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血淚之劍
我和你拚了！”莽遲怒喝一聲，拚命的摧動上品靈器那空痕射去，卻是瞬間的被身邊的翠雲宗弟子阻攔了下來。
“莽遲，你退下！”虛空之中傳來漠然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一點人性的味道。
張無風拉著李瑩瑩的手，站立在馬天寒身邊，笑著說道：“看，這些人要遭殃了。”
馬天寒一臉佩服的模樣看了張無風一眼，笑道：“還是無風你算計精準，眼力非凡，看來這修真界雖好，卻是動輒要失了性命啊。”
李瑩瑩微微一笑說道：“你們這些酸孺子，地球上的話語不好嗎？現在都變成古人了，嗬嗬，看來以後，我們都會這樣了。”
張無風笑笑道：“沒辦法，這個叫做同化，修真界的人都是半文不白的話語，說得通俗了，反而別人聽得別扭，不說這些了，看吧，我估計殘劍真人的出手會讓我們大吃一驚的。”
……
“殘劍前輩！您終於來了，您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啊！”莽遲幾乎流出了血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殘劍真人依然遙遙的站立在巨石之上，麵容沒有什麽變化，依然淡漠的注視著空中虛立的空殘和空痕兩位高手。
“殘劍真人，你獨自霸占著積雪山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得到了不少好處吧？別人不知，我們卻是知道，這樣地山脈，山中腹地，那是自然至寶，殘劍真人是不是也該讓我們翠雲宗分上一杯羹？”空痕傲然說道。
“無知小輩，積雪山脈。你還不配來這裏！”殘劍真人淡然說道，語言落寞而蕭索，隻是讓聽者心驚肉跳。
空殘和空痕乍聽之下，心中已經大驚，心道這殘劍真人實力果然有些邪門，看模樣不甚好對付。
空殘麵露慎重。試探著問道：“殘劍真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要和我翠雲宗作對不成？”
殘劍真人不屑的冷笑一聲道：“小小的翠雲宗，也敢如此囂張，當真目光短淺，可笑之極
“本尊看你不過也隻是仗著陣法而已，算什麽東西，有本事出來說話！”空痕怒極反笑道。
空殘作為大乘後期的高手，作為翠雲宗六大護法之中的第一大護法，城府還是有些深的，聽聞自己的師弟——翠雲宗第二大護法空殘的話語，心知這話絕對是挑釁威嚴了。頓時慎重起來。
修真界隻是相傳殘劍真人這陣法厲害，卻無人說起這殘劍真人實力高深。但是越是這樣，空殘倒越是顯得慎重。
空痕是大乘前期地高手。見到空殘突破大乘後期準備飛升之後，便和翠雲宗商議，先探探這殘劍真人的總體實力再說，畢竟大乘後期，已經是修真界的實力的巔峰了。
如此這般，又接到門下首席弟子莫仁和莫易相告，說是無極門人將小師妹莫言帶走，這便剛好借此機會。前來一探虛實。
殘劍真人冷斥一聲，他自然明白這空痕乃是激他出大陣。畢竟嘉雲陣法，乃是上等的陣法，能反彈撞擊的八成地能量，光是這種性能，便使得所有強攻的人，受了極大的傷害！
嘉雲陣法的陣法理論，和太極之中的四兩撥千斤如出一轍，接住自然那的力道和陣法的旋轉力道，將攻擊的力量卸去並反彈，知道這種效果的修真者自然不敢強攻，而不知道的，也沒有能力強攻。
真是看出了這陣法地詭異，空痕這才不惜用最弱智的激將法來激出殘劍真人。
辦法雖然愚魯，但是卻一定管用。
果不其然，殘劍真人幾乎是瞬間地便出現在了空殘和空痕麵前百米的範圍內。
三人虛立在空中，都沒有動作。
殘劍真人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柄詭異地斷劍，如同斷刀一樣的劍，有些巨大，殘破不堪，鏽跡斑斑，而且十分醜陋，原本氣質卓絕的殘劍真人，因為這把劍的原因，刹那間讓人覺得殘劍真人猶如一位乞丐一般。
看到這把似乎入手殷實沉重的巨劍，張無風第一個感覺便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是的，或許隻有這四個字，才可以說明此刻張無風的感慨。
殘劍真人手中的劍一出，空殘地表情頓時有些慎重，而空痕，卻是一愣之下，哈哈大笑起來。
“這也算是法寶？……哈哈哈哈……笑死人了……”空痕真人的笑聲，帶起了下麵地眾多弟子的緊跟著的巨大的嘲笑聲。
殘劍真人並沒有在意，淡然的說道：“笑好了沒有？好了的話，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準備，一分鍾之後，我便要出手了！”
空痕很是不屑，本想再行諷刺一般，但是看見空殘的慎重，頓時也不再譏諷，而是當真慎重的準備起來。
一分鍾的時間，說來很長，說來也很短。
殘缺的劍鞘，鏽跡斑斑的劍身，但是在殘劍真人的手中，卻是那麽的有威勢。
殘劍真人左手緊緊的捏著劍身，右手緩緩的捏向了劍柄。
這一刻，所有人都開始屏住了呼吸，到了這一刻，一股無形的沉重便開始縈繞在了眾人的身邊。
這種氣氛是濃重的，這種壓抑的顯而易見的。
這一刻，空痕的心開始顫抖了起來，逐漸的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而空殘，穩重的心，也同樣的顫抖了起來，那種恐懼，似乎每過一個微秒的時間，都要增長一倍。
這種無形的影響，甚至開始籠罩了整片山脈。
張無風心中暗自震驚，這種詭異的實力，太讓人心驚了！
大乘期的高手對決，即使張無風相信殘劍真人隻需要一招，但是，他卻不能保證自己能看清要發生什麽。
索性，張無風閉上了眼睛，用神識去感觸。
神識放出的時候，整片山脈十分的清晰了起來。
因為玄牝珠的特效，張無風的神識，並沒有人能發現，但不包括殘劍真人。
在張無風微秒的意識之中，殘劍真人出手了。
那是一種斷續的殘影，即便是張無風努力集中了自己的神識，依然的看到的是一道斷續的殘影，就似乎握住斷劍的手，是在跳躍空間一般。
斷劍出鞘的那一個刹那，一道無形的劍刃劍罡頓時跳躍了出來，形成一股淡然的肅殺之氣。
這股氣焰同樣的是跳躍的，如同空間跳躍一般，分出一片環繞的劍刃劍罡，如同一道扇形的光芒，頓時電射而出。
“咻！”淡淡的一聲突兀的穿透之聲，瞬間，包括張無風的神識，都一陣顫抖。
刹那間，張無風神識一片空白。
張無風心裏一驚，頓時連連從空滯的狀態驚醒了過來，同時趕緊守護著心靈。
隻是，此刻放眼望向下麵，除了一名實力最低的元嬰期弟子，其餘眾人，盡數慘死在刀光之下。
包括大乘後期的空殘，和大乘前期的空痕。
看了看手中的計時工具，張無風心中感歎，時間，連同他自身的蘇醒，也不過五秒！
再看看眼下的那些死人，死狀極其的慘不忍睹，肉身粉碎，元嬰同樣的粉碎，滿地的屍體殘骸，將積雪山脈外圍染上了一片血腥。
那名存活的翠雲宗弟子，刹那間如同瘋了一般，發瘋的向著遠處逃去。
張無風努力的回想著那刹那間的拔劍的動作，兀自心驚不已，這殘劍真人，實力實在高深莫測！
“隻是，這樣高深實力的人，卻是為何總是那麽的悲傷？
達到這個境界的人，為何卻放不下那些悲傷的事情？”
張無風心中顯得更加的困惑。
回過神來。見馬天寒和李瑩瑩這才都從懵懂地狀態蘇醒的過來，心中更是有些受到打擊。
殘劍真人淡然的虛空走下，一指將莽遲等五人收進了陣法之內。
“無風，你的修為進展已經很快了，不要和我比，我已經修煉了近百萬年，你不如我，也是理所當然。”殘劍真人安慰道。
“真人。若是以我的能力，修煉到大乘期，需要多少時間？”張無風反問道。
“你喊我大哥即可，你是明楓的朋友，也就別和我生分了。”殘劍真人先這般的說，這才回答道。“若是重新凝聚了元嬰，大乘期，隻需要短短千年便可修到。”
“短短千年？”馬天寒和李瑩瑩同時驚訝的說道。
“你別小看這千年，一般來說，能修煉到大乘期，最少也得八千年之久，水藍星因為近來條件極其苛刻，因此修煉能飛升地，都隻需要不到八千年，就能修煉到大乘期。這便是以武入道的好處。千年，已經是極其快速的了。”
李瑩瑩依然驚訝的吐了吐舌頭。似乎不知道何年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一般。
馬天寒卻是目光堅定的道：“千年！那我就隻用數百年來試試！”
殘劍真人目光深沉地看了馬天寒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卻是很快的消失了。
“或許……”殘劍真人歎了一聲，隨即對著莽遲等五人道：“你們以後就在山脈裏麵修煉吧。”
“啊……謝謝殘劍真人！”莽遲趕緊拉了拉查橫等三人的衣服，四人一同跪下。
莫言看了看張無風身邊的李瑩瑩，小嘴一噘，便將頭轉向一邊，也不看張無風，而是崇拜的目光對著殘劍真人說道：“殘劍真人，你真厲害。你能教我嗎？”
殘劍真人淡然笑道：“我沒有什麽好教你的，我的實力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麽高。隻是感悟深刻而已。”
莫言聽後，也知道如殘劍真人這般的人，是不屑對自己撒謊的，便不再多言。
“大哥，我想和你談談。”張無風忽然說道。
殘劍真人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問，去山巔吧。”
張無風點了點頭。
李瑩瑩乖巧地放開了張無風的手臂，溫柔地道：“風，你小心些。”
張無風笑了笑道：“瑩瑩，沒事的。你讓霞兒姐弟帶著他們五人熟悉下環境吧。”
“嗯。”
“妹妹，你過來，姐姐帶你到山上去玩。”李瑩瑩親切地說道。
張無風心中大汗，這莫言就是個人精，修為元嬰後期，不知道修煉了幾百年幾千年，還小妹妹……
和殘劍真人來到山巔頂峰的巨石上的時候，張無風感受到的是飛舞的雪花和蒼茫的天地。
這種感覺十分強烈的衝擊著身心。
“有什麽感覺？”殘劍真人淡然問道。
“在這裏，我原本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在這一刻，卻什麽都不想問了。”張無風感歎道。
飛舞的狂風，呼嘯地風雪，還有高聳入雲的山脈和一覽眾山小地氣勢，在這樣的山巔，就如同一個極端的高手，在俯瞰渺小的蒼生一般。
“是的，大哥就實話對你說了罷，大哥的修為，隻是在大乘後期而已，很快就要飛升了，這片山脈，也就成了無主的存在。”
殘劍真人有些困惑的說道，漠然的身影真的很蕭索，看的張無風心裏忍不住一陣傷悲。
“所以，見到你的到來，我很欣喜，欣喜我參悟天道的地方，有了傳承。
積雪山脈的山巔，是一處感悟天道衍變的好地方，記得第一次來到這裏，是和嫣兒一起的，隻是，那時候，雪是快樂的雪，風是和煦的風……後來，嫣兒死了，我的世界便成了灰暗！
十萬年前，我一怒之下，殺了當時的第一宗派青雲宗，直接得罪了上麵的青帝陛下……
後來，世界便灰暗了。
當時，我的修為便已經達到了大乘後期，是萬年，我常年呆立在這裏，沒有再修煉進步一點，但是靈魂的修為，卻已經突破了仙君中期的境界。
每一次到積雪山脈的巔峰，看著這蒼茫的大地，心中的傷痛就忍不住的蔓延。
痛徹心扉，深入靈魂。
每一次感傷，淚水都會落在石壁之上，曆經萬年，石壁上形成了一塊變異的鐵石。
無事之下，我邊感悟天道，邊將這塊石頭挖掘了出來。經過近萬年的錘煉，中出打造出一柄沒有品級的法寶，這法寶，就是今日你見到的殘劍。”
張無風大驚，萬年淚水的累積，萬年淚水與精血的錘煉，打造的一柄殘缺的劍！
難怪這劍如此悲憫！如此沉重！
這是一柄承載血淚的劍，同樣，殘劍真人，是一個承載血淚的人！
張無風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