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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愛你 分節 31
一個噴嚏而落淚的葉優揚……
淩澈和淩霄在涼台下著上次未完下完的棋。不遠處的庭院裏時不時傳來熱鬧的吵鬧聲，
“臭小孩！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大驚小怪的把我叫過來！！老子放下一個要人命的大手術，還連闖了三個紅燈！”
“嗬嗬嗬嗬……”
“笑你妹笑！別跟老子來這套！老子不是你那殺千刀的男人！！”
“嗬嗬嗬嗬嗬嗬……”
淩澈喝了一口清茶，陽光宜人，風和日麗，看來冬天快過去了。淩霄倒是心不在焉，看著庭院裏齜牙咧嘴笑的沒心沒肺的人兒，很難想象一個小時前他還哭哭啼啼的為淩澈一個噴嚏焦急萬分。葉優揚的存在如今對於淩澈來說，還是生意嗎？目光落回棋盤上，開口道，
“藍家你有什麽打算。”
猜到淩霄今天來找他應該不會隻是想和他下棋那麽簡單，淩澈一子落定，
“藍家那邊有什麽動靜。”
“暫時沒行動。他們現在是內憂外患。內部奪權很激烈，外又怕淩家趁機鬧事。”
“藍戈呢？”淩澈想起藍戈最後憤憤離開的身影，對於一個小孩子他也算是做得最絕的一次。直覺告訴他，他不能當漁夫。而藍戈就是那條蛇。
“逐漸在藍家嶄露頭角，不過還欠火候。”
“繼續盯著。我可不想錯過一丁點好戲。”淩澈手指一敲，吃掉一顆白棋，眼裏閃爍的銀光就像猛獸追捕獵物時抑製不住的興奮。“我贏了！”
淩霄看著棋盤，的確是他輸了。兩年不見，淩澈的棋藝已經遠勝過於他，而他也知道，淩澈勝過於他的遠不止棋藝……沒人知道他究竟在盤算著什麽，陰晴不定，捉摸不透，做的事會讓人痛不欲生，也會讓人感動不已……
“老公！”一道熟悉的奶音自遠到近，跟他一同出現的還有白翊。
淩澈張開手臂等待那人自覺的往裏鑽，毫不避諱的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捏捏他的下巴，再看向白翊，問他，
“需要輸液什麽的嗎？”
“還好，休養個把禮拜吧。”
“聽到沒有，老公！我就說不能小看感冒！”優揚掛在淩澈的脖子上嘟囔著嘴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淩霄想起以前，淩澈從來不把感冒當回事，有時候哪怕是喉嚨已經發炎到說不出話來，他也全然不在意。大部分的時候是因為他無暇照顧自己，那時候的淩澈整個世界就隻有葉恩澈，他的喜怒哀樂就是淩澈的一切。在恩澈麵前，淩澈是無堅不摧的，是連針紮也不會掉眼淚的男人，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驚人的康複力……隻是接下來白翊和淩澈之間的對話讓他疑惑不解，
“昨天是不是超過了四次。”
“加上晚上……的確是過了。”
白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淩澈臉上的笑容也斂去幾分輕浮。他們之間到底在說什麽，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淩澈的感冒。
“老公，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四次，你打了兩次噴嚏，記錯了是不是。”優揚嘟囔著嘴看著淩澈。
“臭小子！我說的不是你男人！是你！”白翊在優揚額頭敲了一下，果然就見到茫然不解的優揚睜著圓溜溜的眼睛顯然對於現在狀況完全不了解。
淩澈揉揉鼻子，笑了笑，優揚一靠近就能聞到了藥膏味。寵溺的揉揉優揚的額發，隨即看向白翊，
“這事怪我。”
“廢話！當然得怪你！你知道他……”白翊戛然而止，頓了頓，才吐出後半句，“……是愛哭鬼。”
這下優揚恍然大悟，嗖的從淩澈腿上跳下來趕緊捂住白翊的嘴巴不準他再亂說話，
“喂！你別亂說！誰是愛哭鬼！淩霄哥還在呢！！別破壞我形象！！”說著就吆喝著往外趕，還帶一連串嬌滴滴的撒嬌，“哥~~~你不是有手術嗎？~~嗬嗬嗬~~~人家要死了~~~~你快回去給人家剖腹~~~~”
白翊被牛皮糖小朋友纏上之後不一會兒就聽不見聲音也看不見人。淩澈輕笑著搖搖頭，許是無奈。淩霄試探的開著玩笑，
“這兩年，我是錯過了什麽好戲嗎？”
“這兩年，你我都在變，你回來的是好時候。免得前兩年看到糟心。”
“你和弟妹？”
“嗬嗬。”……淩澈望著花園深處大象滑梯怔怔出神……
不是嗎？這兩年，時光變遷，滄海桑田，他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淩澈。風平浪靜的城市之下已是別有洞天，人間都換了時代，唯獨葉優揚，仿佛被時間定格，如同他記憶裏的那個鬼魅一般，始終如一。
☆、第八十九章 往事一幕幕
雲翻湧成夏，往事如風，一幕幕泛黃的畫麵搖曳在蒼茫歲月中。誰還能笑談自己還是當年年少輕狂的模樣……
……
淩澈在繼承淩家產業之前，是北城少年幫派的頭目，雖然聽起來名頭很響亮，但在黑道世界裏，其實隻是一些收收保護費的小角色。
他的幫派所在地是一個小小的會館，一樓是桌球廳，二樓是討論事情的地方。那日傍晚接到消息，一直互相爭搶地盤的幫派要來滋事，淩澈領著幾個兄弟下了樓，嘴裏罵著髒話，摩拳擦掌等著幹架。
一個人忽然影竄了出來，動作迅猛的撲向淩澈。
“surprise——啊——”
一把鋒利的匕首險險的架在來人的脖子上，淩澈身後的幾個少年也抽出了球棒西瓜刀。
“有事嗎？”
來人正是葉優揚，盯著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小巧的臉嚇得慘白慘白的，吞吞吐吐的開口，“我……我想你了，來看看你……”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淩澈擺了擺手，調轉刀刃，表情與前一次會麵總笑眯眯的樣子截然不同的冰冷。
“哎，你別對我這麽不客氣！”葉優揚一把抓住淩澈的手腕，帶著邀功的口吻道：“我在說服我爸幫你！”
誰知淩澈隻是淡淡的哼了一聲：“是嗎？謝謝！”
淩澈的冷漠刺激了葉優揚的自尊，於是豁出去般吼道：“別得意，我幫你不是沒有條件的！”
“說說看？”
“條件就是你要娶我！”
此言一出，滿坐皆驚。淩澈的小弟們愣了一陣，咳嗽著轉過身去，但又不肯離開，做放風狀，擠眉弄眼的忍著笑。
淩澈白皙的臉龐也染讓了紅潤，別扭的哼了一聲才開口：“不好意思，我不！”
“我知道你說過……”葉優揚也有些羞窘，但話已經說出口了，索性攤開來說到底：“隻是反正你也一個人……我長得又不醜，你不吃虧！”
小弟們憋笑憋到身體發抖，臉部肌肉都**了。
淩澈丟給他們警告的一瞥，揉了揉太陽穴，正要說些什麽，路口放風的小弟跑了過來，喘著粗氣說：“大哥，他們來了，十幾個人，懷裏鼓鼓的，是帶著家夥的！”
聞言，淩澈一把推開葉優揚，囑咐身邊的人道：“帶他從後門出去！”而後領著小弟們往外衝。
優揚卻不肯走，抓著淩澈的胳膊，急切的表白：“我是跆拳道黑段，我很能打的，不用你操心！”
挑釁的人馬上就要衝進來，淩澈也沒空在管他，把一直抓在手裏的匕首塞給葉優揚。
“拿著防身！”說完領著眾人衝出去，和來的那幫人不由分說的混戰起來。
說到底也隻是些小混混，血氣方剛卻毫無身手可言，打架主要靠武器，髒話連篇，互相攻擊，個個麵目可憎。隻有淩澈不一樣，即使在混亂中，表情也很平靜，但是出拳凶悍，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局勢也很快一麵倒。
就在淩澈的幫派快要取得勝利的時候，警笛的聲音響了起來。兩夥人立即收手，丟下幾句狠話，四散著逃走。
“去老地方集合！”淩澈下了命令，等小弟們都跑出去，才抓住葉優揚的脖領子，在警察趕到的同時，破窗而出。
騎上機車一路飛馳，葉優揚抱著淩澈的腰，臉貼在他脊背上，手裏拿著匕首，心頭一陣陣的冒甜水。可是鑽進一個偏僻幽暗的小巷子，就被粗魯的丟了下車去。
淩澈到達集合地點第一件事情是清點人數，沒有人被抓走也沒有人受重傷，才鬆了一口氣。
一個掛了彩的男孩忍不住罵：“搶咱們地盤的仇還沒報，老窩也被警察端了，真他媽的！”
“沒關係……在選個新地方，就當搬遷好了！”淩澈安撫了小弟們幾句，目光一凜：“可是，是誰報的警？”
眾人也議論紛紛：對啊，警察怎麽會來？難道有奸細——”
“那個……是我……”優揚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來，舉起一隻手臂，弱弱的開口：“我以為……是有人找你們麻煩……所以……抱歉……”
二十幾個人圍著他，目光炯炯。在黑夜裏，優揚就像被一群黃鼠狼圍住的小黃狗，並不是毫無反抗之力，卻也是勢單力薄內心沒底。
於是連忙跑到淩澈身後，縮著肩膀躲了起來，一副我是他的人，你們要擔待的表情。
果然小弟們不再逼近，麵麵相覷，有人歎道：“算了，既然是大哥沒過門的媳婦……”
但依然有人不滿：“可是還沒過門不是嗎？”
“看大哥是什麽意思吧！”
眾人的目光又齊刷刷的落在淩澈身上。
淩澈一直黑著臉，卻任優揚在他背後做縮頭烏龜，沒有發難，隻是不耐煩的說：“小少爺，這麽晚了你該回家去了！”
“可是……這是哪裏？”
“我送你回去！”
此言一出，優揚立刻笑開了花，小弟們皆是一臉有奸情的表情。
淩澈隻得狠狠的瞪他們一眼，上了車還不忘叮囑：“你們先別回桌球室了，等我聯係你們。”
車子發動，在夜色中疾馳，抱著淩澈的腰，優揚帶著幾分醋意開口：“你和你屬下的關係還真好。”
“他們不是我屬下，是我兄弟！”
當初，不是他收了這些小弟，而是這些人收留了一無所有無家可歸的他。如果說他還有財富，那麽就是這些人無疑。他們一起闖蕩，從最低賤的任人欺淩的小混混做起，艱難的爬到現在這個也許能一步登天，但一旦摔下去就萬劫不複的位置，不管對誰而言，都沒有回頭路。
到了葉家大門百米附近的地方，淩澈停下車，轉過身，看著葉優揚慢吞吞的爬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口氣中帶著笑意，聽不出是嘲諷還是貼心：“乖孩子，洗個澡就上床睡覺吧！”
優揚習慣性的嘟了嘟下嘴唇，黑夜裏，瞳孔亮晶晶的：“淩澈，你很需要我爸的支持，對不對？！”
淩澈點了點頭：“可惜……他不給我機會。”
“我爸的確不好攻克，可是我有辦法！”
入夜的葉家很安靜，優揚勾著淩澈的肩膀進門的時候，沒有傭人阻攔。
穿越寬闊的香味宜人的庭院，踏入狹長的古色古風的走廊，越往裏走越安靜，燈光也越來越幽暗。
在一處僻靜的拐角，淩澈突然停住了腳步。
“你……”
優揚轉過身問：“怎麽？”
淩澈雙手插兜，微笑著：“你不是想帶我去臥室，然後生米煮成熟飯，以此來脅迫你爸吧？”
“我哪有你想的那麽下流！”
聞言，優揚瞠圓了黑溜溜的眼睛，一把抓住淩澈的手腕，扯著他繼續往前走，來到最深處的臥房門口，正要敲門，卻突然醒悟似的感歎：“其實你說的辦法也不錯……”
“那個，我反對婚前性行為！”
“也不是不能變通一下啦……”
兩人正在“研討”，門從裏麵被拉開，一個身著便裝，體型瘦小的老年婦人站在門口。
酷似的容貌和神態讓淩澈一眼就猜到她的身份——葉優揚的奶奶，葉家大宅最有地位的女性。
葉老爺子去世後，葉老夫人便專心禮佛，很少過問家裏的事情，但他對優揚這個孫子的愛可一點沒減少，一看到寶貝孫子就握住他的手，目光慈愛。
“奶奶……”葉優揚也很乖巧的抱著奶奶的肩膀，另一隻手臂搭上淩澈的肩膀，大大方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