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撿漏
“小楊！”勞建華低聲叫道，語氣不善。
今天這場鬧劇，讓他丟足了臉麵。楊永輝還要在這裏胡纏蠻攪，讓他更是不喜。
楊永輝卻沒有理會頂頭上司的叫喚。
事實上，他現在也正在心裏罵娘。
該死的老頭子，一副前輩高人的樣子，原來是個門都沒有摸到的風水“愛好者”。
你說你不懂風水就算了，不要不懂裝懂的誤導老子啊。讓我這些時間來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卻原來根源出在你個死老頭子身上。
自從在狼哥辦公室脫身以來，楊永輝就一直想著驗證眼中看到的那些彩色絲線，是不是跟風水有關。
得知周老懂的風水，讓他喜出望外，正好可以對比查證一番。
老頭子說的理論跟典故，楊永輝是有聽沒有懂，也沒那個水磨工夫學習。但超市門口大堂那些風水法器，還有布置的風水陣，卻正正符合楊永輝的需要。
隻要風水陣和那些風水法器也有大量的絲線環繞，就如同狼哥辦公室裏麵一樣，自然就可以驗證楊永輝心中的想法。
但現實卻給了興衝衝的楊永輝沉重一擊。
他眼中的絲線還是縱橫交錯，密密麻麻。但跟五件風水法器卻根本不來電，一點沒有拉扯纏綿的興趣。
這個發現，讓楊永輝登時心裏涼了半截。
自己的金手指，並不是這麽用的？
還是說，那根本不是什麽金手指，而是自己眼睛除了毛病？
或者，是腦子出了問題？
直到今天聽了西裝青年一席話，加上自己集中精神，打開“金手指”，看著店鋪裏麵幾個周身環繞濃密絲線的法器，困擾多日的問題才終於有了答案。
好你個誤人子弟的老家夥，老坑貨，差點讓老子進醫院看眼科和腦科！
不過在憤怒之餘，楊永輝有一個意外發現。
老板在剛才解釋的時候，說周老購買的三幾百塊所謂風水法器，那一排貨架上麵，居然有一件黑漆漆的東西，上麵同樣有著無數絲線纏繞。
這是一件真正的風水法器！
由於角度的關係，楊永輝根本連那東西的樣子都看不全。但這沒有關係，他的判斷，也根本不是法器的外貌、材質等方麵。
至於說如果弄錯了怎麽辦？
錯了就錯了，那有什麽大不了。
又不是在狼哥辦公室裏麵，楊永輝有什麽好怕的。頂多就是得罪超市總經理，丟掉工作而已。
但如果真的驗證了金手指的作用，那可就發了。
老板也是怕了這三人，雖然自己不理虧，但客人進店鬧事，讓不明白情況的人看到，總歸對他信譽有損。
“好好好，這些擺件都是一樣價格，小兄弟要換哪個，你自己換就是了。”
得到老板答應，大喜過望的楊永輝立即走上前，一把將那個黑漆漆的東西抓在手心。
然後隨手從周老袋子裏麵拿出一個八卦，放到老板麵前桌子上。
“走啦，老板，麻煩你了！”
生怕老板發覺或反悔，楊永輝立刻轉身，飛快的走出了“德隆堂”大門。
其實楊永輝還是太稚嫩了點，一點也不懂得掩飾。
如果樓先生像他這樣做的明顯，老板恐怕早就心中生疑。借故拖延，然後好好查看那個黑漆漆的東西有何玄機了。
當然，也正是楊永輝太麵嫩，加上同來的周老也不過是入門都不到的水平，才好瞞騙過老板。
那個樓先生接聽完電話，走入店內，剛好與楊永輝擦肩而過。
“老板，把你的白玉麒麟包裝起來吧，我這就給你寫支票。另外，那邊的小擺設，我也隨便挑幾件……”
他口中說著“隨便”，嘴角卻不自覺的翹起。
到了樓先生這個水平，一百幾十萬根本不算什麽。不過撿漏的快感，卻不是多少錢能夠比擬的。
回去跟朋友吹噓什麽的，也是一個不錯的話題不是？
樓先生目光像是漫無目的的遊移，一手隨便的點著。
“我就要這個、這個、還有……嗯！”
他伸出的手定住了，眼中露出詫異的神色。
此時他的手指指向的位置，空空如也。
那個吸財銅象，剛才明明就在那個位置上。怎麽打個電話的功夫，突然消失不見了？
“老板，這裏……”
老板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以為意的笑道：“樓先生你是說那個吸財銅象？剛才有個年輕人過來，把它給換走了。”
“換走了？”樓先生愕然。
“是啊。”老板不願多談剛才的小插曲，說道，“我這裏類似擺件還有很多，如果樓先生喜歡吸財銅象，我也可以給你找幾個出來。”
樓先生沒有空搭理老板，急忙向跟自己同來的西裝青年詢問。
西裝青年口齒伶俐，三兩句話，就將剛才的情況說清楚。
樓先生也不多話，直接轉身向門外追去。
老板趕緊走兩步，大聲問道：“樓先生，你的白玉麒麟……”
“不好意思，突然有急事，白玉麒麟暫時不要了。”
匆匆留下一句話，樓先生的人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街道上，楊永輝在前麵低頭疾走，勞建華和周老在後麵緊緊跟上。
“小楊，你給我站住！”
勞建華氣喘籲籲，當下也不追趕，大聲喝道。
楊永輝回頭看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放下了一半的心。
“總經理，怎麽了？”
勞建華慢慢走近，周老也滿臉通紅的跟在後麵。
“我還問你是怎麽回事呢，走就走了，還要調換什麽東西。都是一樣的貨色，難道你還能給我擺出個風水陣不成。”
勞建華雖然沒有向著他說話，周老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陣紅一陣白。
楊永輝嘿嘿一笑，神秘的說道：“你還真別說，我還就能給你擺出一個風水陣。”
“什麽？”勞建華詫異的問，但臉上更多的還是不相信的神色。
就算他這樣的外行，如今也已經大致明白，擺風水陣不但要懂得怎樣布置，更重要的是必須有真正的風水法器，否則一切免談。
周老剛剛被落了臉皮，看到連風水入門書籍都看不懂的楊永輝胡吹大氣，尤其覺得氣憤。
“不要不懂裝懂，你的水平連我都不如，說什麽擺風水陣，徒然惹人笑話！”
楊永輝早就對這老頭不爽，此時聽他嗬斥，更是鳥都不鳥他。
正要開口解釋，樓先生帶著西裝青年已經從後麵追上來。
“這位小兄弟，你剛才拿到的那個吸財銅象，我看著很喜歡，能不能轉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