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鬼祖之秘
第462章 鬼祖之秘
桃樹無盡，桃花自然無窮，紛紛揚揚飄落滿地，仿佛一場粉紅色的大雪，遮掩了純潔或是肮髒的一切。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之處，盡是花的海洋，芬芳撲鼻，眼花繚亂。連綿無盡的桃花甚至已與地平線接壤，根本望不到邊，更看不到這片桃林的終結。
千萬年來，桃樹林便一直是這副模樣，最起碼在這自稱鬼界老祖的神秘人眼中如此，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被近乎永恒的囚禁在這裏。然而這繽紛多姿的一切落如方明左眼，卻空空蕩蕩，不僅沒有一株桃樹，一瓣花瓣，甚至連小草都沒有一顆，僅僅是一片一望無盡的荒漠，狂風怒吼，流沙緩緩流過，玉昆侖的身影更是在不遠處逡巡，時走時停。
“右眼凝望幻境，而左眼看破幻境。不僅沒有被幻境困住，反而如魚得水，進退自如。說起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見過你這樣的天才了！有時候，我真的撕心裂肺的感覺，上天是如此不公！”此刻，方明輕輕轉身，卻是已然將目光放平，與鬼界老祖四目對視，方明眼中那亦真亦幻的兩處倒影，自然也是毫無保留的出現在鬼界老祖眼中。
“不，你錯了，這並不是我得天獨厚的能力，而是我體內某種法寶的效果，你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法寶麽？”方明聽到鬼界老祖之語，卻是輕輕搖頭，臉上浮現出神秘至極的微笑。
“如果你真願意給我看的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鬼界老祖微微一愣，隨後卻是在臉上浮現出貪婪至極的神色，看向方明的目光也充滿無盡渴求，殺意卻是相應和緩了下來。
“別急，我說話自然是算數的！不過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再回答我幾個問題？”方明輕輕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左眼中的風沙之景已然盡數退去，轉而浮現出無盡桃花美景：
“千萬年之前，究竟是誰將你封印在這裏的？而千萬年來，你又究竟為何所限，不能脫陣而出？在我看來，這座桃花大陣雖然厲害，但卻並不值得一提，更應該困不住你！”
“年輕的後生，你的問題還真多！不過既然我們已有約在先，我還是會一五一十的將真相告訴你的！”鬼界老祖雙目凝視著方明，看向後者的表情如同看向死人。
顯然，方明所問的問題雖然大多都觸及到了鬼界老祖的底線，但為了從方明口中套出更多的話來，鬼界老祖依舊不會撒謊，且必定還會說出更為隱秘之事來套出方明的話。在鬼界老祖看來，等兩人訊息交換完畢後，他便可以對方明痛下殺手，屆時將方明除掉後，秘密依舊是秘密。而顯然，方明打的也是同種打算。雖然此刻從表麵看來，方明與鬼界老祖彼此間都是和和氣氣，但隻要有一方認定另一方沒有信息交換價值，血腥的戰鬥便會拉開帷幕！
“便如你所猜測的那樣，千萬年前，我被封印到了桃花大陣中。而封印我的人，說出來你一定聽說過他的名字，這個人，便是曾經在三間萬界顯赫一時的無量天帝！”
鬼界老祖憤憤的說著，看向方明的目光也不再充滿善意。顯然，他早已看出了方明身負無量天帝的傳承，眼下不過是時機未到，為了穩妥起見，才沒有對方明出手而已。
“無量天帝為何要封印你？昔年，大帝不是和你鬼界有約，終其有生之年，皆不會對鬼界出手的麽？”方明聽到鬼界老祖之語，心中卻是為之一動，趕忙屏住呼吸豎耳細聽。
“哼，那是因為無量天帝根本無法殺死我，為了天下蒼生隻能退而求其次，對我低頭！我早就對你說過，在萬千世界中，我有數不清的分身，每一個我都是我，即便能消滅掉一個，對大局來講也根本於事無補！每有一個現在的我死去，便會有一個分身立即突破，承載逝去的我的記憶，再度蛻變為現在的我！隻要天下蒼生無盡，我便永遠都不會死！”
講到這裏，鬼界老祖卻是對方明極為自信的恣睢而笑，目光中充滿不屑與同情。顯然他之所以會對方明說這些話，就是為了讓方明絕望，打擊作為天帝後人的自信心！
“原來如此，原來無量天帝之所以將你封印在這裏，是想要將你永恒的起來，單純的殺戮是對你沒有用的！這便是你探尋輪回後得到的力量麽？當真恐怖！”
方明口中喃喃自語，霎時間便領悟到了無量天帝的真實含義。不過旋即，方明便又將眉頭皺起，看向鬼界老祖的目光依舊無比疑惑：“可如果你所言為真，那眼下統帥鬼界的鬼界老祖，又究竟是誰呢？現在的你尚未逝去，世間又怎麽會再多出一個你？”
“那是因為這片桃花大陣的緣故。無量天帝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很可惜，他依舊沒能想出其中最為關鍵的地方。隻要我被大陣完全封印，氣息無法傳遞而出，那麽便相當於我從世界上消失，那麽世間必然會再蛻變出一個我。不過當然了，如果我能僥幸從這片桃花大陣中脫陣而出的話，對我來講，那個我，也是個無法化解的麻煩，必須及時從世間鏟除！”
“原來是這樣，看來有一得必有一失，在得到永恒生命的同時，你也陷入了必須要同自己交戰的漩渦……不過在無數次的重生後，鬼界老祖是誰，你又還會是你麽？”
方明聽到鬼界老祖之語，心中頓時恍然大悟，雖然依舊沒能徹底看破鬼界老祖死而複生的真正奧秘，但卻隱約猜測到了個中運轉的玄機，嘖嘖稱歎之餘，卻又感到些許悲哀。
“我怎麽不會是我，便是再重生千萬次，我也依舊是我！好了，你的問題，我已耐心解答，下麵，該你解答我的問題了！現在還是無量天帝統治的天庭時代麽？”
“不，無量天帝早已在無盡年間逝去。雖然天帝的最終去向，是生是死依舊是個謎，但這個世界卻早已不是無量天帝的世界，甚至便連天帝一手創立的天庭都早已土崩瓦解！”
方明一臉平靜的解釋道，目光中更是再無半點波瀾，不過卻始終無比專注的盯著鬼界老祖。
“死了，無量天帝死了？哈哈哈哈，那自此之後，整片乾坤，就隻有我一人掌控輪回之秘了！死的好，死的好，哈哈哈哈！”聽到方明之言，鬼界老祖微微一愣後，隨即便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無盡暢快，一波波死氣自身上洶湧澎湃湧出，毀滅了無數朵桃花。
“輪回之秘，究竟是怎樣的秘密？”雖然無盡死氣迎麵掃來，但方明體內的無常之力一出，死氣依舊消弭成淡然之氣轉而消失，並為對方明造成一絲傷害。
“這個問題問的好，但是很可惜，這是我唯一一個不能回答你的問題！輪回之道蘊含天地間的至高之理，不論在過去，未來，或是現在，這個秘密都隻能由我獨享！”
鬼界老祖輕輕懸浮而起，居高臨下的恣睢冷笑，望向防敏的目光更如看向待宰的羔羊。顯然，無量天帝的離去卻是給了他極大的自信，如果說先前鬼界老祖還在為現世便會為無量天帝鎮壓的情況而逡巡不定，那方明吐露出的實情則無疑打消了鬼界老祖的最後一絲顧慮。是以眼下，鬼界老祖已然再無與方明糾纏的理由，是時候對方明出手了！
“其實我不這麽認為，天下之大，高人層出不窮，怎麽可能有僅僅一人獨享的秘密存在？”然而麵對身上殺氣無盡濃鬱的鬼界老祖，方明卻微微一笑，臉上笑容充滿無盡自信：
“不過這樣看來，我們之間的信息交易，似乎截止現在，便隻能極為遺憾的告一段落了。我知道你現在你想對我出手，而我也知道，我萬萬也不會是你的對手。所以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再幫我解答一個問題呢？在我與玉昆侖之間，你為何會選擇先行對我出手？”
“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我早已看出，你是無量天帝的傳人。雖然就身份傳承來看，你比那叫玉昆侖的少年更為危險，或許你今日前來，便是奉無量天帝的旨意，對我二度出手。但是我卻更有理由相信，千萬年前無量天帝無法將我消滅，今日之世，同樣沒有力量可以將我鏟除，我是這片天地永恒不滅的存在，便是連昔日的無量天帝都沒有達到我這般高度，更無法將我徹底消滅！那既然如此，即便你是無量天帝的傳人又能奈我何？”
說話間，鬼界老祖雙眼已然充滿不詳的血紅，身上的殺氣更是不加掩飾的散播看來，望向方明目光，仿佛仙人般高高在上，更充滿強者對弱者，生者對即將死去之人的無盡憐憫：
“好了，有什麽遺言便趁早交代吧，卑微的可憐蟲！”
“你確定你一定要對我出手麽，又或者說，你有能絕對勝過我的把握？”然而聽到鬼界老祖之語，方明卻充滿不屑的輕輕一笑，話題卻是陡然一轉“不過在此之前，我覺得我有必要讓你看一件東西，也正是這件東西，讓我看透了這片無比詭異的桃花大陣！”
話音未落間，方明輕輕擺手，一卷古佛手劄及一本散發著無量天帝的古書便出現在鬼界老祖麵前，兩本先賢聖經氣息交相呼應，強大的氣息一波波撲麵而至，幾乎要將此方天地撕裂。
“佛門高僧的感悟手劄，以及無量天帝的無量仙經？果然是兩樣舉世難尋的奇珍，你也憑借著它們，才能破開幻境，來去自如的麽？既如此，那我就將這兩件寶物收下了！”
鬼界老祖猙獰一笑，隨即便將黑霧幻化而成的巨手俯探而下，想要這兩本仙書奪走。然而便在這煙霧鬼手堪堪靠近時，無量仙經卻突然大放光華，將之重重彈開。鬼界老祖雖然在第一時間便將鬼手收回，但臉上表情卻依舊驚疑不定，看向方明的目光更滿是震驚。
“哼，看來你說的話也並非全然為真。昔年，恐怕除卻你茫茫無盡的分身讓天帝略感頭疼外，你的實力，恐怕從來都沒有讓天帝放在心上過吧？跳梁小醜，自不量力！”
既然已將臉皮撕開，再度開口時，方明話語中已然滿是嘲諷，不再為鬼界老祖留有絲毫顏麵。不過旋即，方明卻輕輕一笑，口中話語更是二度周轉：“不過有一點你卻猜錯了，我之所以能看穿這桃花大陣，並非此兩本仙書之功，我所倚仗的，是這張山河圖！”
“嘩！”便在方明話語未落間，七色光華湧動，一卷無比浩大的潑墨仙畫憑空而出，在鬼界老祖麵前徹底展開。畫中之景已然絕非昔日的九界登天之景，轉而變幻為魔鬼皆懼的九天鎮魔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