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農

第七章 有妖氣

雖說有了靈蛛印在手,但是這一次陳長生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急匆匆的殺上翠煙山上去。

從羅斯元口中得知了翠煙山上有所謂的鬼麵血靈桃,盡管這還是初次聽說此物,但既然能被玄武宗七派都看得上眼,想必肯定是個了不得的珍寶,焉能不派人在此看守,粗略的算上一算,除了宋家的人外,自己真想鏟平翠煙山隻怕還得再多應對七八個修士。

倘若這些人的修為都和羅斯元差相仿佛,或者略微高上一籌,那麽就算自己此時乃是凝魂大圓滿境界,穩壓他們一頭,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若是這幫家夥不要麵皮一擁而上,自己未必就能討得了好去。

再說了,當日室火派的葛李二人施展的合擊之術他還記得清清楚楚,既然室火派有此秘術,難保其他六派就沒有,若是把這些人逼急了,也使出這樣的秘法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更何況,自己先前雖說是打破了翠煙山最外層的一道圍牆,可是裏麵還有兩道,依托著靈脈源源不斷供給的靈氣,那兩道圍牆就足以將個翠煙山圍得鐵桶一般。

他就算能夠故技重施,想法斷其靈脈,可宋家也不是傻瓜,焉知人家有沒有琢磨出什麽應對的狠辣計策。

想來想去,陳長生咬著牙將心中的仇恨壓了下去,欲要殺人先謀自保,這是當日他臨去五行秘境之前師父反複叮嚀的一句話。

陳長生一直銘記於心,此時蘇蘇沉睡未醒,師父和火丁師叔也沒在身旁,除了個來福之外,他沒有任何幫手,想要啃下翠煙山這塊硬骨頭,為枉死的大哥,大嫂,未曾出生的侄兒,以及屍骨無存的列祖列宗報仇雪恨,就隻能靠自己。

因此陳長生寧願凡事都想的妥帖一些,免得事到臨頭懊悔遲。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陳長生從來都沒有自詡為君子,但是麵對著翠煙山這樣滿是靠山和幫凶的仇敵,他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為此陳長生躲在山河圖中,絞盡腦汁將所能想到的諸般變故都反複盤算了無數遍,並一一琢磨出了應對之策,或是煉器,或是種植五穀雜糧,或是苦練新的法術,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等到陳長生以為凡事具備時,山河圖中又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將準備了多日的物件一一放在須彌袋子中觸手可及的地方,再次確認取用自如後,陳長生喚過來福道:“好好看家,我去去就回。”說著摸了摸來福的大腦門,隨後心念一動,已然出了山河圖。

也就在他剛剛現身時,就聽到不遠處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盧師兄,咱倆都在這破山頭上轉了幾圈了,也沒瞅見有什麽妖獸出沒,莫非……先前見到的那股子妖氣乃是走了眼不成?”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

“想必不會。”另外一個嗓音低沉的男人道:“再好好找一找,那股子妖氣也不是隻有你我兩人看到,哪裏能錯了,現下尋不到,多半是藏到了個極為隱秘的所在。”

“狡兔尚有三窟,何況是隻成了氣候的妖獸,咱倆都快把這青丘山翻個底朝天了也沒找到,八成是早就逃遠了,依我看這次咱倆說不定是要白來一遭了。”

“那倒也不至於。”那盧師兄嘿嘿笑道:“這妖獸藏的越深,洞穴之內就越是有可能藏有上古遺寶,你許是沒聽說過,此地上古時候乃是妖怪橫行,群鬼亂舞之地,說不定就有哪個上古大妖的洞府開辟與此,若是湊巧被那妖獸占了去,咱倆豈不是能撿個便宜?”

“師兄說的極是,看來還得再好好找找。”先前一人聽說有上古遺寶,頓時就來了精神,嘴裏邊沒口子的吹捧那盧師兄見識淵博,為人厚道,邊感歎道:“本以為被派到翠煙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是個苦差事,沒想到卻還有這樣的好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章師弟這話說的為時過早,等尋到那妖獸再說也不遲。”

“盧師兄說的極是。”章師弟笑著應和了一句,隨後又忐忑不安的道:“你說那個五行宗叛逆陳長生會不會隱藏於此?我可是聽說不僅羅斯元粉身碎骨、灰飛煙滅,連帶著那廝也沒了蹤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裏?”

“章師弟多慮了,別說那日羅斯元自爆時威力驚人,連護山陣法的外牆都炸塌了小半邊,現在都修繕不好,那陳長生修為再高也不過是血肉之軀,想必也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他還活著,傷勢肯定不輕,每個三五年也休想痊愈,我若是他早就能有多遠就跑多遠,豈會待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等死?”

“聽師兄這麽一說,小弟就安心多了。”章師弟長出一口氣,聲音也輕鬆了不少。

“哼哼。”盧師兄冷笑一聲道:“瞧你那點膽量,虧得此處隻有你我二人,要不然被旁人聽了去,豈不是笑我鬥木派弟子膽小怕事?要我說,倒是巴不得那個半死不活的陳長生還逗留與此,咱倆正好將其抓了回去,狠狠的落一落其他六派的麵皮,豈不快哉?”

陳長生聽到此,已然將來龍去脈猜出了個大概,想必也是先前自己帶著來福出來透氣,以至於來福身上的妖氣被這些人察覺,是以這倆鬥木派的弟子卻巴巴的過來,打著獵捕妖獸的旗號行尋寶之實。

此時聽他二人大言不慚的議論將自己擒拿回去之後該如何炮製,方能解心頭之恨,陳長生既覺得可氣又覺得好笑,朗聲道:“既然二位有如此的雅興,陳長生在此,且把你的手段亮出來吧。”

陳長生一現身,登時把那倆人嚇的臉色大變。

背後胡吹大氣倒是沒什麽,反正也不用交稅,可是當真看著他滿臉微笑的矗立在自己麵前時,倆人頓時覺得渾身汗毛倒豎,脊梁骨上更是冷汗直流。

俗話說,樹的影人的名,可不是說著玩的。

若說先前陳長生默默無聞時,在他們眼中多半不過就是一隨手可捏死的螻蟻,但是這一年以來,陳長生的凶名乍起,不過是剛剛入門半年,卻先後以煉氣中期的修為將高了自己兩三個境界的沈誌榮,宋珂,葛李二人,以及羅斯元一一打死。

這等手段,不僅是令人瞠目結舌,更是驚世駭俗,在不少人心中,陳長生的凶殘和恐怖幾乎已經趕得上不少成名成百上千年的魔道巨孽了。

現下他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雖說是笑容滿麵,可是越發的讓盧章二人心裏發毛,雙腿發軟。

“你就是陳長生?!”盧師兄見一旁的章師弟臉色煞白,噤若寒蟬,心中暗罵他膽小如鼠,卻也不得不咽了口吐沫,聲音越發幹澀得道:“你沒死?”

陳長生輕蔑的瞥了這色厲內荏的家夥一眼,冷笑道:“宋家未滅,翠煙沒毀,我又哪裏舍得去死?既然兩位有心抓我回去領賞,說不得我也要成*人之美,有什麽本事就都使出來吧,免得閻羅殿上後悔。”

盧章二人一聽這話,便知道陳長生依然動了殺機,死到臨頭反倒是沒了先前的畏懼,齊聲道:“那你就安心的去死吧。”說話之間,掐指為訣,祭出兩根烏沉沉的巨木,朝著陳長生當頭砸落下來。

陳長生瞧這巨木長有三丈,粗有六尺,上麵隱隱有寶光閃爍不已,顯然是兩件法寶,賣相雖然不濟,但是自己用著但是頗為合適,當下便起了奪取之心。

心念一動,兩個五色巨手倏然出現,一左一右,倏然探出便將這兩根巨木抓到了手中。

那盧章兩人怎麽也沒想到陳長生竟有如此無賴的招式,二話不說上來就把自己的法寶給奪了去,心中憤恨,大怒道:“有本事你就全都奪了。”說著手指彈動,空中青光閃爍,一根根巨木憑空出現,居高臨下,鋪天蓋地一般的朝著陳長生夯擊下來。

陳長生一見大喜,兩隻五色巨手上下翻飛,來者不拒,將一根根巨木盡數抓奪過來塞進了須彌袋子中。

盧章兩人眼見自己砸的飛快,那五色巨手接的也是不滿,隻見光影閃動,自己辛苦煉製立刻多年才積攢下來的巨木便一一成了陳長生的囊中之物,不由得又驚又怒,忽視一眼,低聲道:“拚了吧,不然的話終究難逃一死。”

主意拿定,兩人將剩餘的巨木盡數祭出,卷帶著呼嘯的罡風劈頭蓋臉的砸向陳長生,同時法訣翻飛,鼓蕩靈元,竟是要以師門合擊秘術和陳長生拚死一戰。

陳長生固然是忙於收攝巨木,但是靈識卻一直沒離開過他倆,見到二人滿臉的決絕之色,身上更是靈元湧動,直衝雲霄,頓時就想起了當日葛李二人使出那室火合擊時的情景。

上次大意,狠狠吃了個虧,以至於蘇蘇沉睡至今,陳長生後悔不已,此時又焉能重蹈覆轍,揮手一拍腰間的須彌袋子,一道五色光芒依然衝天而起。

唰。

一分為十三。

十二道五色光芒一閃動間已經圍攏在了盧章二人的四周,一道道璀璨的光輝同時耀起,在空中匯聚與一處,宛如一個穹窿一般將他倆罩在其中。

至於那方靈蛛印也緩緩落了下來,正壓在十二道光輝交匯之處。

嗡。

一聲輕響,整個青丘山隨之一晃。

“地網,收。”

陳長生清喝一聲,心念一動,寄托在靈蛛印上的靈識隨之驅動這地網陣。

之前陳長生觀蜘蛛捕食有所悟,而後便以地縛印為陣心,以十二個禁製為陣腳,衍生出了這地網陣。

一道道五色的光芒瞬間交織成網,根本不容盧章倆人的合擊之術完成便將他倆捆的跟粽子一般,生生的從半空中拽了下來,而後地網一收,嘎巴數響,已然將兩人生生勒斃。

隨後,兩股青光騰然而起,一衝上天,一股則電射向陳長生,隨即卻被他擋了下來。

若是平時陳長生倒是真想試試這地網陣是否奈何的了他倆的合擊之術,不過此時此刻,他急於殺上翠煙山去討還血債,也就再懶得橫生枝節。

不過地網陣能輕而易舉的將此二人纏殺,倒也讓陳長生頗為滿意,若非如此,又哪裏對得起自己先前的苦心煉製。

撤去地網陣後,陳長生將倆人的須彌袋子等物一一收起,隨後手指一彈,火焰飛落,將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首燒成了飛灰。

“翠煙宋家,我來了,不滅你滿門我誓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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