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農

第三章 指斷靈脈,單手推山

陳長生一打定了主意,下手便再無絲毫的顧忌,青木靈瞳一掃,看準了一個地下靈脈和護山陣法之間的樞紐處,右手一揮,駢指如刀,唰然割出。

原本宋家將護山陣法和翠煙山的靈脈彼此連接,既可以借助源源不斷湧蕩而來的靈氣維持陣法的運轉,不必消耗靈石,更能增添護山陣法的威勢,同時散逸而出的靈氣也會被護山陣法禁錮在翠煙山中,不至於外泄,真可謂是一舉三得。

足見當日營造此護山陣法的人胸中頗有丘壑,但是凡事有利就必然有弊。

護山陣法中有了靈脈供給的充沛靈氣,恰如一個蓄滿了水的堤壩。

雖說強拆陣法就如同在堤壩之上挖了個洞,必然要承受傾瀉而下的滾滾洪流的猛烈衝擊,積蓄上百年的靈氣瞬息間洶湧而來,鮮少有人可以禁受的住,十有八九會爆體而亡。

但是堤壩之上若是有了孔洞,哪怕隻是一星半點,也終究難逃分崩離析的結局,若想重新修繕,唯有等到內中的靈氣宣泄一空方可,否則的話,若是冒然封堵,也勢必要迎接那浩浩蕩蕩靈氣的反噬。

陳長生上一次修為不夠,故而隻是將這靈脈交織而成的羅網撩開了一角,雖也稍稍撼動了護山陣法,硬生生的撕開了個口子,但是卻並沒傷其根本。

但是此時此刻,陳長生卻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管宋家背後有著多麽硬的靠山,他都得毀了宋家安身立命之所在,以報自家祖墳被刨的血海深仇。

五色斑斕的光芒在陳長生的手掌上閃爍不已,掌緣處流光溢彩,宛若無堅不摧的刀鋒劈在數道靈脈糾結的樞紐之處。

嘭。

一聲炸響,如同打破了個皮球。

陳長生隻覺得一股雄渾無比的靈氣順著掌指湧蕩而來,瞬息之間衝入他的經脈之內,將原本就已經粗壯而寬闊的經脈撐的脹鼓鼓的,宛如再增加一分便會爆裂一般。

而他的手也隨之被倏然彈開,那靈脈樞紐處蕩漾起了一圈圈有形而無質的漣漪,隨著一抹抹黃濛濛的光輝閃過,便又重新恢複原狀。

哼哼,倒是真夠硬的,不過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擋住幾次。

陳長生眼見一擊之下未曾奏效,固然有些失望但也並不沮喪,若是這護山陣法真的那麽好破,隻怕宋家早被人滅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哪裏還輪得到自己。

不過這一下想必也驚動了早就嚴陣以待的宋家,盡管不能狠狠的陰上宋家一把,陳長生心裏多少覺得有點遺憾,但是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其實從一開始他也沒指望著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徹底瞞過宋家。

既然露了行跡,陳長生也就不再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了,一邊運轉功法,將先前湧入的靈氣送入山河圖中,一邊高舉五行靈元環繞右手,宛如擎著一柄開山巨斧,狠狠的朝著認準的靈脈樞紐處連劈三下。

嘭,嘭,轟。

兩聲爆響後,一聲轟鳴,仿佛是平地起了個驚雷。

那個隻有嬰兒拳頭大小的靈脈樞紐被生生打破,原本疏而不漏的靈脈網上生生被撕裂開了個口子,海量的靈氣隨之宣泄而出,恰如巍巍雪山上紛紛崩塌的雪浪,又如同錢塘湧蕩的滾滾春潮,以鋪天蓋地之勢朝著擋在麵前的陳長生撞擊過去,別說他隻是血肉之軀,就算是鋼筋鐵骨也要將其撞成齏粉一般。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陳長生此時越發的從容不迫,左手一伸,指尖處五色光芒彈射而出,瞬息間已經凝聚成了一個磨盤大小的手掌,搶在靈氣衝撞到自身之前已經將這漏洞堵住。

嘭。

悶響連連,像是打了一連串的炸雷。

那些靈氣被拘束在護山陣法之中長達上百年,此時總算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卻又被再次擋住,越發的狂躁起來,發瘋似的一次次撞擊擋在前麵的五色手掌,有的被攔了回去,有的則灌入掌心之中。

陳長生此番來乃是要斷絕宋家根基的,自然不會好不容易將靈脈撕開個口子後又濫發善心,想要來個以德報怨,替宋家擋災。

他之所以這麽做,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在宋家來人搗亂之前,全力攫取靈氣,充填山河圖中依然接近枯竭的靈氣,以期喚醒再次沉睡的蘇蘇,同時呢,也是想著狠狠的擺上宋家一道。

他可是知道壓的越厲害,反彈就越凶猛的道理,這些靈氣雖說沒有靈性,但也絕非是死物,將它們堵在裏麵不得其門而出,等到自己放開手時,必定宣泄的更加迅猛,到了那時候,宋家想補救都補救不及。

五色大手乃是陳長生以體內五行靈元凝聚而成,其中更寄托了他的一縷靈識,可說與他的手腳無異,此時擋在靈脈網的破口之處,就如同是一個巨大的篩子,將駁雜不堪的靈氣篩選一番後,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所有湧入的靈氣沿著那一縷靈識源源不斷的匯聚到寄魂樹上。

隨後三七開分為兩股,小的一股用來滋養寄魂樹,促使其成長,另外一股則有七成,經由陳長生的命魂進入懸掛在他腰間的山河中。

雖說流入寄魂樹中的隻有三成,貌似不多,實際上卻是沛然如海,那寄魂樹瞬息之間便粗大了一圈,開枝散葉,長勢喜人,連帶著背靠樹幹而坐的陳長生的命魂也被一團團的五色靈氣環繞,個頭雖沒長高,不過肢體卻越發的凝實,原本有些模糊不清的樣貌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陳長生隻覺得修為也隨之水漲船高,隱隱要突破到凝魂大成境界一般,心中雖然喜悅,但也知道拔苗助長並非好事,遂將流入寄魂樹的靈氣又減了兩成,免得修為提升太快,根基不穩,日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恰如陳長生所料,靈脈網被撕破,就算隨即被重新堵上,但是翠煙山上的宋家已然察覺,隨即卻有人潛入地下,遙望著背靠著靈脈網的陳長生,一縷靈識傳來,傲然道:“你就是陳長生嗎?”

陳長生知道宋家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但是沒想到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微微有些吃驚的瞥了來人一眼,見他身材敦實,一身黑色道袍,式樣和沈誌榮等人的服飾大同小異,唯獨袍袖邊緣繡有一隻翩然飛舞的蝙蝠,赫然正是玄武七宿之一的女土蝠,頓時便猜到他必定是女土派的弟子。

莫非宋家的靠山除了鬥木派和碧水派之外,還有女土派?又或者是玄武宗七派全都摻和了進來?

陳長生打量著來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無論是哪種猜測,既然有這麽多門派巴巴的過來管宋家的閑事,絕非是是為了匡扶正義,所圖者必然不小,俗話說無利不起早,能讓這些修真界數的上名號的門派跑來趟混水的好處,就算他猜不出來究竟是什麽東西,但也絕對查不到哪去。

沒想到翠煙宋家倒成了香餑餑,是個人都想過來咬上一口,哼哼,不管是誰,隻要站在宋家那邊就是老子的敵人,一並打殺了了事。

一念至此,陳長生也傳過一縷靈識,不答反問道:“你又是誰?”

“玄武宗女土派羅斯元,你若識趣……”

不等那人將話說完,陳長生便即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道:“想打便打,囉嗦個什麽勁,既然你們在此,想必也是為了那東西吧?自己都不幹淨,又何必擺出一副謙謙君子,仁義無雙的嘴臉來,惡心。”

“你也知道鬼……”羅斯元一驚,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冷聲道:“那你留你不得了!”

陳長生本想詐他一下,不想他竟及時醒悟過來,當下也便懶得再多廢話,搶先出手。

此時雖在地下,但是捏著一個避土訣,四周的泥土對他來說便形同無物一般,右手虛晃,轟然按落。

羅斯元四周的泥土此時就如同活了一般,倏然化成一個巨大無比的巴掌,五指回收,就要將其生生捏死。

“卑鄙。”

羅斯元暗罵一聲,身形一閃,已然避讓開來,彈指間也施展法術,靈元所到之處,沿途的泥土紛紛凝聚成刺,一窩蜂似的朝著陳長生攢刺而來。

陳長生屈指彈動,絲絲縷縷的土行靈元交錯而出,結成了個一個黃濛濛的網子,將這些土刺盡數網入其中。

羅斯元不等他反擊,法訣翻飛,靈元噴湧而出,身周的泥土聚斂起來,浩蕩如浪,層層疊疊的無路可退的陳長生碾壓過去。

“被我說破了醜事,想要殺人滅口?”陳長生嘴中嗤笑,右手豎起,向下劈落。

嘣。

泥土凝聚,化成一方巨斧,迎上前去,勢如破竹一般將卷席而來的土浪一分為二,朝著羅斯元力斬而下。

在地下鬥法和在別處不同,隨處可見的泥土固然能隨心所欲的驅遣,但是一經挪移之後,若是再想從中穿行卻是不那麽容易了,因此若是不能三兩下便將敵手擊殺,拖的越久,可供彼此閃展騰挪的餘地就會越來越小,到了末了,隻能硬碰硬,再無別的辦法可用。

陳長生之前先前曾用混元一氣大擒拿抓拿過羅斯元,雖沒得手,卻也將周圍的泥土攪動了一番,若是想要在此穿行,必然大受阻滯,不啻與成了挨打的靶子。

見到巨斧劈落,羅斯元方才明白先前陳長生的所作所為看似無用,實際上卻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心中暗罵他卑鄙無恥,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才是在地下鬥法的妙招。

眼瞅著泥土幻化而成的巨斧越來越近,羅斯元也顧不得上和陳長生鬥嘴,忙捏動法訣,驅遣四周泥土匯聚成山,橫在身前,打算硬擋一下。

嘭。

巨斧撞擊在土山之上,一觸即潰。

不等羅斯元暗自鬆了口氣,那潰散的靈元卻又再次凝聚成形,赫然是一個三丈來長的手掌,方一現形便即抵在土山用力一推。

這土山羅斯元本是用來救急的,就在身前丈許處,何曾想過竟被陳長生用來反擊自己,一驚之下想要躲閃卻是再也來不及了。

嘭。

那土山硬生生的撞擊在了羅斯元的胸口之上,一股巨力湧蕩而來,直震得他五髒六腑都仿佛是翻轉了一般,胸中發悶,嗓子一甜,撲的就噴了口鮮血出來。

“陳長生,我若不殺你,誓不為人。”羅斯元被陳長生陰了一把,惱羞成怒,殺機大盛,十指合攏便即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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