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

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10)

這期間,春子去過幾次高峰縣城劉老師家,隻有一次遇到蔡學良。w w 。 В

\蔡得知春子投給文州日報的幾篇雜文和散文都陸續發表出來了,很高興,送給他更多書籍刊物,鼓勵他繼續加強學習,提高自己。

然而,正是因為春子一篇投給文州日報的稿件,使他的人生有了第一次重要轉折。

回到前文所述,199年6月的一天,老土鄉人民政府派吉普車到牛磨村將春子帶走了,起因是該村不久前發生一起超生農婦服毒自殺事件。

這自殺的農婦叫崔建英,是春子的鄰居。她和丈夫牛誌勇除在土裏刨食外,並無其他掙錢的手藝,兩個人也常有矛盾,但在生育方麵,兩人卻驚人地意見一致,在連生了三個女孩後,都堅持要生第四胎。

得知崔建英又懷孕了,村書記牛雙全便帶領6名村幹部全體出動,硬要抓她去鄉衛生院引產,否則就罰款元。崔建英和丈夫既交不出罰款,又堅決不肯引產,牛雙全便一聲令下:把他家的牛牽走穀子也挑走,看老實不老實。

幾個村幹部立即附合,馬上行動。

牛誌勇趕緊攔住他們,央求道:你們把牛牽走,把穀子挑走了,我一家子可怎麽活啊

都鄉裏鄉親的,可別把人逼得太絕了呀。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鳴不平。

幾個村幹部聽了,都把目光投向牛雙全。隻聽牛雙全大聲吼道:誰說逼絕了,這國有國法,村有村規,計劃生育是基本國策,難道幹部執法也有錯

這一聲果然把村民震住了,牛雙全繼續高聲說道:要麽馬上引產,要麽交上罰款,村裏早有規矩,難道就你這一家是天王老子爺,兩樣都不執行

幾個村幹部又各自展開行動。牛誌勇夫婦急了,一個去牛欄把門,一個坐在裝有稻穀的籮框上。可就在村幹部搬動碼了幾層的籮框時,坐在籮框上麵的崔建英與他們發生爭執,一不小心從上麵摔下來,跌坐在地上。別理她,想耍潑。村幹部繼續搬動籮框。

不好啦,建英下麵出血啦旁邊有人看到崔建英下身見了紅,慌忙叫道。崔建英用手一摸褲襠,更是嚇得嚎啕大哭。

牛雙全聞訊,走近一看,頓感事情不妙,忙叫人將崔建英送到村裏的赤腳醫生那兒。

原來是崔建英流產了把她哭得個死去活來,幾天後,她趁丈夫出門,無人在家,竟偷偷服下了農藥。後雖送到鄉衛生院搶救,終因服藥過量搶救無效,死了。

春子在他們發生爭執的時候並不在家,他在塘裏撈了些魚到集鎮上賣去了。回來的時候聽鄰居細說此事,覺得這些村幹部動橫使粗如同舊時的土匪一般,幾日後崔建英服毒自殺,更是激起了春子內心的悲憤。他聯想到自己的母親就是因牛雙全而死,如今以他為首的村幹部們又間接逼死人命,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但春子並非要簡單的惡意的告他們一狀,而是通過這個事件,寫了一篇發人深省的言論,對基層幹部在新的曆史時期如何貫徹落實上級政策如何服務群眾進行了一些深層次思考。他在文章中指出,農村基層幹部隻知催公糧抓計劃生育,不在服務群眾方麵取信於民造福於民,且工作作風粗暴,已成了激化農村矛盾的主要因素,各級黨委政府對這一現狀如不加以重視並解決,將嚴重影響到農村的社會穩定和經濟發展。

文州日報的編輯收到春子的這篇稿件後,非常重視,立即將稿子轉呈總編陳文軒閱。陳總編看後,認為稿件抓住了當前農村存在的一個主要矛盾,是一篇很好的言論稿。他指示采訪部記者就稿件中重點提到的牛磨村村幹部由於工作方法簡單作風粗暴,導致嚴重後果的農婦自殺事件進行實地了解,如果屬實,可將其采寫成新聞調查,連同春子的言論稿一起編發。

報社派出了兩名記者來到牛磨村,把牛雙全嚇得半死,他知道這事再難隱瞞,趕緊到老土鄉政府向鄉領導作了匯報。

鄉長聶連生當即帶著幾名鄉幹部來到牛磨村。他們將正采訪的兩名記者好說歹說請上了吉普車,拉到老土鄉集鎮上條件最好的酒泉酒店接風,鄉黨委書記遊金發和幾名班子成員親自作陪。

第二日,兩名記者在牛磨村作了一上午的調查采訪,於下午便離開了。鄉長聶連生作了全程陪同,直到護送記者離開老土鄉境內。

聶連生一身疲憊回到辦公室,剛一落坐,書記遊金發便走了進來,我托人了解到,此事之所以驚動報社,是牛磨村一個叫牛春早的人投稿,在文中狠批了此事。

我去村裏好好教訓這個惹事生非的家夥。聶連生氣憤的說。

批評一下就是了,畢竟人家也不是誣告。對這個村書記牛雙全,我倒認為要好好處理下,雖然他當了多年村書記,勞苦功高,但發生這樣的事,他負有主要責任。而且,數年前這位牛書記因生活作風問題,引起群眾不滿,我們就幫他頂住了壓力,沒有對他作出任何處理,算是對得起他,沒想到他又給鄉裏添這麽大一個亂子。

這牛書記是要處理,但這寫告狀信的我也要去會會。

聶連生臨走時,遊金發對他說:要注意分寸,別把事情鬧大了。

聶連生帶著幾名鄉幹部來到牛磨村,把春子叫到村部嚴辭訓斥了一番。

但幾天後,鄉政府何故再次派車將春子帶走呢

牛磨村的村民疑惑不解,都為春子捏著一把汗

來到春子家中的鄉幹部說,有位縣領導來到老土鄉考察工作,點名要見他。

春子著實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篇文章會惹來這麽多的麻煩,但他抱定自己此舉並不違法,不怕見任何人的思想,毅然跟隨鄉幹部坐上了吉普車。

來到鄉政府,幹部們正在會議室座談工作。春子候在門口,用眼往裏一瞧,隻見坐在中間位置的那位竟是劉老師的丈夫,他所尊敬的蔡學良叔叔。

蔡叔叔。還沒等到回話,春子便欣喜地走了進去。

誰叫你進來的鄉長聶連生喝住春子,領導在開會,你到屋外等著去。

哎,別嚇著了孩子。坐在中間的果真是蔡學良,他見春子走了進來,站起了身子,春子啊,你先到隔壁辦公室坐坐,我一會就過來。然後,他轉身對聶連生說:你安排他到辦公室坐下子。

這聶連生想說什麽,見遊金發在和他遞眼色,便趕緊招呼春子出去了。

他們出去後,遊金發輕聲問蔡學良:蔡書記,你和那告禦狀的年輕人認識

什麽告禦狀人家隻是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文章。蔡學良糾正他的話。

對對,是我說錯了。

他是我愛人的學生,頗有才華,隻是家庭屢遭不幸。

哦,原來是您愛人的學生,我說怎麽您對一個年輕作者這麽感興趣。

原來,文州日報社總編陳文軒接到兩名記者采寫的新聞調查稿後,為慎重起見,呈送給了市委宣傳部領導過目。部領導閱後認為不宜公開發表,暫將稿子壓了下來,但建議將春子的言論稿進行必要的修改後予以發表。

因此,題為基層幹部工作作風亟待轉變的文章中,隻提到了高峰縣老土鄉個別村幹部因工作方法簡單粗暴,引起少數群眾的不滿,呼籲廣大基層幹部在落實政策服務群眾上要有新作為。文章仍暑名牛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