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輕寵:愛妃請上榻

第二卷 都是給我挖坑噠_第158章 自作聰明

阮夫人冷冷地盯著我,眸光森寒,滿眼不屑:“離兒糊塗,我這個做娘的可不糊塗,樂安王這根高枝可不是什麽鳥都能飛上去的,你若是識相,就自己走。我也不來難為你,若是沒有盤纏,我可以給你一百兩銀子,足夠你尋個安靜的地方討生活了。”

我平靜地笑笑,道:“謝夫人慈悲,夫人肯成全,小女子感激不盡。唯望夫人告知家仆秋水長天的去處,小女子自當速速離去。”

如果不是親口說出來的,我根本不會相信這話會從我嘴裏吐出。從前的百般驕傲,全部被阮夫人一句話擊碎。

是啊,我算個什麽鳥?沒錢沒勢,憑什麽攀上樂安王這根高枝?

可是我再如何卑微低賤,也絕不會容許自己送上門被人踐踏!有些東西是刻進骨子裏的,無論如何都不能磨滅!

我緩緩起身,穿好了鞋子,緩步走到阮夫人麵前,屈身行了一禮,仍舊維持著謙遜卑微的笑容,溫順地說:“小女子不求銀錢,隻求夫人援手,隱藏我的行蹤,莫要讓樂安王再尋著,雖則小女子沒什麽龐大的家業,可老是搬家,終歸是很疲累的事情。”

“你!”阮夫人霍的站起身,怒目瞪著我。

我無辜地笑笑,道:“小女子卑微如塵,當不起王爺厚愛,也從未想過高攀任何人,隻是勢不如人,無可奈何。夫人大慈大悲,成全小女子一番平淡心意,小女子感激不盡。”

阮夫人垂在桌子上的右手猛的一握,指節間爆出一串“哢喇哢喇”的脆響。

我心頭一顫,頓覺不妙。

這女人十有八九是個軍中女傑一類的人物,單看那滿身煞氣,就知道她手中的人命定然不少。我今日雖說禮數周全,可話裏卻並不如何恭敬唯諾,她這般心胸狹窄,煞氣凜然,十有八九是要下黑手的。

我想了想,抬起右手捋了捋鬢角。右手腕上戴著的那個墨玉鐲子是黎昭當年送我的生辰禮物,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但想必是對他很重要的。阮夫人是黎昭的舅母,興許會認得。

果然,阮夫人見到我手腕上的墨玉鐲子,眼睛倏的眯了起來,一把抓過我的手腕,厲聲問道:“哪兒來的?”

我溫溫一笑:“舊友所贈,聊作賞玩罷了。還請夫人告知小女子的家仆所在,我等即刻告辭,絕不耽擱。”

阮夫人眯著眼睛沉思片刻,緩緩地鬆了手,沉吟道:“這鐲子是先婆母的遺物,當今太後入宮的前一天晚上,先婆母將鐲子傳給了太後,想不到,如今居然到了你手上!”

我淡淡一笑,沒吱聲。

“冤孽!冤孽!”阮夫人皺了皺眉,似憤慨又似無奈,“罷了!你留下吧!”

我頓生疑惑,略一思索,冷汗頓時出來了,驚愕交加地問道:“你要告訴皇上?”

阮夫人眼中倏的閃過一絲讚許之色:“聽說辛家千金聰明伶俐,這話倒是不假。”

她果然知道我是誰!

我心裏一驚,冷汗倏的出來了,緩了緩,強自鎮定,道:“三年未見,當年的阿昭,如今已經是萬乘之尊了。”

“皇上看見你,會很高興的。”阮夫人勾唇一笑,看不出喜怒,“這枚墨玉鐲子是當今太後的添妝,非同小可,三年前太子強求了去,既然給了你,我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既然有聖旨,身為臣子,我自然是要遵旨的。”

聖旨?

我愕然看著墨玉鐲子,這玩意兒不就是個生辰禮物麽?關聖旨什麽事?

阮夫人好心地給我解釋了:“太後的添妝,自然是要傳給自己兒媳婦的,如今皇上登基,後位虛懸,必然是在等鐲子的主人。既有聖意,辛小姐,對不起了,我不能隨意讓你走了!”

我頓時傻眼了,呆呆地看著她,我隻不過是怕她對我下黑手,來個斬草除根,想著她是黎昭的舅母,興許會認得黎昭的愛物,這才拿出來鐲子給她個警告,怎麽鐲子突然就變成了聖旨,她又要

上奏黎昭,告知我的下落了呢?

我捏了捏額角,垂死掙紮:“夫人多心了,隻不過是昔年生辰,好友所贈的一件禮物而已,哪裏就關係到聖意了?夫人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了,夫人何苦多生波折?”

阮夫人眉目一凝,頓了片刻,才道:“我的確不喜歡你,我這樣百戰沙場的女子,看不慣嬌弱做作的女子,本就是人之常情。原本你不走,我也是要趕你走的,隻是皇上的信物在此,我不得不慎重。你要走可以,等到皇上的聖旨下來,允許你走,我自然不留你。”

所以說,我是自作聰明過了頭?

我頓時哭笑不得,沒防住阮郎歸還好說,起碼阮郎歸不會坑我,可他老娘也太不是個東西!

先是言語侮辱,高高在上,一副隻要我出了王府大門就讓我在人間蒸發的樣子,一轉眼又要將我送給黎昭,真他娘的坑!

我強壓下憤怒,淡聲道:“阮夫人見微知著,小女子佩服!隻是阮夫人未免太不體諒自己兒子了吧!”

阮夫人眉目一寒,眼神再次鋒銳起來,那目光就跟冰冷的刀鋒似的,能直直地紮進人心裏。

這女人,太嚇人了!

我笑笑,強壓著心頭懼意,故做淡定地說:“這屋子既然空置三年都沒人住,想來,我若是走了,三五年內,怕是還得繼續空置下去了!”

阮夫人神色一變,眼眸一縮:“放肆!”

我不以為然地笑笑:“夫人若是執意要上奏皇上,這句放肆,大約就該輪到我對你說了。”

“你威脅我?”阮夫人上前一步,逼近我,她比我高了寸餘,又穿著厚底戰靴,居高臨下地俯視我,眉眼間盡是戾氣。

我心肝一顫,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冷汗倏的冒了一層。我故做淡然地坐下,隨意地翻了一個茶杯拿在手裏把玩。

見我不說話,阮夫人的戾氣漸漸收了,在我對麵坐下,冷聲道:“你嚇不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