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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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愛你 分節 40

花園裏的大象滑梯就再也移不開腳。

於是窩在大象鼻子上,抱著腿可憐巴巴的就像走丟的孩子。胖胖一路尾隨他回家,優揚都一直垮著臉,一副見人殺人見佛殺佛的凶相,見到過街小狗都沒功夫大發愛心。不敢告訴他淩澈此刻的動向,怕他再傷心。更無法猜透大哥的想法,明明就擔心大嫂,為什麽偏偏要故意傷害。莫非真如外界傳聞,淩澈是在踐踏葉優揚的真心?歎了口氣,真希望自己的口才像大哥一樣好,能哄哄受傷難過的大嫂也好。

到了飯點,福伯叫他去吃飯。優揚死活不下來,問他,

“澈不回來了?”

福伯點點頭,心疼他的執著,又對少爺的行為感到無奈,“少爺說他有應酬,會很晚才回來。”

“應酬?不會是那個藍戈吧。”

“不是,是冷舒朗,冷當家。”

可惡。他還有心情見完一個又一個。冷靜想想……淩澈壓根就不知道他看到了那一幕,當然不會知道他一個人生悶氣。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吃醋,一個人難過,一次又一次的曆史重演,又自我催眠這隻是應酬,隻是淩澈為了大業的應酬。可是為什麽,他會一次比一次難過。

歎了口氣,搖搖頭,

“我現在不想吃,幫我留著。”

“可是……”福伯話未說完就被胖胖阻止。搖搖頭,示意他噤聲,福伯就不再說話安靜的退下去。

想來,他一開始愛上淩澈就是孤單的,猜不透他微笑的意思,猜不透他溫柔裏的遲疑,猜不透他明明已經流露擔心卻又立刻收回。猜不透他到底對他是愛還是複仇……

這晚,淩澈回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之後。和冷舒朗的吃飯隻用了兩個小時,餘下的時間他都在藍夜裏待著,抽煙,喝酒,打發時間,幻想著某人此刻正妒火焚燒大吵大鬧的樣子。這三年來,他已經被葉優揚磨得極有耐性和韌性,能夠應付一切任性執拗的生物。當然也能對他的習性習慣了如指掌。為了能讓優揚的妒火越燒越旺,他才會吻藍戈之後還刻意遲遲不歸,一收一放,對於少根筋的人已經足夠了。

隻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遊戲早已定下結局。他卻沒有了當初玩遊戲的心情。

比如以為這個時候他會賭氣的窩在沙發裏等他夜歸後狠狠的咒罵他一頓,可是回到別墅,卻隻見傭人左右伺候他脫下外套,換鞋。數了數屏風上花瓶,少了五個,其他一切正常,也太過安靜。

“你大嫂呢?”問鄭小於。

“在主臥。”

“吃飯了嗎?”

“一個小時前吃了。”

淩澈遲疑片刻,思考著一個小時這個奇怪的數據。不是餓著肚子,也不是正點吃飯,而是一個小時前吃飯還乖乖的待在臥室裏。莫非……他那處戲還演的的不夠精彩?還是葉優揚的氣度變大了?想象,覺得不妥,轉身就往二樓走。走到主臥前又躊躇起來。他想要看到什麽,又在害怕什麽……

思想還在鬥爭,身體已經越過理智采取了行動。下意識的放輕手腳推門而入,預料中的木馬投影印入眼簾,在看看**隆起的被子下露出的一點黑色。看來,他已經睡了。沒有吵鬧,沒有歇斯底裏,甚至沒有賭氣任性,吃了飯,十二點之前準時上床。平時都不見他這麽聽話,今天這樣就格外突兀。走到床邊,伸手探進那層細軟的劉海下,知道輕微的觸碰就能讓他驚醒,還是忍不住想要觸碰,以為能觸到冰涼的**,幹燥的肌膚卻似火焰灼傷指間。淩澈……你到底要看到他傷心才會覺得安心啊。

“唔嗯……”

秀眉微蹙,睫毛顫了顫,睜開,失焦的瞳孔茫然失措的眨了眨,噘起嘴角,抱怨著打擾他睡眠的罪魁禍首。“幹嘛~~~”

“沒事,來看看你。”

“老公,你回來了。”優揚懶洋洋的蹭了蹭淩澈粗糙卻厚實的掌心,又閉上了眼睛,似乎很疲倦。

“嗯,睡吧。”替他掖好被角,淩澈不打算再逗留。低頭在他額頭吻了吻,溫柔的對他說了今天的最後一句話,“晚安。”

轉身時錯過了身後那雙緊閉的眼睛裏淌下的一行淚水,猶如天邊劃過的流星,一閃即逝。

次日,淩澈出門時,優揚笑臉盈盈的衝他揮手,儼然小媳婦送老公上班的劇碼。下屬們見他賢良淑德的乖巧樣,不禁佩服大哥的馭妻之術。

“大哥,你真有本事,大嫂被你哄的服服帖帖的。”

“我什麽都沒做。”

淩澈此話一出,下屬們驚呆了,“那大嫂怎麽溫順的跟隻波斯貓似的。不會是對大哥您徹底失望了吧。”

淩澈對下屬們的邏輯實在不敢恭維,卻又不置可否。連他的下屬都知道優揚的屬性是豹子,不是波斯貓,雖然同屬貓科,區別還是很大的。最令他受挫的是下屬們也隱隱擔心總有一天被他一再挑釁的小豹子會掙脫他的束縛,奔向無邊無際的森林。

……

此刻的優揚在幹什麽呢?

大四下學期課業少的可憐,基本上就是同學們各自在家完成畢業創作然後等著寫論文答辯。優揚的創作本可以花幾個錢就完成,但是他突然心血**想獨立完成,一直以來什麽事都依賴淩澈,就連考試都是淩澈花錢給他買的分數,想來,自己這四年裏還真是一無是處。所以,挽起袖子,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對著春暖花開風和日麗的季節宣布:

他要改變!!!

可是剛說好要改變,就垂頭喪氣起來。改變什麽,到頭來自己都不知道,優揚抱著筆記本坐在豪華賓利上漫無目的的閑晃,東看看西瞧瞧,司機問他要去哪,他隻說找靈感。

突然看到地標性建築印入眼簾,優揚念頭一起,頓時叫住司機,

“就在這裏停車!我要去美術館!”

拋開這裏是冷舒朗的地盤不說,優揚是很喜歡美術館的。尤其是庭院中央的露天咖啡店,極少一個人出來喝咖啡,從小到大他在葉家變態似的保護之下基本上沒有一個人出過門,到了16歲之後認識了淩澈,從此就成天跟在他屁股後麵轉,想來,他基本上喪失了該有的自理能力,連打開一瓶水都有小弟代勞。所以,先從生活習慣開始,習慣一個人,才好過不去依賴淩澈。

提著MAC就徑直往咖啡店走。今天的咖啡店多了一些人,找了個靠近陽光充足的地方,他喜歡暖烘烘的東西,可是淩澈卻見光死,屬於夜間動物。他們兩個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好多人都說他們在一起的組合就是火星撞地球,不和諧。看著手指上的鑽戒,自從上次淩澈替他找回戒指之後就一直看他帶著,他怎麽會不感動,感動中開始患得患失,害怕習慣了他帶著戒指之後就會擔心有一天他會再也看不到淩澈帶著戒指向他伸手。用了三年的時間換了他一段堅持,優揚不希望回到最初。

不知不覺陷入思緒裏的優揚並未察覺到一抹高挑的身影正在漸漸向他靠近,細長的雙眸裏是一覽無遺的溫柔。

春暖花開的時候,總是會有不期而遇的邂逅。

“請問可以坐這邊嗎?”沉穩的男低音緩緩響起,拉回神遊的人。頭都沒抬準備駁回,話到嘴邊想了想要改變,嘴角挪了挪,

“隨便。”

得到允許,男人才坐下。目光溫柔的落在他的臉頰,嘴角含笑,直到他意識到抬眸與他對視。驚訝充滿那雙清澈的黑瞳,而後又莞爾一笑,

“原來是你啊。”

……

☆、第一百零一章 裂痕

風和日麗的午後,春日的暖陽柔和的灑在肌膚上暖烘烘的,不像夏日灼熱,又不似冬日冰涼。微風撫過,吹起耳畔發絲,優揚隨意的將發絲繞過而後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渾然不知此刻的他在對方眼中是何其賞心悅目,敲著電腦,很少說話,冷舒朗就靜靜的看著他,時不時的問他幾句,再輕輕笑著。難得見他如此安靜,多少讓他有點意外,問他,

“今天的你好像有點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還不是我。”望著屏幕裏的效果圖,優揚糾結著是用紅色的紗幔呢,還是紫色。奈何他心情卻像黑色。

“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差點沒認出你來。”

“你是沒看過我安靜的時候,嚇死你。”

冷舒朗輕笑,已經嚇到了。所以他是真的差點沒有認出葉優揚來。不過能看到另一個安靜的葉優揚,也是意外的收獲。

“和淩澈吵架了?”

‘哢嚓’,死機了——就像他的大腦。被一語擊中的感覺就像是短路的電腦,無能為力。隻等著重新開機,隻是不知道先前的東西備檔沒有,否則就得重新來過。皺著眉頭,撒氣的拍了拍電腦。

“怎麽了?”

“死機了,都是你!”一針見血的搓中他的要害。連反駁的餘地沒有就就地陣亡。

“你別急,我看看。”冷舒朗自知死機的除了電腦還有某人的大腦,看他漲紅的臉頰極力掩飾心虛就不再揭穿他。反正答案一目了然。拿過mac充當電腦維修工,一邊安慰,“不要看我這樣,我可是電腦專家,死機多小個事,保證讓它恢複原樣。”

“那我剛才做的怎麽辦。”

“包在我身上。你放心的玩去。”

“你說的,我要摩卡星冰樂,兩杯,大杯,還要一份提拉米蘇,一份水果沙拉,一份薯條。”優揚伴著手指故意說了一堆,沒想到冷舒朗笑嘻嘻的問他,

“這就夠了?”

果然,這個男人是朵奇葩。他還欠著他一頓飯,又收了他一幅畫,現在白吃白喝不說還問他夠不夠。優揚點點頭,不準備獅子大開口,“暫時夠了。”

在淩澈的眾多客戶裏,所有人都是被淩澈迷的七葷八素,對他虎視眈眈。冷舒朗無疑是對他最好的一個,還不是一般的好,好的讓他有那麽一點點胡思亂想,這個男人會不會想泡他,不對,是追他。

托著腮,優揚嚼著薯條欣賞冷舒朗為他忙活的樣子,果然男人認真的時候最好看。還是為他認真,懶洋洋的挪著嘴皮,

“舒朗,你這麽好的男人應該有很多姑娘排著隊喜歡你吧。”

“咳咳!”被他的話嗆的一口口水串上喉嚨,冷舒朗還以為他目不轉睛的盯了自己良久之後能吐出個什麽金玉良言來,沒想到如此驚世駭俗。

優揚見他咳嗽,趕緊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哎喲,我說的是事實,你幹嘛這麽大驚小怪。”

的確是事實,可是這麽多姑娘都及不上他一個。喝了一口優揚點的卡布奇諾,調整一下呼吸,恢複到優雅從容的笑容,天衣無縫的轉移了話題,

“你也挺好的,我看你們學校大片大片的姑娘都是你的親友團。”

“那是因為她們沒得選擇。我幾斤幾兩自己還不清楚。”

冷舒朗倒覺得他真是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該謙虛的時候比誰都自大,該驕傲的時候比誰都謙虛。若不是他少根筋又直性子的脾氣,再加上風風火火的做事風格為他擋去了不少少男少女,往人堆裏一放百分之百是個惹眼球的主。接近葉優揚無疑是需要各種心理準備的,就像馴服一頭豹子,技巧加愛心和耐心是必備,除此之外還要有實力,和足夠的信心。

“別謙虛,否則天下最搶手的男人怎麽會被你馴服。”

優揚叉了一塊提拉米蘇放進嘴裏,笑了笑,有些無奈,“他哪是被我馴服。是我死活賴活的纏著他……”現在連瘋狂的姑娘都知道矜持,他倒好,一開始就拋棄自尊死皮賴臉的纏著淩澈,還在爸爸麵前要死要活非淩澈不嫁。說好聽點,他有追求幸福的勇氣,最後還得到了心愛的人。說穿了就是倒貼。還不計回報的倒貼。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越來越廉價了,還不如一截小小的薯條。

冷舒朗看著他悶悶不樂起來就不再問下去。適可而止也是溫柔的一種。一下午陪著他發呆,幫他修電腦,聽他偶爾說說小心事,當個默默的護花使者。

吃了晚飯,優揚抱著電腦心滿意足的咂巴著嘴巴,懶懶的就想睡覺。冷舒朗開車的時候很穩,不像淩澈甩來甩去弄得他頭暈。放著歌,聽著聽著就睡了過去。

到了別墅的時候被冷舒朗喚醒,身上已經蓋著他的西裝外套,揉揉眼睛,

“到了?”

“不然,我可以再開一個小時。”其實冷舒朗已經繞了幾圈,看他睡著不忍吵醒他,兜兜轉轉晃了四個小時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