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人叫胤禛

第十四回 初夜

第十四回 **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老四也已走了,隻餘下一股淡淡的丹白桂味和一個深身的枕印。我趕忙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連扣子都沒鬆一個。又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發布洗漱完後,我坐在銅鏡前梳頭時看到晚上老四送給我的把支蜻蜓發簪。發簪主體為銀,蜻蜓翅膀以翡翠和珊瑚製成,頭部為琥珀,眼睛則是碎粒的黑寶石,均用細銀絲串接而成。不看材料,僅是工藝一項,亦是閨閣精品了。於是我就很開心地戴上發簪,換了件粉綠色的寧綢旗裝,跑出去找老四現寶了。

發布出門就遇見勝文,他告訴我說老四和十三,還有戴鐸現正在書房議事,讓我先等等。我想想也無事可做,便幹脆找了把油紙傘去逛圓明園。

發布沒走多遠就是一個荷花池。此時正是荷花盛開的時節,走在岸邊也如置身花海,心曠神怡。池上橫貫一小石橋,有百年紫藤纏繞,一走上去,涼意便浸身而來。下了橋是園子裏一個避暑的所在——碧池苑。

發布碧池苑得名是因為其中的一汪池水清澈宛如碧玉。以水池為中心,沿著水池以山,石,亭,榭,橋作為分隔,人工製造出溪流,疊瀑,山澗,平湖等美景。在水麵開闊處,設有廊橋,供人歇息賞景。整個碧池苑水陸縈回,島嶼間列,小橋淩波而來,令人恍如置身詩書畫卷之中。

發布這是我到清朝第一次沒有任何壓力,沒有任何負擔地全身心地欣賞旖旎風光。喂魚,逗鳥,嬉水,玩的興起,連時辰都忘了。

發布因為不知道老四和十三的會會開到什麽時候,也不想一個人傻等。所以自己帶個食盒,裝了些糕點和水果去的花園。等我把糕點水果同錦鯉,孔雀,錦雞分享完畢,人也覺得有些乏了,才戀戀不舍地往回走。

發布剛走到荷花池,就看見了一頭大汗的十三。猜是老四的事情談完了,就趕快連蹦帶跳地跑過去招呼十三:“十三爺,怎麽了,你很熱嗎?”

發布十三笑嗬嗬地打量我幾眼,牛頭不對馬嘴地說:“月喜,頭上的簪子挺好看的。四哥送的吧?”

發布我驕傲地展示給他看,接著才問他:“你怎麽知道的?”

發布十三賊頭賊腦地邊笑邊走道:“我為什麽不知道?”一路揚長而去。

發布這個BT十三,不知道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了。我咕噥著走回了房間,房間裏沒人,倒是有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茶幾上還多了個插滿了梔子花的汝瓷花瓶。

發布我一見這花瓶,瞳孔就放大了。汝瓷花瓶呢,今時今日,傳世汝官瓷全世界僅有不到百件。多藏於北京故宮,台北故宮,英國達維特基金會幾家大博物館,實際舉世公認的稀世珍寶。想不到,今天我不但可以摸到它,而且它就在我的房間裏擱著,就插了幾支梔子花。真是托月喜和胤禛的福了。

發布我雙眼呈放大的銅錢狀,輕手輕腳地走到茶幾旁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這世間奇珍。唉,人比人,真會氣死人的。放在老四這裏,它用來插梔子花;要放在我那裏,我還不得打個神龕把它給供起來,嚴加保護啊!

發布正算計著呢,怎樣讓老四把花瓶送給我。即使帶不回21世紀,看著心裏也舒服。胤禛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你又在打我花瓶的主意啊?”

發布我趕緊堆起一臉的笑容,上前摟住胤禛的手臂道:“我哪有,我不過是在聞梔子化的香味罷了。”

發布胤禛看了看我道:“那發簪是你自己戴上去的嗎?”

發布我摸了摸發簪點點頭問道:“是不是沒插好?那四爺幫月喜戴一下吧。”

發布胤禛又看了看我,把發簪幫我戴了上去。這才說道:“先吃飯吧。待會讓你見一個人。”

發布我笑問他:“是不是戴鐸?”

發布胤禛微微頷首:“但你要先做好準備。他的樣子不太好看。”

發布我嘴裏已經塞滿了飯菜,隻得做雞啄米狀。

發布可是當我看見戴鐸的時候,盡管老四已經給我打過預防針了,我還是差點笑出聲來。

發布戴鐸何止不好看,簡直就是掙紮在愛與痛的邊緣,整個兒一違章建築+違規搭建。以前在電視裏演的,或者我想象中的戴鐸除了思維縝密,見解深刻,滿腹韜略外,至少也是個五官端正的讀書人。但現在看到的戴鐸,長得不是醜了,根本就是奇怪。五官都仿佛被人動過手腳——該小的地方大,該大的地方小。且身材矮小佝僂,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惟獨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聰明睿智,決非泛泛之輩。不由得歎道胤禛果然會識人用人。

發布戴鐸看到我有些訝異,又看向胤禛。胤禛依舊是一副冷臉道:“沒事,你把打探到的事說說吧。”

發布戴鐸便道:“皇上在複立太子時,就曾告誡太子在複位後切不可懷恨記仇,尋機報複。可太子在重新登位後,怕是覺得自己的心腹不夠,辦事不力,不斷地培植自己的心腹,還將他們全部安插在重要的部門和職位上,大力打擊各位阿哥的勢力。凡是依附於各位阿哥的官員,稍有犯錯,不是降職,就是流放。弄得朝中一片嘩然,人心不安。而現在八阿哥雖現時賦閑在家,但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常常去他府上密談,有時甚至通宵達旦。”

發布胤禛扭頭看著我道:“月喜,你又怎麽看呢?”

發布我想了想道:“四爺,月喜還是老話一句——戒急用忍。您首先得讓皇上乃至朝野上下都認為您絕無奪儲之心,也絕沒有力量去角逐爭位。全副精神都放在孝順父母,友愛兄弟之上,做一個‘天下第一富貴閑人’。對於各位阿哥,既不附從,也不作對,把自己隱藏起來。但您要盡孝,友善兄弟,卻不能不與朝廷諸臣交好,以便於您更好地幫皇上分憂,處理政務。對於十四爺與八爺交往甚密之事,聽之任之。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在太子與眾阿哥爭鋒相對時,您得已不爭為爭,坐收漁人之利。至於您在朝廷各部安插人手之事,月喜並不清楚朝中的狀況,不敢妄言了。“

發布胤禛望向戴鐸:“你的意思呢?”

發布戴鐸歎道:“屬下的想法與這位姑娘大同小異。不知王爺從何處尋得如此女子?”

發布胤禛淺笑了一下:“她?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隻需知道,我完全信任你,你隻管放手做就行了。你這幾天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發布戴鐸低頭後退而出,臨走時抬頭看了我一眼,一副很是欽佩的樣子。我心裏偷笑:還不都是依著胤禛和你的思路來的,我隻不過比你晚生了幾百年,知道你們的想法罷了。

發布因為天氣熱,我喝了碗杏仁豆花便拉著胤禛去碧池苑納涼,卻被蚊子咬的遍體鱗傷,又隻好悶悶不樂地回去洗我的鮮花牛奶浴。

發布等我一身舒爽地回到房間,胤禛已在房裏坐著了。桌上還有一些很精美的小吃和一壺酒。

發布胤禛心情很好,對我笑道:“過來試試這冰鎮的烏梅酒,很解暑的。”

發布我一聽頭都大了——我在21世紀,在朋友間是出了名的無酒量無酒品無酒德的“三無人員”。要是一喝高,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可現在胤禛陪我喝(實在難以抵禦俊男的魅力),也不好掃他的興。真是難倒我這個才女了。

發布死就死吧,要是月喜很能喝呢。我坐到胤禛身邊,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先小小的抿了一口。恩,這烏梅酒還不錯,沒有什麽酒味,反而喝了之後全身還有一種很舒服的涼爽之感。哪是酒嘛,也就一果味飲料。於是,我就一杯接一杯地把整壺酒喝得見了底兒。而胤禛卻隻是溫柔地含笑看著我。

發布可我又犯了小看果酒威力的低級錯誤。沒多大工夫,我就開始雲裏霧裏,眼花繚亂,頭重腳輕了。我便搖搖晃晃地想要到**去,但是腳已經無力到連走路都成問題了。見我這樣,胤禛無奈地歎了口氣,吹滅了蠟燭,將我打橫抱上了床。

發布我隻覺得一身熱的不行,可是胤禛還居然好死不死地趴在我身上。實在忍不住了,我試著推開胤禛:“你不要再壓著我了,我沒法脫衣服了。”

發布黑暗中,胤禛低沉的聲音聽起來無比魅惑人心:“那我幫你脫可好?”

發布我已經困得迷迷糊糊的了,聽到胤禛這麽說竟然還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才回答說好。但當接觸到胤禛火熱的身體時,僅存的一絲理智立即被一股火焰壓倒,情不自禁地摟住胤禛的肩膀,感覺到他輕輕地吻在了我的唇上。在失去知覺之前,我所記得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胤禛在我耳邊的低吟:“月喜,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發布看著身邊酣睡的胤禛和**的自己,再加上一地的衣服,是個人都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欲哭無淚地看著床單上的落紅——居然我的第一次就是在喝的人事不省,胡言亂語的時候給了胤禛。拜托,我和胤禛的第一次應該是在很浪漫,很溫馨,很甜蜜的情形下發生的,而不是我喝得像個酒瘋子的時候好不好?!為什麽昨天我要喝那麽多酒,為什麽我會白癡到認為月喜的身體會很能喝?天啊,真是沒情趣到家了!

發布不行,我得趕快逃離案發現場,免得胤禛醒過來會更尷尬。東瞧西看,發現我的肚兜和底衣都還壓在胤禛的身子下麵。要死了,我隻好拈起手指去拉衣服。可惜,手還沒碰到衣服,胤禛的眼睛已經早我一步睜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發布我頓時驚慌失措地鑽進被子裏,卻又忘了胤禛與我蓋的是同一張被子。剛縮進被子裏,腰已被胤禛摟住,還順便翻身俯在了我身上。我大窘,隻好看著他下巴上剛冒出的胡渣發呆。

發布胤禛的聲音略有些沙啞,對我說道:“月喜,我已經很久沒有像昨晚一樣開心了。”

發布我唯唯喏喏地應了兩聲後又和他鬥嘴:“我就不信,你府上的福晉會敢不陪你?”

發布胤禛淡然道:“你不是不知道,皇子格格們的婚姻是有著政治,拉攏,聯合各方麵原因的。又有幾對是真正情投意合的?”

發布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年氏,心中暗歎。看著麵前的胤禛,一股暖意湧上心頭,主動環上他的脖子道:“四爺,月喜也很開心。”

發布胤禛的眸子轉為火熱,低笑一聲又吻了下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趁著還有點神智問他:“四爺,皇上身邊的趙昌是不是也是你的人?”

發布胤禛將頭放在我的肩窩處,悶聲說道:“若然不是,他會讓你來侍奉我?”

發布我恍然大悟,我算來算去,一直自以為搞定了胤禛,實際上是我被胤禛搞定了。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但隻要胤禛對我是真的,別的我又有什麽好在乎的呢?我笑了笑,貼上了胤禛火燙的身體

發布我懶懶的剝著荔枝,胤禛和戴鐸去商量大計去了。覺得胤禛一走,心裏就空蕩蕩的,連荔枝吃起來都沒那麽好味了。正在無聊,十三走進房來。

發布十三極為曖昧地向著我說道:“小嫂子,昨晚上過的可好?”

發布我就覺著怪了,這十三怎麽什麽都知道似的?我沒說過,老四更不可能說,可十三從那裏打聽來的?不會是勝文那裏吧?那我可就饒不了勝文了。

發布心動不如行動,我顧不得手上粘乎乎的荔枝汁,一把抓住十三的淺色外褂。毫無矜持地把一隻腳踩在圓凳上,對十三逼供道:“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發布十三促狹地笑道:“月喜,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發布我,我怎麽可能會告訴你這個大嘴公?!我雖然沒說話,但眼神已經明白無誤地表達了我的意思。

發布十三見我不像假裝的,忙問我:“你真的不知道?”

發布我更加迷茫:“我應該知道什麽?”

發布十三盯了我半天才道:“四哥前日是不是送了支發簪給你?”

發布我頻頻點頭,十三又道:“昨個兒你是自己把它帶上的?”我又點頭。十三接著又道:“那你有沒有把它取下來,讓四哥幫你戴上過?”

發布我頓時對十三充滿了敬佩之情,這種細節勝文是不可能知道的。那十三又為什麽會知道的這麽一清二楚呢?

發布十三看著我快要想破頭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出聲:“你不知道這京城八旗閨閣中的習俗嗎?凡未出閣的女子,要是有男子送發簪給她,她若是在三日內自願將發簪戴上,再取下由送簪之人為她戴上的話,便是答應以身相許了。你也是旗人,沒理由不知道吧?”

發布我還死鴨子嘴硬:“當然知道了,不過我忘了而已。”天啊,我還真是按著順序一步一步來的,真乃天意啊。

發布十三隻得“嘖嘖”搖頭,看見我麵前的荔枝忽然湊上來說道:“月喜,分點荔枝給我吧?”

發布我裝蒜:“什麽嘛,荔枝又不是我的。你去找四爺。”

發布十三無奈道:“月喜,幫幫忙吧。這幾天天氣熱,我福晉吃什麽都沒胃口,就想吃點荔枝。現在我已經叫人去嶺南了,但一下子也回不來,隻能找你分一點。大不了我的荔枝回來,我分你一半。”

發布我想想,這交易也不賴,便將荔枝帶盤子一齊塞給十三,還千叮嚀萬囑咐:“你說話要算數,不可以少我那份哦。”

發布十三高興地抱著盤子回府找十三福晉邀功去了。我則計算著,今天是我到圓明園的第三天,雖然和老四在一起很開心,但是我更知道老四已經在明裏暗裏開始他的計劃了。以後要像現在這樣在一起,基本是沒可能了。可是,我也不能待的太久,留的太久對胤禛對我都不利。我想了想,最多再在圓明園呆一個星期就得回宮了。所以,我更要好好把握現在與老四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發布吃晚飯的時候,胤禛突然問我:“月喜,張明德的事,是不是你和老十三搞出來的?”

發布我一下子被剛喝的冰鎮蓮子湯嗆得咳嗽連連,隻得看著胤禛裝無辜,企圖蒙混過關。

發布胤禛不為所動,依然看著我:“月喜”

發布我猜八成是十三那個大嘴巴說出來的,隻好輕輕點了點頭。

發布胤禛歎道:“你們兩個怎麽會唉,還好沒出事。要是出了事,十個月喜都不夠死!”

發布我還很不怕死的回了一句:“絕對不會出事,我知道的。”卻被老四的一個冷眼嚇得縮了回去,繼續捧著湯喝。

發布胤禛說道:“我不是罵你們,我是擔心你們。這麽大個事,也不和我商量商量。若不是老十三說走了嘴,我還蒙在鼓裏呢。”

發布我麵上向老四表示以後決不再犯,心裏狂罵十三。決定把我的那一半荔枝追加到三分之二,管他能不能向十三福晉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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