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的文官

第271章 兒子的異國戀 (1)

作為一個剛剛年滿18歲的嬌生慣養的獨生子女,英武遇到這種環境自然會不適應,甚至於感到絕望。但是,作為真正的男人,行伍生活不僅要過,而且一定要過好,這是一個男子漢成長過程中必須經曆的關口。苦,當然是苦的。可是,沒有苦哪兒來的甜?這種簡易的道理相信兒子會懂的,隻是遇到這種鐵血一般的生活就會叫苦連天,試圖退縮。但是,退縮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更不是男子漢應有的心態。孩子啊,盡管爸爸心疼你,可是,我依然希望你能夠咬咬牙,挺住!因為,你還涉世不深。未來的世界,未來的社會,比你想像的更為艱苦,更為複雜,你要想做大事,要想成功,也必須麵臨或者接受比這種軍校訓練生活更為艱巨的的考驗。孩子,你一定要用堅強的意誌麵對這一切,軍隊如熔爐,隻要你不被熔化,出來就是一塊閃亮的真金,一條響當當的硬漢!

想到這些,他懷著對兒子的一片深情,結合自己在部隊成長的心路曆程,回了一封長長的信,單核了自己明確的觀點。

寫完了信,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像英武這種沒有資格申請綠卡的留學生,還不能享受美國的公民待遇。既然如此,他也沒有資格去軍校學習呀!白英告訴他,兒子學習的是東方語言,這。怎麽一下子成了軍校學生了呢?

這封信通過電子郵件發走,第二天一早兒子就回複了他。他感謝爸爸的鼓勵和教誨。同時說明,自己確實沒有資格進入美校學習,但是他的美國女友是一位法律專業的高材生,她通過研究本州法律,找出了他可以以特殊情況入軍校學習的法律條文,這樣,他才像美國的其他優秀青年一樣,來到這所聞名全球的軍校接受嚴格的訓練和挑戰。最後,他向軍武保證,一定要堅持到最後,直到成為一名合格軍人,以優異成績拿到畢業證書,為自己的祖國爭光,也為他這個當部長的爸爸爭光。

這才是我的兒子呢!軍武看到兒子的回信,又看那和附件中的照片:兒子載了貝雷帽,身穿迷彩服,帥氣而又堅強,回國之後,一定是一位英武俊秀的優秀人才。

接下來,他突然又感到了幾分遺憾和困惑:這麽重要的情況,為什麽他不告訴楊大月和白英,卻偏偏要向自己這個未曾謀麵的父親傾訴呢?難道,血緣關係就那麽重要?

想想這孩子也算是聰明。楊大月和白英送他去美國隻是個洋插隊似的鍍金過程,沒想到這孩子因為什麽原因,突然選擇了挑戰性更強的國際軍事院校,這麽艱苦的訓練方式如果讓楊大月和白英知道了,他們的第一反映恐怕就是讓兒子速速退學,回到國內來,那麽,孩子們遠大前程就葬送在這對溺愛心理作祟的父母手裏了!

唉唉!

兒行千裏母擔憂。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接到軍武的回信,英武覺得自己的這個親生父親不虧為一個官員,講起道理來頭頭是道。大概他在年輕時也當過兵,熟悉部隊的生活,知道如何應付各種各樣的艱苦條件吧!聽媽媽有一次無意地對他講,軍武爸爸有一年拉練,曾經肩扛背包在雪地裏徒步跑行10公裏,他一個機關兵咬牙堅持下來,硬是沒掉隊。看來,這位爸爸是一條硬漢子。

不說別的,單就是憑他一個農村孩子,在部隊提幹無望著的情況能夠開辟自己的前程,並在舉目無親的鎖陽開創出自己的事業輝煌,這一點就令人無比尊重。

英武牢記這位親生父親的熔爐理論,決心要做那一塊不被烈焰熔化的真金,一條響當當的硬漢。但是,異國對他的考驗,不僅僅是訓練的痛苦,還有情感的折磨。就在他剛剛渡過了首期訓練的煎熬,為自己順利進入下一個訓練科目而感到興高采烈的時候,他的一向忠實於他的美國女友凱瑟琳卻通知他:自己要結婚了。

他們在網上交流了幾年,如今她都25歲了,是需要考慮結婚的問題了。

自從考入軍校,英武將近一年沒有見過她的麵。但是他們之間始終蘊含著一種嬉戲而愉快的溫情,雖然從來沒有說過戀愛結婚的字眼。

聽到這個消息,英武如同五雷轟頂,但是由於軍校軍紀嚴明,他無法與她相會,於是,衝動之下,開了小差。

這天下午早些時候,英武敲響了凱瑟琳家的前門。

凱瑟琳來開門,手裏拿著一本正看著的花花綠綠的厚雜誌,是純粹供新娘子閱讀的。“英武!”她說。看見他,她感到驚奇。

“你能來散散步嗎?”他說。他這人一向很害羞,跟凱瑟琳也是如此,說話時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掩飾害羞的心情,仿佛他是一個間諜,匆匆而來執行一項美麗遙遠而危險的使命。這種說話的方式是英武一貫的作風,甚至在和他息息相關的事情上也是如此。

“散散步?”凱瑟琳說。

“前腳走,後腳跟,”英武說,“穿過樹葉,跨過小橋……”

“我不知道你在這個城市裏。”她說。

“我剛到這裏。”他說。

“可是,我想,你應該是在軍校裏學習。”她說。

“還剩十個月,”他說。他已經開始學習炮兵專業,下一步要參加甲等兵訓練。他的軍裝皺皺巴巴。鞋子上滿是灰塵,胡子也該刮了。他伸出手要那本雜誌。“讓我看看這本漂亮的書,”他說。

她把書遞給他。“英武,聽到我要結婚的消息,你難過了嗎?”

“我當然要難過,這你知道的。”他說,“咱們去散散步吧。”

“英武,我很忙啊,”她說,“離婚禮隻剩一個星期了。”

“我們如果散散步的話,”他說,“你就會麵色紅潤。你就會是一個麵色紅潤的新娘子了。”他翻著書頁。“就像她——像她——像她一樣的麵色紅潤的新娘子。”他一邊說,一邊給她看麵色紅潤的新娘子。

一想到麵色紅潤的新娘子,凱瑟琳的臉騰地紅了。

“這將是我送給亨利-斯圖爾特-蔡森斯的禮物,”英武說,“帶你去散散步,我就會送給他一個麵色紅潤的新娘子。”

“你知道他的名字?”凱瑟琳說。

“你爸爸寫信告訴我了。是匹茲堡人嗎?”

“是的,”她說,“將來你會喜歡他的。”

“也許會吧。”他說。

“你——你能來參加婚禮嗎,英武?”

“這不好說。”

“你的假期不夠長嗎?”

“假期?”英武在看一則占了兩個頁麵的銀製刀、叉、匙等餐具的廣告。“我不是在休假。”他說。

“啊?”她說。

“我是………他們叫……開小差。”

“噢,英武,你不是在開小差吧!”

“我當然是。”他兩眼還在看雜誌。

“為什麽,英武?”她說。

“我得看看你都要些什麽銀製餐具。我計劃送你和你丈夫一個湯匙。”他說。

“英武,英武,實話告訴我。”她說。

“我想去散散步,”他說。

“噢,英武,你在騙我,說什麽開小差。”

英武輕聲模仿起警笛聲,抬起眉毛。

“從——從哪兒開的小差?”她說。

“布萊格要塞。”他說。

“北卡羅來納州?”她說。

“是的,”他說,“在費耶特維爾附近,斯佳麗美國名著《亂世佳人》的女主人公。就在那兒上的學。”

“英武,你是怎麽來到這兒的?”她說。

他舉起大拇指,猛的一動,做了個搭便車的手勢。“兩天。”他說。

“你的校長知道嗎?”她說。