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二卷 都是給我挖坑噠_第157章 阮夫人來了

到南疆的時候,已經是七月中旬了,南疆濕熱,七月間更是悶沉沉的如同一個大蒸籠,空氣裏彌漫著黏膩得令人發狂的濕氣。

我換了男裝,隨著阮郎歸一道,進入了樂安王府。

邊地的王府與京中相比,條件差得太多太遠,屋宇雖說寬鬆,裝飾卻很簡陋,桌椅器物都是最簡潔的木料,沒有繁複的雕花,繽紛的色彩。

阮郎歸牽著我的手,站在庭院裏的蒼鬆下,他指著一間窗戶上糊著大朵大朵鮮豔窗花的屋子,笑道:“這間屋子已經精心裝飾過了,你看看喜歡嗎?”

我沒上前查看,淡淡地點了點頭:“喜歡。”

阮郎歸似乎對我的敷衍態度很不滿,臉一板,不由分說地拉著我推門進去,我掃了一眼,發現屋子裏的裝飾雖說算不得華麗,倒也過得去了。

邊地艱苦,他能在短短一月餘的時間讓人置辦成這樣,可見是花了心思的。

“很好,比我先前住的屋子還好。”我笑著走進裏間,往**一坐,伸手壓了壓床鋪,抬起臉笑看著他,“床很軟,今夜可以睡個好覺了!”

阮郎歸見我笑,似乎有些出神,歇了片刻,他才緩緩走過來,一手扶在我肩膀上,歎口氣,滿眼憐惜:“苦了你了!”

“不苦,這沒什麽。”我連忙截住話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阮郎歸讓人弄了些簡單的吃食,陪著我隨意吃了些,歉然道:“連日奔波,你定然累得緊,先好生睡上一覺,晚間我再來陪你。”

我心知他定然是要去見寧國侯複命,點了點頭,想了想,問道:“侯爺知道你帶我一起回來了麽?”

阮郎歸溫溫一笑:“老頭子年歲大了,盼孫子盼得眼睛都綠了,要是讓他知道我帶回來個大姑娘,非讓咱倆今晚就拜堂成親不可。你既然不肯嫁給我,還是別讓他知道的好。”

我臉一熱,羞澀地垂下頭,暗暗拿白眼翻他,阮郎歸突然正經起來,摸了摸

我的後腦勺,道:“心肝,軍中素來無女子,為了方便,你以後隻能穿男裝了。”

我點頭應下,雖然這張臉是改變不了的,可男裝與女裝畢竟有差別,穿男裝總歸安全些。

阮郎歸走後,我想睡會兒。南方濕熱,又沒有冰塊消暑,躺在藤席上,沒多大會兒就是一身汗水,黏膩膩的很不舒服。迷迷糊糊地剛睡著沒多大會兒,就熱醒了。

雖則這三年來,我再不是從前那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可邊地的苦楚畢竟從沒嚐過,一時間還真有些適應不來。

我不知道阮郎歸將秋水長天夫婦安排到哪兒去了,如今服侍我的是王府裏的丫環劍竹,長著一雙很機靈的大眼睛,看模樣也就十五六歲。

“要不奴婢往地上灑些水吧,興許能涼爽些。”劍竹躬著身子上前,一副很卑微的樣子。

我擺擺手,有些煩躁:“不必了,灑了水越發潮濕,我身上有些癢,大約是起疹子了。”

“那奴婢去取些草藥來熬了汁水,兌在沐浴的水中,小姐泡泡身子,就不會起疹子了。”劍竹說著,輕歎了口氣,“邊地艱難,小姐,您受苦了!”

我淡淡一笑,身體上的苦算什麽?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我懶懶地躺下,實在是提不起精神。

劍竹應聲,退著走了兩步,又道:“那奴婢去給小姐熬一碗百合綠豆湯來,興許能消消暑氣。”

我悶悶地沒吱聲,不料,卻有一道頗有威儀的聲音橫插進來:“邊地艱苦,比不得京中繁華,百合綠豆等常見之物,在軍中亦是難得,無功無績,豈能消受?”

我循著聲音抬頭看去,隻見一名白衣勁裝女子昂首闊步地走來,她未施脂粉,不戴釵環,五官周正,眉眼間十分英氣,隻是肌膚有些粗糙,瞧著有些顯老,約莫五十來歲的樣子。

我怔了一怔,有些驚訝。

這女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那一身裝扮氣度,倒有些書裏說

的女英雄的模樣,在王府裏隨意出入,說話又那般不客氣,難道是阮郎歸的母親?

“小女子舒離,拜見夫人。”我屈身下拜,溫順地行禮問安。

三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改變一個人了。

我所有的鋒芒,所有的棱角,所有的不可一世,都隨著太爺爺的去世煙消雲散,那些縱橫金麟無所顧忌的時光,早就一去不複返了。

“舒離?”來人上下掃我一眼,頗為不屑地笑了笑,大馬金刀地在桌邊坐下,環視一圈屋子裏的布置,輕輕扯了扯嘴角,既不屑又篤定,“據我所知,天底下可沒哪個舒離有本事讓將離三年魂牽夢繞,一刻不停尋找。”

將離?阮郎歸的字嗎?將離,所以盼郎歸?

阮夫人唇畔掛著一絲了然而又輕鄙的笑,繼續說道:“將離修建了王府,精心裝飾了屋子,卻空置三年不許任何人進入。你若當真是舒離,必然是沒資格踏進樂安王府的。”

我頓時驚呆了,這屋子是三年前就裝飾好了,等著我來住的嗎?

可是阮郎歸在我麵前卻隻字未提。

“我一直在想,什麽樣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能把將離迷得神魂顛倒,連皇上賜婚都敢抗旨,寧可下天牢也舍不得委屈佳人。今日一見……”寧國侯夫人抬手倒了一杯水,卻沒喝,隻是似笑非笑地盯著我,淡聲道,“不過爾爾。”

我微微皺眉,來者不善啊!

劍竹在外間站著,怯怯地看看寧國侯夫人,再看看我,完全不知所措。我遞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先下去,可劍竹卻隻是畏縮地看著我,沒敢動彈。

我心下了然,這個寧國侯夫人是個很嚴厲的人。

“夫人女中豪傑,小女子卑微如塵,不敢乞求夫人垂憐。”我低低一笑,沒反駁。

我從沒想過,我會有如此低聲下氣,任人搓圓揉扁的一天。

阮夫人越發不屑了,打鼻孔裏冷哼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