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

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4)

但出人意料的事,春子不同意複讀,他說不上重點高中,不一定成不了才,上了重點高中,不一定就成才。w w 。 В

\班主任見他態度堅決,所言也不差,便也不再勸了。父親牛樹人見狀,也隻好同意春子去讀那辦學條件差些的高峰縣二中。

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這時已是農村雙搶大忙季節。春子和往年一樣,跟隨大人們下田下地毫不偷懶,儼然一個幹農活的老把式。

有一天上午,春子挑了擔空簍子準備去秧田裏挑秧,而去秧田要走長長一段渠道,春子一路讓過幾個挑秧的村民,快到自家秧田時,猛然發現迎麵而來的是自己恨之入骨的牛雙全。春子看著他挑滿滿一擔秧苗,不由心生一計。

春子,讓讓。牛雙全見是春子在路上,主動打招呼,且滿臉堆笑。

春子像是沒聽見,假裝腳庠,蹲下身去抓個不停。

春子,跨,跨到渠道那邊去。牛雙全說話吃力,顯然擔子挺沉。

你自己不會跨那邊嗎春子仍是漫不驚心地抓著癢。

這擔子好重,挑在肩上跨不過去。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力氣大得很。好吧,你過去。春子說著挑起空簍跨到了渠道的另一邊。

這水渠兩邊本不寬,隻是肩上挑了重擔就不好跨過了。牛雙全見春子不再攔著,便繼續趕路,可還沒走兩步,自己的一邊簍子不知怎的被春子的扁擔鉤子給鉤住了,春子一聲怎麽搞的後將扁擔用力一拖,使牛雙全身子一歪,左腳頓時踏空,連人帶秧掉進了水渠裏。

這一下可了不得,牛雙全唉喲不斷,慘叫連連。原來水渠裏有村民施完藥後丟棄的爛玻璃瓶子,牛雙全正好一隻腳跪在上麵,膝蓋上一片血肉模糊。

春子一看情形不妙,趕忙溜之大吉。

幾個在附近幹活的村民見狀,急忙將牛雙全背起護送到村裏的一家診所上藥。有跟牛雙全關係近的人說:這春子肯定是故意的,不要放過那小子。

一向驕橫的牛書記這時卻一反常態,擺手製止了,忙說:不怪他,不怪他。叫人甚感奇怪,就連趕來的牛芳玲都不明白,父親怎麽一下子變得寬容了許多

麵對父親的慘狀,牛芳玲雖有些同情難過,但在內心裏,她並不怨怪春子,他知道這定是春子故意的,但春子因為父親所受到的傷害,才是最為深重難以愈合的。

高峰建縣曆史悠久,迄今已有1多年,縣域遼闊峰巒疊嶂人口眾多。縣城就座落在縣境的東麵,群山環抱,風景秀麗。從城區古建築眾多可以看出,在農業經濟占據主導的時代,這裏曾經較為富庶。

春子在父親陪同下,第一次邁進了這座古樸的縣城。從汽車上一下來,春子便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在他的眼中,這裏才是人們學習生活的好地方,街道悠長店鋪林立,想必什麽都應有盡有,春子感到,自己已是喜歡上這裏了。

春子和父親來到縣二中報了到,找到了班級和宿舍,一切都安頓了下來。晚上,父親舍不得花錢去旅社住,便擠在春子那張狹窄的學生**。由於天氣炎熱,他們一時無法入睡,便一同來到校園裏的一口池塘邊閑聊。

爸,你不教書了,今後能供得起我上學嗎

這你不必擔心,爸總會找到掙錢的門路。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讀書,將來出人頭地,就用不著受爸一樣的苦了。

我會的。不過你不要再和那狗書記打架了,你打不過他。

我明白,打架終究也不是辦法,隻要你爭氣,考上了大學,他自然就沒辦法和我們比。如果你不爭氣,爸這輩子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嗯,我會盡力的。春子說著,猶豫了一下,爸,我心中始終有一個疑問。

你說。

我媽為什麽要跟那狗書記,又為什麽非要選擇去死呢

這,我也說不清楚,你還是不要想這件事了。牛樹人痛苦地別過臉。

春子懂事地點點頭,不再問了,但在內心深處,他對此始終不能釋懷,他總弄不明白,母親為什麽要如此對待一向對她嗬護有加的父親,為什麽就狠得下心拋棄了自己。這實在是難解之謎啊

春子心中存有太多的疑惑,胸中積有太多的苦悶,所以即使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高中生活,仍是無法真正開心起來。每當課餘無事,他或是在街上閑逛,或是到處尋那悠靜的所在,然而無論是去哪裏,他都是獨自一人。

盡管高中的學業並不輕鬆,盡管父親急於望子成龍,但春子實在無法專注於學習。他漸漸喜歡上看課外書,尤其是,常在內心和主人公一道體驗人生的悲喜,這於他而言,竟慢慢成了莫大的精神依托。

鬱達夫的沉淪巴金的家等等,常讓春子看得如癡如醉。主人公的不幸遭遇苦悶心情,常使他牽腸掛肚,感歎不已,並在內心產生共鳴。尤其是路遙人生中的高加林,既像是與他神交的落難朋友,又像是他自己的影子。春子感到了生活的無常人生的無奈。

春子的學習成績在班上屬中上水平,按照以往學校的高考升學率估算,這樣的成績考入一般的大學還是有把握的,但要升入重點院校,差距不小。

這是一次高二期末考試。在這次考試中,春子在全班的排位再次下滑,位列第十二位,比期中考試又降兩位。但這次考試又是喜憂參半的,因為盡管總分不盡人意,但語文分數卻遙遙領先,尤其是作文,老師幾乎給他滿分。這似乎給人一個強烈的信號,春子在寫作方麵具有天份。

春子知道這其中的緣由,這是他平時讀得多想得多也寫得多的結果,對於此,他甚至到了有些癡迷的程度。

期末考試完後,學校放暑假,春子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這天,他起了個大早,坐近兩個小時的公共汽車在老土鄉集鎮下,由於集鎮與他老家牛磨村之間沒有像樣的公路,一條機耕道也已是破敗不堪,少有機動車輛通行,而自行車又放在家裏,所以春子隻能步行。這於他而言,已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這天的天氣本來好好的,可還沒走到半路,老天就突然沉下了臉,黑壓壓的雲層遠遠的從南麵夾著大風而來,春子加快了腳步。

咣當一聲,在一個轉彎處,迎麵而來的一輛自行車由於騎速過快,且忙於避他,一不小心便撞上了路邊的大樹,翻倒在地。

芳玲,是你春子最先發現了對方,你不要緊吧

春子,真的是你啊來者正是牛芳玲。隻見她爬起身來,車子也不扶起,便跑到春子的跟前,一把將他抱住,唔唔地哭了起來。

春子從沒見過這陣勢,一時慌了手腳,語無倫自地說:你,芳玲,你,你這是怎麽啦是不是跌痛了說著,左右環顧,將她推了開來。

牛芳玲激動的心情好一陣才平靜下來,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用袖子抹了把眼淚後說:不要緊,不痛。

那你春子還沒說出為什麽哭幾個字,豆大的雨點便從天而降。

快跑春子急忙幫牛芳玲扶起車子,他們來不及多說話,便一同推車去找避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