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 無情

古千尋的出手，本就是謀定而後動，其爆發的殺機以及速度，堪稱極端的恐怖，血煞通天攪風雲，速如流星趕日月。

麵對距離自己不過千丈的風清揚，化作一道紅色旋風轟然直奔而去，而在她所走過的虛空中，瞬息之間導致天地的碰撞。

掀起的強大衝擊擴散四方，如兩道圓弧，但更像是兩道堅不可摧的利刃，撕裂空間，破碎虛空，遠遠看去，這一幕畫麵竟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絕美，在加上其爆發的氣勢，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內心為之震撼。

第一尊原本想要出手，但伸手到一半之後，卻是打消了心頭的念頭，意味深藏的凝望著風清揚，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如何。

千丈之外，風清揚申請淡漠，麵對崩天碎地的無上未能，他身子都未曾動搖一下，更是在眼看紅芒貫穿而來之時，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感受著紅芒所帶來的強大壓迫之感，風清揚猛然抬起右手，掌心一翻，紫光一閃，葛然將他整個人都裹在了其中。

不僅如此，虛空隻能更是在紫光的環繞下，憑空出現一口長達百丈的紫色光劍，靜若劍鞘鎖其身，但一旦動起來，則是勢若雷霆，不死不休！

驚天動地的劍芒與破碎虛空的紅芒碰撞在前一起，這一切說來長，實際上都發生在片刻之間而已。

天地的轟鳴，以及虛空的動蕩，這是兩股不同的力量四溢在天穹之上，風清揚本身實力就極為強悍，而且現在，他甚至不曾全力出手，隻是如閑庭若步的隨意反擊罷了。

但對於古千尋來說，這卻是一種巔峰一擊，轟隆之聲綿綿不絕，回蕩天地而層層擴散，以至於千丈虛空，轟然全部崩潰，大地更是泯滅成了虛無，哪怕是虛空殘留的一小部分，也不如了前方的塵埃之路。

在爆發中心，所產生的恐怖氣浪化作狂風，瘋狂的再次衝擊風清揚，可任憑它如怒浪卷天下，卻是不能讓風清揚後退一步，哪怕是破開他紫光環繞的防禦都不可以。

古千尋噴出一口鮮血，在紫光的轟擊下，一連向後倒退，一直到最後第一尊出手將其化解，才堪堪停止。

看到此處，風清揚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雖說自己對古千尋有著愧疚之感，但這並不代表著自己的生命就得任她宰割，他出手看似辣手摧花，實際上已經手下留情了，他相信，對方那讓他為之忌憚的老者，勢必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夠了……”風清揚淡淡出聲，來自於已經有所改變的屍王血脈擴散而出，混合漫天的黑色意誌，讓他忽然化作了帝王將相，舉手投足都有種說不出的威嚴。

此時簡短的兩個字，看似冷漠無情，但實際上卻是蘊含了太多的無奈，當落在古千尋耳中之時，卻也讓她從暴走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看其恢複平靜的模樣，雖然殺機不減，但已然沒了最初見麵時的那種血煞。

第一尊為從動怒，甚至看不到其絲毫的表情變化，隻不過，他幽深的目光中隱藏了太多風清揚看不懂的神色，思量間，手掌輕輕抵在古千尋的後輩，光芒一閃，對方原本蒼白的臉色赫然間有了血色，竟是恢複如初。

“當初之事，並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若非你突然對我下殺手，也不會導致後麵的一連串變故……”風清揚摸了摸鼻子，略顯的尷尬，但這神情隻是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則是麵如寒霜，冰冷至極。

他不是多情的人，更何況，他的心早就已經分了好幾份，他不能在於其他女子有所交集，哪怕是這與他有著露水之緣的人，也一樣不行！

是了，本就是如此，古千尋心裏的憤怒油然而知，他雖然與風清揚接觸不長，但不知為什麽，好似極為的了解對方的性格以及心態，一旦決定了的事就不可能再出現任何的變化。

哪怕是落花有意，但流水無情，他二人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的人，哪怕是強迫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

可知道，他是一隻僵屍，而自己，卻是封界第一尊的聖女啊，因此，在最初的癡纏離開之後，她的心便開始塵封，不可能在為之打開。

也到現在，才有了她的殺機，這殺機沒有對錯，隻有立場，不見麵還好，可一見麵，她便控製不住內心的煞氣，腦中總會回想當日的那一幕幕，他的霸道……他的蠻橫。

這一切，讓她感到無比委屈，可除了委屈，又能得到什麽？當看著對方冰冷的神色以及毫無感情的雙眼，她隻能殺，以殺來反抗一切，反抗潛伏在她內心的無盡殺年。

看著她如此絕望的眼神，風清揚的心，不知道為什麽，像是一根緊繃的弦，忽然之間被狠狠的動了一下，這一下，卻是赫然打碎了他的平衡，以至於冰冷的眼神在不知不覺間柔和下來。

本就是，對方隻是一個無辜的女子，被自己這個素未平生的人強行占有了身子，不說對其道歉，甚至還對對方下了殺手。

可是……自己的心，還能容得下去嗎？仰頭閉上了眼，當再次睜開的那一刻，已然從新恢複了平靜，這平靜不蘊含一點絲毫的感情，睜眼的刹那，便斬斷了最後一絲念頭。

“此次是我不對……”風清揚淡淡開口，目光凝聚在古千尋從新變得蒼白的臉上，對其深深一拜，之後便恢複了平靜，而這平靜，卻是將她當做了陌生人一般。

“前輩可是來找我複仇，亦或者是來殺我？”

看著站在古千尋身旁的第一尊，風清揚開口問道，說話之間，環繞在身旁的紫光從新出現，好似即將爆開。

但肆虐四方之時，又將其身旁完全的鎖定，化作了一方絕對防禦一般的牢獄，他紫光流轉，再也看不到他的眼神以及麵上的神色。

第一尊不曾說話，而是帶著古千尋向後倒退，一直退到禁地的邊緣才從新停止下來，目光不變，看不出對方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