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王爺廢材妃

正文_第三十四章 恩將仇報

花容容腹誹一番後,心情已是大好,又不敢讓玉兮察覺,但強忍著笑容後身體卻是劇烈的抖動,順著指尖傳到了玉兮那裏。

玉兮微微回過頭,道:“有什麽好笑的事情,花小姐不如說出來分享一下。”

花容容當然不會說實話,便道:“誰說我在笑了,我是凍的身體發抖。”

玉兮瞄了花容容一眼,沒有說話,又回過頭去道:“付天送你的這件狐裘是上等狐裘,就算你現在在雪地裏站一兩個時辰都不會覺得冷。何況是在馬車裏?”

上等狐裘?花容容愣住了,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狐疑道:“我怎麽覺得跟你身上的是一樣的?”

“看起來一樣,實在不然。”玉兮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眼神裏卻多了一些複雜的神色。

花容容察覺到了氣氛的僵硬,也不再說話。

歲月靜好,靜謐的讓人舒適。

如白雪般聖潔高雅的少年,將這窄小的馬車內變成了一幅畫,身後跪坐著清純無暇的少女,正專心致誌的幫少年束起黑發。

花容容不知道,此刻若是給人看到,便會發現這幅從來隻有玉兮一人的畫中,又多了她這一位少女,一左一右,渾然天成。

王林在邊關城門下停下了馬車,城外並無士兵,隻有城牆上有人站崗。還未等王林開口,牆上巡邏的士兵便大聲喊道:“城下何人?”

王林從胸口拿出一塊厚重的銅牌高高舉起道:“我是王林王將軍,馬車內是玉兮王爺和花容容小姐。我們從西彩國回來了。”

“吱呀”一陣沉重的推門聲,厚重的大門開了一條小縫,一個士兵出來,一眼便認出來是王林,但例行檢查還是必要的。一邊拿過銅牌,一邊掀開馬車簾,打開車門望了望,確實是王爺和花容容,便行了禮又關上了門。

隻是費解的衝王林使了個眼色道:“將軍,不是卑職多嘴,西彩國的書信上不是說要去接孫清雅小姐嗎?怎麽變成花小姐了。將軍還以為花小姐失蹤了,傷心欲絕呢,怎麽突然出現在西彩國了?”

王林朝馬車望了一眼,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幹脆瞪了一眼士兵道:“守你的城門去,哪那麽多廢話。快開門讓我們進去,王爺還等著看病呢。”

“是是是。”士兵不敢再多話,朝後一招手,城門打開了一條能出入馬車的寬度。

王林上車駕馬**進了邊關城。

玉兮被背下馬車時,花戰已經披著棉衣站在了車下,一張英氣十足的臉幾天不見卻是憔悴的不成樣子。眼窩深深凹陷下去,臉頰也消瘦的能見骨頭。

瞄了一眼下車的花容容便不再看她,突然轉身朝玉兮跪下,“噗通”一聲,連站在身邊的人都似乎覺得膝蓋很疼。

花戰卻沒有反應,雖然憔悴但神色依舊堅毅,玉兮坐著輪椅對於他突然的一跪並沒有多麽吃驚,也沒有扶起的意思。反倒是身邊的

將士們紛紛上前要扶起花戰,卻被他擺手製止。

“王爺,這一跪是謝謝王爺解救了邊關將士的性命,解決了東黎國的危機。”花戰深深的磕了一個頭又道,“花戰不敢代表東黎國的百姓,但是這次不是王爺運籌帷幄,我邊關將士隻怕又會死傷大半,說不定還會”

有些話,花戰不好再說。他知道玉兮明白他的意思。身邊的將士們也立刻便明白了花戰的意思,心頭一激動,頓時跪下了一大片,齊聲感謝玉兮。

一時間場麵有些失控,花容容手足無措的站在玉兮身邊,猶豫著是該退的遠一些還是就站在這看著父親的頭頂。這種滋味可不好受。整個就是要折壽的節奏啊。

好在玉兮沒有讓花容容難受太久,伸手轉了轉輪椅靠近花戰,輕輕一笑,彎腰扶起他的胳膊道:“花將軍言重了,父皇派本王來本就是為了協助花將軍的,這一次花將軍雖然臥病在床,但計策卻是極好,值得玉兮鋌而走險走著一趟。花將軍才是功臣,何需如此感謝本王。實在是讓本王羞愧。”

後麵的將領一聽此話,都紛紛抬起頭費解不已,此次戰役難道不是玉兮王爺一手策劃的嗎?

就連花戰也費解的抬頭望向玉兮,剛要站起來的身體硬生生的頓在了那裏。

玉兮不動聲色的朝花戰使了個眼色,立刻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道:“花將軍你怎麽了?剛剛病才好些還是趕緊進屋歇著吧,正好本王也想知道這幾日的情況如何。來人,扶花將軍進屋。”

花戰也是征戰沙場多年的人,自然看到了玉兮的眼神,雖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先順著王爺的話說便是了。

於是也道:“讓王爺笑話了,來人,快快推王爺進屋,本將軍要跟王爺稟報這幾日的情況。其他人不得打擾。”

花容容離得極近,但奇怪的是玉兮並不避著她,連花戰也當她不存在,失蹤了幾天的人就站在他麵前,他居然毫無反應。

王林明明說花戰看到她失蹤便病倒了,怎麽她一點沒看出來王林所說的情況。

心中疑惑,便下意識的喚出聲道:“爹爹。”

花戰的背影一頓,隔了幾秒才回過身看向花容容,隻是一眼,卻包含了擔心、疼惜和埋怨。花容容明白了,花戰是在生氣,氣她獨自上戰場還差點被當成俘虜折磨致死。

“啪”木門重重的合上。眾將領也逐漸起身,議論紛紛,似乎對剛才玉兮所說的話疑慮甚深。也有人上前來關心花容容的近況,花容容隨口應付著,心裏卻酸痛不已。

她從未將花戰當成過父親,自然也不存在父女之情。可就在剛才,她卻感受到了一個父親的擔心,絕望和重新看到女兒的高興和責怪的複雜感情。這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在現代她是一個孤兒,從未感受過親情,甚至對友情也沒有過多的感受。至於愛情,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更是已經絕望。

原本以

為一輩子都不會體會到的東西,花容容也沒有將它寄托在花戰身上。隻是把將軍府作為一個臨時的居所,把花戰作為一個可以依靠的靠山。縱然在他有危險時也會擔心,但那也隻不過是做為人的基本道德罷了。並不摻雜親情。

所以在她逃跑的時候,想過很多,想到從前,想到未來。卻唯獨沒有想過花戰。

可就在剛才,她突然內疚了,心髒裏突然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情感,她好像明白是什麽,但又不太明白是什麽。似懂非懂,似是而非。

花戰這個名字在她心裏忽然不再是一個符號,雖然花戰擔心的是他真正的女兒花容容,可切實體會到這種關愛的人卻是左曉寧。

“小姐,小姐你跑到哪去了啊?”花容容還陷在濃濃的驚詫中,緊跟著卻被一陣哭天搶地給驚的跳了出來,回到現實。轉頭一看,紅絲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朝她狂奔而來。

花容容趕緊跳開,雙手阻擋住紅絲道:“你,你快把臉擦幹淨再過來。”

玉兮和花容容回來時,太陽已經西斜,沒有一會天便全黑了下來。

花容容看著主屋裏的燈光,他們倆可聊的真久啊。

“王爺。”花戰一關上屋門便疑惑道,“王爺出征之時,卑職明明就已經臥病在床腦子都糊裏糊塗的,根本就無法想出什麽對策,王爺又為何剛剛要說是卑職的功勞呢?”

玉兮輕推輪椅,一身狐裘已經解下放到了一邊,稍稍靠近暖爐搓了搓手,一身白衣照的泛起了紅光,嘴角卻稍稍勾起,優雅轉身看向花戰,笑道:“玉兮想請將軍幫一個忙,不知將軍可否答應?”

花戰本就感激玉兮,一聽幫忙立刻拍著胸脯道:“王爺不需客氣,有什麽事情花戰能辦到的,請盡管吩咐。”

玉兮笑的更歡,輕柔道:“請花將軍將這次的功勞全數拿去,就當玉兮是聽從了將軍的計策才得以取勝的。”

花戰一驚,費解道:“這是為何?”

玉兮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低頭陷入了沉思一般,就在花戰以為他要睡著了之時,玉兮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花將軍也知道,我六歲時便因為才貌出眾而被北紹盯上,被迫做了質子,最後弄斷雙腿才回了國。那一年,我十二歲,自此了解了這個世道,決定修身養性,不露鋒芒。隻求能夠平靜度日。這一次如果被我那些皇兄知道我還有能力,隻怕就算一時被人稱羨,下一刻便又招來殺身之禍。”

言已至此,花戰也明白了玉兮幾分意思,玉兮沒有用“本王”,而是用“我”來自稱。足以見誠意。而他的那段往事也一直是東黎國乃至其他三國茶餘飯後的談資。

花戰看向他的眼神不禁憐憫起來,堅持的心也瞬間軟了下來。

原本還想不管怎樣也不能貪了玉兮的功勞。可如今卻被玉兮一番話說的動搖,覺得若不答應他,那便會害了他的性命。這跟恩將仇報又有什麽兩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