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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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陳氏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咳，你莫要灰心，人無完人，你此處不精在別處肯定有所長，我聽族長說過，你父親曾傳授你醫術，聽說你幼時有慧根呢。”
月華心裏冷笑，這些人打探得到是瞞清楚的，月華卻顯得十分不安：“夫人……爹爹幼時以醫書教我們姐妹識字，月華不過是識得醫書上的字而已，幾個簡單的病症照書拿藥可以，要真去醫治人……月華惶恐！”
這時迎春低垂著頭走進來，在月陳氏的耳邊小聲嘀咕幾句，月華就算沒動用心神探知，也隱約聽到了什麽宋姨娘，什麽死之類的。前世好像就是月朝天的一個小妾逃跑，被抓了回來。月華不知道那小妾後來如何的，因為無關緊要的人，月華從來不會在意。
月陳氏顯得有些坐不住了，迎春說完後出去了，月華依然低著頭等月陳氏的回答：“你先別著急，你的要求我已經知道了，要讓你們出去是不可能的，你們畢竟是月家的小姐……”
月華眼神暗了暗，卻也知道這是情理之中，月家絕對不會放任何一位小姐出去的，哪怕這個小姐蠢笨得一無是處。更何況還是月茹這個小美人在，本家怎麽可能放人。她隻是想拿回自己家的東西，前世她進入本家後就再也沒見到了，東西雖不值什麽，卻如她剛才所說的，是爹娘留給她的念想。
她之所以敢提，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在修士眼中根本不值什麽，月家百年世家還看不上這些東西。曆來那些家破的小姐們來到本家，家中的遺物都是被這位月家主母月陳氏貪墨了。月華雖然現在也是個凡人，但是月陳氏十分清楚，本家要讓她們這些小姐做什麽，萬一將來月茹真的被送去給有實力的皇族或是修士，不要這些東西還好，要是回過頭來想要父母的遺物時，她拿不出來就是禍了。
不過一般到本家的孤女們都不敢開口的，月華可是首例了。
“那我爹娘的遺物……”
月陳氏心裏雖不甘，可也知道現在她不能再耽擱時間了，忙站起身道：“我會派人盡快清點，迎春，你帶兩位小姐去百翠院住，就住西廂房吧。”她也沒說為什麽不讓住東廂，就匆匆離開了。
月華卻不依不饒地喊道：“夫人，能否給個具體的時間，如果你們人手實在不足，我們姐妹可以……”
月陳氏沒有回頭，麵色已經陰沉得嚇人，門口站著的幾個丫鬟就嚇得臉色都白了，月華差點笑出聲來。
“三日後送到。”那聲音已經失去了平日的溫潤，帶著股濃重地憤憤之氣。
月茹十分擔心，畢竟她們姐妹要在本家居住一輩子，得罪了當家主母，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月華卻是安撫地拍拍她的小手。月茹幽幽歎了口氣，心裏也放了下來，算了，既然這樣，大不了她們自食其力好了。
迎春帶著月華姐妹倆朝百翠院而去，隻是態度十分不好。領姐妹倆到後就連話也說一句就想離開。
月華攔住她：“迎春，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迎春口氣不善地問道：“什麽事？”
月華一巴掌煽了過去：“你是丫鬟我是主子，尊卑上下都沒有，我得好好替你們主子管教管教，免得外人見了還以為月家盡是沒有規矩的。”
“你……月華小姐，我可是主母的大丫鬟！”
“那有如何，你既然稱呼我為小姐，難道我還管不得你一個丫鬟。”
迎春咬牙捂著左臉頰，道：“月華小姐有何吩咐。”
“這裏應該是很久無人居住的吧，你是不是應該安排人打掃這裏，再領來幹淨地被褥和用具，難不成還要我們姐妹自己動手不成。”說到這，月華的聲音中還帶著股恨意，因為前世她們姐妹就是不想給本家壞印象，又因人生地不熟地，隻能忍下了丫鬟們的刁難。
這一世她能忍受月家修士們，卻無法忍受這些丫鬟和生為凡人的月陳氏。
迎春眼中的恨意不減，深呼吸幾口氣道：“月華小姐誤會奴婢了，奴婢就是想去吩咐人給兩位小姐整理布置房間，因為太過倉促，一時間……”
“行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姐妹就先去東廂房休息吧，這邊什麽時候整理好了，你再來回稟吧。”說著就要拉著月茹去東廂房。
迎春見狀立刻一副驚恐地伸手攔住了月華姐妹倆。
“月華小姐，東廂房已經有人居住了。”
“哦，我知道啊，就是因為有人居住我才過去的，不然你讓我們姐妹在哪休息？坐地上嗎不跳字。
迎春知道這位月華小姐就是個潑婦兼村婦，暗暗告誡自己不要與之一般見識，她得罪了夫人以後有她受的。
“花……”她高聲喊了一個字，很快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跑了進來，屈膝道：“迎春姐姐。”
“你去搬兩張藤椅過來給兩位小姐休息。”
月華一副頗有深意的表情看了東廂房一眼，又看著迎春冷冷一笑。迎春似是一副很忙碌地樣子轉身道：“兩位小姐在此等候，我去吩咐一聲。”
月華淡淡地掃了掃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道：“那你快點，這外麵實在不怎麽喜人，我覺得還是去東廂房休息好些，不然去找族叔問問也好。”
迎春聽後快步走出百翠院。
月茹奇怪地看了看東廂，本來一個院子裏的東西廂房，最多隔著個月亮門，可是這百翠院中的東西廂房中間隔著一座用鐵門和圍牆圍住的大花園，花園再過去又是一堵高高的牆，就好像東廂房被層層圍在了角落裏一般。月華剛才說要去東廂也不過說說而已，走過去都要繞過大花園，而且這花園中也有危險的東西，不然也不會鐵將軍把門了。
月茹湊進月華道：“姐姐，那裏麵住著誰啊？”
這時小丫鬟花兒和另一個丫鬟各抬著兩張椅子過來了。月華和月茹坐了下來，花兒和另外那個小丫鬟就站在旁邊一副監視的樣子。
月華笑笑接著剛才月茹的問話道：“是啊，這東廂住著誰啊，真是好奇怪，雖然說是東西廂房，怎麽感覺像是兩個院子。”
兩給小丫鬟依然不動，定力不錯啊，月華也沒了試探的心情。前世她隻是花園中遇險，並沒有進入到東廂中。其實這百翠院也就隻有一個廂房而已。說是西廂房也與東廂無異，而原來的東廂房則是月家的禁地。
那月陳氏把她們姐妹安排在這裏也是不安好心啊。像她們這樣半大的小姑娘正是好奇心重的時候，如果晚上她們姐妹倆好奇好去一探東廂，丫鬟們又因為白天太累沒有守住，兩人有去無回也是不關她月陳氏的事了。再說失去兩個聯姻的棋子，最多賠上守夜的小丫鬟，這事就這樣揭過，她月陳氏也就不用再把那些東西拿出來了。
月華摸摸下巴，那些東西值錢的東西可不少，當初娘親都沒舍得處理，就是想留下來作為念想，其中有前朝的彩釉，名人畫作，還有外海傳來十分稀少的銀光彩色錦，還有一棵金為枝幹，珊瑚做葉的盆景，叫什麽來著？月華一時想不起來了。對了，還有娘親的一些頭麵首飾。
“茹兒，我們帶來的東西你應該還記得有什麽的吧？”
茹兒不知道月華為什麽這樣問，想了想道：“姐姐，福叔好像理了份單子呢，我記得好像就放在……啊，在這裏呢。你要看嗎不跳字。
月華看著花兒顫抖地身子，微微一笑：“不用，你小心收好了，千萬不能掉了啊。”
月茹回過神來，順著月華的目光看去，也笑了：“好的姐姐。”
迎春的效率很高，不一會兒的時間一群丫鬟婆子離開後，月華看著窗明幾淨的臥室，幹淨整潔的床鋪，還有一應的生活用具都已備齊。
晚膳是小丫鬟端過來的，跟著小丫鬟過來的還有清泉四人。本來月華姐妹是被趕出的飛舞院，可是在晚飯時，四人又被派了回來。
月華不知道的是，迎春正和著叫花兒的小丫鬟站在月朝天麵前講述著與月華接觸的種種事宜。
月朝天又問了幾個問題後才揮手讓兩人離開。月陳氏坐在一旁顯得有些焦急：“老爺……”
月朝天擺擺手道：“你這幾日就把她們姐妹的東西盡數返還。”接著眼睛一瞪：“不得有任何遺漏。”
月陳氏麵色一片頹廢：“是……月茹雖然長得不錯，可那月華……”
“膚淺！你懂什麽，月茹雖然長相不錯，也不過是個美人而已。可惜了月華麵容普通，卻有一副七竅玲瓏心，而且她的醫術不錯，這一路行來，都表現出她的醫術不凡……”接著又似乎覺得自己說太多了，一副不耐的樣子，道：“族中自有安排，你無須操心。”接著又想到什麽道：“百翠院的門給我把好了，如果讓她們姐妹跑進花園子裏，別怪我不顧情分。”說完一摔袖子走了。
月陳氏咬著牙，手中的錦帕都揉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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