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農

第二十章 硬撼

二實陳長甘並沒說實話。他戶所以抑難而卜,不僅是口愕屁用那妖獸不順眼,而是經黃尹提醒後,他已經認了出來,那妖獸就是當日被他錯手放走的鬼河車。

自己身上這濃厚如墨的業力起碼有一大半是這廝跑到渭河來跟那大鯉魚搶地盤,引來水災,淹死無數百姓所致,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陳長生若是不親手宰了他,隻怕這輩子都消不了這口惡氣。

更何況,那可是功德呀,這鬼河車以前多半就不是什麽善類。現下更是罪孽深重,這要是將其宰殺了,功德必然是少不了。

有這種既能出氣又能賺取功德的好事,陳長生又怎麽舍得平白的送給了凡。

兩人驅動各自的法寶,不過片刻便到了近前,陳長生正琢磨著如何偷偷的過去,趁著兩妖正打得不可開交時,打那鬼河車一悶棍時,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高亢的呐喊:“孽障,還不乖乖受死。”正走了凡的聲音。

咕了個咪的,這和尚是不是念經念傻了,要打就打,嚷嚷個屁呀。

陳長生狠狠的瞪了莫名其妙的了凡一眼,流火劍一引,已經朝著鬼河車衝了過來,怒吼道:“孫子,受死吧,斬。”

斬字出口。

流火劍倏然騰空,迎風一晃,已經膨大到十丈有餘,劍身之上火焰漫卷,以劈山斬嶽之勢朝著鬼河車斬落下來。

若是和到修甚至修士鬥法,陳長生都斷然不用這麽做的,因為流火劍不過是件靈器,代步尚且勉強,用來殺敵就顯得更加笨拙了,但凡是有些道行的修士,輕而易舉的就能閃避開來。

不過鬼河車卻是足有兩百丈大就算想躲也未必躲的開,這麽好的靶子擺在麵前,陳長生正好用來磨練一下自己學來的禦劍之術。

“吼。”

鬼河車嘴巴暴張,露出滿口細碎而尖利的牙齒,滿腦袋紅彤彤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陳長生,流露出憤怒和凶戾之色。

任誰在眼瞅著就要大獲全勝時被半路殺出來的倆人攪了局也不會高興的,鬼河車雖未化形成*人,但終究是上千年的妖獸,靈智早開,焉能不將陳長生恨得牙根子癢癢。

見流火劍劈斬下來,鬼河車竟是絲毫不動,嘩啦一聲,濁浪翻湧,水浪騰空,一條隱藏在水下的足有兩百來丈長的觸手徒然甩出。

這觸手就如同一條粗長而巨大的鞭子般,既快且狠,絲毫不差的抽在了流火劍之上。

嘭。

炸響聲中,十來丈長的流火劍生生被抽得爆裂開來,碎片、火焰四處飛濺。

幸好陳長生並沒將靈識寄托其上,若是不然,這一下必然要吃些小苦頭。

嗚。

尖利刺耳的哨聲響起。

那條剛剛將流火劍抽爆的觸手略一晃動,詭異的在半空中一扭動,已經偏轉過來,居高臨下,如一杆巨大無比的紫黑色大槍似的朝著陳長生攢刺而來。

真快。

陳長生暗歎一聲,尚懸在半空中的他根本就來不及閃避,飛速的彈動手指,瞬息之間在身前拉起來了上百道土盾。

下一刻尖利的觸手已經刺到。

嘭嘭嘭嘭嘭嘭嘭。

就像是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刺在疊放在一起的牛皮之上,瞬息之間便已經勢如破竹般將擋在最外麵的三十來道土盾戳了個稀巴爛,並且絲毫勢頭不減,似乎要將陳長生捅個對穿方才罷休。

巨大的衝擊力推動著土盾向後挪動,撞的躲在其後的陳長生也不由自主的朝著水麵之上落去。

嘩啦。

當陳長生的雙腳踏在起伏不已的波浪之上,那觸手的攢刺的勢頭也最終被遏製住了,隻是陳長生前前後後被毀的土盾也足有一百五十三道之多。

這些土盾不同於當日陳長生在積石山上用的那些,隨著他的道行提升,就連土盾也隨之水漲船高,更加的厚實而堅硬,本來陳長生以為用來牙氐擋一般的飛劍轟擊也是足夠了,可是現在卻像是窗戶紙似的的被捅破了上百層,足見鬼河車這一刺之威何等的霸道。

上千年的妖獸果真不是軟柿子,誰想捏都能捏的。

陳長生包斜了飄浮在水麵之上,高有三十來丈的鬼河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暗道:不過你就算是塊石頭。老子也要將你捏個稀巴爛。

心念一動,手指一掐,正當陳長生要施法時,就見眼前黑影一閃,那條觸手徒然一收,在半空中掄了個漂亮的圓弧而後就朝著陳長生拍落下來。

嘭嘭嘭。

觸手卷帶起的勁風忽然撞擊,嘭然作響,就連那扯天扯地的雨簾也像是被橫割了一刀,方圓百丈之內,豆大的雨點不等落下就被吹的沒了蹤影。

陳長生身在觸手籠罩之下,更能體會到這一拍之威何等的凶悍而巨大。

他腳下的水麵被勁風擠壓,已經深陷下去了足有三尺有餘,若是從空中鳥瞧的話,必然會發現在波瀾起伏的水麵之上,以他為中心出現了個巨大的水坑。

至於那些被勁風吹飛的雨點更時不時的從陳長生耳邊呼嘯叟然作響,隻怕勁弓射出來的彈丸也不過如此,倘若引先方卜。就算是身披重甲也會前後貫穿,死於非命。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鬼河車的蠻力所為,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妖術摻雜其中。

此時此玄,置身於鬼河車如此凶猛而狂野的攻勢之下,陳長生陡然間明白為何師父曾說:上古時候巫妖兩族的大能之間的廝殺足以震蕩天地,令山崩地裂,江河逆流,草木盡毀,蒼生受難。

區區的一個隻活了上千年,都未曾化形的妖獸尚且如此凶悍,那些不知道活了多麽久遠的妖族大聖又該強橫成什麽樣呀?

陳長生想不出,也無暇去想,不過他知道無論這鬼河車多麽強大,他都不會退卻,不論是為了彌補自己當日的過錯,還是為了自己的顏麵,他都要將其誅滅。

殺,殺,殺!

陳長生大吼三聲,右手翻轉,一縷縷的水行靈元彈射如洪波之下。

心念一動,混元一氣大擒拿使出。

嘭。

水浪翻轉,衝天而起,一方半畝大厚有三丈的水行巨手霍然而起,向上一撩,已經迎向拍落下來的觸手。

妾隆隆。

觸在水行巨手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打的平整光潔的水行巨手塌陷出了個五尺來深的裂痕,一從從的水花更是隨之四下飛濺。

巨大的衝擊力朝著四麵八方蔓延開來,不僅將左近百丈內的水麵又壓的向下沉落了三尺有餘,就連水行巨手也被觸手下落之力撞的連連下落,竟是有些抵擋不住的勢頭,徑自朝著立足下麵的陳長生劈頭蓋臉的砸去。

“水網,結

陳長生麵色平靜如水,手指淩空抓動,就如同提起來一個早就灑落四周的巨大漁網。

他的腳下水波翻湧,在絲絲縷縷的水行靈元牽拉下,竟是頂著強勁異常的衝擊力飛速抬升起來,正好抵在相距陳長生頭頂不足兩尺的水行巨手之上。

轟隆隆。

水行巨手上的承受的力道瞬間順著水網分散開來,原本就不平靜的水麵此時更是洶湧澎湃,一層層的浪頭朝著浮在水中,穩如泰山的鬼河車衝去。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就是陳長生的還擊,不過攻勢卻遠不止如此。

“孫子,你喜歡玩水,那爺爺我就陪你好好耍耍

滿是戲豫的笑罵聲中,陳長生的右手已然探入身旁湧動不已的洪濤之中,手腕晃動,手掌似慢而實快的一連推動了幾下,看似輕鬆寫意。其實每一次推動,都是在推動上百丈的水流,其中之艱難隻怕也隻有他心裏最是清楚。

轟,轟,轟。

四周的洪水就如同被一個無形的巨手攪動,浪頭翻滾,一浪未落一浪又起,層層疊疊,帶起三百來丈的浪頭朝著鬼河車洶湧而去。

導此同時。

陳長生的心念一動,水行巨手那五根比柱子還粗上幾圈的手指陡然一收,死死的將壓在掌心之上未曾收回的觸手抓了個正著。

“吼吼

鬼河車放聲咆哮,聲可震天。似乎連頭頂上烏壓壓的雲朵都要被震散似的。

怒吼聲中,鬼河車上的身上翻騰起一叢叢的烏黑色的妖氣,一條條的或長或短的出手破水而出,卷帶著一波波的巨浪朝著衝擊而來的浪頭撞了過去。

“硬碰硬,爺爺我最是喜歡。”

陳長生見狀,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不得不說,這鬼河車雖說長的醜陋不堪,但是不愧名字中有個河字,比起陳長生來玩水的本事高出了太多。雖說是倉促應戰,但是不過兩三個呼吸之間,它掀起的巨浪已經和陳長生推起的浪頭相差無幾。

兩個足有三百丈高的浪頭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漫天的風雨似乎在這一刹那為之停滯,天地之間似乎隻剩下這兩座小山一樣的巨浪,撞擊,撞擊,再撞擊。

每一次衝撞,都有無數的浪花飛濺而出,浪頭之間的水柱更是被擠壓的颶射向天空,直入雲端。

轟轟轟。

連番驚天動地的巨響後,兩個浪頭最終崩裂開來,徒然砸落下來,將下麵的水麵震得波瀾蕩漆,就連身處水中的鬼河車也隨之起伏不休。

“給我起。”

陳長生大喝一聲,捏住鬼河車一根觸手的水行巨手驟然發力。一拽一掄,竟是要借著水勢,將那堪稱龐然大物的鬼河車生生的給拋上空中。

此時此刻,鬼河車再怎麽遲鈍也知道自己中了陳長生的算計。隻是想要反擊卻是已然來不及了,身子一輕,就在憤怒無比的咆哮聲中被放了風箏。

口哈哈,終於又看見打賞了,拜謝馳冰的重賞,再謝點修唇的打賞,貧道感激不盡,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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