂走。

白術勸不住,無奈地咒罵一聲,打橫抱起我,快步往靈堂走。

靈堂已經撤了,白術抱著我去了祠堂,祠堂裏多了一座牌位:先父辛門上顯下榮之靈位,不孝子敬立。

白術將我放在蒲團上,我端端正正地跪著,跪了很久,白術點了香遞給我,我默默地上了香,呆呆地看著太爺爺的牌位。

太爺爺下葬,竟沒有等我,這是我畢生的遺憾。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除了我,沒有人在乎。

我萬萬沒想到,辛家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太爺爺頭七剛過,家裏就鬧起來了……分家。

辛家實在太大,共有七房,七房下又分六十六房,六十六房下又分了二百八十五房。這樣的大家族,如果沒有一個絕對權威的大家長統領,分裂是早晚的事。

除了七爺爺,太爺爺的其餘六個兒子早年就被打發到了全國各地,各人有各人的地盤和營生,既相互關聯,又相互獨立,分家是很簡單的事情,各房按照各房的地盤與營生獨立門戶。

眨眼之間,一個辛家分成了七個辛家。分完家,各房散去,回到各自的地盤,而這時,新的問題又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