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然夢上部

第105章 番外九 衝破時空的思念九

第87章番外九衝破時空的思念九

中午要用午膳,晚上自然也要用晚膳。我撥著碗裏的堆到天高的菜,鬱悶地咀嚼著,不時抬頭看看悠然淡笑,一臉如常的衛聆風。這種明擺著,有什麽事你最好自己快點說出來的態度,與中午全然不同,讓我準備了一下午的話,頓時又說不出來了。

“冰依。”某皇帝忽然抬起頭來,剛好對上我時刻偷窺的眼,唇角一勾,“你可有話要對朕說?”

“沒……沒有!”我忙著埋下頭,臉又發燙了,真他媽的沒出息,一輩子沒見過美男嗎?

“朕倒是有話要與你說。”

我眨了眨眼,他舀起一勺雪藕蓮子羹到我口中,我咽了下去,臉上無意識地露出好喝的表情。他才淡淡一笑,一邊伸手到我唇邊,“朕遣人找了數日,今日終於在西南山林之地,找到一個精通天理五行的高人。若彬遣人送來了那老者的贈言……”他的指腹在我唇邊輕輕擦過,“隻說,若想永遠留住異世界的靈魂……”

“砰——”我捂著嘴再度從飯桌上跳了起來,臉上有多熱多燙都不想說了,隻覺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都往頭部尤其是唇畔衝了。

溫熱的指尖擦在最柔嫩**的唇瓣,仿佛有一股電流從上往下,由外而裏竄遍全身。我頭暈乎乎的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麽,隻覺那張笑臉,沒事那麽耀眼幹嘛?!

可是,就在我豁然站起的那一刹那,衛聆風的臉卻瞬時慘白了幾分,他緊抿著唇站起身來,一步步逼到我麵前。

待我從自己的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時,卻對上了一雙比夜更沉,醞釀著重重風暴的眼眸。

“衛聆風,我……我想跟你說……”我在心底一遍遍鼓勵著自己,才終於沒讓自己膽怯地再將視線挪開,而是緊張地看著他,支吾開口。

“不許說!”衛聆風眼內的赤紅一閃而逝,忽然猛地抓住我的肩將我推到牆角,雙臂伸展了撐在我兩側,將我困在他懷中那一方土地裏。

不許說?這……我震驚地看著他,為……為什麽不許我說?

“昨天以前不是還好好的嗎?”衛聆風忽然開口,聲音四平八穩,卻掩不住其中深切的不安和恐懼,“從你答應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妻子,到現在……才過了多久?”

衛聆風……你,你在說什麽啊?我急了,推開他挨得太近的身體,抬頭看他:“衛聆風,我是想跟你說……”

“閉嘴!”衛聆風狠狠將我鎖進懷裏,近乎沙啞的低吼,“就算你說永遠不可能愛上我,我也絕不會放你離開!聽到了沒有!”

我心裏一陣酸痛,一陣感動,按著他的胸口撐出一段距離,抬頭道:“衛聆風,你弄混了,我隻是想說……”

抱著我的手猛然一緊,滾燙的唇落了下來,死死壓住我的,也將我所有的聲音都堵了回去,化為低低的呻吟。

這他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你就不能讓我把一句話講講完嗎?

我牙齒猛地一咬,當然沒有太使勁,連血腥味都無,卻趁著他分神的時候一把推開他。眼見怒急的他又要將我鎖回懷裏,我心底的暴戾升了起來,抬手抓住他的肩膀,衝著他光滑白皙的額頭狠狠一陣撞擊。

“砰——”好痛!我捂著嗡嗡作響的額頭,氣急敗壞地大叫:“我喜歡你!”

衛聆風修長晶瑩的五指還撫在額頭上,雙眉緊皺。我的聲音卻好似一封響炮,炸在他耳畔,讓他瞳孔驟然一陣收縮,卻忘了接下去自己該做何反應。

重重喘息了幾下,眼前的金星總算散光了,我瞠視著徹底石化的他,怒道:“我隻是想說,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本來一個女生表白已經夠尷尬了,你丫的就不能讓我一次把話講講完嗎?非得每次打斷我!”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停滯了下來,隨後又如玻璃管中的水銀,以最緩慢的速度流動。

衛聆風的手緩緩舉起,我喘著息,耳中隻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喉嚨因為剛剛的大吼而幹幹的癢癢的,我抿了抿唇,就在雙唇微微開合的時候,那雙略帶顫抖的手,落在了我肩上。

衛聆風微傾了身子,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眸上,密密的睫毛微微顫抖。他說:“你再說一遍。”

他波瀾不驚地看著我,聲音淡淡優雅,平和緩慢,又重複了一次:“冰依,你再說一遍。”

“衛聆風……”我抬頭看著他,手撫上了他俊秀無暇的麵龐,觸手溫熱。

“冰依。”他抓在我雙肩的手緊了緊,臉微微湊近了幾分,急促不安的呼吸,沒有半分遮攔地吐在我臉上,聲音力持平穩,“你若再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改口……”

“衛聆風!”我猛地抬起頭來,雙手虛張聲勢地掐在他喉嚨上,凶巴巴地道,“你希望我改口?”

“休想!”他的聲音重重的,仿如鞭炮般炸在我耳畔,扣在肩膀上的手猛然一緊,我已被他牢牢鎖在懷中,“冰依,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一輩子都是!”

我反手回抱住他,臉貼在那堅實溫暖的胸口,聽著他激烈的心跳,嘴角輕勾,露出了笑容。

祈然,這一生我都無法將紮根在心底的你忘記,更不願忘記。可是,我卻真的愛上了身邊這個人,想疼惜他,陪伴他,守護他,直到生命的終結。很奇怪,很荒謬嗎?一個人居然真的可以同時愛上兩個人。

祈然,我知道,直到死你都隻希望我幸福,永遠幸福。如今,我很幸福呢。祈然,你看到了嗎?

緊緊抱了我良久,上頭的人忽然低低笑了起來:“朕當真從未見過你這般的女子。“

我臉上紅了紅,想起剛剛自己吼叫式的表白,房子都快被震塌了。連忙回頭瞅了瞅,沒有宮女和太監,這才鬆了口氣,總算沒有糗大。

“冰依……”衛聆風溫熱的指尖掐住我的下巴迫得我直麵他,吐出灼熱呼吸的唇離我不過一紙之隔,“朕知道你絕不會為了報恩或是同情這些無聊的理由,而說你愛上了我。”

我看到他忍不住上翹的嘴角,壓抑不住晶亮閃爍的眼眸,想著衛聆風對我的了解和包容,仿佛成了他意識的一部分,連半分牽強也沒有,便忍不住跟著雀躍。隻是,唇將碰未碰,熱熱的麻麻的,好不難受。

衛聆風的唇開合了下,似乎想說什麽,眼眸卻逐漸變深了,呼吸也灼熱急促地緊。他仿佛是再忍不住了,猛地一收勾在我頸上的手,灼燙的唇深深吻住我。

良久,衛聆風喘著粗去猛地推開我,又將衣襟混亂的我牢牢按在懷中,半晌才用沙啞的聲音道:“先去吃飯。這點時間我還忍得住。”

呼吸慢慢平緩下來,衛聆風含著寵溺的笑容,將我抱起,走往飯桌前,一邊道:“朕查過了,司徒容兒的身體並不好,尤其是厭食和畏寒這兩種間期性發作的病症,更是損及了她身體的根本。冰依,朕也希望你原本的……但是,朕不能冒這個險,若是你一去不回……”

我摟住他的脖頸,臉貼在他身上,乖巧地點頭。其實,雖然我不喜歡占著別人的身體,可是,同樣的我也不敢冒這個險。

“朕已經知道永遠鎖住你靈魂的方法。”衛聆風的臉上露出悠然自得的笑容,不知為何竟隱隱夾雜了幾分孩子般的欣然,“所以,今後這就是冰依你的身體了,朕自然要好生將養。”

我愕然抬頭問道:“鎖住靈魂的方法?”我怎麽不知道有這種方法?

衛聆風將我轉了個身安置在他腿上,夾了塊蛋酩酥到我口中,直到我細細咀嚼咽下了,才道:“明日朕給你一塊隨意出入各個宮殿的玉牌,你的醫術比那些太醫都高,自己的身體如何調養,該是知道的。隻不過……”

他頓了頓,側過頭,微眯起眼看著我。危險的征兆!我打了個寒戰,回憶回憶,有……有說過什麽惹他生氣的話嗎?嗚嗚……沒有吧,我壓根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啊。

他挑了挑眉,語帶警告,威儀四射地開口:“不許碰血竭、紅花、川芎這類藥物,恩?”

啊——?我一愣,僵化了半晌,又盯著他瞧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衛聆風,你怎麽知道這些藥物可以避孕的?”

我發誓,確實從某皇帝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尷尬和紅暈。哈哈,他到底是自己查的,還是到太醫那問的?不過光想想那些情景,我就……咳,不行,不能笑!這個皇帝睚眥必報又深不可測,我現在若嘲笑了他,待會還不被他全體討要回去。

慌忙低了頭吃飯,見好就收,咳咳,在衛聆風麵前可千萬得學會這招。

我都不知自己是如何養成這種半夜醒來的習慣的。睜著清醒的眼轉頭望了望窗外,已經四更天了,空氣中有幾分寒意。

我往那個溫熱的懷抱中縮了縮,環在我腰間的手無意識地收緊,唇角的笑容看得我呆了,我忍不住湊上前在他溫熱的唇上印下一吻。

密而卷的濃黑睫毛扇了扇,緩緩睜開來,前一瞬還帶了幾分剛剛清醒時的迷茫,馬上卻又清明幽深得一如往常。

衛聆風看了一臉清醒又含笑望著他的我一眼,眉頭輕皺,用低啞的聲音道:“為何晚上總會醒來?”

啊?我一愣:“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這具身體本身有失眠的習慣吧。”

“明日著太醫好好檢查了。”衛聆風摟緊了我,斬釘截鐵地道,“就是開些定氣凝神的藥也好。”

我失笑道:“沒事的,醒來便醒來,反正馬上便會睡過去的。說不定我是怕你跑了,才清醒過來查看……”

衛聆風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紅暈,讓我後麵的話徹底消失在囂張的大笑中。臉埋在他頸間,汲取他身上的溫暖,揪著他單薄的睡衣,笑得不停抖動。

忽然雙肩驟然被攫住,眼前的景物一百八十度打了個轉,已對上了一雙笑意盈盈,卻深不見底的黑色瞳眸。

“朕倒是不介意,整夜讓你知道朕沒有離開。”

那話說得低沉暗啞,曖昧之極,又是在這種姿勢下。我臉都紅了大半,忍不住嘟囔道:“真是個無賴的皇帝。”

衛聆風發出低低的開懷笑聲,溫熱的唇含住我精巧的耳垂,直到引得我一陣戰栗,才滿意的鬆開:“不無賴些,朕如何能留的住你,冰依。”

我心中一暖,濃濃的感動及體而來,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卻已被他溫熱的唇,熾烈的氣息徹底包圍住,在嚶嚀不出一字,隻餘婉轉的低吟和喘息。

我伸出手貼上他早已褪去衣衫的灼熱肌膚,在驚濤駭浪的**中,感受他細膩肌理下那汩汩流動的血液和蓬勃的熱情。

這個男人是愛我的。我沾滿汗珠的臉上掛起清甜的笑容,收緊了貼在他身上的手,也引來他更瘋狂的律動。這個男人,是在用他的生命,他的骨血來愛我。

那麽我呢?

我用僅剩的一點清明,緩緩將手移向他的頸項,勾下他的脖頸,唇輕柔而堅決地貼了上去,深深吻住,由著熱情的火焰將我們兩個徹底燃燒殆盡。

相貼,半分不離。想起當年他對我下藥的那次,麻醉針悄無聲息地射入他體內,那時的我們,也是這般相貼,心卻仿佛隔了十萬八千裏遠。

隻是那樣的時光,早已恍如隔世了。

祈然,我過得,很幸福呢!

第88章番外十衝破時空的思念

三個月後。

百花爭奇鬥豔的禦花園中,我一身緊身服飾,正舉劍與人對抗。

“啊——”我膝蓋一陣麻痛,再架不住砍下來的劍,跪倒在地。

“娘娘!”成憂慌忙撤回長劍,急切道,“娘娘可有傷到?”

“沒有!”我悻悻地敲了敲膝蓋,啊地一聲呻吟出聲,氣憤地道,“不打了!這膝蓋一日治不好,我一日不可能恢複以前的身手。”唉,好懷念現代的高科技手術啊!

“娘娘其實不必擔憂,有皇上保護娘娘,想必娘娘……”

“是是,我知道你家主子最天下無敵了!”我涼涼地損道,“可是夫妻畢竟也是一個夫一個妻,又不能合體,我總還得學會自我保護的方法吧?否則,衛聆風出外,我便是跟了去,也不過徒然成為他的負擔。”

成憂嘴角輕揚,滄桑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忽然沒頭沒尾地道:“謝謝!”

我一愣,詫道:“謝什麽?”

“謝謝你讓皇上如此開心,臣以前當真從未見過皇上每日都過得這般有生氣,就好像是忽然間活了過來一般。”

我淡淡一笑,轉過身真誠地看著他,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濃厚的感情:“你謝我做什麽呢?我留在他身邊,並不是為了他好,而是我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他。成憂,我才要謝謝你一直守護著他,從未放手。”

“對衛聆風來說,你如師如友,甚至如父。”我輕輕撥開額前的碎發,笑得清淺婉約,“也許他沒有發現,你也沒有發現。一直以來,你都是他精神的寄托。所以,真的謝謝你!”

成憂怔怔地看著我,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在我不耐煩決定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冷漠地開口道:“你真的想學武功?”

我心中一喜,唰地回過頭去急道:“你有辦法?!”

成憂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逝,卻還是板著付麵孔道:“臣的確知道一種治療受損經脈的心法和外功。不過,娘娘要想清楚,這種功法一旦起練就必須堅持七個月,期間辛苦臣也不多贅述了,而且絕不能有一刻的間斷。否則,原本的努力成果無蹤影不說,更是再無第二次機會。娘娘可願嚐試?”

我沉吟了半晌,猛地抬起頭來,笑道:“好,我願意嚐試!”

大汗淋漓地回到落影宮時,某皇帝已經悠閑地坐在大殿中一邊喝茶一邊批閱奏折了。

我將劍擱到他身邊的案幾上疲憊地道:“我先去洗個澡。”

衛聆風點了點頭,批閱奏折的手並沒有停下來。我掃了眼他略顯憔悴的麵容,忍不住暗自搖頭,最近看他真是忙瘋了,當皇帝可真不是個好職業。

洗完澡出來,我將已經冷掉的飯菜端到他麵前,見他抬頭看我,指了指,道:“吃飯。”

衛聆風輕輕一笑,俊秀絕倫的臉上雖有疲憊,卻掩不住那溫柔之情。

“來人!”他喊了一聲,“將這些飯菜熱了再端上來。”

我愕然地看著他悠閑笑著的麵容,由著他將我攬在懷裏,在腿上坐下,詫異道:“你是為了等我才不吃的?”

衛聆風不答,將臉埋在我頸間輕輕嗅著沐浴後的香氣,才抬頭道:“餓了嗎?朕讓他們準備了花蒸釀,是真正取自鄴城的大米所煮,一會多吃點。”

鄴城……我怔了怔,便是原汀國。那個我與祈然擦身而過的都城。

“冰依。”衛聆風忽然低低喚了聲我的名字,扣住我的下顎,深吻下來,貼在我腰間的手,緩緩收攏,向要將我融進他體內。

感受著他微微的不安,我在心底暗歎了口氣,伸手摟住了他。

半晌,唇分。衛聆風將我抱在懷裏,由著那些侍女太監將飯菜送進來,又麵紅耳赤地退出去。

我臉上紅了紅,尷尬道:“我……我們吃飯吧。”

“冰依……”良久無聲的衛聆風忽然淡淡地開口道,“你和祈然定然有很多好的回憶,朕確實不希望你時常想起他。卻不能因為朕的不想,而剝奪你那些回憶。所以,很多事,隻要能讓你開心,隻要你喜歡,即便會讓你想起他,朕還是會去做。”

“冰依,朕絕不會讓你後悔放棄自己的世界,留在朕身邊。”

感動、溫馨、幸福,還有生死不渝。我伸手緊緊摟住他脖頸,喃喃笑道:“衛聆風,你真不適合說這些話。不過,我聽了很開心。”此生,我還有什麽可遺憾的呢?

“衛聆風,我要跟成憂學習一種能治療我膝蓋的武功。”我吞下嘴裏的菜,道,“以後,可能會回來的更晚,你別再等我了。”

“能治療膝蓋?”他微微一愣,“是什麽武功。”

“不清楚。”我撇了撇嘴,無奈道,“總之要堅持七個月,而且很辛苦就是了。”

衛聆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這種功法確實要比一般的辛苦,早起貪黑不說,一天更是開不得口說幾句話。天天不是汗流浹背,就是冰寒徹骨。

三個多月來我日日被成憂折磨,都懷疑他是不是存心打擊報複我了。隻是我忙,衛聆風似乎比我更忙。每日回去都見他在伏案辦公,隻有在我吃飯的一小段時間,他才會放下奏折,看著我進食,而自己少飲幾杯。

晚上,我累得夠嗆,一沾床便沉沉睡去。而他能休息的時候,多已經是半夜。白天醒來常常是他叫醒我,接著我們便是各走各的路,他去上朝,我去練功。

這日我練功練的已如入定般,全身真氣更是被控製地如指臂使,好不愜意。忽然胸口猛地一陣氣悶,胃酸洶湧般翻滾,我連忙控製好全身竄行的真氣,臉色一陣發白。

“娘娘,沒事吧?”成憂一把扶住我,以真氣探視我體內的體息運行,奇道,“並沒有出什麽岔子,娘娘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輕皺起了眉低頭沉思,胸悶惡心,頭暈目眩,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難道是這具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娘娘,如有不適,還是休息半天吧。隻要每日運行過真氣一遍以上,還是可以見效的。”

我點了點頭,一邊往回走,一邊思慮著,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衛聆風。可是,至今仍不肯定究竟是不是身體與靈魂契合出了問題,如果不是,豈非害他瞎擔心一場?

對了,上次衛聆風說有永遠鎖住靈魂的方法,後來又沒提,究竟是什麽呢?

惡——,胃酸又一陣翻滾,我麵色蒼白地走進落影宮,丫鬟們看到我嚇呆了,忙扶住我,另一個匆匆趕去叫衛聆風。

我伸了伸手想攔,沒力氣,算了!我歎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來,心道:最好是請禦醫來先確定是不是身體的問題,可是叫禦醫的話衛聆風肯定會知道……

等等——

我呆了半晌失笑出聲,握拳垂了自己腦袋一下,罵道:“沒見過你這麽笨的人,老是忘了自己是醫生。”

我揮了揮手讓那些看傻眼的宮女太監下去,凝神靜氣,中食指搭上腕脈,閉上眼,仔細感觸。

十秒鍾後,大殿中靜寂無聲。

一分鍾後,我呆呆地放開手,徹底被嚇傻了,半晌才喃喃出一句:“不是吧……”

一柱香不到的時間,門砰的一聲被推了開來,衛聆風一臉緊張地衝進來,見我呆呆地仿佛靈魂出竅般,臉色都白了幾分,一把抱起我,啞聲道:“冰依?”

我像木偶般鬆開掐在腕脈上的雙指,看向他。

“冰依!”衛聆風臉色驟然一變,忽然猛地攫緊我的雙肩,低吼道,“你是冰依?!”

“痛!”我低低呻吟了一聲,隨即垮下了臉,看著他小心翼翼地道,“衛聆風,我們打個商量吧。”

衛聆風一怔,隨即豁然鬆了口氣,抱著我坐下來,悠然笑道:“又有什麽鬼主意了?”

我連忙環上他的頸項,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道:“我想徹底把膝蓋上的傷治好。”

衛聆風愣了愣,隨即眼中露出疼惜的神色,收緊了攬住我的手:“你不是正在治嗎?”

“那就是說你答應了?!”我好像生怕他反悔一般歡笑道,“所以嘍,無論如何你都會讓我隨成憂學完那套功法。”

衛聆風忽然鬆開了手,與我扯出一段距離,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帶了幾分危險的氣息看著我。忽然忍不住嘴角輕揚,一臉你最好坦白招認的表情,隨意道:“冰依,你最好別跟朕玩花樣。”

“我哪敢啊!”我連忙一副指天誓日的模樣,慎重道,“我發誓,練功期間我一定會很小心的。”

衛聆風微側了臉斜視著我,臉上的猜忌和懷疑表情更甚。漆黑的眼眸深邃沉暗如夜,裏麵象有無數睿智的光芒在閃爍沉澱。

忽然,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垂了下去,目光停留在我平坦的小腹上。

“冰依!!”他大叫了一聲猛地抬起頭來,臉上的狂喜和難以置信,與剛剛深沉難測的他簡直判若兩人,“你懷孕了是不是?!”

“你怎麽知道?”一脫口,我就知道糟了,還沒來得及掩飾,身體已經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緊緊,緊緊,緊到像要把我揉碎融化了塞入他體內。

“冰依,你終於不會再離開我了,永遠不會!”

發絲緊緊貼在鎖骨上,竟敢到一陣濕熱,我瞬間呆滯了,眼淚再控製不住奪眶而出,猛地伸手抱緊了他。他身上熟悉的龍涎香及體而來,環繞了我整顆心。

原來,鎖住靈魂的方法就是孕育一個小生命。原來,他一直都是以這樣的心情,等待著我永遠留下的這一天。

忽然,他倏的推開了我,推完仿佛又覺得重了,忙上上下下查看了幾遍,才站起身來,向外喊道:“來人,將太醫院中中所有的禦醫都招來這裏!”

“不用這麽誇張吧?”我連忙抓住他的手,他反手抓住我的,俊秀絕倫的臉上唇角輕揚,掩飾不住那無邊的喜悅,卻又帶著幾分慌張和不知所措。

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衛聆風,你不會是第一次當父親吧?”

衛聆風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他優雅卻溫柔地笑著抱緊了我,低聲道:“朕不是第一次當父皇,我卻是第一次當父親。冰依,無論他是男是女,管他百年基業由誰繼承,朕發誓一定會讓我們的孩子過得自由,幸福。”

我忙不迭地點頭,笑著把臉埋入他胸口,這個我當然相信,不過……

“來人。”衛聆風又喚來了宮女和太監,臉上掛著悠閑的笑容,卻讓底下的人全體緊繃,“以後,娘娘無論走到哪裏,你們都要跟到哪裏。若有什麽差池……”

“等一下!”我急了,拽住他的手,道,“你剛剛答應過讓我練功的。”

衛聆風挑了挑眉,揮手讓戰戰兢兢的宮女太監下去,轉過身姿態優雅地彎身抱起我,往床榻走去。

“衛聆風,我跟你說真的。”我拽住他的衣襟,急道,“我想把膝蓋治好。”

“練功?”他嘴角微揚,將我在**放了下來,隨即自己側身躺下摟住我,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危險非危險,“冰依,你別做夢了。”

這話說得欠扁的輕描淡寫,讓我一肚子的理直氣壯和怒氣楞是發不出來,真想一拳敲掉某皇帝臉上那天塌下來也在他計算之中的淡定笑容。

“冰依,你也別動什麽歪腦筋。朕會去警告成憂,若他再敢教你,朕便將他打發去飛鷹,永世不得回宮。”衛聆風臉上的笑容更甚,低下頭在我唇邊輕啄了一下,柔聲道,“朕寧可就這麽抱你一輩子,也不願冒任何一分險。”

媽媽的,太沒天理了,這種怪物到底是誰生出來的?

我看著他臉上寵溺、憐惜而又幽深難測的笑容,忍不住打了個抖。我仿佛,已經可以預見,自己將來被他製地死死的悲慘模樣。

不過,或許也會很幸福呢?你們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