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回不去從前了

“分開的這兩年裏，發生了很多事，我們都已經不是從前的我們了。曾有一段時間，我以為你背叛了我們，我日日夜夜都在責問自己，究竟是什麽讓你變了卦，明明說好了要回到我身邊，明明你是為了我們而留下來阻擋羽林軍的。”鳳羽幽幽歎氣，語氣中帶著愁苦和憂傷。

葉未央聽他說起這個，便聯想到梅寒說過，慕容姍姍曾回去找過她，再想到他們推測放冷箭的人有可能就是慕容姍姍，她心中一陣惱怒，何必推測，肯定是她！這個女人長著一副好皮相，卻是蛇蠍心腸，這兩年她不在鳳羽身邊，也不知鳳羽有沒有被她吃豆腐！哼，敢吃她男人的豆腐，她讓這女人吃不了兜著走！

“哼，我也奇怪怎麽你們一次也沒來找過我，原來懷疑我變節了呢！究竟是誰心腸那麽壞這樣在背後中傷我，挑撥我和你的感情？我明明是為了你們拚死作戰，我還被不知哪個該下地獄的王八蛋從背後放了支冷箭，害我差點死在羽林軍的手裏！”葉未央心中已經認定凶手就是慕容姍姍，而且她覺得鳳羽對這件事也是有所知情的，鑒於之前鳳羽對慕容姍姍總是信任有加，葉未央故意在他麵前指桑罵槐，含沙射影。

果然，鳳羽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但他並沒有說什麽，抿著嘴低頭。葉未央看他那副愁苦尷尬的樣子著實令人心動，心裏癢癢的，想想自己跟鳳羽雖然早已確定了心意，可除了牽牽小手，親親小嘴之外，就沒有做進一步的事了。這怎麽能行呢！

既然是相愛的兩個人，就該早一點做些愛愛的事情嘛！

葉未央踮起腳尖，拉下鳳羽的頭，正要再吻他，鳳羽卻意外地抗拒了。他推開了葉未央，有點慌亂地轉過了身。

葉未央困惑了，剛才那麽熱情，現在怎麽又害羞起來了呢？怕有人？她都說了這裏很偏僻，不會有人來的。葉未央想不明白，但她簡單將之歸類為害羞，所以她該好好引導這個害羞又驕傲的鳳凰。

她從背後抱住鳳羽，輕笑道：“鳳兒，怎麽了？你不喜歡我碰你是嗎？你討厭我嗎？”

鳳羽搖頭，忽然仰天長歎，他稍微用力，拉開了葉未央環在他腰間的手，轉過身來，無比嚴肅地說：“未央，已經過去兩年了，很多事情都不同了。你已經娶了王爺，而我……”

葉未央心中一頓，難道他是在介意自己娶了律袖的事？或是因為她娶了律氏王族的人，覺得她背叛了他的慕容家？

“鳳羽，我娶律袖是有很多原因的，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對你的真心。就算我們分開了兩年，我也依然愛著你。請你相信我，我從未改變過！”葉未央急急地捧著他的手，放自己的心口，讓他感受自己那顆為他跳動的滾熱的心。

鳳羽眉宇愁緒籠罩，他搖搖頭：“不是的，未央，你不知道，這兩年，發生了太多事，我……我們……回不到從前了……”

葉未央頓覺渾身猶如數九寒冬被人從頭澆下一桶冰水，凍徹心扉！她顫顫抖抖地說：“什麽……什麽叫回不去？鳳羽……你是在介意律袖的身份和你慕容家的身份嗎？律袖，你也說了，兩年了，發生了那麽多事，你為複國做了那麽多，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嗎？複國是不可能的，那隻是遙不可及的夢！一個早就破碎不堪的夢！一個將你，將你身邊的人都拖入泥潭裏不可自拔的噩夢！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鳳羽，複國真的是你所願的嗎？還是別人加諸在你身上的包袱？鳳羽啊鳳羽，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假如沒有複國這件事，也許你的人生會過得更好？”

鳳羽抿緊薄唇，閉著眼睛痛苦地搖頭。

葉未央慌張害怕地抓著鳳羽的雙臂：“鳳羽，我在刑場上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才想通，這個世界上，金銀珠寶也好，地位權勢也好，就算是那高高在上的帝位也好，都比不上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看日出日落來得珍貴！你……你懂嗎？人這一輩子，於千萬人之中遇見自己喜歡的人有多麽不容易，與其去追求不可得的東西，倒不如珍惜你所擁有的。鳳羽，除非……除非你並不想珍惜我！”說道這裏，葉未央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哀求，她一直堅信，鳳羽會等著她回去，不管經過多少年，鳳羽都會等。可是此時此刻，當鳳羽眉頭緊皺，愁苦地對她說“我們回不到從前”的時候，她再沒有那份自信了。

“不……不……未央，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鳳羽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和悔恨，心中狠狠地刺痛，他無法將真相告訴她。叫他如何開口，自己早已嫁做她人夫？！

“鳳羽……求你，兩年了，我無時不刻都想回到你身邊，我為你進宮，我也想過去刺殺女帝，可我下不了手，我不想你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鳳羽，我時時刻刻都想著你，期盼著和你重逢的一天，我不要聽到什麽回不到從前，為什麽回不到？你不愛我了嗎？你不想要我了嗎？鳳羽，不要這麽殘忍，求你……求你！”

鳳羽的心如刀割，他恨自己沒用，落得如此田地，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任何苦果，都由他一人獨嚐。

“未央……”

“鳳羽，我們不要管複國了，也不要管什麽長生不老藥，我們什麽都不要管了，我們走！走到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會努力的，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讓你重新愛上我的機會，好不好？”

鳳羽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就被葉未央打斷了，她害怕鳳羽又會說出什麽令她接受不了的話，她天真地想，隻要不聽不知道，就可以維持現狀，至少還讓她認為鳳羽是愛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