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然夢上部

第107章 番外十 衝破時空的思念

第88章番外十衝破時空的思念

三個月後。

百花爭奇鬥豔的禦花園中,我一身緊身服飾,正舉劍與人對抗。

“啊——”我膝蓋一陣麻痛,再架不住砍下來的劍,跪倒在地。

“娘娘!”成憂慌忙撤回長劍,急切道,“娘娘可有傷到?”

“沒有!”我悻悻地敲了敲膝蓋,啊地一聲呻吟出聲,氣憤地道,“不打了!這膝蓋一日治不好,我一日不可能恢複以前的身手。”唉,好懷念現代的高科技手術啊!

“娘娘其實不必擔憂,有皇上保護娘娘,想必娘娘……”

“是是,我知道你家主子最天下無敵了!”我涼涼地損道,“可是夫妻畢竟也是一個夫一個妻,又不能合體,我總還得學會自我保護的方法吧?否則,衛聆風出外,我便是跟了去,也不過徒然成為他的負擔。”

成憂嘴角輕揚,滄桑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忽然沒頭沒尾地道:“謝謝!”

我一愣,詫道:“謝什麽?”

“謝謝你讓皇上如此開心,臣以前當真從未見過皇上每日都過得這般有生氣,就好像是忽然間活了過來一般。”

我淡淡一笑,轉過身真誠地看著他,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濃厚的感情:“你謝我做什麽呢?我留在他身邊,並不是為了他好,而是我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他。成憂,我才要謝謝你一直守護著他,從未放手。”

“對衛聆風來說,你如師如友,甚至如父。”我輕輕撥開額前的碎發,笑得清淺婉約,“也許他沒有發現,你也沒有發現。一直以來,你都是他精神的寄托。所以,真的謝謝你!”

成憂怔怔地看著我,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在我不耐煩決定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冷漠地開口道:“你真的想學武功?”

我心中一喜,唰地回過頭去急道:“你有辦法?!”

成憂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逝,卻還是板著付麵孔道:“臣的確知道一種治療受損經脈的心法和外功。不過,娘娘要想清楚,這種功法一旦起練就必須堅持七個月,期間辛苦臣也不多贅述了,而且絕不能有一刻的間斷。否則,原本的努力成果無蹤影不說,更是再無第二次機會。娘娘可願嚐試?”

我沉吟了半晌,猛地抬起頭來,笑道:“好,我願意嚐試!”

大汗淋漓地回到落影宮時,某皇帝已經悠閑地坐在大殿中一邊喝茶一邊批閱奏折了。

我將劍擱到他身邊的案幾上疲憊地道:“我先去洗個澡。”

衛聆風點了點頭,批閱奏折的手並沒有停下來。我掃了眼他略顯憔悴的麵容,忍不住暗自搖頭,最近看他真是忙瘋了,當皇帝可真不是個好職業。

洗完澡出來,我將已經冷掉的飯菜端到他麵前,見他抬頭看我,指了指,道:“吃飯。”

衛聆風輕輕一笑,俊秀絕倫的臉上雖有疲憊,卻掩不住那溫柔之情。

“來人!”他喊了一聲,“將這些飯菜熱了再端上來。”

我愕然地看著他悠閑笑著的麵容,由著他將我攬在懷裏,在腿上坐下,詫異道:“你是為了等我才不吃的?”

衛聆風不答,將臉埋在我頸間輕輕嗅著沐浴後的香氣,才抬頭道:“餓了嗎?朕讓他們準備了花蒸釀,是真正取自鄴城的大米所煮,一會多吃點。”

鄴城……我怔了怔,便是原汀國。那個我與祈然擦身而過的都城。

“冰依。”衛聆風忽然低低喚了聲我的名字,扣住我的下顎,深吻下來,貼在我腰間的手,緩緩收攏,向要將我融進他體內。

感受著他微微的不安,我在心底暗歎了口氣,伸手摟住了他。

半晌,唇分。衛聆風將我抱在懷裏,由著那些侍女太監將飯菜送進來,又麵紅耳赤地退出去。

我臉上紅了紅,尷尬道:“我……我們吃飯吧。”

“冰依……”良久無聲的衛聆風忽然淡淡地開口道,“你和祈然定然有很多好的回憶,朕確實不希望你時常想起他。卻不能因為朕的不想,而剝奪你那些回憶。所以,很多事,隻要能讓你開心,隻要你喜歡,即便會讓你想起他,朕還是會去做。”

“冰依,朕絕不會讓你後悔放棄自己的世界,留在朕身邊。”

感動、溫馨、幸福,還有生死不渝。我伸手緊緊摟住他脖頸,喃喃笑道:“衛聆風,你真不適合說這些話。不過,我聽了很開心。”此生,我還有什麽可遺憾的呢?

“衛聆風,我要跟成憂學習一種能治療我膝蓋的武功。”我吞下嘴裏的菜,道,“以後,可能會回來的更晚,你別再等我了。”

“能治療膝蓋?”他微微一愣,“是什麽武功。”

“不清楚。”我撇了撇嘴,無奈道,“總之要堅持七個月,而且很辛苦就是了。”

衛聆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這種功法確實要比一般的辛苦,早起貪黑不說,一天更是開不得口說幾句話。天天不是汗流浹背,就是冰寒徹骨。

三個多月來我日日被成憂折磨,都懷疑他是不是存心打擊報複我了。隻是我忙,衛聆風似乎比我更忙。每日回去都見他在伏案辦公,隻有在我吃飯的一小段時間,他才會放下奏折,看著我進食,而自己少飲幾杯。

晚上,我累得夠嗆,一沾床便沉沉睡去。而他能休息的時候,多已經是半夜。白天醒來常常是他叫醒我,接著我們便是各走各的路,他去上朝,我去練功。

這日我練功練的已如入定般,全身真氣更是被控製地如指臂使,好不愜意。忽然胸口猛地一陣氣悶,胃酸洶湧般翻滾,我連忙控製好全身竄行的真氣,臉色一陣發白。

“娘娘,沒事吧?”成憂一把扶住我,以真氣探視我體內的體息運行,奇道,“並沒有出什麽岔子,娘娘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輕皺起了眉低頭沉思,胸悶惡心,頭暈目眩,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難道是這具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娘娘,如有不適,還是休息半天吧。隻要每日運行過真氣一遍以上,還是可以見效的。”

我點了點頭,一邊往回走,一邊思慮著,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衛聆風。可是,至今仍不肯定究竟是不是身體與靈魂契合出了問題,如果不是,豈非害他瞎擔心一場?

對了,上次衛聆風說有永遠鎖住靈魂的方法,後來又沒提,究竟是什麽呢?

惡——,胃酸又一陣翻滾,我麵色蒼白地走進落影宮,丫鬟們看到我嚇呆了,忙扶住我,另一個匆匆趕去叫衛聆風。

我伸了伸手想攔,沒力氣,算了!我歎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來,心道:最好是請禦醫來先確定是不是身體的問題,可是叫禦醫的話衛聆風肯定會知道……

等等——

我呆了半晌失笑出聲,握拳垂了自己腦袋一下,罵道:“沒見過你這麽笨的人,老是忘了自己是醫生。”

我揮了揮手讓那些看傻眼的宮女太監下去,凝神靜氣,中食指搭上腕脈,閉上眼,仔細感觸。

十秒鍾後,大殿中靜寂無聲。

一分鍾後,我呆呆地放開手,徹底被嚇傻了,半晌才喃喃出一句:“不是吧……”

一柱香不到的時間,門砰的一聲被推了開來,衛聆風一臉緊張地衝進來,見我呆呆地仿佛靈魂出竅般,臉色都白了幾分,一把抱起我,啞聲道:“冰依?”

我像木偶般鬆開掐在腕脈上的雙指,看向他。

“冰依!”衛聆風臉色驟然一變,忽然猛地攫緊我的雙肩,低吼道,“你是冰依?!”

“痛!”我低低呻吟了一聲,隨即垮下了臉,看著他小心翼翼地道,“衛聆風,我們打個商量吧。”

衛聆風一怔,隨即豁然鬆了口氣,抱著我坐下來,悠然笑道:“又有什麽鬼主意了?”

我連忙環上他的頸項,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道:“我想徹底把膝蓋上的傷治好。”

衛聆風愣了愣,隨即眼中露出疼惜的神色,收緊了攬住我的手:“你不是正在治嗎?”

“那就是說你答應了?!”我好像生怕他反悔一般歡笑道,“所以嘍,無論如何你都會讓我隨成憂學完那套功法。”

衛聆風忽然鬆開了手,與我扯出一段距離,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帶了幾分危險的氣息看著我。忽然忍不住嘴角輕揚,一臉你最好坦白招認的表情,隨意道:“冰依,你最好別跟朕玩花樣。”

“我哪敢啊!”我連忙一副指天誓日的模樣,慎重道,“我發誓,練功期間我一定會很小心的。”

衛聆風微側了臉斜視著我,臉上的猜忌和懷疑表情更甚。漆黑的眼眸深邃沉暗如夜,裏麵象有無數睿智的光芒在閃爍沉澱。

忽然,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垂了下去,目光停留在我平坦的小腹上。

“冰依!!”他大叫了一聲猛地抬起頭來,臉上的狂喜和難以置信,與剛剛深沉難測的他簡直判若兩人,“你懷孕了是不是?!”

“你怎麽知道?”一脫口,我就知道糟了,還沒來得及掩飾,身體已經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緊緊,緊緊,緊到像要把我揉碎融化了塞入他體內。

“冰依,你終於不會再離開我了,永遠不會!”

發絲緊緊貼在鎖骨上,竟敢到一陣濕熱,我瞬間呆滯了,眼淚再控製不住奪眶而出,猛地伸手抱緊了他。他身上熟悉的龍涎香及體而來,環繞了我整顆心。

原來,鎖住靈魂的方法就是孕育一個小生命。原來,他一直都是以這樣的心情,等待著我永遠留下的這一天。

忽然,他倏的推開了我,推完仿佛又覺得重了,忙上上下下查看了幾遍,才站起身來,向外喊道:“來人,將太醫院中中所有的禦醫都招來這裏!”

“不用這麽誇張吧?”我連忙抓住他的手,他反手抓住我的,俊秀絕倫的臉上唇角輕揚,掩飾不住那無邊的喜悅,卻又帶著幾分慌張和不知所措。

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衛聆風,你不會是第一次當父親吧?”

衛聆風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他優雅卻溫柔地笑著抱緊了我,低聲道:“朕不是第一次當父皇,我卻是第一次當父親。冰依,無論他是男是女,管他百年基業由誰繼承,朕發誓一定會讓我們的孩子過得自由,幸福。”

我忙不迭地點頭,笑著把臉埋入他胸口,這個我當然相信,不過……

“來人。”衛聆風又喚來了宮女和太監,臉上掛著悠閑的笑容,卻讓底下的人全體緊繃,“以後,娘娘無論走到哪裏,你們都要跟到哪裏。若有什麽差池……”

“等一下!”我急了,拽住他的手,道,“你剛剛答應過讓我練功的。”

衛聆風挑了挑眉,揮手讓戰戰兢兢的宮女太監下去,轉過身姿態優雅地彎身抱起我,往床榻走去。

“衛聆風,我跟你說真的。”我拽住他的衣襟,急道,“我想把膝蓋治好。”

“練功?”他嘴角微揚,將我在**放了下來,隨即自己側身躺下摟住我,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危險非危險,“冰依,你別做夢了。”

這話說得欠扁的輕描淡寫,讓我一肚子的理直氣壯和怒氣楞是發不出來,真想一拳敲掉某皇帝臉上那天塌下來也在他計算之中的淡定笑容。

“冰依,你也別動什麽歪腦筋。朕會去警告成憂,若他再敢教你,朕便將他打發去飛鷹,永世不得回宮。”衛聆風臉上的笑容更甚,低下頭在我唇邊輕啄了一下,柔聲道,“朕寧可就這麽抱你一輩子,也不願冒任何一分險。”

媽媽的,太沒天理了,這種怪物到底是誰生出來的?

我看著他臉上寵溺、憐惜而又幽深難測的笑容,忍不住打了個抖。我仿佛,已經可以預見,自己將來被他製地死死的悲慘模樣。

不過,或許也會很幸福呢?你們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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