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旅人傳

第二十八章,墨非明回宗門

第二十八章,墨非明回宗門

應龍說完了之後便不再言語了,這通天塔楚浩歌三人是不太清楚,這涉及到一些上古傳說,倒是九黎芊芋有聽過。

傳說通天之塔是自上古時期絕地天通之後建造的,所謂萬丈高塔一瞬而成,相傳是由眾神上的神力打造。

絕地天通之後,神不再臨下人間,盡數歸於神界,但為了眾神上能夠庇佑凡人,神上決定於人間一處天留下縫隙,故此打造天門。

天門雖為門,卻是數千年都沒有人打開,但聽說打開天門的人就會得到無上法力。

天門在通天塔頂,而天門有隙,可以使神界各神上的神力自此流入人間,作為人類的庇護。

盡管如今神力消減,但通天塔依然是人間神力最為旺盛之處。

通天之塔,上臨神界,下屬魔界,隻是於上古時期,魔界入口就被眾大能以神力徹底封閉。

九黎芊芋將這些告訴給了眾人,楚浩歌三人點了點頭,九黎芊芋沉吟了半晌,略帶沉思的自語道:“可是楚將軍為何會去那裏?”

楚浩歌聽九黎芊芋的語氣奇怪,連忙問道:“九黎姑娘,你的意思是那所謂的通天塔附近會有危險?”

“嗯。”九黎芊芋點了點頭,說道:“通天之塔可是眾神之地,到處皆是神上布下的禁製。”他們自然不知道,在一些上古的氏族來說,觸碰通天之塔就是褻瀆神靈,那可是要承受最殘酷的刑罰。

事實上,九黎芊芋剛聽到應龍說起通天之塔的時候,心頭還真有些忌憚,自然,她不是忌憚神上的禁製與結界,而是忌憚族中的規定,在她看來或許很多事情都能違背,但族規卻是不敢違背的。

九黎芊芋與楚浩歌都問完了自己的問題,就準備離去,這時的墨非明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應龍,腳步有些躊躇。

三人回頭看向了他,楚浩歌問道:“墨兄,你這是怎麽了。”

“我……”墨非明沉默了半晌,看向了空中盤旋著的應龍,許久沒說話。

應龍看著他,緩緩的說道:“若有什麽話但講無妨。”

墨非明點了點頭,與應龍說道:“應龍大神,我也想請您幫我尋一個人。”

“誰?”應龍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四人耗去了如此多共工的力量,他也不用再怕壓製不住共工了。

“是我青雲宗的一位長老,她叫溯流菲。”墨非明說道:“我門中的一位長老受了重傷,非找到她不可治愈,還請應龍大神告知。”

“嗯……”應龍應了一聲,之後雙眼再次亮起了光芒,這道光芒直衝天際,破開九霄而上。

之後一道光芒又打回了應龍的雙眼,應龍看向了墨非明,有些疑惑的問道:“你說的這人我並未找到,你確定此人還活著麽?”

“怎麽會?”墨非明一愣,沉思道:“聽說之前長老走的時候就已經是仙體了,怎麽會死呢?”突然他想道了原因會不會是“仙體”?

墨非明連忙問道:“應龍大人,我所要找的這個人是仙體,身為仙人之境。”

“……”應龍看著墨非明,他搖了搖龍頭,說道:“那我無法為你尋找。”

“為什麽?”墨非明一愣,按照帝江所言,這應龍應該是無所不知才對呀。

應龍很無奈的說道:“人間之事,我自是可以以天機溝通,神力為引算到,可你所找之人已經超出了人的範疇。”

應龍繼續說道:“若我所猜不錯,你要找之人的境界是在地仙的範圍,所謂仙,就是未成神的神。”

“仙,得了天心,得以證道,得道信仰之力,變會成為神,而神明之事……自會蒙蔽天機,所以我不能算出。”

楚浩歌在一旁聽得入迷,原來這就是仙啊,之前青雲掌門曾經問過他,問他何為仙人,如何成仙,倒是能在應龍這裏得到一知半解。

“唉。”墨非明歎了口氣,果真是救不了仇長老了。

於是四人告別了應龍,就離開了不周山頂,人世間萬事萬物很多都難以人所想為準,就比如說仇長老之事。

這麽些時間以來,青雲宗上上下下之中最為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去尋找溯長老了,可是即便把青雲宗都快派的空了,卻是依舊沒有看見她的影子。

眾人走著下山的路,墨非明一直都沉默不語,已經這麽久了,真不知道仇長老怎麽樣了,之前掌門和長老曾經說過,仇雲天活不過一兩個月,如今開來,時日就要將近了。

仇雲天這個人,平時的確是種擺著一張臭臉,但人還是挺好的,外表很嚴厲剛硬,但內心卻不是鐵石心腸。

小的時候,墨非明一直以為仇長老是一個很可怕很嚴厲的人,直到墨非明曾經有一次犯了門規,自然是落在了執法堂的執法長老手中,也就是仇雲天的手裏。

仇雲天給墨非明狠狠的訓了一頓,甚至還撻了他幾鞭,罰去麵壁,墨非明那時氣急了仇雲天,自以為不就犯了些小錯,為何這般不近人情。

之後他的師兄左清明給他送來了一些飯菜,還給他帶了些藥,知道他被責備受了傷,為他上了藥。

起初墨非明十分感動師兄對他這麽好,但後來越想越覺得奇怪,因為在青雲宗的門規之中,三日以內的麵壁是不許有人送飯菜的,更不許有人探望,可左清明是如何進來的呢?

後來,左清明與他說了實話,是仇雲天放他進去的,墨非明簡直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固執的長老怎麽會通融了?就因為左清明是師尊的首席徒弟?以後或許能成為掌教?

可左清明卻是搖了搖頭,與墨非明說:“你並不了解仇長老。”

以仇長老性格來說,他事實上是喜歡任何一個晚輩的,若不因為他是執法堂的長老,他或許會是一個慈祥的老者。

仇雲天曾經說過,人都有忘性,修煉之人自然也有,犯了錯若感覺不到疼,不能深記的話,那便會犯第二次,或者是更大的錯誤,所謂‘樹不修則不正’,青雲宗需要一個“壞人”,這個壞人便就是執法堂的他。

墨非明聽說仇長老最經常幹的事情就是管柳長老要治療傷勢的金創藥,聽說門派中柳長老配置的大部分金創藥都被仇雲天給要去了。

而這些金創藥被他拿來並不是自己用,而是擺在執法堂裏和去麵壁處的路上,有的甚至直接擺在路邊。

門派中有著一個人盡皆知的“規定”,當然這規定是不成文的。

有人在門派中受了罰,仇雲天便會遣執法堂的弟子去告知這人私交比較好的弟子。

之後那弟子便會去探望受罰之人,而這些探望者基本都是隻會帶些飯菜的,至於受罰的皮肉傷的話,便直接從執法堂或是麵壁之處的外麵隨便拿一瓶金創藥就好。

很多時候,在青雲宗規定裏,是不許探望受罰之人的,若是讓執法堂的長老看見,那按照規定一定要二人齊罰,可不知為什麽,這仇雲天經常到外麵走走,從未因哪位弟子探望了私友而受罰。

即便是正巧撞上了,仇長老也會裝著沒看見似得,有很多弟子私底下還十分打趣的說仇長老的眼神不大好呢。

那次,左清明哪來的傷藥就是從執法堂順手拿的,也正是這一次,墨非明對仇雲天的看法有些改觀了,事實上,仇雲天是一個心腸很軟的人,隻是這“執法堂”三個字為他帶上了鐵麵。

想起來,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次,仇雲天很少在弟子們麵前笑,因為這會影響他的威嚴,不過看著哪位弟子的進境較快,他總會多看兩眼,那本來該微笑卻又緊繃著的臉是十分滑稽的。

“墨兄,你想什麽呢?”一旁的楚浩歌見墨非明走路時走了神,用手輕輕的拍了拍他,這裏可是山路,萬一墨非明一不小心摔下去可怎麽辦,且不說受傷,丟麵子是肯定的了。

“哦……沒什麽。”墨非明被拉回了現實,看向了楚浩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楚浩歌嘀咕著問道。

莫非明搖了搖頭,沒回應,而是換了個話題說道:“楚兄弟,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楚浩歌看了看一旁的九黎芊芋與慕容曉煙,說道:“既然九黎姑娘已經問到了戮塵劍的線索就在梅老頭那裏,我們也準備回去洛陽看一看,墨兄你呢?”

“我也……”墨非明想了想,剛想說要一起去,突然胸口一熱,墨非明從胸口中掏出來了一個玉牌,這是青雲仙派的傳訊玉牌。

墨非明握著玉牌感應了片刻,臉上一下子變得十分驚訝,之後與三人說道:“楚兄弟,二位姑娘,實在抱歉,門派有些急事,我必須要回去一趟。”

這時的四人已經快到了山腳之處,楚浩歌點了點頭心說:“這回怕是要與墨兄分開了,也不知下一次多久才能見到。”

見三人不再說話,墨非明說道:“不如這樣,三位先去洛陽辦事,等我了結門派之事再去洛陽尋你們,之後我們在一同尋那章魚妖怪,為民除害。”

聽到墨非明提起那章魚妖怪,楚浩歌與九黎芊芋倒是沒什麽反應,妖丹丟了就丟了也沒什麽,至於方公子那邊,已經沒什麽事了,事實上抓不抓住那死章魚都沒什麽大礙。

不過慕容曉煙卻是蹦達起來了,聽到要抓那死章魚的話,她也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呀,一定要抓住那條死章魚,為我弟弟報仇。”

眾人都不知道,事實上在救了弟弟之後,慕容曉煙的氣並沒有多大,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但很多事情都已經辦完了,若是再不找一件事的話,那或許他們真的就要散夥了。

那樣的話,她恐怕就要回七旋穀,與楚浩歌再難見麵了,慕容曉煙現在甚至在希望九黎芊芋千萬別這麽快找到那把所謂的戮塵劍,這樣一來,眾人又將是一陣奔波,而最重要的事,他們會有一個正當的同行理由。

四人下山了之後,便是晚上了,他們又在那有熊氏的村子中住下了一日,次日便離開了。

直到次日中午,四人才走出了這不周山周圍的禁空領域,與三人告別了一番,墨非明很著急的便禦劍飛行而去,看樣子是回了青雲宗,留下了楚浩歌、慕容曉煙和九黎芊芋三人。

慕容曉煙拿出了禦空梭,三人上了去,很快衝上雲霄,向著洛陽城的方向飛了去。

在空中,三人坐在禦空梭上,慕容曉煙控製著禦空梭,楚浩歌仰著頭,感受著空中的氣流,與周圍時不時飛過的飛鳥和雲朵,或是偷偷看看慕容的側臉,很是愜意,一直飛到了晚上,依舊沒有到達洛陽城。

大概是路途有些遙遠,眾人怎麽說也不能在空中過夜,於是就降下了,準備在附近的林子中住下一晚,明日早上三人早上,他們再啟程去往洛陽城……當然,最好是先問問路……

即便慕容曉煙很不想承認,但九黎芊芋和楚浩歌大半是知道的……慕容這家夥是又迷路了。

他們在林子中找了些木材,生了火,吃了些帶著的幹糧,便準備睡下了。

也不知九黎芊芋是故意的還是怎樣,以前也是,一旦在外露宿,她總是第一個睡著,看來怕是不想打擾二人的對話。

見九黎芊芋睡下了,慕容起了身,繞到了楚浩歌的身邊,拿出來了個葫蘆遞給了楚浩歌。

楚浩歌拿過葫蘆,先是一愣,感覺裏麵有些沉甸甸的,他看著慕容,一臉糊塗的小聲問道:“慕容,這是什麽法寶?也是掌門前輩給你的?”

慕容曉煙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說道:“這是酒。”

“酒?”楚浩歌站起了身,撓了撓頭,二人十分默契的走開,離九黎芊芋遠了些,坐到了不遠處的地麵上,楚浩歌問道:“你什麽時候弄的?”這回離得九黎芊芋遠了些,不怕吵醒她聲音也大了些。

慕容曉煙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說道:“上次在江陵城,臨走的時候我偷偷買了兩壺。”說著她看向了楚浩歌,說道:“你可得省著點喝,可就這麽兩壺了。”

“嗨,看你這小氣的樣子,等到了洛陽城我請你喝。”楚浩歌說著,打開了葫蘆,喝了一口。

“切。”慕容曉煙想起之前楚浩歌在洛陽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冷哼了一聲說道:“才不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