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

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1)

生命在刹那中起滅,生活在刹那中變化,生死在刹那中相續。wqВ

有生命即有意識,有意識即有感受,有感受即有苦樂,有苦樂即有分別,有分別即有迎拒,有迎拒即有人我是非種種煩惱叢生,正所謂生命如歌亦如割。

在下的這部,便是要在新的時代背景下,敘述這變化無常的命運,揭示人生的本質意義,若能助世人於生死中覺悟人生,於生活中奉獻人生,發出生命如割亦如歌的感慨,則善莫大焉。

閑話少說,言歸正傳。讓我們回到199年6月的一天。這一天,對於文州市高峰縣老土鄉牛磨村的村民來說,最關心的莫過於春子被一輛吉普車帶走了的事。

就是這個叫春子的年輕人,由於給文州日報投稿反映村幹部因工作作風粗暴,致使一超生農婦服毒自盡,引起民怨的事,讓老土鄉黨政領導極為不滿。剛送走趕來調查采訪的記者,鄉長聶連生便親自帶領幾名鄉幹部重又來到牛磨村,把春子叫到村部進行了足足一下午的嚴辭訓斥。

幾天後,他竟被鄉政府的吉普車帶走了

春子本名叫牛春早,197年夏天生於這個叫牛磨村的窮山溝溝。據說這娃出生時脖子卡在產道半天出不來,他娘幾度疼昏過去,急得接生婆汗流夾背。後來好不容易弄出來了,原來是他腦袋瓜過大的緣故。春子爸叫牛樹人,是村小的民辦老師,算是有些文化,兒子還沒出生就給起好了名字,叫牛春早,大概是希望兒子早早迎來人生的春天。本來是一個好好的名字,但鄉親們卻喚成了春子,也許是他們覺著這樣叫更順口吧。也有一些惡作劇者故意叫他蠢子。但由於這娃聰明,尤其是上學以後表現得更加明顯,便鮮有人這樣叫了。

春子12歲時以全鄉第一名的成績考入老土鄉初級中學,給牛樹人掙足了臉麵,但他做夢也想不到,兒子帶給他的喜悅心情尚未褪去,緊接而來的是他這一生中最沉重的打擊。

那是1987年1月中旬的一天上午,牛樹人在去村小的路上,走了不到兩裏地,大概是路程的一半之時,他發覺自己把昨晚備好的課給忘家裏了,而第三節正是自己的課,他是個對學生極負責的人,從不上無準備的課,便決定回家去取,那樣還來得及。

當牛樹人趕到自家門前之時,發覺關著的大門並沒有上鎖,他用手準備將門推開,沒想到裏麵竟上了栓。奇怪,老婆說好上午去給稻田裏放水的,怎麽還在家呢,而且還栓起門

銀蓮牛樹人叫老婆李銀蓮的名字,沒有聽見反應。銀蓮,開門,銀蓮牛樹人提高了嗓音,並拍起了門。還是沒有反應,奇怪了,他用耳朵帖在門上,方聽到裏麵傳來唏唏嗦嗦的聲音。來了,等下子,就來開了牛樹人感覺老婆老半天傳來的聲音有些發顫。

吱呀一聲,門開了。你怎麽突然回來啦老婆先他發問,倒讓牛樹人把剛想問她的話給咽回去了,我忘帶備課本了。丟三拉四,我幫你去拿。說著,還沒讓牛樹人看清她臉上有什麽微妙的變化,她便轉身回房了。牛樹人緊隨其後,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想從中看出什麽。

你怎麽沒去放水,還把自己關在家裏

我有些頭痛,想睡會兒,所以栓了門。她遞過找到的備課本,用手捂著額頭又坐到了**。

牛樹人接過備課本,疑惑地望著自己的老婆,半天沒挪步,今早怎麽都沒聽你說頭痛呢,怎麽樣,要去請個醫生來看下嗎

吃完早飯後突然覺得有些疼,不打緊的,我想睡會兒就會好,等下我就去田裏。他老婆說著就牽開毛巾被準備躺下。就在這時,牛樹人發現了毛巾被下蓋著的粉紅色的小背心那時許多農村婦女還不時興穿胸罩,都是用棉布或是綢子縫成的小背心,穿著同樣舒服,睡覺時一般也不脫。

你今天怎麽不穿著它睡呢你從來都不光身睡的。牛樹人從被單下拿過紅背心,問上身隻穿了件白襯衣的老婆。隻見李銀蓮襯衣內的兩個若隱若現,且經他一問更是一起一伏,牛樹人覺察到,老婆緊張了。目睹眼下的種種不尋常,他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是不是牛樹人想說出什麽,但還是不敢相信,他突的蹲身向床下望去,唉呀,果不出所料,一個爺們正趴在床下的暗角落裏。

是哪個畜生,滾出來牛樹人一聲怒吼,轉身跑到廚房拿來菜刀。但當他舉刀要朝那剛爬出的男人砍過去時,卻被對方的一聲吼給鎮住了。

你敢野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村支書牛雙全。隻見他穿著短褲衩,一手提著上衣,一手抓著長褲,虎目圓瞪,毫不畏懼的樣子。這時回過神來的李銀蓮也搶身過去抓住牛樹人舉刀的手,樹人啊,使不得,要出人命的呀

牛樹人怒火燒心,但終究沒有勇氣砍下去,隻能眼睜睜看著惡棍揚長而去。因為他心裏清楚,這牛雙全絕非等閑之輩,不僅是這裏的一村之主,而且兄弟多,宗族勢力強大,不是他所能對付的,更何況,自己這個民辦教師還是當初求這位支書大人幫忙弄來的。唉,牛樹人一聲悲鳴,握著的刀被老婆奪去時,他又像是發了瘋,抓住老婆的衣領對準她的臉蛋就是一陣猛抽。他老婆也不反抗,隻是唔唔的哭個不停。

春子上初中後住在學校,學習更加認真了,老師同學對他甚是喜歡。學校座落在老土鄉集鎮的東邊,距離牛磨村有十二三裏地,而且中間還隔了兩座山峰,行走不大方便。可盡管如此,隻要天氣好,春子還是會每隔一兩個星期回家一趟。因為往往這時他從家裏帶去的鹹菜差不多吃完了,再說他對雙親甚為愛戀,時時會想著回去看望他們。

一個星期天的早晨,陽光穿過山巒間繚繞的雲霧,照射在菁菁校園內,分外美麗。春子早早就起了床,整理好行裝後在食堂買來一大碗稀飯喝了,便踏上了回家的路。他一路上邊走邊哼著歌兒,那開心勁就不用說了,因為他就要回到自己溫馨的家。

翻過一座山峰,太陽已變得有些毒,這時春子也走累了,便座在一棵大樹底下歇腳。他拿出一個新的水壺,看了看,然後咕咚喝了一口,一臉的愜意。這水壺是他這年上初中報到時父親特意從集鎮上買來送給他的,記得父親略帶歉疚地對他說:本來要買輛自行車給你的,可爸沒那麽多錢。有自行車也不一定好,搞得不好會弄丟。懂事的春子不想讓父親難過,我喜歡這水壺,有了它喝水真方便。

這時他看到父親的表情更加激動,且難以自禁地淌下了淚。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麽要如此傷心,隻知道作為自己的父親,他付出了太多。在春子的記憶中,父親是一個非常勤懇的勞動者,他不僅認真教書,還一邊親手耕種了六畝多責任田。可即使是農忙時節,他也不肯讓母親做擔禾擔穀的重活,都要自己全攬下來做。本來這樣的生活也不會很拮據,可不幸的是自己曾有個妹妹六歲時患上了白血病,花空了家裏所有的積蓄,還欠了不少債,但終究沒有活過來。此後父母便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他身上,所以即使生活是如此的艱難,他仍感受到了幸福和溫暖。

春子,春子不遠處傳來的呼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春子回過頭去,隻見一個姑娘停住自行車在路邊喚他。一看是同村夥伴芳玲,春子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這牛芳玲比春子大兩歲,在老土鄉初中讀二年級。她今天也是從學校回家的,見春子坐在路旁的樹下歇息,便決定用車載他一同回去。春子開始不肯,說山路難走,載不動。牛芳玲說上坡的時候都下來推,不就行了。春子見她如此好意,便一同上路了。

他們一路有說有笑,你載一程,我載一程,遇上坡時便一起下來推車,遇下坡時便順勢歡馳,好不愜意。

春子回到家時不過上午九點多些,還沒進屋,他便叫起了爸媽,但奇怪的是,沒一個人應他。要是往日,隻要在家,父母聽見他的叫聲肯定高興地迎了出來。難道有事都出去啦春子走進門一看,隻見父親坐在堂前抽著煙。

爸,你怎麽抽起煙來了,媽呢春子把帶來的空瓶空罐往桌上一放,對一臉愁苦的父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