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農

第六十四章 打小來大

:二險落將方圓百十丈內映照的白燦燦片,吊寂然丹”叫有雷霆萬鈞之勢,朝著那修士劈落下去。

嘭。

一聲輕響,那人頭頂之上已然多了一柄光芒熠熠的羅傘,懸在半空,光芒閃爍間,竟是將陳長生自九天之上引落下來的星芒擋住,而後傘尖上青藍色的光輝爆射而出。將這道凝而不散的星芒生生打碎。

“元嬰期?”陳長生見他竟然能抵擋住自己的一記落星芒,固然是由於他這件法寶了得,更是和他的道行不無關係。

“正是。”那修士瞥了陳長生一眼,明知故問道:“你是陳長生?”

“沒錯。你是誰?”

“清空子。”

“你就是清空子?”陳長生一聽,眉頭不由得一皺,他曾聽土申說過,這個清空子乃是壁水派的掌門,接任掌門時年紀就不大,再加上天分極高,一直被當成是眼下四宗二十八派的掌門之中最可能突破到元嬰期的人。

隻是他素來低調,接任掌門後便鮮少下山,故而旁人也都隻聞其名難見其人,不想今日自己跑來攻打滄溟山,不僅將他給惹了出來,而且道行更是到了元嬰期。

“怎麽,不信嗎?”清空子冷笑一聲,看了一旁垂手而立的江淼一眼道:“江淼,沒想到你竟會叛門而出,更是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投靠了這個屠殺了不少同門的仇敵,看來本座當日對你的教誨是白說了。”

江淼抬起紅彤彤的眸子來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道:“在我眼中隻有我家老爺,往日的恩德當日我殞命之時便還給了壁水派,這樣的話還是休要再提了。”

“多。”清空子冷哼一聲,臉上泛起了一抹淩厲的殺氣。

陳長生聽了江淼這話,固然為她的忠心可喜也認定了此人的確是清空子。淡然一笑道:“著實的沒有想到,我陳長生的臉麵倒是不匆匆而來,不辭而別,竟是能勞煩堂堂的掌門相送,嗬嗬,真是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既來了,怎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知道的是你陳長生不懂禮,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壁水派待客不周呢,說不得我隻好親自過來,請你上山去敘談敘談,也算是盡一盡東道主的心意。”

清空子笑嘻嘻的說著,好像站在麵前的陳長生不是屠殺了眾多門徒,更將壁水派的山門打破的生死仇敵,而是久違的至交好友一般。

“那怎麽好意思呢?!”陳長生擺了擺手道:“此番來的冒昧。已是唐突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個客就不做了,若是閑暇之時。我再過來便是,清空子掌門這麽好客。想必不會不歡迎我吧。”

“趕日不如撞日,今日既然來了,那就隨我一道上山去吧。”

“我要是不去呢?”

“那說不得我就得動粗了。你方才也說了,我這個人很是好客的,豈能讓你就這麽走了呢。”清空子笑吟吟的看著陳長生,一團的和氣,不過眸子之中卻滿是冰冷的殺意。

“既如此,那就隻好各憑本事了。”陳長生原本也沒指望著清空子會當真放任自己離去,之所以和他有一道沒一搭的閑扯,不過是在拖延時間。此時瞅見眾鬼子和餓鬼們都已經回了惡念三塗壇中,也便沒了顧忌,手指朝著地上一指,道:“那我就受點累,送你上路吧。”

話音方起。地上一道道黃光衝天而上,轉瞬之間交織成網,卻是先前陳長生繞著山峰漫步時順手布置下的戊己雙蛛印發動了。這件法寶自從陳長生煉成之後隻是用過一次,此時卻是第二次拿出來使用,光芒漫卷之際,地力牽引之下,就算清空子沒有當場從半空之中掉落下來,身上也如同是憑空背負了萬斤重物,沉重異常。

非但如此,戊陽土氣和己陰土氣此時也翻湧而出,交相糾纏,撞擊,轉眼之間這山峰之上,陣法之內就如同憑空起了一場風暴,飛沙走石。黃土飛揚,饒是清空子已是元嬰期的修士,頭頂上又頂著件了不得的防禦法寶,七寶羅傘,可是風沙撲麵而來時,依舊打的他頭頂上的七寶羅傘上光輝蕩漾,竟是比方才的落星芒還要威力驚人。

“好厲害的法寶。”清空子不由的暗暗歎息。

陳長生冷笑一聲道:“厲害的還在後麵呢?”

既然是動了手,他自然也就不會再留情。其實倆人之間本來也隻有仇恨沒有什麽情分可言,眼見清空子困在其中,陳長生的頭頂上光芒一閃,五光十色的斃輪便浮現了出來,其中火輪一閃,赤紅和猩紅兩色的丙陽之火、丁陰之火也投射到了陣法之中。

這丙丁之火,那是無物不燃,在風沙之中越發的是熊熊燃燒,大到頑石。小到沙粒。盡皆被火焰燒的紅通通,在火焰的推送之下朝著困在陣中的清空子席卷而去。

“區區丙丁之火,能耐我何?”清空子身處火海之中,卻是毫無懼意,冷笑聲中,手指朝著頂上的七寶羅傘一指,那羅傘之上一凹舊二凶米輝閃討,如水蕩漾開來,原本黃沙漫卷,幾卿僻騰的陣中竟然憑空下起了絲絲縷縷的牛毛細雨。

這雨水竟是不畏丙丁之火的燒灼,越下越大,轉瞬之間竟成了滂沱大雨,不僅將熊熊的烈火壓了下來,就連呼嘯的沙石也都被雨水打的落在地上。

“好霸道的水陳長生暗歎一聲,不過卻也不懼,頂後的光輪之中一閃,水輪便亮了起來,內外兩層一正一反飛速轉動,竟是要將清空子放出的水一股腦的都給吸納過來。

“想占我的便宜,你就不怕撐死。”清空子怒斥一聲,卻也不敢放任不管,頭頂之上的羅傘盤旋之際,竟是搶在陳長生之前將那扯天扯地的雨水收回了傘中。沒能收了他的水,陳長生也覺得有些遺憾,不過卻將目光瞄上了清空子的那把羅傘,心念一動,寶瓶飛出,七彩的智慧之光一閃,已經將清空子給定在了那裏。

與此同時,陳長生也將縛龍鎖祭出,龍頭晃動,金鏈子在空中抖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圈,朝著被智慧之光暫時定住元嬰,以至於身形都不得動彈的清空子纏住。

這縛龍鎖乃是仙家遺寶,先前連哥龜這樣的龍族後裔都能鎖住。足見其威力何等巨大,雖說此時沒了器靈,遠不能跟全盛之時相比,可是鎖住個被定住了元嬰的諸空子卻也費不了什麽吹灰之力。

哢吧。

一聲輕響,金鏈子將被羅傘灑落下來的光芒籠罩起來的清空子層層困住,龍頭更是化成鎖頭,叼住了龍尾,如此一來,任由清空子本領再大。也休想從中逃遁而出。

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為了支撐住定住清空子的元嬰的智慧之光,陳長生積攢了多時的佛力已經消耗了七八分之多,見他被縮住,忙將智慧之光重新收入寶瓶。

“陳長生,你柬鄙

雖說身上有羅傘垂落的光芒阻隔住了縛龍鎖的鏈子,不至於真的被纏成個大號的粽子。不過清空子心裏卻很是清楚,隻要自己羅傘上的光芒一收,自己照樣難逃被綁的厄運,而要想維持住眼下這個樣子卻得耗費自己的靈元,等到靈元耗盡時,縛龍鎖收緊,自己照樣會被擒住。

“陳長生,你這是耍無賴,靠著法寶取勝算什麽本事?”清空子陰沉著臉斥罵不已。

“清空子,這話說的忒沒勁。你要不是靠著頭頂上那傘,眼下隻怕早就被我燒成了灰燼。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你堂堂一個掌門說出這樣的話來,著實的有些掉價陳長生壓根就不理他這一套,隻耍能將敵手製住就行。他也懶得理會使的法子是光明正大,還是陰險狡詐呢。

“老爺。壁水派的人又追過來了。”江淼小聲的提醒道。

不用她說,陳長生也瞅見了遠處有人影閃動,不知道是壁水派的修士知道了清空子被擒趕來搭救。還是先前被餓鬼們騙了一把,惱羞成怒趕來報複。

陳長生點了點頭,瞥了諸空子一眼道:“你的徒子徒孫來了,正好,我就當著他們的麵將你打死了了事。”

說話間,右手一揮,惡念三塗壇中地獄道一閃,蠻菩薩從天而降,而後從黑巫手裏奪來的那十二道都天神魔旗也飛射而出,落在山峰四周,將陳長生等人圍在其中,霧氣升騰而起。旗麵隱沒不見,而陳長生等站在高處之人卻是被看的清清楚楚。

“陳長生。你要幹什麽?。

“你待會便知道了陳長生嘿嘿一笑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滄溟山上隻怕你老早就預備好了陷阱,就等著我手下的人往裏麵跳。好給我來個一網打盡,隻是你沒料到卻被我先行察覺,並及時將人馬撤了下來。以至於如意算盤都落了空,而你卻不甘心放我走人才追了上來想將我擊殺以泄心頭之恨,對吧?”

“哼清空子此時被縛龍鎖捆住,一身的本事使不出來,心裏將個陳長生恨得牙根子發疼,偏偏就是無計可知,聽他說破了自己的算計,隻能冷哼相對。

陳長生也不生氣,笑嗬嗬地道:“盡管你這回少算了我手裏這樣法寶以至於栽了個跟頭,殺人不成反倒成了階下囚,不過呢,平心而論,你這一手還真是不錯,我想來想去,若是就這麽給浪費了著實有些可惜,正好,你也在這,你的徒子徒孫們也都巴巴的趕來救你,爽性就在他們的身上使上一使,你就在這安安心心的看場好戲就是。”

說話之間,陳長生腳踏浮雲飄上了半空之中,屈指一勾。原本捆著清空子的縛龍鎖就如同被他手指勾住拎了起來,緩緩的漂上了半空。

幾人原本就在峰頂之上,此時清空子又被吊在了半空之中,相隔遙遠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吼。

就在清空子納悶陳長生究竟想要幹什麽時,一旁的蠻菩薩放聲咆哮,聲傳四野,而後身形一動。雙拳揮舞,朝著他就打了過來。

蠻菩薩平素身高足有十五丈,拳頭更是比清空子還要大上一些,此時便把清,二成了個一小號的沙包,將五行奉施展起來,劈劈砰砰尤。

清空子的頭上懸著七寶羅傘。條條光輝垂落下來護住了他的身子,蠻菩薩的拳頭就算是有萬鈞之重也是傷不到他分毫,不過每次拳頭落下來時,七寶羅傘上都會蕩漣起層層光輝。老遠看來,甚是醒目。

那些追殺而來的壁水派弟子飛馳而來,目力不弱,老遠就瞅見了陳長生腳踏浮雲飄在空中,隻是猜測不透他此舉何意,直到看到那衝天而起的七彩光輝,才陡然間醒悟到這乃是掌門的法寶上特有的光芒。

一眾人不敢耽誤,匆匆忙忙的過來,待到了近前看的越發真切,此時正被那個麵目猙獰的怪物毆打的可不正是掌門?

見此情景,眾人頓時是群情激奮,有的大罵陳長生,有的高喊:“放了我派掌門,要不然必將你碎屍萬段嘴裏說著話,一群人卻是爭先恐後的飛了過來想要救下清空子。

可是他們卻沒察覺到這山峰之上四周的雲霧要比往常多了一些。網一靠近。頓時就被卷入了層層迷霧之中,一時之間竟是伸手不見五指,首尾不得相顧,先前結成的陣勢頓時也散了。

正在陷入迷霧之中的一眾金丹期修士茫然不知所措時,陣旗之上的魔神此時卻在陳長生的催動之下猛然間竄了出來,朝著如同沒頭蒼蠅一般胡走亂撞的壁水派修士撲了過來,轉瞬之間便是血霧一片。

“陳長生,你不得好死清空子此時是旁觀者清,眼瞅著自己門下的精銳弟子一片一片的被屠殺,不由得睚眥欲裂,偏偏自己被縛龍鎖捆了個結結實實,根本就動彈不得,竟是除了惡罵什麽也做不了。

“清空子,你不能怪我陳長生慢條斯理的道:“我這人從來都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我滅你滿門的性子,以前你們壁水派的沈誌榮和宋河意圖殺我就不說了,前些日子更是有人跑去亂荒海中追殺我的師父。哼哼,我師父都逃到了海外。你們還窮追不舍,真他娘的以為我這個當徒弟的是紙紮泥糊的嗎?。

陳長生爆了句粗口後,手指著從四麵八方湧入都天神魔陣中卻被神魔吞噬的壁水派弟子道:“他們有今日之禍,你隻能怪自己瞎了眼,惹了我倒還好說,敢對我師父對殺心。我就殺了你整個門派的人泄恨。”

“都退回去,退回去。”清空子紅著眼睛朝著不斷的衝入陣中的門下弟子喊著,隻是那些人卻宛如充耳不聞。依舊是前仆後繼的飛來。

“別白費力氣了陳長生冷笑道:“我已然布置了一道隔音禁製,你聽的見他們說話,他們卻聽不到你的隻言片語,不過你願意喊也好,在他們看來興許是你在大喊救命,哼哼

“陳長生,我就是死了。化成惡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清空子陡然間挺直了腰板,目光血紅的瞪視著陳長生。

“哼哼,這樣的話你都能說出來,看來你是真糊塗了陳長生滿是嘲諷之色?對於修士之間的廝殺來說,要麽不動手,真要是撕破了臉皮必然是打的敵人灰飛魄散。

清空子暴怒,雙手掐了個法訣,四周的靈氣陡然間朝著他匯聚過來,聲勢浩大,竟是弓得天空之中隱隱傳來了風雷之聲。

陳長生見此情景,不由得一驚,他倒是有些低估了清空子此人的烈性,竟是要自爆元嬰,也免得自己成了引著門下弟子紛紛前來送死的誘餌。

對此,陳長生卻是一點法子也沒,自己連他身上的七寶羅傘上的光芒都打不破,更是難以阻止他自爆元嬰。唯一能做的就是駕駐著浮雲飄得遠些,以免待會濺上血肉。

“清空,且慢忽然間,遠處傳來一身呐喊。而後一青一白兩道人影從遠處飛來,轉眼之間便到了近前。

陳長生眯著眼睛看著來人。臉上神色如水,心裏卻是波瀾橫生。以他的道行竟是根本看不透這倆人的深淺,這說明此二人起碼也是分神期的道行。

“這位小友,可否將這位道友放了,有話可以好好說,都是修道之人,何必大動幹戈?”白衣之人和顏悅色的勸道。

不過一旁的青衣人卻是冷哼一聲,雙眸之中精光四溢的看著陳長生,殺氣凜凜,絲毫不加掩飾。

“師父此時清空子也抬起了頭,看向那青衣人時,熱淚盈眶,哀聲道:“救救派內弟子吧

咕了個咪的,打了小的大的竟然冒了出來。

一聽清空子的稱呼。陳長生的心神就不由得一跳,清空子都已經是元嬰期的道行了,他的師父這個老不死隻怕道行更高,而自己不僅囚禁了他的徒弟,還在大肆屠殺他的徒孫,隻怕這廝不會讓自己好過的。

一念至此,陳長生心念一動,原本正在吞噬壁水派修士的十二個魔神暴吼一聲,朝著那青衣人就撲了過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