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節 進行殿試
都城永安，四年一次的科舉於今日進行殿試，殿試考狀元，是天下學子寒窗苦讀數十載的夢。
永安街道，熙熙攘攘，天色未明，許多學者便已經起床趕往桃花庵，最後的殿試依舊是在桃花庵舉行。此刻，永安城外，一道血色蓮座劃破天際，降落在地，賀宸從蓮座上麵緩慢走下。
“舉行殿試了，這三天過得還真快。”
自從遇到賀胤，險些被對方殺死，賀宸就一直沒有離開天空，選擇在雲層之上修煉，而今日，他不得不降落。
“今天，對於我來說，也萬分凶險，斬殺了歸元宗數位精英，若他們再來，定然不那麽容易對付。”
深呼出一口氣，他大步走進永安城，一進城，儒雅之氣撲麵而來，沁人心脾，猶如一杯美酒，猶如山間花露，讓人身心舒暢。
“進行殿試的人都不簡單啊。”
輕喃著，他朝桃花山走去。此時已經四月，桃花山桃花盛開，朵朵花瓣隨風輕舞，別有一番情趣。
“這是，李老先生！這真的是李老先生嗎？他怎麽也會來參加殿試？”
“是李老先生，沒想到他還活著，現在已經一百來歲了吧。我看的許多書都是他撰寫的。沒想到會在考場上見著李老先生，看來這一次科舉狀元非李老先生莫屬了。”
“真的是李老先生。李老先生，儒生xx有禮。”
剛走到山下，周圍就傳來驚呼和議論，聞聲看去，一位和藹可親的老者童發鶴顏，淡然地站立在山腳之下，抬頭仰望滿山桃花。他身上沒有絲毫氣息波動，但是賀宸卻發現，老者的頭頂一直有祥雲跟隨，他每走一步，祥雲就移動一分！
“這是李儒老先生。”
看清老者的模樣之後，賀宸瞳孔也是一陣收縮，這老者他並不陌生，嚴格說起來，他是在場大部分考生的老師，因為許多考生都看過他出的書籍，是大成老一輩之中最德高望重之人，何遠也曾請教過他。被稱為僅剩的大賢。
“這次狀元非我莫屬才對。誰都不可能搶走。哈哈。”
就在這時，一聲略微尖銳的大笑傳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聞聲看去，居然是一位大約十歲的孩子。這孩子天庭飽滿，兩眼黝黑，全身上下有一股模糊的氣質。
“小孩子也來參加殿試？真是開玩笑。”
對於這孩童的話，人群隻是笑笑便散之，並沒有放在心上。但賀宸和李儒卻多看了小男孩兩眼。
“這男孩，不簡單，居然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有趣有趣，此次前來殿試，似乎比想象的還要精彩，希望不虛此行。”
朝陽初升，所有參加殿試的學者齊聚桃花庵。
桃花庵裏，桃花綻放，朵朵桃花像是血淚飄落，Lang漫的同時增添一份淒豔。此刻考試沒有開始，許多學者正相聚在一起，彼此論詩作詞，笑聲不斷。直到一聲鍾鳴，所有考生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考監們也陸續走出。
主考官依舊是何遠和王韜。
“殿試，開始！”
嗡。警鍾長鳴，隨後陷入安靜，一張張試卷被考監發放下去。
殿試，所有題目再也不是主考官出，而是大統皇帝親自出題，同樣，最後的審核也必須經過大統皇帝的眼睛，狀元由他決定。主考官要做的就是將那些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沒文采沒才能的文章剔除出去。
沙沙。
考場安靜了，唯有桃花花瓣還在不停灑落，有的飄落在發鬢上，有的飄落在衣衫上，有的落在考卷上，如同一抹鮮血。
此時，賀宸一身黑衣，站在一處看著正皺眉思考的子魚。
“已經一刻鍾了，子魚到現在都沒有動筆，難道這殿試的題目能將子魚難住？這應該不大可能。”
周圍沙沙的落筆聲此起彼伏，有許多人寫到一半卻再也不知道如何落筆，隻能咬著筆尖苦思冥想。
“不知道李儒老先生如何了。”
看了子魚一會，賀宸悄然離去，終於尋到李儒所在的位置，發現李儒氣定神閑地坐在座位上，也沒有動筆，隻是凝神看著這張試卷。
“也沒有動筆？”
眉頭微皺，他最終又去了那位十歲孩童的身邊，發現這十歲孩童嘴角居然露出一抹淡笑，手中握筆輕觸指尖，卻也沒有急著書寫。
“怪事，這大統皇帝究竟出的什麽題？”
正思考，一道儒雅之氣衝天而起，形成一座私塾，宏偉壯大，猶如天宮。
這異象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考監和考生都被異象吸引。
“異象，考試進行了半個多時辰，終於有人展露實力，筆升異象。可見他所寫的內容，符合文道，符合天道。”
“私塾象。私塾能為聖，此子不簡單啊，讓我去看看是誰。”
兩位主考官也很是有興趣，輕步移動到異象升起之地。
“原來是他。”
這展露出異象之人，賀宸並不陌生，正是杏冠得者，柳永。上一次比賽的時候，他露出了夫子象，這一次又露出私塾象，果然是有備而來。
皇城，通天塔，這座塔是大統皇帝用來觀天所建，塔高千尺，近乎沒入雲層。
塔顛，龍騰宇同大統皇帝前後站立，俯視遠方。
遠處，桃花庵的輪廓盡收眼底，想必憑借大統皇帝和龍騰宇的目力，是能夠看見桃花庵裏麵的人和物的。此時異象升起，一座私塾懸浮在桃花庵之上，猶如天降宮闕，時而從裏麵傳來朗朗讀書聲，惘若天降仙音，讓所有學者精神大震。
“私塾象。”
大統皇帝看不見情緒波動，似乎對於這異象並不震驚，也不失望。要知道筆升異象，幾乎千年難遇，非天賦過高和大潛力著莫可為。
“皇上，這私塾象在異象之中也是翹首存在，若是此人成為狀元，也定然會對皇上有幫助。”龍騰宇開口。
“你認為誰會成為狀元？”大統皇帝忽然詢問。
“這臣不知，但可以大膽猜測，能奪得狀元之人，多半是李儒李老先生。”
“李儒嗎？是不錯。不過不識抬舉，大成建國時拒絕了我的邀請，但，這次的冠軍或許不是他。”
“不是他？”龍騰宇一驚，但大統皇帝卻沒有了聲音，他也不敢多問。
良久，大統皇帝才再次開口。
“那叫賀子魚的是賀宸的弟弟？”
“是，皇上。”
大統皇帝眉頭微蹙，沉思輕喃“賀胤，賀宸，賀子魚，總感覺我是在引狼入室。對了，你調查了這麽久，有沒有從賀胤身上找尋到衍化逍遙經？”
“皇上，恕臣無能，沒有發現，似乎賀胤真的不知道衍化逍遙經的存在。”
塔顛之上徹底沒有了聲音。
此刻，天邊又是一道儒雅之氣衝天而起，居然形成了一尊聖人象，神聖不可侵犯。
……
桃花庵，聖人升起，私塾象完全被聖人象所消淡。那正在提筆書寫的柳永刹那之間汗如雨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天空出現的聖人象。
“筆升聖人，筆寫聖人語！這是誰？居然能寫出聖人的話語，從而筆升聖人象！”
嘩！
整個考場全部震驚，許多考生盡是停筆看向天空的古聖人象。
古聖人一身白衣，顯得儒雅大方，一股股清幽淡雅的氣息從他身上逸散開來，像是小橋流水，像是明月清風，讓人舒暢無比。
亭台內，何遠也是目瞪口呆，全身顫抖。
“筆升聖人必有聖人語！此人是誰？此人是誰？必定是狀元之人選、無可厚非，無可厚非！”
他言語激動，頗有拜之為師的衝動。
此時，賀宸看著天空的聖人象，眉頭微皺：“聖人象，這方向不是從子魚那裏傳來的。這是……李儒李老先生所在！”
此刻，李儒正襟危坐，手持毛筆，在白色紙張上激揚文字，他每寫一字，天空上的聖人象就會多出一種表情，像是他每一字都表達了聖人的意願，聖人象的表情正反映世間喜怒哀樂，變幻莫測，詭異無比。
凡人皆知，聖人之所以為聖，是因為他們的一言一語代表天下民聲。而反之，一言一語能代表天下民聲的語言，便被稱為聖人語，李儒所寫，得到了某位聖人的認同，才會生出異象。
某桃樹下，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露同樣看著天空的聖人笑，卻是輕蔑一笑。
“聖人象而已，且看我方童破你的聖人象，千年來最年輕的狀元郎非我莫屬！”
磨硯、抬筆，這孩童終於也開始答題，他筆鋒流轉間隱隱帶著一絲狂妄。不多時，一道道猶如龍鳳的字跡出現在白色紙張上，死的文字像是活了過來。
“還不夠，這樣不夠。”
一邊寫，一邊輕喃，隨著每一筆的落下，他的臉色居然慘白一分，隨後全身都溢出了汗水，像是每一個字都花費了他天大的精力，這每一字每一句，是他思維的結晶。
“好！”
終於，方童大筆一揮，最後一筆被他勾勒上去，刹那之間，一股巨大的儒雅之氣衝天而起，隨後幻化出兩尊野獸。
“吼！”
異獸衝天而起，爆發出兩聲巨吼，震驚了所有人！
“這是龍鳳和鳴！”
（今天身體不舒服，就一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